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七,是沈彻藏在乡下的秘密妻子,也是他最厌恶的屠夫。我们结婚三年,
他回来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完。每一次,都是为了他心尖上的人,苏晚。今天,
我刚从河边救起他快要临盆的挚爱,苏晚。可他赶到时,直升机轰鸣,特警将我团团围住。
我那通打给110求助的电话,成了蓄意伤人的铁证。他越过瑟瑟发抖的苏晚,
一脚踹在我心口。“林七,你敢动她一根头发试试!”苏晚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阿彻,
不怪七姐,是我自己不小心滑进河里的……”他心疼地拥住苏晚,
看我的眼神却恨不得将我凌迟。“跪下,给晚晚道歉。”冰冷的命令砸在我耳边。我抬起头,
看见对面高楼上,狙击手的红点,正稳稳地落在我的眉心。原来,他给我的,从来不是婚姻。
是一把上了膛的枪。1我满身的猪血混着河水,狼狈不堪。沈彻那一脚,
让我胸口疼得几乎喘不过气。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尊贵得如同审判我的神。“林七,
我让你跪下道歉,你聋了?”周围的村民指指点点,他们的议论钻进我的耳朵。
“我就说林七一身杀气,迟早要出事。”“沈先生真是可怜,娶了这么个女人。
”“那可是个孕妇啊,她怎么下得去手!”苏晚依偎在沈彻怀里,柔弱地开口。“阿彻,
算了,七姐也不是故意的。你看她,多可怜。”她用关爱的口吻说着最恶毒的话,
将我钉在耻辱柱上。沈彻果然更加愤怒。“她可怜?晚晚,你就是太善良了!这种女人,
不给她点教训,她永远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他转向我,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跪下,或者,我让你这辈子都站不起来。”我撑着地,慢慢地,
一点点地站直了身体。胸口的剧痛让我眼前发黑,但我不能倒。我是屠夫林七,
镇上最硬的骨头。“沈彻,我问你,如果今天掉进河里的是我,你会来吗?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你也配和晚晚比?”“林七,收起你那套可笑的把戏,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就是嫉妒晚晚怀了我的孩子吗?”他的话,是一把钝刀,
一寸寸割开我的心脏。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问。“所以,在你眼里,我救了她,
也是我的错?”“你那也叫救?”他嗤笑一声,指着我手上还没来得及扔掉的杀猪刀。
“你提着刀,满身是血,对着电话说要把人按斤卖了,这就是你所谓的救人?
”“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蠢!”苏晚适时地发出一声惊呼,
往沈彻怀里缩得更紧了。“阿彻,我怕……那把刀,
刚刚七姐就是拿着它在我肚子上比划……”沈彻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他上前一步,
夺过我手里的刀,狠狠扔在地上。“林七,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你今天最好祈祷晚晚和孩子没事,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全家给你陪葬!”我全家?
