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苏晚星王金凤小说叫什么名字

发表时间:2025-06-24 12:5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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唢呐声震得我脑仁疼,太阳穴突突地跳。大红盖头蒙在脸上,

视线里一片令人窒息的喜庆红色。粗糙的、明显是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伸过来,

带着一股劣质烟草和汗味混合的气息,就要抓住我的手腕。“晚星,该拜堂了。

”一个熟悉的、带着几分刻意讨好和志得意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

像一道冰冷的闪电劈开混沌的记忆,

那些被殴打、被辱骂、被当成生育工具和免费劳力的画面,带着血腥味和绝望感,

瞬间挤爆了我的脑海。我不是死了吗?死在**又一次醉酒后的拳头下,

死在那个冰冷破旧的灶台边,死在1992年一个毫无希望的深秋夜晚。可这唢呐声,

这盖头,这**伸过来的手……分明是1975年腊月十八!是我前世悲剧开始的起点!

“不——!”几乎是本能,我猛地往后一缩,躲开了那只手,同时用尽全身力气,

一把将蒙在头上的红盖头狠狠扯了下来!刺眼的阳光混合着满屋子、满院子扎眼的大红色,

瞬间涌入视野。堂屋里挤满了人,主位上坐着**那对刻薄算计的爹娘,

周围是看热闹的亲戚邻居,一张张脸上还凝固着刚才的喜气洋洋,

此刻全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僵住,错愕地看着我。“晚星?你干啥呢?快把盖头盖上,

别误了吉时!”**他娘,我前世的婆婆王金凤,第一个反应过来,尖着嗓子喊,

脸上带着强压下的愠怒。**也愣住了,伸出的手停在半空,

脸上那点假装的温柔迅速褪去,换上的是被当众驳了面子的阴沉:“苏晚星,你发什么疯!

快把盖头盖上!”发疯?对,我就是要发疯!前世忍气吞声,换来的是家破人亡!这辈子,

从这第一步起,我就绝不重蹈覆辙!我环视一周,目光扫过那些熟悉又陌生的脸孔,

最后落在**那张虚伪的脸上,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声音不大,

却足以让整个喧闹的堂屋瞬间死寂:“这婚,我不结了。”“啥?!”“天爷啊!

”“这闺女魔怔了吧?!”抽气声、惊呼声、难以置信的议论声轰然炸开,

像烧开的滚水泼进了油锅。王金凤的脸“唰”地白了,又迅速涨成猪肝色,

她猛地一拍大腿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我脸上:“苏晚星!

你放什么屁!彩礼收了!酒席摆了!全公社的人看着呢!你说不结就不结?

你当我们老陈家是啥?由着你耍着玩?!”**他爹陈老栓也沉着脸,吧嗒吧嗒猛抽旱烟,

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像毒蛇。**更是直接上前一步,那眼神阴鸷得吓人,

压低了声音,带着浓浓的威胁:“苏晚星,你最好给我清醒点!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有什么话,等拜完堂关起门再说!不然……”不然?不然就像前世一样,

用拳头让我“清醒”?看着他逼近的身影,前世被他踹在肚子上的剧痛感似乎又回来了,

胃里一阵翻搅。但我没退,反而挺直了脊梁,冷冷地迎上他吃人的目光:“不然怎样?

**,当着这么多乡亲的面,你还想动手打人?”我声音拔高,

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我苏晚星今天把话撂这儿!这门亲事,从头到尾就不是我自愿!

是你们家仗着是生产队长,仗着手里有点权,硬逼着我爹娘点头!逼着我点头!现在,

我不干了!谁爱嫁谁嫁!我苏晚星,不伺候了!”说完,

我目光扫过堂屋中央那张贴了红纸的破旧桌子,上面放着两本崭新的、印着红五星的结婚证。

那是昨天才在公社领的,红章还鲜亮着。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我几步冲过去,

抓起那两本属于我和**的结婚证,用尽全身力气——“撕拉——!

