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救援队接到紧急任务,山体滑坡掩埋了整个村落,
生命探测仪必须在黄金72小时内送达。后勤科长慢悠悠说直升机调度不了,
给换了辆快散架的面包车。开到半路,科长突然让司机拐进商场说要取定制西装。
我攥着不断报警的探测仪求他抓紧时间:“下面埋着上百人,仪器必须在今天送到!
”他嗤笑甩开我的手:“别拿着鸡毛当令箭,运输安排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我刚要夺方向盘,他猛地关掉车载电源,将探测仪扔进后备箱。等他拎着西装回来,
我指着开始闪烁的警报灯:“电池只剩最后三小时了!”他却突然咧嘴一笑,
指挥手下打开后备箱:“正好,矿业集团的李总刚下单五台探测仪,把这些都给他送去!
”1.我攥着不断报警的探测仪求他抓紧时间:“下面埋着上百人,仪器必须在今天送到!
”后勤科长傅谨言嗤笑一声,甩开我的手。“温言,别拿着鸡毛当令箭,
运输安排轮不到你指手画脚!”我看着他那张英俊却冷漠的脸,胸口堵得发慌。“傅谨言,
这是人命!黄金72小时,每一秒都不能浪费!”他根本不理我,
对司机慢悠悠地吩咐:“老王,拐个弯,去环球商场。”我疯了,伸手就要去夺方向盘。
“你不能这么做!”他反应极快,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接着,
他猛地关掉了车载总电源。刺耳的警报声戛然而止,整个车厢陷入死寂。
生命探测仪屏幕上的光也彻底熄灭了。“你干什么!”我尖叫起来。他看都不看我,
直接将我怀里冰冷的探测仪夺走,打开车门,扔进了后备箱。“砰”的一声,
像是砸在我的心上。“温言,安分点,不然我不介意把你一起扔下去。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车子重新启动,平稳地驶向了与救援路线完全相反的商场。
我瘫在座位上,浑身发冷。这辆快散架的面包车,
是整个救援队后勤部唯一能调动的“高速载具”。而本该争分夺秒的我们,
现在却要去给后勤科长取一套定制西装。半小时后,车停在了一家高定男装店门口。
傅谨言施施然下车,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我。我看着后备箱的方向,心急如焚。
我偷偷打开车载电源,摸索着找到后备箱的开关。“咔哒。”后备箱弹开了一条缝。
我冲下车,疯了一样扑过去,打开了探测仪的箱子。按下开关,屏幕亮起,
红色的电量警报灯疯狂闪烁。等傅谨言拎着一个精致的西装袋回来时,
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正挽着他的胳膊,笑得花枝乱颤。是新晋小花旦,叶青青。
“谨言哥哥,这套西装你穿上肯定帅呆了!比那些破救援服好看一万倍!
”傅谨言的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宠溺笑容。“你喜欢就好。
”我指着箱子里开始闪烁的警报灯,声音都在抖。“傅谨言!电池只剩最后三小时了!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不耐烦。“吵什么吵?
跟个苍蝇一样嗡嗡个没完!”叶青青娇滴滴地靠在他身上,用一种打量货物的眼神看着我。
“哎呀,谨言哥哥,这是谁啊?你们单位新来的保洁阿姨吗?怎么穿得破破烂烂的,
还这么不懂规矩。”她捂着鼻子,满脸嫌弃:“对不起啊,温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就是看你这风尘仆仆的样子,还以为……”我没理她,死死盯着傅谨言。“仪器!
现在必须送过去!”傅谨言却突然咧嘴一笑,那笑容里满是恶意和嘲讽。
他朝不远处招了招手,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开了过来。他指挥着自己的手下,
打开了我们面包车的后备箱。“正好,矿业集团的李总刚下单五台探测仪,
把这些都给他送去!”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你说什么?这些是救援物资!
你不能卖!”“救援?”他笑得更开心了,“温言,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我爸的公司资金链断了,就等这笔钱救命。下面埋着的人是人,我傅家的基业就不是命了?
”几个壮汉不由分说,开始将车上的探测仪一箱一箱地搬到那辆商务车上。每一个箱子,
都代表着无数个生命的希望。而现在,它们被当成商品,卖掉了。我冲过去想阻止,
却被傅谨言的手下死死按住。叶青青走到我面前,用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点了点我的额头。
“啧啧啧,温姐姐,你这是干嘛呀?跟个疯狗似的。谨言哥哥做生意,你在这乱叫什么?
