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弃高考那天,竹马在庆功宴上掀了桌。他曾护我十年。初中时激素药让我变胖,
全校骂我“肥妞”,是他踹翻课桌,让所有人闭嘴。我被家人厌弃缩在角落哭,
是他撑伞蹲下:“哭包,以后我罩你。”直到苏晴出现。他摩托后座成了她的专座,
我送他的生日礼物CCD在她手里把玩,他周末陪她“回福利院”,
酒店大床房发来他沉睡的侧脸...我提分手,他笑摸我头:“就因为我送她回家?
”"行了,不要小题大做,别说傻话,你离不开我。
”他总以为轻描淡写一句话就能一笔带过。他总是笃定我会回去找他。可他不知,
我早已签下《放弃高考声明》。后来听说,他得知消息当场发疯,
徒手砸墙鲜血淋漓冲进暴雨:“她人呢?!”但是,迟了。1分手宣言“陆峥,我们分手。
”冰冷的别墅铁艺大门前,我声音不大,却像沉入死水的石子。“又闹?就因为我送她回家?
”陆峥不耐烦道,“因为她你都闹了多少次了,都说了只是顺路。”,“这么晚了,
苏晴给陆璐补完课,一个女孩子晚上回家不安全。”“别再无理取闹了,
你难道不想让我陪你回家了?”“是,不想了。”我点头重复道,“陆峥,我们分手吧。
”他脚步顿住,眼神里终于掠过一丝错愕,
随即被更深的不以为然和'你又来了'的无奈替代。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
“别说傻话,温宁。”“从小到大,你离不开我,你巴不得我无时无刻粘着你,
”陆峥摸了摸我的头,眼神笃定,“乖,回家里早点休息。”没等我开口,转身,
高大的身影毫不留恋地融入夜色中。我站在原地,是,从小到大,每当陆峥心情不好,
不理我时,我都会眼巴巴的凑近他安慰他,除了爷爷,他是我唯一可以依赖的人了。
过去八年,他是我溺水时的浮木,我贪恋着他。可,浮木终究不是岸。而我,
不想再溺在这片名为陆峥的海里了。回到家里,走到落地窗前,
看到的又是苏晴对我露出挑衅的笑容。她坐在陆峥的摩托车后座,手紧紧拽着陆峥的衣摆,
整个人快要贴在他背上。车子驶离时,她精准回头,目光穿透玻璃,对我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换做曾经,我定会把照片拍下来,发给陆峥,控诉为什么。可是,一桩桩一件件,
只等来一句“只是朋友,顺路”,“她情况特殊帮一帮怎么了。
”鼓起的勇气总被洒来的凉水覆灭。手机兀然亮起,看到苏晴发的朋友圈,
“一个人回家真的很可怕,还好有峥哥~。”后面加了个比耶的手势,配图是陆峥的背影。
曾经我也拍过陆峥的背影,只是已经陈留在相册底部了,曾经他说以后这个后座只留给你,
如今早已食言。还没回过神,紧接着,一条私信跳出来:“宁宁,你千万不要误会啊,
峥哥人就是太好了,看我这么晚回家顺路送我,你别生气,不然我会很内疚的。
”以前看到这种,我都会像炸毛的猫一样立刻回怼。但此刻,指尖悬在屏幕上,
一股巨大的疲惫和荒谬感席卷而来。看着冰冷空荡的家里,我突然觉得没意思透了。
手指冰冷又异常稳定。把苏晴和陆峥都拉黑了。2清晨的决裂清晨闹钟震耳响起,
肚子的绞痛预示着姨妈的来袭。每个月的第一天我都要依靠着止痛药度过。我吞了片止痛药,
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脸,果断空着手出了门。别墅前,陆峥正倚靠着他那辆惹眼的机车,
习惯性的两手空空,抬头看向我。看着我手里空荡荡的,他眉头习惯性一蹙,随即又舒展开,
带着点“真拿你没办法的”的无奈笑意走来。“还生气呢?”他自然地想揽着我的肩膀,
被我侧身躲开。他手僵了一下,不甚在意,自顾自地解释:“昨晚真是顺便送送她,
苏晴那地方偏,她胆子又小得像兔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呛声道,"你知道就行,
我知道有屁用。"“好了,好了,早餐呢?饿死了。”他无奈道。陆峥有胃病。
从前的每一天,不论春秋还是冬夏,我都会早起亲手给陆峥做早饭。
他习惯了这般无微不至的照顾,像呼吸一般自然。理所当然认为,今天,乃至以后,
依然如此。教室里,陆峥习惯性趴下补眠。我和陆峥从小到大都是同桌,分班后也不例外,
苏晴坐在我斜前方。没过多久,苏晴转过身,手里拿着一个精美的饭盒,
脸上带着歉意的微笑,“宁宁,帮我把早餐放在峥哥桌子上好吗,我怕打扰他睡觉。