”崭新的纸张发出刺耳的悲鸣,被我从中间狠狠撕开!再撕!

几下就变成了几片刺眼的红色碎片。“苏晚星!你敢!”**目眦欲裂,冲过来想抢。

我猛地扬起手,将那把碎片狠狠朝他脸上砸去!红色的纸屑像血一样,

纷纷扬扬落在他错愕又暴怒的脸上。“看清楚!结婚证没了!这婚,彻底黄了!

”我喘着粗气,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但声音却异常坚定,“**,

我们完了!从今往后,桥归桥,路归路!”死寂。绝对的死寂。

只有红色的纸屑还在缓缓飘落。所有人都傻了,包括**一家。他们大概做梦也想不到,

平时看着温顺甚至有点懦弱的苏晚星,会在大喜的日子,在全村人面前,

做出如此惊世骇俗、如此不留余地的事情。我深吸一口气,不再看他们任何人惊怒交加的脸,

也忽略掉人群角落里爹娘那惨白绝望、摇摇欲坠的身影。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我转身,

拨开僵硬的人群,径直朝着门口走去。脚步有些虚浮,但每一步都踏得无比用力。“拦住她!

给我拦住这个疯婆娘!”王金凤终于从巨大的打击和羞辱中回过神,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几个陈家本家的年轻后生下意识地往前挪了挪,想堵门。我猛地停住脚步,回头,

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扫过那几个后生,

最后钉在王金凤和**脸上:“谁敢碰我一下试试?现在是新社会!妇女能顶半边天!

你们这是想干什么?想搞旧社会强抢民女那一套?想破坏革命团结?

”我故意把调子拔得老高,扣上大帽子。这年头,这种帽子谁也担不起。果然,

那几个年轻后生被我唬住了,面面相觑,不敢再动。陈老栓的旱烟杆也停住了,

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忌惮。“好!好!苏晚星,你有种!”**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

嘴唇哆嗦着,“你给我等着!我看你能跑到天边去!我看你爹娘怎么在队里抬头!

我看哪个男人还敢要你这种破鞋!”破鞋?又是这套。我扯出一个极其冰冷的笑,

带着一种死过一次的人才有的无畏:“**,管好你自己的嘴。我苏晚星清清白白,

轮不到你泼脏水。至于以后?不劳你费心。我苏晚星就算一辈子不嫁人,

也绝不会再踏进你们陈家这个火坑半步!”说完,我挺直腰杆,

在所有人或震惊、或鄙夷、或同情、或纯粹看戏的复杂目光注视下,一步一步,

走出了那个挂满红色、却让我感到无比窒息和冰冷的陈家大门。

腊月的寒风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生疼。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红色嫁衣,冻得我牙齿都在打颤。

身后,是死寂片刻后爆发的巨大喧嚣——王金凤的哭嚎咒骂,**砸东西的咆哮,

乡亲们嗡嗡的议论,还有我爹娘带着哭腔的呼唤“晚星!

