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手指划过真丝睡袍的领口。锁骨下方,
一枚淡粉色的吻痕像初绽的樱花,在雪白的肌肤上格外刺眼。她颤抖着用遮瑕膏一遍遍涂抹,
直到那片肌肤与其他地方再无二致。"妈妈,爸爸说早饭好了!
"六岁女儿琪琪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林晚手一抖,遮瑕膏差点掉落。她深吸一口气,
对镜中那个面色苍白的女人挤出一个微笑。镜中人有一张姣好的脸,却带着挥之不去的倦意。
三十一岁,本该是绽放的年纪,她的眼角却已爬上细纹,那是无数个失眠夜晚留下的印记。
餐桌上,周哲正把煎蛋摆成琪琪喜欢的笑脸形状。他穿着熨烫平整的白衬衫,
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温和如常。这个男人,永远一丝不苟,永远完美得让人挑不出错处。
"昨晚睡得好吗?"他自然地接过林晚的咖啡杯,为她加了一块方糖,
他永远记得她喜欢的甜度。这个习惯从恋爱时保持至今,曾经让她觉得甜蜜,
如今却只感到窒息。"还好。"林晚低头避开他的视线,胃里一阵翻搅。昨夜,
当周哲又一次以加班为由睡在书房时,她正在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里寻找温暖。
这就是她结婚七年的丈夫。温柔、体贴、可靠的神经外科医生。也是那个在过去一年里,
与她**次数屈指可数,总是以"太累"为由拒绝她的丈夫。她记得上一次他们亲密,
是三个月前的结婚纪念日。周哲订了高级餐厅,送了昂贵的项链,
一切都完美得像在完成某项任务。晚上,他例行公事般地吻她,动作规范得如同手术流程。
结束后,他轻拍她的背,说:"睡吧,明天还有早会。"那一刻,
林晚感觉自己像他治疗的某个病人,被专业地处置,却感受不到丝毫温度。直到三个月前,
她在那个名为"白昼"的绘画班里遇见了江野。"你的用色太大胆了。"那天下午,
江野站在她身后,气息若有若无地拂过她的耳畔。他的手指轻点画布,"这里的蓝色,
像要把整个画面都吞没。"林晚的手一颤,画笔差点脱落。她已经三十一岁,
却在这个比她小五岁的男人面前,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江野是美术学院的讲师,
被请来代课。他有一双过于敏锐的眼睛,
总能在她的画作里看出那些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情绪。"这抹蓝,"他低声说,
"是寂寞吗?"就这一句话,击溃了她所有的防线。从那以后,
每周二的绘画课成了她生活的唯一期待。她开始精心打扮,穿上闲置已久的连衣裙,
涂上淡色的口红。周哲甚至注意到了这个变化,在某天早晨随口说:"最近气色不错。
"他不知道,这份鲜活的气色,来自于另一个男人的注视。第一次单独相处,
是在课程结束后的画室。同学们都离开了,只剩下林晚在完成最后一笔。江野走过来,
递给她一杯咖啡。"你总是最后一个走。"他说。林晚接过咖啡,手指不经意间触到他的,
一阵电流般的触感让她险些拿不稳杯子。"家里...没什么事。"她轻声说。
江野倚在画架旁,看着她:"你丈夫呢?不介意你这么晚回去?"这个问题太过直接,
林晚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介意?周哲甚至不会注意到她晚归。他最近接手了一个重要课题,
每天忙到深夜。"他很忙。"最后,她只能给出这个苍白的答案。江野笑了,
那笑容里带着洞察一切的嘲讽,又夹杂着一丝怜悯:"所以你就用画画来打发时间?