”她说着,把餐盒递了过来。我伸手,还没接到,餐盒恰好从我指尖滑落,重重砸在地上,
一片狼藉,甚至溅了几滴到我的鞋上。她瞬间红眼眶,声音带着哭腔,“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是我笨手笨脚的没拿稳,不关宁宁的事。”动静不小,陆峥皱着眉抬起头,
看着一地狼藉和苏晴抽泣的样子,立刻皱眉看向我,"温宁,还有完没完了,
就不能好好接一下吗?"“一大早的,非要弄成这样。”全班目光如炬,看过来。
小腹的剧痛伴随着陆峥的声音,如针如刺。苏晴慌乱的收拾地上的残骸,路过陆峥时,
保温杯里的水洒落在陆峥肩上。我惊呼:“烫不烫?”还没等到回应,苏晴要哭了似的,
“峥哥,对不起我手滑了,没有烫到吧。”“没事。”陆峥脱下外套,苏晴立刻递上纸巾,
“我帮你擦,我们去处理一下吧。”陆峥犹豫一秒,没有看我,
转身拿起外套和苏晴一同离开。我看着他们的背影,脱口而出的'烫不烫',
早已消散在空气中。无人听见,也无人回应。耳边传来同学的议论声,“看,
峥哥和苏晴走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啊!”像一记耳光,响亮的打在我脸上。
闺蜜夏沫担忧的看向我,反驳道,“别瞎说。”我挤出一抹微笑,让她别担心。
看着陆峥端着苏晴的保温杯,两人说说笑笑的进来,小腹的绞痛还在持续,
我默默吞下了第二片止痛药。胃里也因为没有吃早餐而隐隐作痛,但此刻,更痛的是心。
这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了。3风波体育课课间,苏晴和她朋友笑声清脆。我抬眼望去,
瞳孔一缩,苏晴正拿着一个CCD在拍照。可——那是我高一那年送给陆峥的生日礼物,
为了记录我们的日常,里面存放了大大小小我们之间的回忆。
“这个CCD...怎么在你手里?”“这,这是峥哥借给我的,
让我玩玩...”苏晴脸色无辜,怯怯道。闻言,陆峥发小看过来,“呦,
苏晴真是人美心善还带了相机,来来来,大家一起合张影。”我看向陆峥,眼里带着质问,
“生日礼物,是能随意借出去的吗?”“乖,她没有见过,只是给她玩玩而已,
没什么大不了的,别那么小气。”“宁宁对不起!我只是想拿来拍几张照片,留个纪念,
都怪我让你误会了,我马上还你...”苏晴作势要递。我一把拿过CCD,
快速翻看里面的照片。“呵,苏晴,照片呢?”里面我和陆峥所有的合照全没了,
只剩下她的几张单人照和风景照。她眼泪说来就来,“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刚拿到相机时我不知道怎么用,就...就不小心按错了,你知道的宁宁,
我从小没接触过这些,不像你随随便便就能买到。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峥哥,对不起。
”她看向陆峥,求助的眼神。“好了好了,删了就删了,几张照片而已,
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拍。”陆峥揽过我,自然抬手想揉我的头发安抚,被我猛地偏头躲开。
“就是,就是,别耍大**脾气了,苏晴也不是故意的嘛,况且峥哥都没说什么,
快来拍照了各位。”陆峥发小接过话。“删了就删了?行。”我随手把CCD扔到地上,
看向苏晴,“既然你这么喜欢的话,我替陆峥送你了,以后可要好好研究。”随即转身离开。
陆峥看着我的背影,无奈笑了笑,“不好意思大家,宁宁被我宠坏了,大家多担待。
”一行人继续拍起了合照。4树洞回忆我逃到儿时和陆峥的秘密基地——大树洞。
翻看着我们埋藏铁盒里的纸条,回忆我和他的第一次见面。那时候,
被父母忽视被弟弟抢玩具后,小小的我躲在花园角落哭泣。天下着雨。我突然淋不到雨了。
抬眼看,小陆峥像个小太阳一般出现,给我打着伞。“喂,哭包。
这是我第二次见你在这里哭了,你怎么总是哭呀。”他摸了摸我的头,
“你长得这么像洋娃娃,哭起来就不好看了。”“以后和我玩吧,我罩着你,
没有人会欺负你的。”自此,他成为我的第一个朋友,也是除爷爷以外能让我依靠的人。
初中时,我得病吃药因为激素而变胖时,被同学嘲笑,“肥妞”、“药罐子”。
作业本也经常被丢在地上。我以为老师会制止他们,没想到新来的老师,和他们一起嘲笑我。
陆峥像头暴怒的狮子冲进来,一脚踹翻带头男生的课桌。怒吼,"再敢说她一句试试?