晚星啊……”都被我狠狠抛在身后。不能停。停下来,

就会被那巨大的、名为“世俗”和“家庭”的漩涡重新吞噬。

我没有回那个位于村尾、同样让我感到压抑和绝望的娘家。回去,

只会面临爹娘的眼泪、兄嫂的埋怨、以及村里人无休止的指指点点。他们或许爱我,

但在生存和“面子”面前,他们的爱太脆弱,脆弱到前世轻易就把我推进了火坑。

我的目的地,是村东头废弃的知青点。七五年,知青返城潮还没正式开始,

但这个小山村的知青点,因为条件实在太艰苦,又远离城镇,

大部分知青都想办法活动关系调走了,只剩下零星两三个还在苦熬。原本热闹的几排土坯房,

如今大半空置,透着破败和荒凉。我凭着前世的记忆,

找到最角落里那间相对还算完整的小屋。窗户纸破了大半,门板歪斜着,锁头早就坏了。

我推开门,一股浓重的灰尘和霉味扑面而来。里面空荡荡,

只有一张缺了腿用土坯垫着的破木板床,和一个瘸了腿的破桌子。冷,刺骨的冷。

比外面好不了多少。但这里,是眼下唯一能让我暂时栖身、喘口气的地方。至少,

它暂时是“自由”的。我关不上那扇破门,只能用一块大石头勉强顶住。

然后蜷缩着坐在那张冰冷的木板床上,抱紧自己。身体在不受控制地发抖,一半是冷的,

一半是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后,迟来的恐惧和后怕。我做到了。

我真的在婚礼上撕了结婚证,当众悔婚了。可接下来呢?得罪死了生产队长陈老栓一家,

等于得罪了村里最有实权的人。工分怎么挣?口粮怎么分?住在废弃的知青点,

名不正言不顺,村里人能容我多久?爹娘那边……想到他们绝望的眼神,

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决绝。回去,就是认输,

就是重新跳进那个深渊。活下去。必须先活下去。前世的记忆碎片在寒冷和恐惧中翻腾。

我记得,就在明年开春,县里会下来一个政策,鼓励发展“社会主义新生事物”,

其中有一项就是支持公社开办“五七工厂”,搞点小副业。

我们公社后来办了个简陋的编织厂,主要是用柳条、麦秆编些筐啊篓啊,卖给县里的供销社。

当时没人愿意去,嫌工分低,活又累。但对我来说,这可能是条活路。工分低没关系,

只要能换口粮,能有个相对独立的环境。还有……草药。我猛地想起,

前世有一次被**打狠了,躲到后山,遇到过一个采药的老婆婆。她看我可怜,

给了我几株捣烂的草药敷伤口,还教我认了几种山里常见的止血、消炎的草药,

说山里人以前都这么用。可惜那时我满心绝望,根本没往心里去。

现在……这或许也是个门路?虽然现在打击“投机倒把”,

但如果是给村里赤脚医生或者公社卫生所呢?算不算支持“革命医疗卫生事业”?

脑子飞快地转着,一个个微弱的希望火苗在黑暗中艰难地亮起。身体还在抖,

但那股灭顶的绝望感,被一种孤注一掷的狠劲压下去了一些。“咚咚咚!

”破门板被拍得山响,伴随着王金凤那标志性的尖利嗓音:“苏晚星!

你个不要脸的贱蹄子!给我滚出来!躲在这里当缩头乌龟?你以为撕了证就没事了?

老娘告诉你,没门!你败坏我老陈家的名声,这事没完!你给我滚出来说清楚!”来得真快。

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冻得有些麻木的腿脚。不能躲,也躲不掉。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这些明枪暗箭,就得硬着头皮接住。我挪开石头,

拉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破门。门外,果然站着气势汹汹的王金凤,旁边是脸色铁青的**,

后面还跟着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村里老娘们。王金凤叉着腰,唾沫横飞,看到我出来,

更是像打了鸡血。“好啊!你个小娼妇终于敢出来了!你说!你安的什么心?

我们老陈家哪里对不起你?供你吃供你喝,风风光光娶你进门,你倒好,

当着全公社人的面让我们家丢这么大脸!你让我们建国以后怎么做人?你个丧门星!破鞋!

今天你不给我个交代,我就……”“你就怎么样?”我冷冷地打断她,声音不大,

却异常清晰。寒风吹起我单薄的衣角,我站得笔直,

目光毫不闪避地看着她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王金凤同志,请你注意你的言辞。

现在是新社会,搞人身攻击、污蔑妇女,是破坏革命队伍团结的行为!

”我把“同志”两个字咬得很重。王金凤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冷静地反驳,还给她扣帽子,

愣了一下,随即更加暴怒:“放你娘的屁!少给我扯这些!你悔婚还有理了?

