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后的忙音在安静的车库里格外刺耳。陆沉靠在方向盘上,突然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疲惫。七年了,他活在别人的梦想里,帮别人搭建完美的生活,自己却什么都没有。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母亲。
“沉沉,睡了吗?”母亲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这周末你爸爸生日,能回来吃饭吗?他最近身体不太好...”
陆沉闭上眼睛。他上周就答应了父母这周末回家,但刚才秦浩说了要度假,公司肯定有一堆事要处理。
“妈,我可能...”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母亲强装开朗:“没事没事,工作重要,你爸爸理解的。就是有点想你。”
陆沉的心被刺痛了。父母总是这样,无条件支持他,他却连一顿饭的时间都抽不出来。
挂断电话后,他久久没有发动汽车。停车场空旷而安静,只有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像一个孤独的符号。
第二天清晨,陆沉准时出现在公司。他连夜整理的资料已经放在秦浩桌上,咖啡机煮好了秦浩最爱的蓝山咖啡,会议室布置妥当,甚至连张董最喜欢的雪茄都准备就绪。
秦浩踩着点走进办公室,看了眼资料,满意地拍拍陆沉的肩:“完美!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一小时后,会议室内,张董对晴空科技的计划书赞不绝口。
“秦总年轻有为啊!这个智能家居生态链的构想太精彩了!”
秦浩坦然接受赞誉,丝毫不提这是陆沉熬了十几个通宵的成果。
陆沉默默坐在角落,记录会议要点。会议进行到一半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银行短信——工资到账,数字远低于他应得的份额。他想起上周秦浩说公司资金紧张,需要减薪渡过难关,而他自己主动提出只拿基本工资。
会议结束后,秦浩兴高采烈地宣布要带团队去庆祝,却单独叫住陆沉:
“沉哥,麻烦你处理一下后续工作,我们等你哦!”
陆沉点头,回到办公室继续工作。等他把所有文件整理完毕,已经是下午两点。他赶到餐厅时,庆祝已近尾声。
“沉哥来啦!正好,去买下单。”秦浩醉醺醺地招手。
苏晴递给他一杯水:“沉哥还没吃饭吧?我给你点个套餐?”
陆沉摇摇头:“不用了,我不饿。”其实胃已经疼得麻木。
去买单时,收银员不小心把账单明细给了他。陆沉瞥了一眼,心头一震——秦浩刚才用公司信用卡刷了一条价值不菲的钻石手链,显然是送给苏晴的礼物。而公司“资金紧张”到需要他减薪?
返回包厢时,他听见市场总监对秦浩说:“秦总,这次拿下智慧园区项目,陆总功不可没啊。”
秦浩不以为然:“沉哥是我兄弟,帮我是应该的。再说,没有我给他这个机会,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小公司打工呢。”
苏晴轻声说:“可是沉哥真的很辛苦...”
“能者多劳嘛!”秦浩大笑,“等我从地中海回来,给他放个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