我唯一的亲人,就是那个为了给他们沈家还债,劳累致死的父亲。我盯着他,忽然笑了。
“沈彻,你凭什么?”“就凭我是你丈夫!”“丈夫?”我重复着这两个字,笑得更大声了,
“结婚三年,你碰过我一根手指头吗?你给过我一分钱家用吗?你除了厌恶我,
还给过我什么?”“你现在跟我谈丈夫?”我的质问让他勃然大怒,他扬起手,
一个巴掌就要扇下来。风声呼啸,我没有躲。眉心的红点,始终没有离开过。他的手,
停在了半空中。不是心软,而是苏晚拉住了他。“阿彻,不要……别为了我动手,
不值得的……”他放下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林-七。
”他叫我的名字,充满了警告。“我不想在这里跟你浪费时间。道歉。
”我看着他怀里的苏晚,她正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对我露出一个微不可察的微笑。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她,直挺挺地跪了下去。沈彻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这就对了,早这样不就完了?”我没有理他,只是抬起头,看着苏晚。“对不起。
”苏晚假惺惺地要来扶我。“七姐,你快起来,我怎么受得起……”我没动,继续说。
“我不该救你。”“我应该让你淹死在河里,一尸两命。”我说完,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苏晚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沈彻的表情,从满意变成了极致的震怒。他一步上前,黑色的皮鞋,
重重地踩在了我的手背上。2.钻心的疼痛从手背传来,骨头仿佛要被碾碎。
沈彻的脚用力地碾压着,声音冷得能结冰。“林七,你找死!”我抬起头,
对上他喷火的双眼,没有求饶,也没有哭喊。“我说的不是实话吗?如果她死了,
不就什么麻烦都没有了?”“你!”他被我气得说不出话,脚下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阿彻,我的肚子……好痛……”苏晚恰到好处的**,成功转移了沈彻的注意力。
他立刻松开我,紧张地抱住苏晚。“晚晚,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我肚子疼,
孩子……阿彻,我好怕……”苏晚的眼泪说来就来,看起来楚楚可怜。沈彻立刻抱起她,
对着身后的特警吼道。“叫医生!快!”他抱着苏晚,从我身边走过,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
直升机巨大的轰鸣声再次响起,螺旋桨带起的狂风,将地上的尘土和我的头发吹得一片凌乱。
我看着他们消失在天际,仿佛一场荒诞的闹剧。手背已经高高肿起,一片青紫。
我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捡起那把被他扔掉的杀猪刀。刀身上,沾着泥土,也沾着我的屈辱。
回到空无一人的家,我找出药箱,给自己处理伤口。镜子里的人,头发凌乱,满脸污泥,
衣服上血迹斑斑,狼狈又可笑。三年前,我不是这样的。三年前,父亲的生意失败,
欠下沈家巨额债务。沈家老爷子,也就是沈彻的爷爷,亲自来到我家。他没有逼债,
反而提出了一个让我匪夷所셔的建议。“小七,嫁给我们家阿彻吧。”“只要你嫁过去,
债务一笔勾销。”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沈家是云城首富,沈彻更是天之骄子,而我,
只是一个普通小镇的姑娘。父亲激动得差点跪下。“沈老先生,
这……这怎么使得……”“使得。”沈老爷子看着我,眼神温和,“我看中小七这孩子踏实,
阿彻性子野,需要一个稳重的妻子管着他。”我当时不懂,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其实是毒药。我只记得,父亲拉着我的手,老泪纵横。“七七,是爸爸没用……但是,
这是我们家唯一的机会了……”为了父亲,我答应了。婚礼办得很简单,或者说,
根本没有婚礼。只是领了一张证,我甚至都没有见过沈彻。他被他爷爷逼着,
在结婚协议上签了字。我第一次见他,是在我们名义上的婚房里。他喝得烂醉,一脚踹开门,
看见我,眼神里全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鄙夷。“你就是那个用债务逼我娶你的女人?
”“林七?呵,好一个乡下村姑的名字。”他将一沓钱狠狠甩在我脸上。“拿着这些钱,
滚出我的世界。我告诉你,就算我沈彻这辈子不碰女人,也绝不会碰你一下!
