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叫江城,是江家见不得光的影子,是那个废物哥哥江源的完美替身。他享受荣光,
我替他处理所有脏事,挨所有黑枪。他死了,我成了替罪羊。他们,我所谓的“家人”,
断我手脚,灌我毒药,把我扔进粉碎机。再次睁眼,我回到了江源的葬礼。
看着那帮人挤着鳄鱼的眼泪,演着兄友弟恭、父慈子孝的戏码。我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一世,我不当影子了。我要当那个高高在上的祖宗。你们欠我的,我要连本带利,
一根骨头一根骨头地讨回来。别跟我讲什么道德,也别提什么亲情。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挡我路的,都得死。1哀乐很吵。香烛的烟味呛人。我站在人群最后面,
看着正中央那张巨大的黑白照片。江源,我同父异母的亲哥哥,死得很好。照片上,
他笑得一脸阳光,蠢得让人恶心。周围的人都在哭。我那个名义上的父亲,
**董事长江正宏,用手帕捂着眼睛,肩膀一抽一抽的。我那个好姐姐江雪,一身黑裙,
妆都哭花了,靠在江正宏身上,哭得梨花带雨。还有江源的未婚妻,徐念,
更是哭得快要昏过去,一副随时会随他而去的样子。演得真好。要不是我刚从地狱里爬回来,
差点就信了。上一世,就是这三个人。在江源车祸死后,联手把我送进了私牢。他们说,
是我害死了江源。他们逼问我江源藏起来的“核心资产”在哪里。我不知道。然后,
江雪亲手敲断了我每一根手指。徐念笑着给我注射了不知名的药剂,让我浑身溃烂。江正宏,
我亲爱的父亲,最后点了头,让人把我扔进了郊外的工业粉碎机。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
现在,看着他们精湛的演技,我身体里那股被碾碎的痛楚,好像又回来了。痛。恨。
一股邪火从我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我没忍住。“噗嗤。”一声轻笑,从我嘴里冒了出来。
声音不大。但在这一片压抑的哭声里,比惊雷还响。所有人的哭声都停了。上百双眼睛,
齐刷刷地朝我射过来。惊讶,错愕,愤怒。江雪第一个反应过来,她扶着江正宏,指着我,
声音都在发抖。“江城!你……你居然还笑得出来?”“哥哥他……他尸骨未寒啊!
”她又开始掉金豆子了。我拨开前面的人,一步一步朝前走。皮鞋踩在地板上,
发出清晰的哒、哒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们心上。我走到灵堂正中央,
离他们只有三米远。我看着江雪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姐姐,你哭得真好看。
”“就是这假睫毛质量不太行,都要掉下来了。”江雪的脸瞬间涨红,从悲伤切换到羞恼,
无缝衔接。“你胡说八道什么!”“就是。”徐念也站了出来,柔弱地靠在江雪身边,
用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瞪着我。“江城,我知道你一直嫉妒江源,可他现在已经不在了,
你连最后一点尊重都不能给他吗?”她这话说得很有水平。直接给我扣上了一顶“嫉妒亲兄,
大逆不道”的帽子。周围的宾客们开始窃窃私语。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我没理她。我的目光,落在了最前面的江正宏身上。我叫了他一声。“爸。
”江正宏放下手帕,那双精明的眼睛里,全是冰冷的失望。“混账东西!滚出去!
