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我是京城第二美人,我嫁给吊儿郎当的六皇子做妾,然后求六皇子杀我全家。
六皇子和我一拍即合,直赞我的恶毒深得他心。
我俩从此狼狈为奸,坏事做尽。
大红的绸缎挂在廊下,像一条条凝固的血。
今天是我的“好日子”,京城第二美人沈玉凝,嫁入六皇子府为妾。满京城的人都在看笑话,说沈丞相瞎了眼,竟把这么个宝贝女儿送进了我这个京城第一纨绔的狼窝。
我叫萧临渊,当今圣上的第六子。在京城,我的名声大概只比阴沟里的老鼠好闻一点。斗鸡走狗,流连花丛,正事不干一件,混账事传遍九州。
所以,当沈玉凝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衣,脸上未施粉黛,平静地跪在我面前时,我甚至还有心情把玩手里的玉质酒杯。
“殿下。”她开口,声音像碎冰,清冷,但不带一丝颤抖。
我呷了口酒,懒洋洋地靠在软榻上,没让她起。“美人儿,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跪着做什么?是本王不够俊,还是这地比本王的床榻舒服?”
满屋的下人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他们都清楚我的脾性,前一秒还笑意盈盈,后一秒就可能翻脸把人拖出去打死。
沈玉凝却像是没听见我的调笑。她抬起头,那双漂亮的凤眼直直地看着我,里面没有新嫁娘的羞怯,没有对未来的恐惧,只有一片死寂的深海。
然后,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妾身有一事相求。”
“哦?”我来了兴致,身体前倾了一些,“说来听听。你要是伺候得本王高兴了,别说一件事,十件八件也依你。”
她就那么看着我,眼神里的死寂忽然裂开一道缝,透出一种近乎疯狂的火焰。
“请殿下,帮我杀了沈家满门。”
“噗——”
我一口酒全喷了出来。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几个胆小的侍女已经腿肚子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我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退下。偌大的新房里,很快只剩下我和她。红烛噼啪作响,映着她那张美得惊心动魄,也冷得惊心动魄的脸。
我擦了擦嘴角的酒渍,重新打量起这个女人。
京城皆知,沈丞相视她为掌上明珠,为了她,甚至拒绝了太子的求亲,理由是“小女体弱,不堪为太子妃”。转头,却把她送来给我这个注定与皇位无缘的废物皇子做妾。这操作本就透着诡异。
而现在,这颗“掌上明珠”,正跪在我的面前,求我杀了她的全家。
我笑了。不是那种轻浮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觉得有趣至极的笑。
“沈玉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走下软榻,蹲在她面前,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我对视,“杀当朝一品丞相满门?你这小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疯狂念头?”
她的下巴被我捏得生疼,眼眶微微泛红,但眼神里的那股狠劲儿,分毫未减。
“妾身知道。”她咬着牙,“也知道,只有殿下能做到。”
“为何是我?”我松开手,饶有兴致地问。
“因为太子要的是一个温顺的棋子,其他皇子要的是沈家的助力。只有殿下,”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在乎。杀人和救人,对殿下而言,或许只取决于心情。”
她对我这个纨-绔-子-弟的认知,倒是精准得可怕。
我站起身,踱了两步。“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买卖。可本王凭什么帮你?杀人,尤其是杀沈丞相这种有分量的人,可是很贵的。”
她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巧的锦盒,双手奉上。“这是妾身的诚意。”
我接过,打开。里面不是金银珠宝,而是一枚小小的、雕刻着奇特花纹的兵符。
我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兵符,我认得。是三年前在边境被“山匪”剿灭的玄甲军的信物。玄甲军曾是父亲最信任的私军,三年前全军覆没,主将一家也惨遭灭门,连带着那份关乎江山社稷的《山河舆图》一同消失。
而那位主将,姓林。
我抬头看向她,眼神第一次变得锐利如刀。
她竟然知道我一直在暗中调查此事。
她看懂了我的眼神,却只是平静地说:“殿下,这只是开始。只要您答应,妾身能给您的,远比您想象的要多。”
我盯着她看了很久,久到红烛都燃尽了半截。
这个女人,是一把最锋利的双刃剑。用好了,能帮我披荆斩棘;用不好,第一个死的就是我自己。
有趣。
实在太有趣了。
我将兵符收进怀中,重新露出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弯腰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顺势一带,让她跌入我怀中。
她身体一僵,浑身冰冷。
我贴在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好啊。这笔生意,本王接了。”
“不过,从今夜起,你就是我的人。我要你做的,不许说一个‘不’字。”
她在我怀里,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是,殿下。”
我知道,她以为这只是一场肮脏的交易。
她不知道,我等这一天,也已经等了很久了。沈家,太子……所有当年与我母妃之死有关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而她,沈玉凝,是我计划中最意想不到,也最完美的一把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