1.林婉儿撕碎婚书,纸屑砸在我脸上。“沈砚,你写的字比棺材铺的纸人还死气!
”她一脚踢翻案几,墨汁泼脏我袖口,“三个月后你爹六十大寿,
要是再写不出像样的贺寿帖,我就把你塞进棺材当陪葬!”我跪在地上,喉咙腥甜。
这不是我的身体。十分钟前,我还是在博物馆修文物的苏棠,
而现在——我盯着宣纸上歪扭的“寿”字,右腕不受控地发抖。真正的沈砚藏在身体深处,
像具僵冷的傀儡。“二少爷又发病了!”丫鬟尖叫着后退。我这才发现嘴角在淌血,
黑红色的,渗进青砖缝里。廊下看热闹的仆人指指点点:“活该,
谁让他克死亲娘……”暴雨砸在脊背上时,我已被锁进祠堂。供桌上横着根乌木戒尺,
系统音突然炸响:【绑定成功!三十日内助沈砚临摹《相思碑》,否则魂飞魄散!
】“什么相思碑?”我抹了把嘴角血渍。剧痛忽从指尖窜到心口,
沈砚的记忆灌进来——十岁的沈砚蜷在柜子里。火光吞噬绣架前的女人,
她最后的声音刺穿耳膜:“砚儿,永远别替沈家写字!”我剧烈咳嗽,更多黑血涌出。
系统冷冰冰补充:【任务失败,你会和沈砚一起烂在棺材里。】祠堂门吱呀开了条缝。
老仆扔进个馒头,眼神怜悯:“二少爷,老爷说您今晚不用跪了。
”我扑过去攥住他裤脚:“皇陵在哪?”“您疯了!
那是诛九族的罪——”“《相思碑》在皇陵,对吧?”我盯着他骤缩的瞳孔,
“带句话给林婉儿,三天后我会写出比她命长的字。”卯时三刻,我撞开书房门。
沈砚的身体在抗拒——握笔的食指抽搐,宣纸被戳出十几个窟窿。
系统警告:【宿主强行操控将引发排斥反应!】“闭嘴!”我掰正手腕,墨汁甩上窗纸。
歪斜的“林”字刚成形,纸面突然浮出血丝。我凑近嗅了嗅,
腥气刺鼻——沈砚的血有问题!门外传来讥笑。
林婉儿摇着团扇倚在廊柱上:“听说二少爷要送我幅字?”她脚尖碾过满地废纸,
“拿这些鬼画符当聘礼?”我抓起裁纸刀划破掌心。血滴入砚台,混着墨汁写下“滚”字。
林婉儿脸色骤变:“你敢骂我?”“不是骂你。”我舔掉掌心血渍,
“是让你看清楚了——这墨里掺着沈家的毒,你每来一次,裙摆沾的毒就多一分。
”她踉跄后退,绣鞋在青砖上刮出刺响。丫鬟扶住她发抖的身子:“**,
他嘴角的血是黑的……”入夜,我被异响惊醒。房梁簌簌落灰,
黑影倒挂在窗外——有人在监视!我故意打翻烛台,火舌窜上《沈氏族谱》。
黑影翻身入窗抢书,我趁机抠住他喉结:“林婉儿让你来的?”“二少爷饶命!
”颈骨在指下咯咯作响,这具身体有习武的本能。
我嗅到他衣领的檀香——和白天林婉儿身上的一样。“回去告诉你主子。”我掰断他尾指,
“明晚子时,我会去取《相思碑》。”更鼓敲过三声,我摸向沈府后墙。
身体突然失控——沈砚在抢夺控制权!冷汗浸透中衣,我咬牙撞向假山:“要么合作,
要么一起死!”剧痛让神魂震荡。再睁眼时,我已经在皇陵外围。
沈砚的肌肉记忆精准避开巡逻兵,枯枝在脚下悄无声息。守陵人鼾声如雷。碑林中央,
三丈高的青玉碑泛着幽光——就是它!我扑上去拓印碑文,指尖触到落款“秦箬”时,
心脏狠狠抽痛。这是沈砚生母的名字!系统突然警报:【注意!危险距离十丈!
】羽箭擦耳飞过,火把照亮林婉儿扭曲的脸:“沈砚盗墓,杀无赦!
”我拽着拓片滚下台阶,沈砚的手却自己动了——“咔嚓!