”他中气十足,一点都不像个刚刚失去爱子的父亲。“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我咧开嘴,
又笑了。这次,笑得更大声。“爸,你别急着发火啊。”我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
递了过去。“你看你,光顾着捂眼睛了,眼泪一滴都没有。”“这手帕,
干得都能搓出火星子了。”“道具不行,我这里有瓶眼药水,你要不要?”整个灵堂,
死一样的寂静。所有人都被我的话惊呆了。江正宏的脸,瞬间黑得能滴出墨来。他握紧拳头,
手背上青筋暴起。“保安!把他给我扔出去!”他吼道。
两个穿着黑西装的保安立刻冲了过来,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力气很大。换做以前,
我可能就被拖走了。但现在,不一样了。我身体里涌动的,是两辈子的恨意。那股力量,
让我感觉不到疼痛。我没动。那两个保安用尽了力气,我的脚却像在地上生了根。
他们脸上开始冒汗。我偏过头,看着左边那个保安,轻声说。“松手。”我的声音很平淡。
但那个保安,却像是被蝎子蛰了一下,猛地松开了手。另一个也愣住了。我活动了一下手腕。
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啪!”声音清脆响亮。我的左脸立刻红了。
所有人都懵了。包括江正宏他们三个。我捂着脸,看着江正宏,
眼神里充满了“委屈”和“不敢相信”。“爸,我知道我没哥哥优秀,一直给您丢脸。
”“可您也不能在哥哥的灵堂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我啊……”“我也是您儿子啊……”我声音不大,带着一丝哭腔。
但在安静的灵堂里,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周围的宾客们,看江正宏的眼神变了。
从刚才的同情,变成了惊疑。江正宏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我,嘴唇哆嗦着,
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你……你……”“我没打你!是你自己打自己!”江雪尖叫起来。
我立刻用一种受伤的眼神看着她。“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知道你心疼哥哥,
可你也不能帮着爸一起冤枉我啊……”“难道就因为我是私生子,
我就活该被你们这么欺负吗?”我把“私生子”三个字咬得很重。宾客们的议论声更大了。
“原来是私生子,怪不得……”“虎毒还不食子呢,江董这事做得有点过了吧?”“是啊,
大儿子的葬礼上打小儿子,传出去不好听啊。”江正宏的脸,从黑色变成了猪肝色。
他这辈子最在乎的就是脸面。今天,算是被我按在地上摩擦了。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一出好戏,才刚刚拉开序幕。我就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亲手撕开他们伪善的面具。
让他们也尝尝,身败名裂,被人踩进泥里的滋味。
我看着他们三个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心里涌上一股病态的**。江源,我的好哥哥。
你看。你的葬礼,比你的人生,可要精彩多了。2葬礼不欢而散。我“被请”回了江家别墅。
说是请,其实跟软禁也差不多。两个保镖,一左一右,寸步不离地“保护”着我。
江家的客厅很大。水晶吊灯,真皮沙发,贵得离谱的地毯。江正宏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
手里盘着两颗核桃,咯咯作响。江雪和徐念坐在他旁边,像两只斗败的鹌鹑,
眼神怨毒地剜着我。“说吧。”江正宏终于开口了,声音又冷又硬。“今天在葬礼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找了个单人沙发坐下,翘起二郎腿,姿势比他还悠闲。“没什么,
就是觉得大家演得太辛苦,我帮你们把气氛搞得真实一点。”“毕竟,
死的是你最心爱的儿子,你不该是这个反应。”“放肆!
”江正宏把手里的核桃重重拍在桌子上。“江城,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龌龊心思!
”“你哥死了,你是不是觉得江家的继承权,就轮到你了?”“我告诉你,做梦!
”他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你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永远别想进江家的门!
