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完结《我亲手将灭族仇人带回了家》秋荻青丘(全文在线阅读)

发表时间:2025-08-22 17:0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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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大战的余烬,像一块浸透了墨汁的破布,死死蒙在西岐上空,也沉沉压在我的脊梁上。

我是小纯如,青丘狐国最后一只白狐,封神榜上漏网的“妖孽”。

母亲把我塞进那道通往人间的裂隙时,血糊满了我的眼睛,

她仅剩的两条尾巴死死抵住崩塌的结界,声音碎在腥风里:“跑!别回头!”朱砂崖上,

她庞大的九尾原形被仙剑斩断七根,鲜血喷涌,染红了半边天。那是我最后看见她的样子。

她燃烧最后的妖力,在我眉心烙下朵半开的白梅印,滚烫,如同永不熄灭的业火,

灼烧着我的魂魄。如今这印记还在发烫。我蜷缩在终南山深处一道湿冷的岩缝里,

像块被丢弃的破布。前爪上那道被捆仙绳擦过的伤口深可见骨,

每一次舔舐都带着铁锈般的腥甜,这味道日夜提醒我:血债未偿,我还不能死。三天前,

渭水畔那两个道士狰狞的脸和翻飞的符咒几乎成了我的梦魇。

若不是那支倒霉的商队惊走了他们,我早已是封神榜上新添的一缕孤魂。

我保持着狐狸的模样,雪白的皮毛早已污浊纠结,沾满干涸的血痂和绿色的苔藓。化形?

那会泄露狐族特有的妖气,无异于自寻死路。我只能在瘸着一条后腿的狼狈里,

刨些苦涩的野果,或者,在猎户的陷阱旁徘徊,等待叼走一只僵硬的死兔。这天清晨,

山涧浓雾未散,刺骨的寒气钻进骨头缝。我拖着那条不争气的瘸腿,艰难地挪向溪边,

只想喝口水。就在这时,一阵笛声钻进了耳朵。那不是道观里肃穆到令人窒息的三清乐,

也不是山下村夫粗犷的俚曲。它像什么呢?像这溪水本身,清泠泠的,

遇到石头便活泼地打个旋,又叮叮咚咚,无忧无虑地向前流淌而去,

全然不顾这世间正弥漫着对狐妖赶尽杀绝的血腥。我的耳朵不受控制地抖了抖。封神之后,

人间处处是“斩妖除魔”的幡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像招魂的经幡。敢这样毫无顾忌吹笛的,

要么是懵懂无知的孩童,要么……就是不怕死的。警惕像冰冷的蛇,瞬间缠绕住心脏。

我放轻脚步,屏住呼吸,忍着腿痛,一点点拨开带刺的灌木丛。溪边平滑的青石上,

坐着一个年轻人。青衫磊落,洗得有些发白,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根寻常的木簪松松挽着,

几缕碎发拂在颈侧。袖口沾着几点墨渍,像是刚从书案旁起身。他微微侧着脸,

下颌的线条在朦胧晨光里显得异常柔和,长睫低垂,在眼下投出一小片安静的浅影。

他吹奏着,神情专注而安宁。我见过昆仑山巅那些衣袂飘飘、宝光缭绕的仙人,

可没有哪一个,像他这般干净,干净得仿佛能涤净这世间所有的污浊与血腥。笛声暂歇。

他将那支青翠的竹笛斜斜搁在膝头,低头,从袖中掏出一方素帕,似乎在细细擦拭着什么。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那帕子上,

沾着一小撮毛发——雪白、柔软,在晨光下泛着微光。笛声的余韵似乎还在山谷间飘荡,

他已经转过了头。目光落在我藏身的灌木丛后,没有丝毫探寻的迟疑,

也没有任何面对野兽或妖物时应有的惊惧。那双清澈的眼睛弯了弯,像初升的月牙儿,

带着一种了然的温和。“我找了你好久……原来你在这里。”他的声音像山涧的微风,

拂过耳畔。恐惧瞬间炸开,我后颈的毛发根根倒竖!逃!我猛地转身,

受伤的后腿却在仓促间狠狠硌在一块凸起的尖石上。剧痛!