”冲在最前的士兵被拧断脖子。沈砚操控身体夺过长矛,血线在夜空划出弧光。
原来他早就能控制这具躯壳!林婉儿尖叫:“放箭!射死这个疯子!”我趁机撞向石碑,
拓片被暗格吞没。最后一瞥间,碑文角落的焦痕刺痛眼睛——这分明是被火烧过的!
喉头腥甜上涌,我呕出口黑血。沈砚的声音突然在脑内炸开:【再擅自动用我的身体,
你会死得更快。】2.林婉儿撕婚书的第七天,我左手压着沈砚发抖的右腕,
在宣纸上划出第三十七道裂痕。“废物!”我对着身体里的他吼,“连笔都握不住,
怎么偷《相思碑》?”沈砚的意识像块冰,又冷又硬。
系统提示闪烁:【排斥反应升级:宿主操控肢体将加速毒血反噬】。祠堂外的脚步声救了我。
老仆缩着脖子递来食盒:“二少爷,
林**派人传话……说您若肯去品墨宴当众写个‘寿’字,婚约还可商量。
”食盒底层压着张洒金笺——正是沈老爷子六十大寿的请柬。“告诉她,
我会写个比她命长的字。”我掰开沈砚僵硬的五指,把毛笔塞进去。笔杆“咔嚓”折断,
木刺扎进掌心。黑血混着朱砂在请柬上晕开,像道诅咒。品墨宴设在林府的水榭。
满园权贵盯着我笑,像看笼子里的猴。
林婉儿捻起块杏仁酥递到“沈砚”嘴边:“二公子手伤了,我喂你?
”沈砚的胃部猛地抽搐——是他在恶心。“不必。”**控他抬手打翻点心。
瓷盘碎裂声里,林婉儿突然拽开“沈砚”的衣襟!墨汁浸染的中衣下,
三道新鲜血痕狰狞外翻——是昨夜皇陵被弩箭刮的。“盗墓贼的伤?”她声音甜得像毒蜜,
“昨夜皇陵丢了《相思碑》拓片,守卫说贼人受了箭伤……”满场哗然。
沈老爷子摔了酒杯:“逆子!”冷汗浸透后背。
我借着沈砚的嗓子冷笑:“林**扯男人衣裳的手势,比春风楼的姑娘还熟。”水榭死寂。
林婉儿扬手要扇耳光,我抢先抓住她手腕——用沈砚练过武的力道。“咔嗒。
”她腕骨脱臼的脆响,比琵琶曲更清亮。我被囚在沈府地窖。林家的报复来得很快。
铁链锁住沈砚的脚踝,墙上泼满“盗墓逆贼”的墨字。
系统面板血红闪烁:【毒血浓度30%|剩余时间23天】。深夜,地窖顶板忽然掀开条缝。
半块硬馍砸下来,接着是压低的嗓音:“拓片我藏好了。”——是那个被我断指的黑影人!
他叫陈三,林婉儿的暗卫。“为什么帮我?
”他沉默很久:“我妹子……被林家推进井里灭口。”链子哗啦作响,
**控沈砚的手抓住他衣角:“去找《相思碑》的来历,重点查‘秦箬’。
”沈砚的记忆突然翻涌!十岁的他蜷在供桌下。火舌舔舐房梁时,
他听见父亲怒吼:“秦箬偷碑文叛族,该死!”“呃啊……”黑血从沈砚嘴角涌出。
陈三慌乱去擦,我嘶吼:“别碰!血有毒!”沈砚的右手彻底废了。毒血侵蚀经脉,
五指僵硬如石。我把他拖到书房,扯出裁纸刀:“左手写。
”刀尖抵住他左腕:“不写就一起烂在地窖里!”身体控制权疯狂拉扯。
宣纸被左手划得稀烂时,我忽然想起修复文物用的“镜像临摹法”——把字帖倒过来练!
《相思碑》拓片在脑内倒转。第一笔落下时,沈砚的左手猛地痉挛。墨汁泼上墙,
蜿蜒如血泪。“再来!”我压着他脖颈砸向书案。鼻血浸透宣纸的夜,
拓片上的焦痕在记忆里烧起来——那根本不是火灾痕迹,是有人用烙铁销毁碑文署名!
