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的六月,梅雨总是裹着咸湿的海风,黏黏糊糊的贴在人身上。
傅雨柠结婚一周年宴会上。
“你看这束玫瑰,他居然还记得我三年前提过喜欢的卡罗拉品种。”
傅雨柠旁边抱着一束精致的玫瑰,脸上扬起幸福的笑容。
宋雾望着那束玫瑰有些出神,夹起的牛排放在嘴边,迟迟没有咬下。
手机突然的震动,让她的心脏乍然一跳,屏幕上的“傅庭洲”三个字格外的刺眼。
男人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仿佛带着酒后的醉意,尾音拖得长长的,又像是有些不耐烦。
“在哪?”
她回道:“在和朋友吃饭。”
“哪个朋友?”
“是......雨柠。”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秒,声音没带半分温度,“现在回来。”
宋雾看着面前的菜刚刚上齐,清秀的眉头不禁皱了皱。
“可是......”
“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隔着电话,宋雾都能感受到上位者居高临下的压迫感,没等她来得及回答,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傅雨柠见她脸色不大好,问道:“怎么了?我哥又找你了?”
宋雾嗯了一声,低头迅速将东西收拾在包里。
“天,食饭都唔安生呐,我哥这人,也就嫂子你能忍受,有什么事情要这么急,吃完饭再走不行吗?”
傅庭洲的脾气她最是清楚,她拎着包站起来,十分愧疚的说道:“抱歉,我得先走了。”
见她有些急,傅雨柠也没再留,她看了一眼窗外的瓢泼大雨。
“我找司机送你回去。”
窗外的雨下的很急,豆大的雨珠砸在玻璃上,没一会儿就汇成了蜿蜒的水柱,顺着窗沿往下淌。
宋雾抿了抿唇,“不用麻烦了,我叫了网约车,已经在门口等了,再让司机送反而绕路。”
她记得,傅庭洲不希望她和傅雨柠有来往。
只要一提到傅雨柠,宋雾清晰的感受到傅庭洲的不满。
具体为什么,她也不知道。
下雨天路上十分堵,原本半小时到的路程,用了将近一个小时。
宋雾下车撑着伞回到阳明山庄,心悬到嗓子眼,攥着伞柄的手微微泛白。
她推开门,房子里安安静静的。
傅庭洲喜欢清净,半山的别墅里佣人只会每天早晚来打扫一次。
位于港岛的中西区,靠近维港,这地方寸土寸金,每平方米的售价在港岛长期稳居高位。
因为离傅庭洲的公司近,他常常都会回到这里。
“夫人。”
阿昌撑着伞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丝绒带,上面印着梵克雅宝的logo。
她记得上周跟傅庭洲提到过,想要这个牌子的手链。
“这个是先生在澳洲买的首饰,说是先放在家里,一会儿会有人来拿。”
宋雾嗯了一声,示意他进来。
阿昌离开后,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她望着那个黑色袋子,半晌后才想起来,将手里的雨伞收纳起来。
回到卧室,房间的布局单一,浅灰色系的风格让人觉得沉闷。
她拉开衣柜,里面整齐的摆放着傅庭洲的衣服,每一件都是由她亲自规整好的。
她不常回半山的别墅,衣柜里没有一件她的衣服。
傅庭洲在中环给她买了套别墅,她一般都会待在那里。
宋雾将身上被雨水淋湿的衣服脱下,挑了件傅庭洲常穿的家居服套上。
傅庭洲一米九的身高,体型和她差太多,衣服松松垮垮的挂在她的身上,衣料的下摆延伸到大腿位置。
宋雾的手捏着刚脱下的白色短裙,思绪有些恍惚。
她记得傅庭洲喜欢她穿各种各样的短裙,尤其是白色,每次他都会盯着她的腿看好久。
她将短裙放在收纳袋里,准备明天带回中环的别墅去洗。
洗完澡后,她擦着头发下楼,准备去厨房弄些蜂蜜水。
和傅庭洲通电话时,她听出他声音的醉音。
客厅的顶灯没开,只有廊灯透着暖黄的光,刚转过楼梯拐角,余光就瞥见沙发上坐了个人。
她心里咯噔一下,脚步顿在原地。
那人背对着她,黑色的西装外套搭在沙发的扶手上,指尖夹着一根点燃的雪茄。
“你回来了。”
宋雾压根没注意到自己声音的颤抖,手里的毛巾没攥稳,顺着她的指尖掉在地上。
傅庭洲光是背对着她,都能感受到他阴鸷强大的气场。
男人将手里的雪茄摁灭,转身朝着她一步一步的走来。
在离她只有一层台阶时,男人站稳脚,遒劲的手臂环住她的腰,将她牢牢的圈在怀里,微仰着头,深邃的黑眸紧紧的凝视着她。
“去找傅雨柠干什么?”
宋雾的手撑着男人的胸口,“今天是她结婚一周年纪念日,让我过去吃饭。”
男人的手臂稳稳的托着她的臀部,将她整个人抱下楼梯,坐在沙发上,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我记得她结婚后不是天天都在吵架,怎么今天不吵了?还有心思过周年纪念日?”
男人的声音带着疲惫,呼出的气息藏着酒意喷洒在她的脸上。
宋雾感受到男人有意无意的掐着她腰间的软肉,觉得不舒服,身体绷的很直。
她和傅庭洲十八岁就在香港结了婚,算起来已经有六年了,他们一次也没过结婚周年纪念日。
“床头吵架床尾和,夫妻以后总是要一起生活的。”
他沉默了会,幽深的黑眸望向她,声音有些低沉。
“今晚的事,你有提前跟我说过吗?”
宋雾的手从他的身上落了下来,心虚的说道:“忘......了......”
她每次出门前,都要提前将行程发给他。
傅庭洲掌控欲特别的强,几近疯魔的状态。
她知道他的病,如果她脱离了他的控制,他就会犯病。
病因她不知道,可能是像他这种能够在香港只手遮天翻云覆雨的人,更需要精神上的慰藉。
男人身上荷尔蒙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不容抗拒的吻落了下来,带着几分急切的占有,唇齿间的温度陡然上升。
宋雾被迫的承受他的啃咬、吮吸、舔弄,下巴被他钳住,男人的舌头灵活的撬开她的牙关,勾住她的舌头,用力的辗转吮吸。
过了很久,他才松开。
宋雾觉的唇上**辣的疼,估计现在已经肿了。
“现在能记住吗?”
男人面色沉静就像个耐心捕猎的猎人,手指不轻易的拂去她唇上的晶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