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我的18岁太奶奶,给您请安了by叶一凡凡在线阅读

发表时间:2025-07-07 12:5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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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大宅的清晨是被檀香浸透的。紫檀木精雕的佛龛前,三炷线香烟气笔直上升,

氤氲着肃穆。苏晚意跪在柔软的蒲团上,脊背挺得过分僵直。

她身上那件正紫织金缠枝莲纹的缂丝褂子,沉甸甸地压着单薄的肩,宽大的袖口下,

露出一截细白的手腕,正小心翼翼地捻着光滑的沉香木佛珠。佛珠冰凉沉重,

远不如她妆奁里那串粉水晶手链来得轻快合意。“太奶奶,”老管家沈忠立在垂花门边,

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宗族几位老叔公,还有东府、西府两位老爷,都已在花厅候着了。

今日要议的,是开春祭田的事,还有南洋那批货的厘金。

”苏晚意捻佛珠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顿了一瞬。她垂着眼睫,看着香炉里堆积的灰白色香灰,

长长的影子投在光可鉴人的金砖地上,显得格外伶仃。十八岁的太奶奶,

听起来像个荒诞的传奇,却是她不得不扛起的千斤重担。三个月前,

她还是个寄居在江南小城亲戚家、只盼着攒够钱去省城念新式学堂的孤女。

一纸电报和一队风尘仆仆的沈家仆从,彻底碾碎了她的少女梦。

她那从未谋面、远嫁他乡的姑母,竟是这煊赫百年、富甲一方的沈家上一代主母。姑母早逝,

留下一子,便是如今沈家的家主沈老太爷。而沈老太爷,也在她抵达沈家老宅的前夜,

溘然长逝。弥留之际,老太爷留下遗命,以“全姑侄之情,慰亡妻之灵”的名义,

将十八岁的孤女苏晚意,过继到亡妻名下,承继正房名分,奉为沈家太夫人。一夜之间,

她从寄人篱下的苏晚意,变成了这座深宅大院最顶端的主人——沈苏氏。

花厅里弥漫着上等龙井的清香,却压不住那股无形的、沉甸甸的审视。

沈家几位白发苍苍、德高望重的族老端坐上首,东府掌着田庄庶务的沈二老爷,

西府管着南北商路的沈三老爷,分坐两侧。他们的目光,或明或暗,

都落在主位上那个纤细得几乎要被宽大紫檀木太师椅吞没的身影上。苏晚意端坐着,

努力模仿着记忆里那些大户人家主母应有的仪态。她双手交叠放在膝上,

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涂着淡淡的凤仙花汁。她微微抬着下巴,

视线平稳地落在对面博古架上的一尊青玉瑞兽上,

尽量不去看那些叔伯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和他们眼中深不见底的探究。她知道,

自己这张过于年轻、甚至带着些许稚气的脸,在这群浸淫世事几十年的老人精眼中,

是何等突兀和“不合规矩”。“……太奶奶明鉴,”沈二老爷清了清嗓子,

声音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软糯,话里的分量却一点也不软,“开春祭田,

是祖宗传下的头等大事。按旧例,正房该出银一千五百两,置办三牲五谷,并延请高僧大德,

做足七七四十九日水陆道场,方能告慰祖宗,庇佑今岁风调雨顺。

只是今年……”他拖长了调子,觑了一眼苏晚意的脸色,“府里接连白事,各处用度都紧,

账上现银怕是周转不开。您看,这例银……是不是能酌情减些?”花厅里一片寂静,

连端茶丫头放杯盖的声音都轻得几不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主位。

苏晚意放在膝上的手,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陷进了柔软光滑的缎子里。一千五百两!