”我掏了掏耳朵。这些话,上辈子我已经听腻了。“爸,你先别激动。”我慢悠悠地说。
“我对江家那点家产,还真不感兴趣。”“我今天找你,是想跟你谈另一件事。”我顿了顿,
看着他的眼睛。“关于,江源的死。”听到这话,江雪和徐念的身体,
都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江正宏的眼神也锐利起来。“他的死,不是很清楚了吗?酒驾,
意外车祸。”“是吗?”我笑了。“可我怎么听说,他出车祸前,刚跟人谈崩了一笔大生意。
”“那笔生意,是关于城南那块地的。”“而且,他还挪用了一大笔公款,
去填一个永远填不上的窟窿。”我每说一句,江正宏的脸色就白一分。这些事,
都是公司的最高机密。只有他和江源,还有少数几个核心高管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上辈子,这些烂摊子,都是我替江源收拾的。最后,锅也是我背的。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江正宏的声音有点发虚。“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我站起来,
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重要的是,公司里,有内鬼。”“这个内鬼,
把江源的计划,透露给了竞争对手,还做假账,把他挪用公款的窟ähän都抹平了。
”“所以,他才会去借高利贷,才会喝酒飙车,最后死在路上。”“你最心爱的儿子,
是被人一步一步,算计死的。”江正宏的身体晃了一下。他不是傻子,
他能听出我话里的意思。“内鬼是谁?”他咬着牙问。我的目光,缓缓移向了旁边的江雪。
江雪的脸,“刷”的一下,全白了。“你看**什么!不是我!”她尖声叫道,反应过激。
“我可没说是你啊,姐姐。”我笑眯眯地看着她。“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我没有!
”江雪嘴硬。“爸,你别听他胡说!他就是想挑拨离间,趁机夺权!”她转向江正宏,
开始打感情牌。“哥哥刚走,他不安慰家里人就算了,还在这里制造内乱,他安的什么心啊!
”江正宏的眼神,在我和江雪之间来回移动。他显然也开始怀疑了。他这个女儿,
从小就心高气傲,一直不服气把公司交给江源。她有动机。“江雪,公司南区项目的账目,
是不是一直由你负责?”他冷冷地问。江雪的身体抖了一下。“是……是啊,怎么了?
”“把账本拿来给我看。”江正宏命令道。“爸!你不相信我?”江雪的眼泪又涌了上来。
“我只是想看看账本。”江正宏的语气不容置疑。他是个多疑的人,一旦怀疑的种子种下,
就一定会生根发芽。我看着江雪那张泫然欲泣的脸,心里冷笑。这点小把戏,对我没用。
我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平视着她。“姐姐,别演了。”我的声音很轻,
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我知道是你干的。”“那笔被你转移到海外账户的钱,
正好是五千万,对吧?”“那个账户,是用你大学时期的假身份注册的。”“需要我,
把账户号码,报给爸听听吗?”江雪的瞳孔猛地收缩。她像看鬼一样看着我。这件事,
她自认为做得天衣无缝,连江源都没发现。江城这个废物,是怎么知道的?她不知道,
上一世,就是我,帮她把这件事的所有痕迹都抹掉了。那时候,我还傻傻地以为,
她只是想给江源一个教训,不会真的害死他。我真是,天真得可笑。“把账本拿来!
”江正宏看到江雪的反应,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他的怒火,已经烧到了极点。
江雪瘫软在沙发上,面如死灰。她知道,自己完了。徐念坐在一旁,看着眼前的闹剧,
悄悄地往后缩了缩,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我,怎么会让她如愿?我站起身,转向徐念。
“徐**,你也别闲着。”“我听说,哥哥出车祸那天晚上,是你给他打的最后一通电话。
”“你们在电话里,大吵了一架,对吗?”徐念的脸色,也瞬间变了。“我没有!
我们没吵架!”“哦?”我挑了挑眉。“可是交警的通话记录显示,
你们通话时长三分二十秒。”“而且,我还找人恢复了哥哥手机里的录音。”我掏出手机,
在他们面前晃了晃。“想听听吗?”“听听你是怎么骂他是个没用的废物,
听听你是怎么提出要退婚的。”徐念的嘴唇失去了所有血色。她扑过来想抢我的手机,
被我轻松躲开。江正宏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他最宝贝的儿子,被自己的女儿和未婚妻,
联手逼上了绝路。而他,还像个傻子一样,在葬礼上为他们的演技掉眼泪。何其讽刺。
“都是你们……”他指着江雪和徐念,眼中迸发出骇人的杀意。“都是你们害死了我儿子!