活不起了啊?要不我给你指条路,看你长得还有点姿色,实在不行,就去卖嘛!
”她笑得娇媚又恶毒:“总比在这丢人现眼强!”我看着傅谨言,
看着他默许叶青青对我所有的羞辱,看着他亲手将上百人的生机断送。
他接过那辆商务车里递出的一个密码箱,打开看了一眼,满意地合上。然后,
他将那个装着高定西装的袋子,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后备箱空出来的那个位置。仿佛那件西装,
比一百多条人命加起来,还要贵重。2.傅谨言和叶青青坐上另一辆豪华轿车,绝尘而去。
我被他的手下扔在原地,像个垃圾。面包车也开走了,大概是送去给李总交货。
商场门口人来人往,没有人多看我一眼。我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前线指挥部打来的。
“温言!仪器呢!怎么还没到!塌方区域又出现二次滑坡,再没有探测仪,
我们只能放弃浅层搜救,直接上重型机械了!”放弃浅层搜救,直接上重型机械。那意味着,
任何还幸存的、埋在浅层土壤下的生命,都将被那些冰冷的钢铁履带和挖斗,彻底碾碎。
“对不起……队长……仪器……出问题了。”我的声音干涩得自己都听不出来。“什么问题!
温言,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今天之内,我必须见到仪器!”电话被挂断了。
我的世界也跟着一起崩塌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救援队基地的。脑子里反反复复,
都是傅谨言那张冷漠的脸。五年前,他不是这样的。那年,我也是个刚入队的新人,
跟着队伍去参加一场特大地震的救援。余震不断,所有人都往外撤离,只有傅谨言,
当时还是明星救援队长的他,带着突击组逆行冲了进去。一块预制板从高空坠落,
直直砸向我的头顶。我吓得动弹不得。是他,从旁边飞扑过来,将我死死护在身下。“闭眼!
”巨响过后,世界一片尘埃。我毫发无伤,他却被碎石划破了后背,
鲜血浸透了橙色的救援服。我趴在他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你……你没事吧?
”我哭着问。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灰头土脸的,却比任何明星都耀眼。“没事,
小丫头,吓傻了?”从那天起,傅谨言这个名字,就刻进了我的心里。他是英雄,是光,
是我仰望的一切。我努力学习,拼命训练,从一个文职人员,
一步步考进了后勤保障的核心部门。只为了能离他的世界更近一点。后来,我们在一起了。
没有公开,没有鲜花,只有在无人的角落里,他会偷偷牵我的手。他说:“温言,
队里不让谈恋爱,等我当上科长,稳定下来,我们就公开。”我信了。我为他打理一切,
为他处理所有繁琐的后勤报告,为他争取每一次出任务的最好装备。我以为,
我们是在为了共同的未来而努力。他顺利当上了后勤科长,手握大权。可他等来的,
不是公开我们的关系,而是新晋小花旦叶青青高调的示爱。所有人都说他们是郎才女貌,
天作之合。我跑去问他。他只是淡淡地说:“温言,大丈夫在世,
难道要为必须守着一个女人不成?青青家世好,能帮我。你拿出你往日温柔体贴,
不要作这幅怨妇模样。”从英雄到渣男,原来只需要一句话的距离。我以为这就是底线了。
直到今天。我才发现,他根本没有底线。他不仅能心安理得地出轨,还能心安理得地,
拿上百条人命,去换他公司的资金。那光,灭了。那个曾经把我护在身下的英雄,死了。
我走进傅谨言的办公室,里面空无一人。桌上,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我们唯一的一张合照,
在一次救援演习结束后,我偷偷拉着他拍的。照片上,我们都笑得很开心。我拿起相框,
手指抚过他年轻的、意气风发的脸。然后,松手。“啪!”相框摔在地上,玻璃四分五裂。
就像我那颗,被他亲手摔碎的心。3.我在办公室里等了傅谨言整整一夜。第二天清晨,
他才带着一身酒气,和同样光鲜亮丽的叶青青一起回来。看到我,傅谨言的眉头皱了起来。
“你还在这干什么?阴魂不散。”叶青青立刻挽住他的胳膊,怯生生地说:“哥哥,
你没事吧?是不是她又缠着你了?都怪我,昨天不该拉着你去庆祝的。”她转向我,
眼神里却全是挑衅和得意:“对不起啊,温姐姐,好久没见,我一时把你认错成保姆阿姨了。
哦不对,你现在连工作都没了,应该比保姆还不如吧?”我没看她,只是盯着傅谨言。
“72小时过去了。救援结束了。”我的声音很平静。“初步统计,死亡一百三十七人。
其中,有二十三人,是在黄金救援时间内,因为没有生命探测仪进行精确定位,
被重型机械二次伤害致死的。”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傅谨言,你杀了二十三个人。
”傅谨言的脸色变了变,但立刻又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别用这种话吓唬我。
这是天灾,不是人祸。调查报告上只会写设备故障,运输延迟。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扔在我面前的桌子上。“这里面有二十万。拿着钱,滚蛋。
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叶青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二十万?谨言哥哥,
你也太善良了。我看她这逼样,肯定跟成千上万个男人睡过了,哪里值这个价?给她两百块,
让她去买张车票滚回乡下就不错了。”她捏着嗓子,嗲声嗲气地说:“再说了,
网友现在都在骂我是小三,害得我掉了好几个代言,都是因为她!你快帮帮我嘛!