"他让全校闭嘴。两天后,那个老师也被辞退了。我知道,是陆峥做的。他保护我,
相互陪伴,我们就这样度过了十年。苏晴出现后,一切都变了。高二分班后,
苏晴和我们分到一个班,她是陆峥妹妹的家教,迅速融入了我们。、甚至,超越了我。
下学期,我开始美术集训。每次我深夜回家,总能看到陆峥骑摩托送苏晴回家的身影。
陆峥解释,“顺路,她住在城中村,那一片很偏僻,一个人回家不安全。”顺路成了常态,
苏晴对我挑衅也成了常态。我**,争吵。变成了陆峥口中的无理取闹。
就连陆峥妹妹也当曾当着我面说,“要是晴姐姐当我嫂子多好!”陆峥只是笑,没反驳。
回想到这,我噗嗤笑出声,真没劲,这戏我真的懒得演了。回到冷清的家里,
我鬼使神差地走进了爷爷生前的房间,看到那台熟悉的缝纫机。小时候,
爷爷亲手给我做了很多漂亮衣服。这个缝纫机,承载了我和爷爷的美好时光,我摩挲着,
打开缝纫机隐秘的小抽屉,取出爷爷生前送我的最后一份礼物。一枚金胸针。
小巧精致的缝纫针与线轴缠绕造型的胸针,镶嵌着一颗红宝石。像血滴,像星火。
抽屉里面还静静地躺着一张发黄的照片,我和爷爷的合影,爷爷笑着,
我举着一张稚嫩的服装设计稿。耳边仿佛想起爷爷慈祥的声音,“我们宁宁,
是个天生的小设计师,以后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服装设计师。”从小在爷爷身边,
耳濡目染,自此生了梦想,高一时,我和陆峥说想出国留学,**圣马丁学服装设计。
而陆峥已经在准备清大的保送名额。"宁宁,英国那么远,你走了我怎么办?
清大也是顶尖,我们还能在一起,留在我身边不好吗?你不想和我有未来吗?
"“毕业我们就结婚。”那时爷爷刚去世,只剩下陆峥陪我,我是想和他有个好未来的。
我答应了,决定参加艺考考取清大的设计学院。眼泪无声滑落,不是委屈,是醒悟的痛楚。
我为什么要把自己拴在一根浮木上?指尖摩挲着冰凉的胸针,红宝石在昏暗灯光下微微闪动。
爷爷的声音仿佛穿透时空。站起来,走出去。我要做自己的岸。5酒店照片周末,
我在家里整理设计图。手机收到了陌生短信。是陆峥发的。集训期间,
每个周末陆峥都会来陪我画画。“宁宁,今天我就不去找你了,
苏晴让我陪她回一趟福利院看院长,她是孤儿,一个人拿太多东西不方便。”“不用等我,
下暴雨了,今天可能回不去了,别担心。”“陪苏晴...福利院...别担心?
”又是苏晴。他总有无数个'正当理由'把苏晴放在我们之间。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