”一场家庭内斗的大戏,正式开演。而我,只是个点火的人。我退到一旁,抱着手臂,
欣赏着他们狗咬狗的丑态。这个家,从根上,就已经烂透了。我要做的,就是亲手把它推倒,
让它摔个粉碎。3客厅里乱成一锅粥。江正宏的咆哮,江雪的哭喊,徐念的辩解,
混杂在一起,比菜市场还热闹。**在门框上,看得津津有味。
这就是我曾经拼死守护的家人。多可笑。江正宏毕竟是**湖,发泄完怒火,
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他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公司股价不稳,
任何负面新闻都可能是致命的。他狠狠地瞪了江雪和徐念一眼。“这件事,到此为止。
”“从今天起,江雪,你交出公司所有的职务,在家里给我闭门思过。”“徐念,
你和江源的婚约,就此作罢。我们江家,没你这个儿媳妇。”他处理得很果断,
试图快刀斩乱麻。江雪和徐念都傻了。尤其是江雪,她为了公司的权力斗了这么多年,
现在一句话就被打回原形。“爸!你不能这么对我!”她不甘心地叫道。“闭嘴!
”江正宏一巴掌扇在她脸上。“你害死你弟弟,我没把你送进监狱,
已经是看在父女一场的情分上!”江雪捂着脸,不敢再说话了,眼神里的怨毒,
几乎要化为实质。处理完她们,江正宏的目光,又落在了我身上。他的眼神很复杂。有审视,
有忌惮,还有一丝……利用。“江城。”他放缓了语气。“今天的事,你做得很好。
”“以前,是我小看你了。”他这是在向我示好。想让我,代替江源,成为他新的棋子。
上辈子,我就是这样,被他画的大饼给骗了。他说,只要我帮江源坐稳位置,
以后公司就是我们兄弟俩的。结果呢?我成了可以随时牺牲的废子。“爸,言重了。
”我笑了笑,人畜无害的样子。“我只是不希望哥哥死得不明不白。”“好,好啊。
”江正宏似乎很满意我的态度。“你哥留下的那些烂摊子,公司现在群龙无首,
你……愿不愿意回来帮我?”他终于说出了目的。我心里冷笑,
脸上却是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我?我行吗?我什么都不懂。”“不懂可以学。
”江正宏拍了拍我的肩膀。“从明天起,你就是总裁助理,跟在我身边,我亲自教你。
”他这是想把我放在眼皮子底下,监视我。也好。游戏,才更有趣。“那……好吧。
”我“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江正宏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在他看来,
我还是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私生子。只要给点甜头,就会为他卖命。他太自信了。
而这份自信,将会成为他致命的弱点。第二天,我正式到**上班。
江正宏给了我一间独立的办公室,就在他的办公室旁边。美其名曰,方便指导工作。实际上,
我的办公室里,至少有三个隐藏的摄像头,和一个窃听器。这些小把戏,我一眼就看穿了。
我没拆穿,反而乐在其中。我每天装作很努力的样子,看文件,学业务,
表现得像个积极上进的好员工。江正宏通过监控看着,似乎也渐渐放下了戒心。但有些人,
可不想让我好过。江雪虽然被停了职,但她在公司经营多年,党羽众多。我这个“皇子”,
空降下来,挡了很多人的路。这天下午,我刚从会议室出来,就被几个人堵在了走廊尽头。
为首的,是市场部的总监,姓王,是江雪一手提拔起来的。他长得人高马大,一脸横肉,
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挑衅。“哟,这不是江助吗?”王总监皮笑肉不笑地开口。
“听说您是董事长亲点的红人,以后,我们这些老家伙,可都要仰仗您了。
”他身后几个人也跟着哄笑起来。这是给我下马威来了。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怎么不说话啊?江助?”王总监见我没反应,走上前来,伸手拍了拍我的脸。动作很轻,
但侮辱性极强。“哑巴了?还是怕了?”“我告诉你,这里是公司,不是你家后院。
”“没点本事,光靠投个好胎,是混不下去的。”他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任人欺负的软柿子。
他错了。错得离谱。在他手第二次拍过来的时候,我动了。我猛地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然后,用力一拧。“咔嚓!”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紧接着,是王总监杀猪般的惨叫。
“啊——!我的手!”他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着。森白的骨头,刺破了皮肤,
露了出来。他身后那几个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他们没想到,我敢动手。而且,
下手这么狠。“你……你敢打我?”王总监疼得满头大汗,话都说不利索了。“打你?