尖锐的痛楚瞬间麻痹了我半边身体,我连一声哀鸣都发不出,整个身体失去平衡,

重重地、狼狈地摔在冰冷的溪边碎石地上。尘土扑入口鼻,呛得我眼前发黑。

青衫的下摆被山风吹得轻轻扬起,带着松林和晨露的气息,眨眼间已到了我的面前。

他蹲下身,视线与我齐平,隔得很近。那股淡淡的松烟墨香,混着清晨湿润的水汽,

丝丝缕缕地钻入我的鼻腔。很是奇怪。这味道竟让我恍惚间想起了青丘,

想起了未被战火染指时,笼罩着连绵雪山和梅林的、带着清甜花香的晨雾。

一种遥远而奢侈的安宁感。“别动。”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很轻,

像怕惊扰了停驻在草叶上休憩的蝴蝶,“伤口再蹭,怕是要烂了。

”我喉咙里滚动着威胁的低吼,本能地龇出尖牙,身体紧绷如弓弦。

可当他那只骨节分明、同样沾着几点墨迹的手,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柔,

缓缓伸向我背上那道狰狞翻卷的伤口时,我竟像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那指尖带着温热的体温,轻轻拂过皮肉外翻的边缘,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仿佛在触碰一件极其珍贵又极其易碎的薄胎瓷瓶。他的手指没有颤抖,只有一种沉静的专注。

“还好,”他仔细察看着,微微松了口气,“看着凶险,倒没伤着筋骨。”他一边说着,

一边从放在青石旁的行囊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青瓷小瓶,拔开软木塞,

倒出一些碧绿晶莹、散发着奇异草木清香的药膏在指尖。“这是我家传的金疮药,

治外伤很有些灵验。”那冰凉的药膏甫一接触到**辣的伤口,

一股奇异的舒爽感便压下了灼痛。我怔怔地看着他低垂的眉眼,看着那专注的神情,

看着他左耳后,那一颗小小的、鲜红欲滴的朱砂痣——像是不经意间被一滴胭脂点染上去,

又像是……某个隐秘的烙印。“你叫什么名字?”他见我似乎不再挣扎反抗,

便索性盘腿在溪边的碎石地上坐下,动作自然随意。

从旁边的竹篮里拿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烤得焦黄的麦饼,掰下小半块,递到我的嘴边,

声音温和:“我叫秋荻,在山下的松涛书院,教几个蒙童读书识字。”食物?

我死死盯着那块散发着粮食焦香的麦饼,身体本能地渴望,理智却疯狂拉响警报。

母亲濒死前的嘶喊犹在耳边:“人心……最毒……别信……”我别开头,

喉咙里发出抗拒的呜咽。秋荻的手停在半空,也不见尴尬,只是笑了笑,很自然地收回手,

自己就着清澈的溪水,咬了一口那麦饼,慢慢咀嚼起来。然后,他又拿起了那支竹笛。

这一次的调子,轻快了许多,跳跃着,带着点俏皮的意味,

像是在讲述一个发生在春日溪边、关于小狐狸偷鱼的有趣故事。

细碎的阳光穿过他乌黑的发丝,在地上、在潺潺的溪水上,投下晃动的、细碎的光斑。

笛声和光斑一起跳荡着,编织成一个短暂而虚幻的、与世隔绝的安宁牢笼。

时间在这笛声里变得模糊。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很久,或许只是一瞬,

一个极其不合时宜、响亮又突兀的声音打破了这脆弱的宁静。

“咕噜噜——”是我的肚子在叫。饥饿感像苏醒的猛兽,凶猛地撕扯着我的胃囊。

秋荻的笛声戛然而止。他先是一愣,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肩膀微微耸动,那笑声清朗干净,

像溪水撞在石头上。他又一次将那半块麦饼递了过来,这次,

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了然和笃定的善意:“吃吧,小狐狸。没毒的……我若要害你,