”“你让我觉得恶心!”那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也是从那天起,
我成了他藏在乡下的一个笑话。他从不回来,只是每个月让助理打一笔钱。我没有动那笔钱。
为了养活自己,也为了不让父亲担心,我拿起了父亲的旧手艺,成了一个屠夫。我以为,
只要我安分守己,我们就能相安无事。直到半年前,苏晚的出现,打破了所有的平静。
她是沈彻放在心尖上的人,是沈彻愿意为了她,动用一切力量来对付我的人。
手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觉得很没意思。这三年,
我守着一个空壳婚姻,活成了一个笑话。我到底在图什么?图他偶尔回来时,
那施舍一般的冷漠?还是图他为了别的女人,毫不留情地将我踩在脚下?门外,
突然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了我破旧的小院门口。沈彻的助理,
李秘书,从车上走了下来。他敲了敲门,声音公式化。“林**,沈总让我来接您。
”我打开门,看着他。“接我?去哪里?”李秘书推了推眼镜。“苏**受了惊吓,
情况不太好。沈总说,需要您过去,亲自照顾她。”3.“你说什么?”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李秘书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沈总说,苏**因为您受了惊吓,现在需要静养。所以,
需要您过去,亲自照顾她,直到她康复为止。”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荒谬的要求。
“让我去照顾她?凭什么?”“林**,这是沈总的命令。”“命令?”我笑出了声,
“我是他的妻子,不是他的佣人!他凭什么命令我?”李秘书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林**,我只是个传话的。您也知道沈总的脾气,如果您不去,
他可能会采取一些……让您不太愉快的手段。”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道。“比如,
您现在住的这个房子,还有您父亲留下的这个铺子。”这是**裸的威胁。
用我最珍视的东西,来逼我就范。沈彻,他总是知道,怎么能最快、最狠地戳中我的软肋。
我看着李秘书那张扑克脸,一字一句地开口。“你回去告诉沈彻。”“让她等着。”“我,
会去的。”李秘书似乎有些意外我会这么快妥协,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车在外面等您。
”我没有立刻上车,而是转身回了屋。我换下了一身血衣,穿上了一件干净的t恤和牛仔裤。
然后,我走到了后院。那里,挂着我今天刚宰杀完,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半扇猪肉。
我抽出那把被沈彻踩过的杀猪刀,手起刀落,动作干脆利落。
一块块猪肉被我精准地分割开来。我将最好的里脊肉和五花肉用油纸包好,装进一个袋子里。
做完这一切,我才提着袋子,走出了院子。李秘书看到我手里的东西,皱了皱眉。“林**,
您这是?”“给苏**的见面礼。”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将那个沉甸甸的袋子放在身边。
车子一路疾驰,驶向了云城市中心最顶级的私人医院。在顶楼的VIP病房里,
我见到了沈彻和苏晚。苏晚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沈彻正坐在床边,
亲手喂她喝粥。那画面,温馨又刺眼。听到开门声,沈彻抬起头,看到我,立刻沉下了脸。
“你还敢来?”他的反应,仿佛我是一个不请自来的瘟神。我还没开口,李秘书就上前一步。
“沈总,是我接林**过来的。”沈彻这才想起是他下的命令,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知道了,你先出去。”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苏晚看到我,立刻露出了害怕的神情,
往沈彻怀里躲了躲。“阿彻,我……我不想看到她……”沈彻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柔声说。
“晚晚别怕,我在这里。我让她来,就是为了让她给你赔罪的。”他转向我,
又恢复了那副命令的口吻。“还愣着干什么?过来!晚晚身体虚,以后她的饮食起居,
都由你负责!”我没有动,只是将手里的袋子提了起来。“我给她带了礼物。
”沈彻不屑地瞥了一眼。“你能有什么好东西?”我走到床边,当着他们的面,
打开了油纸包。鲜红的,还带着血丝的生猪肉,赫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苏晚的脸“唰”地一下白了,发出一声尖叫。“啊!拿开!快拿开!”沈彻也勃然大怒,
一把将我推开。“林七!你疯了!你拿这东西来恶心谁!”我被他推得一个趔趄,撞在墙上,
后背生疼。我看着他,慢慢地笑了。“沈总,您不是让我来照顾苏**吗?”“我是个屠夫,
只会杀猪卖肉。这些,是我能拿出的,最好的东西了。”“苏**金枝玉叶,
想必没见过这些。我特意拿来,让她补补身子。”“你看这里脊肉,多嫩。还有这五花肉,
肥瘦相间,炖汤最补了。”我用最平静的口吻,说着最挑衅的话。苏晚已经吓得浑身发抖,
几乎要晕过去。沈彻气得额头青筋暴起,他冲过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死死按在墙上。
“林七,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窒息感瞬间传来,我被迫仰起头,呼吸变得困难。
他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我甚至能听到自己颈骨发出的、不堪重负的声响。他真的想杀了我。
我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有……有本事……你就掐死我……”“你以为我不敢?”他咬牙切齿,
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三分。就在我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在他手上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护士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沈先生!不好了!苏**她……她突然大出血了!