陈三带回的消息炸碎了最后幻想。“秦箬是您生母的名字。”他隔着地窖栅栏发抖,
“当年她携《相思碑》拓片嫁入沈家,生下您第二年……被族老定为叛族,烧死在祠堂。
”沈砚的瞳孔第一次聚焦。我听见他声音从喉咙挤出:“继续查。”品墨宴的报复来了。
林婉儿带着族长冲进地窖,甩出一卷《女诫》:“皇上要为太子选侍读,沈家荐了你。
若在御前出丑……”她踩住我锁链轻笑:“就说是你娘遗传的疯病。
”族长扔来笔墨:“现在写篇《孝经》,写不出,立刻除族!”沈砚的左手又开始抖。
我咬牙操控他去抓笔,林婉儿突然抽走砚台。“用这个写。”她解下腰间玛瑙印,砸出凹坑。
鲜红印泥漫过宣纸,像泼了一腔血。沈砚的右手突然动了!
不是我在操控——他夺过玛瑙印,狠狠捅进族长大腿!“啊——!”惨叫声中,
我听见沈砚在脑内冷笑:【用朱砂写。他们只配祭文。】族长腿根的血窟窿还在冒热气。
林婉儿尖指甲掐进我锁链:“押他去皇陵——活要见尸,死要见碑!
”沈砚的左手突然痉挛。昨夜捅伤族长的玛瑙印滚在草堆里,印纽刻着“林”字。
“捡起来。”我命令身体里的他,“这就是捅穿她喉咙的刀。”陈三在乱葬岗接应时,
肩头插着半截断箭。“皇陵新增三队守卫……是林家的私兵。”他咳着血递来麻绳,
“捆紧我,您得拿我当投名状。”沈砚的右手忽然抢过绳子勒住陈三脖子!“你……!
”我拼命压制沈砚。麻绳深陷皮肉,
陈三翻起白眼:“令堂……不是叛贼……”沈砚五指骤松。
月光照亮陈三脖颈的烙印——和林家死士一样的火漆纹。皇陵断龙石落下时,
沈砚的毒血开始沸腾。系统警报狂闪:【毒血浓度45%|剩余时间19天】!
“拓片在碑座暗格。”我拖着沈砚身体摸向青玉碑。指尖触到“秦箬”落款的刹那,
整座碑突然翻转!碑背露出焦黑烙印——分明是有人用火钎子烫掉了另一个名字。
林婉儿的火把从碑顶浇下来:“果然来了啊,秦箬的野种!”私兵的弩箭钉住我袖口。
沈砚的左手自动反折,“咔嚓”掰断箭杆。“按住他!”林婉儿尖叫,
“我要活剐了他的手筋!”三柄钢刀劈向面门时,沈砚的腿自己动了——“噗嗤!
”最先扑来的守卫喉头爆出血花。沈砚的食指捅穿他气管,动作快得像撕纸。“你会武?!
”林婉儿的声音变调。沈砚舔掉指尖的血,我的脑子“轰”地炸开——是他在操控身体!
弩箭暴雨般射来。沈砚旋身踢飞尸体挡箭,钢刀劈向林婉儿面门!“铛!
”暗处飞来金锏震开刀刃。林家老爷子踏着火光现身:“沈家小儿,
交出《相思碑》饶你不死!”沈砚突然呕出黑血。剧痛撕裂神魂的瞬间,
我听见他在我脑子里嘶吼:【看碑文!】焦痕斑驳的碑面上,
烫毁的署名在血光中浮凸——“赠箬儿。林氏火焚此书,吾魂永锢碑中。
——澹台明”澹台……先帝的名讳!金锏砸塌碑角的瞬间,
沈砚的记忆灌进我瞳孔——十岁的他蜷在祠堂供桌下。烈焰吞没绣架前的女人,
她把手伸向柜门缝:“砚儿接住!”滚烫的铜匣砸进他怀里。柜门被铁链绞紧时,
他听见父亲怒吼:“秦箬私藏禁碑,该烧!”“呃啊——!”沈砚的毒血从七窍喷涌。
林老爷子金锏直劈天灵盖:“送你见你那**娘!”陈三的尸体突然从碑顶坠下!
他心口插着那方玛瑙印,正正砸中林老爷子手腕。
骨裂声和沈砚的冷笑同时响起:【该清算血债了,舅舅。】舅舅?暗门在碑后开启的刹那,
林婉儿突然甩出铁蒺藜!沈砚拽过林老爷子挡镖,
毒刺扎进那老头脖颈:“婉……婉儿你……”“爹!”林婉儿扑来抢尸。
沈砚的左手抠进她发髻,金簪反刺她右眼:“这只眼,赔我娘左手的烧伤。
”血柱喷射到碑文上。“澹台明”三字遇血泛光,暗门轰然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