在她过去的小世界里,十两银子就够寻常人家过一年了。她不懂田庄,不懂商路,

更不懂这些繁复的宗族礼法。她能感觉到那些目光,像无形的针,细细密密地扎在她身上。

她端起手边温热的青瓷盖碗,指尖触到温润的瓷壁,定了定神。盖子轻轻拂过水面,

发出细微的脆响。她抿了一口茶,动作尽量放得缓而稳。“二叔的意思,晚意明白了。

”她开口,声音清亮,带着少女的质地,在这凝滞的空气里显得有些单薄,

却努力维持着平稳,“祖宗规矩,不敢轻废。”她顿了顿,

目光扫过沈二老爷那张保养得宜、此刻却微微绷紧的脸,“只是府中艰难也是实情。这样,

减是不成的,传出去,倒显得我们沈家不敬祖宗。例银照旧支取。

”沈二老爷脸上刚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得色。“不过,”苏晚意话锋一转,声音依旧平稳,

“道场天数,我看不必拘泥于四十九日。心诚则灵,三十日足矣。省下的银钱,

二叔看着置办些实在的米粮,以沈家名义,在城郊搭几个粥棚。开春青黄不接,

也算为祖宗积德,为沈家积福。您看,这样可使得?”花厅里静了一瞬。

沈二老爷脸上的表情凝住了。减天数?省下的钱去做善事?

这和他预想的“哭穷减银子”完全不同!上首一位须发皆白的族老,捋了捋长须,

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光,缓缓点头:“太奶奶此言有理。敬祖在心,行善亦是积德。

此举甚妥。”“是…是,太奶奶思虑周全。”沈二老爷只得挤出笑容,拱手应下,

心头却憋闷得紧。刚应付完祭田的事,西府的沈三老爷又开了口,

话题转向了南洋那批价值不菲的香料和橡胶。“……太奶奶,南洋的船,下月就到港了。

只是这厘金,比往年又涨了三成。海路不太平,各处关节打点,花费着实巨大。侄儿想着,

是不是将其中一部分货,转给漕帮的方把头?他那路子虽偏些,但厘金能省下一半不止,

咱们的利也能厚些。”沈三老爷搓着手,语气带着商人的精明和试探。漕帮方把头,

那是行走在灰色地带的势力,沈家这样的清流世家,向来是敬而远之的。

苏晚意的心又提了起来。她沉吟片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盖碗上细腻的缠枝莲纹。

她抬起眼,目光清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持:“三叔,沈家百年基业,

靠的是‘正’字立身。与漕帮交易,或有小利,却失了大义,更恐污了沈家的清名。

此例断不可开。”她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斩钉截铁。

沈三老爷脸上的笑容僵住,显然没料到这位小太奶奶会如此直接地驳回。“厘金该缴的,

一文不少。”苏晚意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海路艰难,打点不易,这些我都知道。

这样,账上支一笔银子,三叔拿去,务必把各处关节疏通稳妥。货,必须堂堂正正地进港,

堂堂正正地缴税入库。沈家的招牌,比一时的厚利值钱。”她顿了顿,补充道,“另外,

拨些银子,给跑船的伙计们每人多添一份辛苦钱。风里来浪里去,都不容易。

”沈三老爷最终把话咽了回去,闷声道:“……是,太奶奶思虑周全,侄儿遵命。

”只是那眼神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和不以为然。议事终于结束,

族老和两位老爷告退。花厅里只剩下袅袅茶香和苏晚意紧绷过后几乎虚脱的身体。

她挺直的脊背终于松懈下来,靠在冰凉的太师椅背上,长长吁出一口气,

感觉比爬了三座山还累。“太奶奶今日应对,颇有章法。”沈忠不知何时又出现在门边,

脸上带着一丝难得的赞许。苏晚意苦笑了一下,摇摇头:“忠叔,我只是硬着头皮,

不想让他们看轻了去。”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沉重的紫衣,指尖拂过那冰冷的缂丝纹路,

声音低了下去,“这身衣服,太重了。”就在这时,垂花门外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帘子被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撩开,

一个穿着挺括灰色细呢西式三件套的高大身影走了进来。他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面容英俊,

轮廓分明,鼻梁高挺,眼神深邃锐利,是那种久居人上的沉稳气度。“孙儿砚之,

给太奶奶请安。”沈砚之微微躬身,动作标准得无可挑剔,声音低沉悦耳,

清晰地响彻安静的花厅,“太奶奶”三个字,被他咬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分量。

苏晚意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放在膝上的手却悄悄攥紧了衣袖里滑腻的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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