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沈亦淮瞳孔骤缩,眸光停滞。脸上**远不及心碎万分之一。
林玉瑶的手僵在半空,眼神恍惚:“阿淮,我......”
“病人醒了,家属进来!”手术室传来喊声,林玉瑶毫不犹豫转身离去。
沈亦淮瘫软跪地,眼泪滑过掌痕带来辛辣痛感。这痛,远不及她的背叛彻底。
不远处,她给他买的定制墨镜碎渣满地,而梁宇琛要的糕点,却被她完好护在怀中。
走廊灯灭,月光冰冷映在他臂间密麻的针眼上。
手术室内灯火通明,林玉瑶正轻抚梁宇琛苍白的脸颊。
仅一门之隔,那个曾为他遮风挡雨的女人,心里再没他半分位置。
当林玉瑶护送梁宇琛转至豪华病房,沈亦淮也被强行拽去。
一进门,林玉瑶将他那副拳套扔来:“宇琛知你身手好,心情不佳,你打套拳给他看看,就当赔罪。”
沈亦淮静立不动。梁宇琛进手术室与他无关,失踪真相他也只是如实相告,换来的却是她毫不犹豫的一巴掌。
她根本不信他。
见他不动,林玉瑶抽出一张黑卡扔在桌上:“阿淮,一百万,买你一场表演。”
沈亦淮血液骤凝。当初她重金请大师指导他格斗术,他苦练多年甚至在业余赛夺冠;那时她包下赛场,为他欢呼,向世界宣告:“我的男人,天生该被掌声环绕!”
可现在,他在她眼里,只是个能用钱打发的打手。
“一千万。”林玉瑶又扔出一张卡,语气不耐,“阿淮,别让宇琛等。”
沈亦淮自嘲一笑,默默戴上拳套,对着沙袋演练起来。
凌厉的拳风呼啸,护士病人都驻足好奇观望。
梁宇琛躺在病床,眸底闪过嫉妒。
林玉瑶中途接了个紧急电话,晚上才回。
击打声未止,她推门时,沈亦淮仍不知疲倦地练习。六个小时,他双目充血,指关节红肿破皮,血珠染红了绷带;汗湿的发丝贴在额前,双腿不受控地颤抖。
林玉瑶一怔:“怎么还在练?”
梁宇琛立刻红眼娇嗔:“玉瑶姐,是我太想念看人打拳了,让亦淮哥多练会儿,你别怪他。”
林玉瑶神色缓和,坐回床边柔声安抚:“既是你想看,哪天我包下顶级拳馆,带你看职业比赛。”
她淡淡瞥向几乎站不稳的沈亦淮,语气冷漠:“停下吧,别耽误宇琛休息。”
击打声戛然而止,沈亦淮关节僵痛钻心。
林家私厨端来精美菜肴,摆满一桌:“宇琛,刚回来肯定想念北城风味,这些都是你以前最爱吃的。”
梁宇琛笑靥如花:“玉瑶姐对我真好。”
沈亦淮像透明人般静立一旁,默默转身离开。
回到别墅,他指尖已化脓流血,强忍疼痛整理行李。七天后契约结束,他只想轻装离开,给他们腾位;这辈子,都不愿再与他们有瓜葛。
沈亦淮翻出厚厚一叠与林玉瑶的合照,才发现这些年他的着装风格、神情姿态全按梁宇琛复刻;就连那些定制西装和名表,也不过是梁宇琛用腻的旧物。
箱底抖出林玉瑶曾写的情书,沈亦淮捡起时眼眶发热。这些殷切口吻,其实是对梁宇琛说的吧。
他已不在乎,将它们全部扔进火盆。
火焰窜起,吞噬所有温情回忆,顷刻成灰。
火光渐浓时,房门被猛地推开。
“你在烧什么?”林玉瑶立在门口,眼神冰冷地盯着火盆和面色苍白的沈亦淮。
沈亦淮头也不抬,将最后一封情书扔进火焰:“梁宇琛要正式住进来,我收拾干净,免得他糟心。”
林玉瑶大步上前,攥住他手腕,力道几乎捏碎骨头:“医生说是药物不耐受导致排异反应,药确实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