方才的药膏里便能动手脚了。”那温和的话语,带着某种奇异的说服力,

瓦解了我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防备。饥饿最终压倒了恐惧。我迟疑着,小心翼翼地凑过去,

飞快地叼走了那块麦饼,狼吞虎咽起来。粗糙的麦麸刮过喉咙,却是我流亡以来,

尝过的最温暖踏实的滋味。那天傍晚,山风转凉,暮色四合。秋荻收拾好东西,背起行囊,

准备下山。他站起身,回头望了一眼还蹲在溪边的我,

橘红色的夕阳余晖给他清瘦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温暖的边。“天要黑了,”他说,

声音融在晚风里,“山里不安全,尤其对你。”我看着他,鬼使神差地,

拖着那条依旧疼痛但已明显好转的后腿,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踩着他留在湿润泥土上的浅浅脚印,一步,又一步。他停步转身,

眼中漾开暖过晚霞的笑意:“想跟我走?”我不语,只轻轻用鼻尖蹭了蹭他沾泥的裤脚。

松涛书院藏在终南山深处一片茂密的竹林里,青瓦白墙,小小的院落清幽异常。

推开吱呀作响的院门,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桂花树首先映入眼帘,

浓密的树冠几乎遮蔽了大半个院子,树下摆着一张磨得光滑的石桌和两个石墩。

空气里弥漫着竹叶的清气、墨香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心安的宁静。

秋荻把我安置在东厢房一个安静的角落。他找来厚厚一层柔软干燥的稻草铺在地上,

又不知从哪里翻出一件半旧的靛蓝色棉袍,仔细地叠好,放在稻草堆上,

做成一个简陋却温暖的窝。“以后你住这里……放心,很安全。

”安全……这奢侈的词让我荒芜的心湖漾开微澜,我蜷进带着皂角香的棉袍,

感受着稻草的松软和棉布的温柔包裹,紧绷了不知多少日夜的神经,第一次有了松懈。

我在书院住了下来。白日里,当晨钟敲响,

秋荻便夹着书册去前院给村里那些稚气未脱的孩童授课。朗朗的读书声穿过庭院飘来。

我常常悄悄溜到通往前院的月亮门边,或者干脆跳上东厢房的窗台,隔着一段距离,

远远地望着他。他站在简陋的黑板前,身形挺拔如青竹。粉笔划过粗糙的黑板,

发出单调的“沙沙”声。他写的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写的是“天地玄黄,

宇宙洪荒”。那些字迹清俊有力,带着一股内敛的韧劲,和他的人一样。

那“沙沙”的书写声,竟比青丘最盛大的庆典上演奏的仙乐,

更让我感到一种奇异的、尘埃落定般的安心。有一次,

我按捺不住心底那份莫名的躁动和亲近。趁他午间去给孩子们分发饭食的空档,

我溜进了他那间兼做书房的卧室。书桌临窗,摊开着一叠写满了字的稿纸,墨迹犹新。

砚台里的墨汁散发着浓郁的松烟香气。鬼使神差地,我跳上书桌,低头嗅了嗅那叠稿纸。

然后,抬起沾着泥土的前爪,小心翼翼地、带着某种隐秘的占有欲,

在那干净整洁的墨字行间,印下了一串歪歪扭扭、却清晰无比的……小梅花印。傍晚,

秋荻回到房间。他一眼就看到了书桌上那叠被“玷污”的稿纸。我缩在棉袍窝里,

紧张地竖起耳朵,等待着可能的呵斥或驱逐。然而,没有。他拿起那张纸,

对着窗外的天光仔细看了看,脸上先是露出一丝惊讶,随即,那惊讶化开,

变成一种近乎……温柔的无奈。他走到我的窝边,蹲下身,伸出手指,带着一丝凉意,

轻轻点了点我湿漉漉的鼻尖。“真是只淘气的小狐狸。”他的声音里含着笑意,

那笑意像温热的泉水,瞬间从被他点过的鼻尖,一路烫进了我冰冷的心窝深处,

激起一阵陌生的、无法抑制的悸动。这份悸动,如同藤蔓,在书院宁静的时光里疯狂滋长。

我开始贪恋他指尖的温度,贪恋他读书时低沉的嗓音,

贪恋他偶尔抚过我头顶时那份轻柔的触碰。这份暖意如此汹涌,

几乎要淹没我背负的血海深仇和眉心那日夜灼痛的白梅印。终于,

在一个月华如练、清辉遍洒的夜晚,心底那份汹涌的情愫再也无法压抑。

我悄悄溜到秋荻卧房那面模糊的铜镜前。月光透过窗棂,朦胧地洒在镜面上。深吸一口气,