”4.沈彻掐着我脖子的手,猛地一松。我整个人软倒在地,剧烈地咳嗽起来,
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他看都没看我一眼,转身冲向病床。“晚晚!晚晚你怎么了!
”苏晚躺在床上,身下一片刺目的红色,她的脸白得透明。
“阿彻……救我……救我们的孩子……”她气若游丝,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
医生和护士冲了进来,场面一片混乱。“病人大出血,急需输血!”“血库的存量不够!
她是Rh阴性血,非常稀有!”“快!联系血库中心调血!”沈彻抓着医生的领子,
双眼通红。“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救活她!她要是出了事,
我让你们整个医院陪葬!”医生满头大汗。“沈先生,我们尽力!但是调血需要时间,
病人等不了那么久!”绝望的气氛在病房里蔓延。就在这时,苏晚虚弱地伸出手,指向了我。
“血……用她的……”所有人的视线,瞬间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沈彻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冲到我面前,一把将我从地上拽起来。
“你也是Rh阴性血!对不对!我记得你的体检报告!”他拽着我的胳膊,
力道大得要将我的骨头捏碎。“林七,去给晚晚输血!快!”这不是商量,是命令。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为了另一个女人,而对我颐指气使的男人。他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
“如果我不呢?”我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病房。沈彻愣住了,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拒绝。“你说什么?林七,你敢再说一遍!”“我说,如果我不想救她呢?
”我挣开他的手,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沈彻,你凭什么认为,
我会用我的血,去救你的情人和你的私生子?”“你疯了!那也是我的孩子!”他咆哮道。
“你的孩子?”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沈彻,你是不是忘了,
我才是你法律上的妻子。她肚子里的,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野种!”“你闭嘴!
”他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我脸上。**辣的疼痛迅速蔓延开来,我的耳朵嗡嗡作响。“林七,
我警告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今天你输也得输,不输也得输!”他对着门口的保镖命令道。
“把她给我按住!送到手术室!”两个高大的男人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地架住了我的胳膊。
我没有反抗,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看着他焦急、愤怒,却又带着一丝恳求的复杂神情。
“沈彻,你真的要为了她,做到这个地步?”他别开脸,不敢看我的眼睛。“救人要紧。
”这四个字,彻底将我打入了地狱。我被他们强行拖着,往手术室的方向走。
我看着他跑回苏晚的病床前,握住她的手,满脸心疼。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
医生拿着抽血设备,走了过来。冰冷的针头,即将刺入我的血管。我抬起头,
最后看了一眼那个男人。狙击手的红点,似乎还停留在我的眉心。我突然开口,
叫住了正要下针的医生。“等等。”所有人都看向我。我看着沈彻,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
“沈彻,你知道血型不合的父母,生下的孩子会得一种病吗?”他不明所以地皱起眉。
“什么意思?”我扯出一个冰冷的笑。“叫新生儿溶血病。
”“如果她的孩子真的需要我的血才能活,那你最好现在就去问问你的医生,这意味着什么。
”5.我的话像一颗炸弹,在寂静的病房里轰然炸开。沈彻的表情凝固了。
主治医生最先反应过来,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新生儿溶血病?
你是说……父婴血型不合?”他看向苏晚,又看向沈彻,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和怀疑。
沈彻不是傻子,他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含义。他猛地转向我,眼神锐利得像要将我洞穿。
“林七,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想说什么,你不是已经听懂了吗?”我平静地回视他,
无视他滔天的怒火。“一个常识而已。如果孩子的父亲和母亲血型不合,就有可能产生抗体,
导致胎儿溶血。而需要我这个‘外人’输血来救命,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你胡说八道!”沈彻怒吼着打断我,但他声音里的那一丝颤抖,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慌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