”我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狠狠地往墙上撞。“砰!”墙上留下了一片血迹。“我今天,
还要废了你。”我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他的双脚离地,开始挣扎,脸憋成了紫色。
周围的人都吓傻了,没一个敢上前的。“住手!”一声厉喝传来。江正宏带着几个保安,
闻讯赶来。他看到眼前这一幕,也是一脸震惊。他没想到,我文弱的外表下,
藏着这么暴戾的一面。“江城!你疯了!快放手!”他对我吼道。我看了他一眼,没理他。
手上继续用力。王总监已经开始翻白眼了。再过十秒钟,他就会因为窒息而死。
“我让你放手!你听见没有!”江正宏急了,他冲过来想拉开我。
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我的时候,我松开了手。王总监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地上,
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领口,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然后,
我转过身,看着江正宏。“爸,你来了。”我的语气很平静。“公司里有些垃圾,
不清理干净,会影响大家的工作效率。”“我这是在帮你整顿职场风气。”江正宏看着我,
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恐惧。他发现,他完全看不透我这个儿子了。
我不再是他记忆中那个怯懦、顺从的影子。我是一头,他完全无法掌控的猛兽。而他,
亲手把这头猛兽,放进了自己的地盘。现在,他想关上笼子,已经晚了。
我看着他惊疑不定的脸,笑了。好戏,还在后头呢。江家这条大船,漏洞太多了。
我不需要用锤子砸,只需要轻轻推一把,它自己就会沉没。4王总监被打断手,
还被撞成了脑震荡。这件事,在公司内部引起了轩然**。所有人都知道了,
新来的总裁助理,是个不好惹的狠角色。江雪那些旧部,也都老实了,再没人敢当面挑衅我。
江正宏把我叫到办公室,训斥了我一顿。
但只是不痛不痒地说了几句“年轻人不要太冲动”之类的废话。他没开除我,
也没给我任何实质性的惩罚。因为他知道,现在公司内部人心惶惶,他需要我这条“疯狗”,
来帮他镇住场子。他想利用我。正好,我也想利用他,来揪出更多藏在暗处的鬼。几天后,
是江源的“头七”。按照规矩,要公布遗嘱。江家的法律顾问,李律师,来到了别墅。
客厅里,坐着我们一家四口。江雪的脸还肿着,看我的眼神,像是要吃了我。徐念也在,
她虽然被解除了婚约,但江正宏说,江源的遗嘱里有提到她,所以让她也来听听。我猜,
这又是江正宏搞的鬼。他想利用徐念,来牵制我。李律师打开公文包,拿出一份文件。
“董事长,夫人,大**,江城少爷,徐**。”他清了清嗓子。“这份遗嘱,
是江源先生一个月前立下的,具有法律效力。”他开始宣读。前面都是一些冠冕堂皇的话。
什么感谢父亲的养育之恩,感谢姐姐的关爱。听到关键部分,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本人名下所有不动产,包括三套别墅,五处商铺,全部赠予我的未婚妻徐念**。
”徐念的眼睛,瞬间亮了。她没想到,自己还能分到这么大一块蛋糕。
她感激地看了一眼江正宏。这肯定是江正宏授意的。用一笔钱,彻底封住她的嘴。
江雪的脸色很难看。江源名下这些资产,加起来价值好几个亿。她一分没拿到,
全给了一个外人。我倒是无所谓。我对这些不动产,没兴趣。我在等,等最重要的部分。
关于公司股份的分配。那才是江家真正的核心。李律师继续念。
“……本人持有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其中百分之十五,
由我的父亲江正宏先生继承。”江正宏点了点头,表情没什么变化。这在他的意料之中。
加上这百分之十五,他就拥有了公司百分之五十一的绝对控股权。
“……剩下的百分之五……”李律师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我。所有人的目光,
都集中在了我身上。江雪的拳头,都握紧了。难道,江源会把股份留给我这个私生子?