”傅谨言立刻柔声安慰她:“别怕,有我呢。我已经让公关去处理了。你放心,
以后没人敢再乱说一个字。”他转向我,眼神变得凶狠。“温言,我警告你,管好你的嘴。
要是敢在外面乱说一个字,我不但让你在这一行混不下去,
我还有的是办法让你家里人也跟着倒霉!”家里人……我的心被狠狠刺了一下。
我爸……他还在下面埋着。傅谨言,你连我唯一的家人,都不肯放过吗?我笑了。
我看着眼前这对狗男女,突然觉得无比可笑。我这些年的青春和爱情,
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傅谨言,你不用警告我。”我拿起桌上那张银行卡,
在指尖把玩着。“你以为,我还会怕你吗?”叶青青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哟,
翅膀硬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谨言哥哥叫板?一个被开除的后勤工,你拿什么斗?
拿你那张哭丧的脸吗?”她走到我面前,压低了声音,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温言,别挣扎了。你知道谨言哥哥为什么选我吗?
因为我能给他带来的,是你这种穷酸货一辈子都给不了的。他爸爸的公司,这次的窟窿,
要一个亿才能补上。你卖了自己都凑不齐一个零头吧?”她笑得更开心了:“哦,对了,
忘了告诉你。那五台探测仪,李总给了一千万。谨言哥哥说,这笔钱,就当是给我的聘礼了。
”聘礼。用一百多条人命换来的聘礼。我看着她那张得意的脸,身体里的血液一寸寸变冷。
我扬起手。“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响彻整个办公室。叶青青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傅谨言也愣住了。他大概从没想过,一向温顺的我,竟然敢动手。叶青青反应过来,
立刻扑到傅谨言怀里,放声大哭。“呜呜呜……谨言哥哥,她打我!我的脸好疼啊!
下周我还要拍广告的,这可怎么办啊!”她半委屈半懂事地哭诉:“对不起,
这个事是我的错,要打就打我吧,别怪温姐姐,她可能……只是一时想不开。
”傅谨言的脸黑得能滴出水。他猛地推开叶青青,一步步向我走来,眼神里是滔天的怒火。
“温言,你找死!”他扬起手,一个巴掌狠狠地向我扇来。我没有躲。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看着这个我爱了五年,也恨了五年的男人。然而,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他的手在离我脸颊一厘米的地方停住了。不是他心软了。而是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了。
总队长带着几个纪律检查部门的人,站在门口,脸色铁青。“傅谨言,你被停职了。
跟我们走一趟,解释一下‘设备故障’的问题吧。”4.傅谨言被带走了。他走的时候,
那眼神像是要活剐了我。叶青青也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追了出去。办公室里终于安静下来。
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傅谨言被塞进一辆黑色的车里带走。是我做的。昨天晚上,
我用内部权限,将那辆面包车的所有行车记录,以及傅谨言和李总的通话录音,
匿名发给了纪检委和几家最大的新闻媒体。我就是要让他身败名裂。但这,还远远不够。
我的手机响了,是老家的村长打来的。我深吸一口气,接通。
“言言啊……”村长的声音带着哭腔,“你爸……找到了。”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还好吗?”电话那头是一阵长久的沉默。沉默得让我窒息。“言言,
你……做好心理准备。你爸他……被挖出来的时候,人已经……已经不行了。
”“是在一片新塌方的山石下面找到的。要是……要是早点有仪器定位,
可能……可能就……”村长说不下去了,变成了压抑的哭声。我的手机滑落在地。世界,
瞬间变成了黑白色。我爸……没了。我唯一的亲人,没了。他是个地质勘探工程师,
退休后就回了老家。他说山里清静。这次山体滑坡,整个村子都被埋了。我疯了一样往外跑,
我要回家,我要去见我爸最后一面。跑到基地门口,我却被拦住了。是傅谨言的父亲,
傅正国。他带着几个保镖,面色阴沉地挡住了我的去路。“你就是温言?”他上下打量我,
眼神轻蔑,“我不管你用了什么手段把我儿子弄了进去,现在,立刻,
把你手里的证据都交出来,然后去跟纪检委说,一切都是你怀恨在心,伪造的!