"林晚低下头,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七年婚姻,她从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
变成了一个只会等待丈夫回家的女人。她的世界越来越小,小到只剩下一个家,一个女儿,
和一个总是缺席的丈夫。"对不起,我该走了。"她慌乱地收拾画具。
江野按住她的手:"别走。"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停留在她冰凉的手背上。那一刻,
林晚清楚地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留下来,"他的声音低沉,"让我画你。"第一次出轨,
是在江野的工作室。空气中弥漫着松节油和颜料的气味,画架上覆盖着白布,
地上散落着素描稿。林晚站在房间中央,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手足无措。
"我...我不该来这里。"她说。江野没有回答,只是走近她,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
那触碰太过温柔,让她瞬间红了眼眶。"你知道吗,"他说,"你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它们在求救。"这句话彻底击垮了她的防线。当江野吻她时,她没有拒绝。
他的吻与周哲截然不同,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和炽热的欲望。在他的怀抱里,
她感觉自己不再是周太太,不再是谁的母亲,只是一个被渴望的女人。事后,
林晚蜷在沙发上,看着窗外渐渐暗下去的天空,突然痛哭失声。"对不起,"她语无伦次,
"我有家庭,有女儿..."江野只是点起一支烟,
在缭绕的烟雾中静静看着她:"你哭起来很美。"从那以后,
她开始在送琪琪上学后绕道去江野的公寓。他的住处与周哲精心打理的家截然不同,
杂乱、随意,却充满生命力。他们在洒满阳光的旧地板上**,在堆满画具的厨房里接吻,
在挂满未完成作品的客厅里相拥。江野会为她画像,在他的画笔下,
她不再是那个温婉端庄的周太太,而是一个眼神迷离、嘴唇微张的性感女人。
他捕捉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那些她在周哲面前永远无法展现的模样。"你看,
"他指着画布上的她,"这才是真实的你。不是谁的妻子,不是谁的母亲,只是你自己。
"林晚看着画中那个陌生的自己,内心既恐惧又着迷。然而,每一次放纵后,
都是更深的空虚。她开始频繁洗澡,仿佛这样就能洗去背叛的痕迹。
她把江野送的小首饰藏在汽车手套箱里,删除所有聊天记录,
在日历上标记与"闺蜜约会"的假象。周哲似乎毫无察觉。他依然准时上下班,
周末陪琪琪去游乐场,定期带全家去看望林晚的父母。他越是这样无可挑剔,
林晚就越是痛苦。有一次,周哲难得提早回家,看到她正在准备晚餐。他从身后抱住她,
下巴搁在她肩上:"辛苦了。"那一刻,林晚几乎要脱口而出所有的秘密。
但周哲接下来的话让她瞬间清醒:"下周四我要去上海开会,三天。"又是出差。
他总是这样,用工作填满所有时间,从不给她靠近的机会。"好。"她轻声回答,
内心一片冰凉。那个改变一切的雨夜来得猝不及防。琪琪突发高烧,周哲在医院值班。
林晚开车带女儿去医院的路上,轮胎爆了。暴雨如注,她抱着滚烫的女儿站在路边,
第一个拨通的竟是江野的电话。二十分钟后,江野的车停在她们面前。
他沉默地把自己的外套披在琪琪身上,然后冒雨换好备胎。"上车吧,我送你们去医院。
"他抹去脸上的雨水,目光在她脸上短暂停留。去医院的路上,琪琪在后座昏睡。等红灯时,
江野突然伸手,轻轻取下黏在林晚脸颊上的一缕湿发。"你丈夫呢?"他问,声音很轻。
林晚无言以对。那一刻,她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怀疑。在医院急诊室,
周哲匆匆赶来,白大褂上还沾着手术室的消毒水味道。"谢谢你送她们来,
"周哲对江野伸出手,语气真诚,"我是林晚的丈夫,周哲。"两个男人的手握在一起。
林晚站在一旁,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举手之劳。"江野微笑,目光扫过林晚苍白的脸,
"您的太太很坚强。"那一刻,林晚清楚地看到了江野眼中一闪而过的挑衅。
周哲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他的目光在江野脸上停留了片刻,
然后转向林晚:"琪琪怎么样了?""医生说是急性肺炎,需要住院观察。"她机械地回答。
那一晚,林晚守在琪琪病床前,周哲则在病房外打电话处理工作。凌晨时分,他走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