“……剩下的百分之五股份,以及本人名下所有债务,包括三亿银行贷款,及五亿私人借贷,
全部由我的弟弟,江城,继承。”李律师念完最后一句,合上了文件。客厅里,一片死寂。
然后,江雪第一个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她笑得花枝乱颤,眼泪都出来了。“江城,
你听见了吗?股份没有,债务倒是一大堆!”“八个亿!你这辈子都还不清了!哈哈哈!
”她幸灾乐祸的样子,丑陋到了极点。徐念也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我。在她看来,
我彻底完了。被一份遗嘱,直接打入了十八层地狱。江正宏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他知道江源在外面欠了一**债,所以早就做好了安排。用一份遗嘱,
把所有的债务都推到我头上。这样,既能名正言顺地拿回股份,又能把我彻底踩死,
永无翻身之日。好一招一石二鸟。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胜利者的得意。“江城,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他假惺惺地问。我没说话。我站起来,走到李律师面前。从他手里,
拿过了那份遗嘱。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它撕成了两半。再撕。再撕。
直到把它撕成一堆碎片。所有人都被我的举动惊呆了。“你……你干什么!
”李律师第一个叫起来。“撕毁遗嘱是犯法的!”“犯法?”我笑了。“李律师,你确定,
你手里的这份遗嘱,是真的吗?”李律师愣住了。“当然是真的!
这上面有江源少爷的亲笔签名和手印!”“是吗?”我从口袋里,掏出我的手机。
点开了一段录音。手机里,传出了江源的声音。“……爸,你真要我这么做吗?
立一份假遗嘱,把所有的债务都推给江城?”“这……这是不是太狠了点?”紧接着,
是江正宏的声音。“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一个私生子,能为家里做点贡献,是他的福气。
”“你放心,只要他签了字,这笔债就跟他一辈子,他再也别想翻身。”“公司的股份,
最后还是会回到我们手上。”录音很清晰。对话的内容,让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江正宏“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我,气得浑身发抖。“你……你居然敢录音!”“爸,
你别激动。”我收起手机,慢悠悠悠地说。“我这也是跟你学的。
”“你不是喜欢在办公室里装摄像头吗?我只是觉得,重要对话,还是录下来比较保险。
”“毕竟,人心隔肚皮啊。”我看着他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心里爽快到了极点。
这张录音,是我重生回来后,花了大价钱,从一个黑客手里买回来的。上一世,
江源录下这段对话,本来是想留个后手。没想到,后来被我无意中发现了。现在,
成了我反击的最好武器。“李律师。”我转向那个已经吓傻了的律师。“伪造遗嘱,
联合他人侵吞财产,这罪名,够你进去蹲几年了吧?”李律师的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不……不是我!是董事长让我这么干的!”他立刻就把江正宏卖了。
江正宏气得差点一口血喷出来。江雪和徐念,也吓得不敢出声。她们没想到,
我手里居然还有这种王牌。“江城,你到底想怎么样?”江正宏咬着牙问。他知道,
今天他栽了。“我不想怎么样。”我走到他面前,拿起桌上的另一份文件。“这份,
才是哥哥真正的遗嘱。”“是他亲手交给我的。”我把文件,扔在桌子上。江正宏颤抖着手,
拿了起来。当他看到上面的内容时,他的眼睛,猛地瞪大了。
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我也笑了。因为我知道,那份遗嘱上写了什么。
那上面的内容,足以让整个江家,天翻地覆。游戏,现在才真正开始。
5江正宏死死地盯着手里的文件,那张纸被他捏得变了形。他的脸色,从铁青,到煞白,
最后变成一种死灰色。整个人,像是瞬间被抽干了精气神。江雪和徐念也好奇地凑过去看。
当她们看清上面的字时,表情和江正宏如出一辙。震惊,不敢相信。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江雪第一个尖叫起来。“江源怎么会这么做!这是假的!