体内沉寂许久的妖力缓缓流转。一阵微弱的白光笼罩了我小小的狐身。光芒散去,

铜镜里映出的,不再是那只脏兮兮的白狐,而是一个身着素白衣裙的少女。

乌黑的长发如瀑垂落至腰际,肌肤在月光下泛着莹白的光泽。眉心的白梅印,

此刻不再是耻辱的烙印,反而像精心描画的花钿,

在月华下流转着淡淡的、哀伤又神秘的微光。这是我第一次,以人类的少女模样,

站在人间的地面上。心底交织着羞怯、忐忑,还有一丝隐秘的、无法言说的期待。我伸出手,

指尖微微颤抖地,触碰着镜中陌生的自己。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秋荻拿着一卷书走了进来,口中似乎还在低吟着什么。

当他的目光触及站在铜镜前的白衣少女模样的我时,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啪嗒。

他手中的《诗经》卷册,脱手掉在了地上,在寂静的夜里发出清晰的声响。

我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心跳如擂鼓,几乎要冲破喉咙。我慌忙低下头,

手指无措地绞紧了素白衣衫的裙角,声音细若蚊呐,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我……”我鼓起勇气,抬起头,迎上他震惊的目光,说出了那个在心底尘封已久的名字,

“我叫小纯如。”“原来……”他的声音有些干涩,清了清嗓子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目光却依旧无法从我脸上移开,带着一种全新的、令人心悸的审视,“原来你是位……姑娘。

”那晚,桂花树的甜香仿佛格外浓郁,丝丝缕缕缠绕在清冷的月光里。

我们并肩坐在冰凉的青石墩上。我望着头顶那轮圆满得近乎虚幻的月亮,向他讲起青丘。

讲起终年不化的皑皑雪山,讲起春日里漫山遍野、如云似雪的怒放白梅,

讲起梅林深处那些晶莹剔透的冰洞……秋荻静静地听着,眼神专注而温柔。他也讲起人间。

讲起长安城上元夜彻夜不息的璀璨灯火,讲起江南水乡连绵的细雨和摇橹声,

讲起塞外大漠孤烟直的苍凉……“我娘生前总说,”他望着天边那轮孤月,

月光落在他清俊的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万物有灵,草木有心,

狐仙精怪亦是天地造化所钟,不该强分什么仙妖人鬼,更不该妄动干戈……”他说着,

从颈间贴身的地方,解下一条细细的红绳。红绳末端,系着一枚小小的、温润洁白的玉佩。

他将玉佩托在掌心,递到我面前。月光如水,清晰地映照出玉佩上的纹路。

我的呼吸骤然停止,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那玉佩上,

赫然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狐狸……它蜷卧着,九条蓬松的尾巴巧妙地环绕着身体,

形成一个完美的圆。这是我母亲,

是历代青丘女王才能拥有的徽记……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我小心翼翼地、近乎虔诚地,

轻轻触碰那枚温润的玉佩。母亲……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却在心底点燃了滔天的巨浪。

眼眶无法控制地酸胀发热,视线瞬间变得模糊。“我娘说,这是很多年前,

一位狐仙姐姐送给她的,”秋荻的声音带着追忆的温柔,“能保平安。

”保平安……可是谁能保狐族的平安?或许,这就是天意?是母亲冥冥之中的指引?

让这枚玉佩,带着青丘最后的气息,回到了我身边?让我遇到了这个……如他母亲一样,

心怀悲悯的人类?终南山的枫叶,红了一次,又零落成泥。书院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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