”我看着这个满身铜臭的男人,冷笑。“如果我不呢?”“不?”傅正国冷哼一声,
“小姑娘,别不识抬举。你以为扳倒了谨言,你就能有好日子过?我告诉你,
我傅家在A市经营了三十年,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他挥了挥手,
一个保镖递过来一份文件。“这是你父亲,温建国,二十年前的一份地质勘探报告。
因为他的一个数据错误,导致一个矿井坍塌,死了七个人。这件事被我们压了下来。你说,
如果我现在把这份报告交给媒体,你那个死了都该被千夫所指的爹,还能不能入土为安?
”我浑身巨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胡说!我爸他不是那样的人!”“是不是,
我说了算。”傅正国笑得残忍,“温言,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
是让你爸背着杀人犯的骂名遗臭万年,还是让你前男友平安出来,你自己选。
”他把那份泛黄的报告扔在我脸上,纸张边缘划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辣的疼。
我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跪倒在地。为什么……为什么连我爸爸最后的安宁,
他们都要剥夺?我该怎么办?是妥协,让傅谨言那个杀人凶手逍遥法外?还是坚持,
让我死去的父亲,背上不属于他的污名?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就在这时,
一双干净的皮鞋停在了我的面前。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需要帮忙吗?”我缓缓抬头。
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眉眼清俊,气质温润。是那天在医院,
告诉我父亲死讯的沈淮医生。他蹲下来,捡起我脚边的报告,看了一眼,眉头微蹙。然后,
他向我伸出手。“温言,对吗?我是你父亲的朋友,沈淮。”他扶着我站起来,声音不大,
却异常坚定。“别怕。有我在。温叔叔的清白,我来帮你证明。”我愣愣地看着他,
黑暗的世界里,仿佛照进了一丝微光。突然,我的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傅谨言。
他竟然出来了。他站在不远处,脸色苍白,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和沈淮。他身后,
傅正国一脸得意。傅谨言一步步向我走来,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温言,跟我回去。
你父亲的事,我可以帮你压下去。”他以为我不知道,他已经看到了那份所谓的“证据”。
他以为,他还能像以前一样,用我最在乎的东西,来拿捏我。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我没有理会他伸出的手,而是转身,紧紧抓住了沈淮的衣袖。我看着沈淮,用尽全身力气,
清晰地说道:“沈医生,我爸以前……是不是一直想让我嫁给你?
”5.沈淮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恢复了镇定,他扶着我的手臂,低声说:“温言,
你现在情绪不稳,我们先离开这里。”他的眼神里没有半分杂念,只有纯粹的担忧。
傅谨言的脸,瞬间沉了下去。他上前一步,想把我从沈淮身边拉开。“温言,你闹够了没有!
跟我回去!”我甩开他的手,躲到沈淮身后,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傅谨言,
我们已经结束了。你听不懂吗?”我看着他,眼里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
“你以为你拿我父亲威胁我,我就会妥协?我告诉你,不可能。他的清白,我会亲自讨回来。
而你欠下的一百多条人命,我也会一笔一笔,跟你算清楚!
”傅正国气得脸色发青:“不知死活的东西!沈淮,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这是我们傅家的家事!”沈淮将我护在身后,calmly地看着傅正国。“傅董事长,
首先,温言和傅谨言先生已经没有关系,所以这并非家事。其次,
用逝者来威胁一个刚刚失去父亲的女孩,傅家的家教,真是令人大开眼界。”他顿了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