一定是你伪造的!”她状若疯狂,想上来抢夺文件。我一脚踹在她肚子上,把她踹倒在地。
她捂着肚子,疼得蜷缩成一团,像只煮熟的虾米。“安静点,姐姐。”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再吵,我就撕烂你的嘴。”我的眼神很冷,江雪被我看得打了个哆嗦,真的不敢再出声了。
那份真正的遗嘱,内容很简单。江源,把他名下所有的**股份,百分之二十,全部,
无条件地,赠予我,江城。至于债务,一个字都没提。这意味着,我现在是**,
除了江正宏之外,最大的个人股东。也意味着,江正宏想要绝对控股的计划,彻底破产了。
他手里的股份,加上继承江源的那部分(如果按假遗嘱算),也只有百分之三十六。而我,
加上这百分之二十,手里就有了百分之二十五。(我母亲当年去世时,
给我留了百分之五的原始股。)我成了那个,可以决定集团未来走向的关键少数。
“这份遗嘱,有哥哥的亲笔签名,有公证处的盖章,还有他的私人律师的见证。
”我看着面如死灰的江正宏,一字一句地说。“爸,你要是不信,
我们可以现在就找人来鉴定。”“我相信,结果会让你满意的。”江正宏瘫坐在沙发上,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知道,我没说谎。这份遗嘱,是真的。他想不通,
他一向听话的乖儿子,为什么会在最后,摆了他一道。把最锋利的刀,捅向了他的心脏。
他不知道。江源虽然蠢,但不是傻子。他早就感觉到了江正宏的控制欲和冷血。
也感觉到了江雪和徐念的贪婪。他知道,自己只是父亲手里的一颗棋子。他留下的这份遗嘱,
不是因为他对我这个弟弟有多好。而是他临死前,对他所谓的家人们,最恶毒的报复。
他要把这个家,彻底搅乱。他要让他们,狗咬狗,一辈子都不得安宁。而我,
正好成了他递出去的那把刀。这一点,我跟他的想法,不谋而合。“爸,现在,
我们是不是该谈谈,公司未来的事情了?”我拉过一张椅子,坐在江正宏对面。现在的我,
有资格,跟他平起平坐。“作为公司第二大股东,我有权要求,召开临时董事会。
”“我觉得,公司现在的管理层,有很大的问题。”“比如,某些人,监守自盗,挪用公款。
”我的目光,扫过瘫在地上的江雪。“还有某些人,德不配位,决策失误,
导致公司蒙受巨大损失。”我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江正宏的脸上。我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我要夺权。江正宏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江城,你别太过分!”“我再怎么说,
也是你父亲!”“父亲?”我笑了。“把我当工具,把我当垃圾,把我送进粉碎机的时候,
你怎么没想过,你是我父亲?”“你……”江正宏被我一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惊恐地看着我。“你怎么会知道……”“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我打断了他。
“我还知道,十五年前,我妈的那场‘意外’车祸,跟你也脱不了干系。”这句话,
像一道惊雷,在客厅里炸响。江正宏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那是他埋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也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梦魇。“你……你血口喷人!
”他几乎是咆哮出来的。“我没有!”“有没有,你心里清楚。”我站起身,不再看他。
“三天后,我会召开董事会。”“到时候,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我劝你,
最好洗干净脖子,等着。”说完,我转身就走。留下身后,一屋子被恐惧和震惊吞噬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