你撕了结婚证还有理了?你这种朝三暮四、不守妇道的女人,就该……”“我悔婚,

是因为这桩婚事从头到尾就不是我自愿的!”我猛地提高声音,盖过她的叫嚣,

目光扫过她身后那些看热闹的人,“各位乡亲婶子大娘都在,大家评评理!

当初**看中我,你们陈家仗着是生产队长,是怎么逼着我爹娘点头的?

是你们家许诺给我大哥换个轻省工分?还是威胁不给我家分好地?我苏晚星是人!

不是你们用来交换的物件!”人群里响起低低的议论声。陈老栓家仗势压人的事,

村里人多少都知道点,只是平时敢怒不敢言。“你……你血口喷人!”王金凤气得跳脚。

“是不是血口喷人,你心里清楚!”我寸步不让,眼神锐利如刀,“还有,我撕结婚证,

是因为我看清了你儿子**是什么人!他动不动就对我呼来喝去,言语侮辱,

还没结婚就想着怎么使唤我、压榨我!这样的男人,这样的火坑,我苏晚星不跳!

我宁愿一辈子不嫁人,靠自己双手挣饭吃,也绝不再受这份窝囊气!妇女能顶半边天,

主席说的话,难道在你们陈家这里不算数?你们还想搞封建压迫妇女那一套?!

”我再次搬出了“妇女能顶半边天”和“封建压迫”这两面大旗。这顶帽子太重,

王金凤再泼辣也不敢硬扛。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指着我的手抖得厉害,

却憋不出更有力的话来反驳。**一直阴着脸没说话,此刻终于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步,

眼神凶狠地瞪着我:“苏晚星,少在这儿唱高调!你不就是嫌我们家穷?嫌我没本事?

我告诉你,今天这事,你不给我陈家磕头认错,就别想在这村里待下去!你住的这地方,

是公家的知青点!你一个悔婚的女人,有什么资格住?给我滚出来!

”他伸手就要来拽我胳膊。我早有防备,猛地往后一退,厉声道:“**!你想干什么?

动手?你敢碰我一下,我就去公社告你!告你耍流氓!告你破坏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政策!

知青点是公家的,没错!但现在空着,我这个响应号召回乡的女青年,暂时借住一下,

支援农村建设,怎么就没资格了?公社李干事上次开会还说,要妥善安置返乡青年!

你是比公社领导还大?!”“耍流氓”和“破坏政策”这两顶帽子更大更沉。

**的手僵在半空,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爹陈老栓虽然是生产队长,

但也只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官,真闹到公社,他也兜不住。尤其是我提到公社李干事,

更是让他投鼠忌器。场面一时僵住了。王金凤还想骂,被**一个眼神狠狠瞪了回去。

他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好,好得很,苏晚星。

”他咬着牙,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你有种。咱们走着瞧!

我看你一个离了男人、离了家的女人,在这村里能蹦跶几天!我看你靠什么活!

冻不死你饿不死你!”他撂下狠话,一把拽过还在骂骂咧咧的王金凤,

又狠狠瞪了那些看热闹的人一眼,转身走了。那几个老娘们见没热闹看了,

也嘀嘀咕咕地散了,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探究、鄙夷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奇?

破败的知青点门口,只剩下我一个人,站在呼啸的寒风中。身体冷得快要失去知觉,

但胸腔里那团火,却烧得更旺了。第一关,算是暂时顶住了。但**那句“靠什么活”,

像根冰冷的刺,扎进了我心里。活下去,必须尽快找到活路。我关上门,重新用石头顶上。

当务之急,是解决今晚的寒冷。这间破屋子四面透风,真能冻死人。我环顾空荡荡的屋子,

目光落在角落里一堆厚厚的、干枯的稻草上,大概是以前知青铺床剩下的。我走过去,

把那些稻草尽量均匀地铺在冰冷的土炕上,铺了厚厚一层。又去外面,趁着天还没完全黑透,

在附近荒废的菜畦边、沟渠旁,捡拾了一些被风吹落的、相对干燥的树枝和玉米秸秆。

回到屋里,我把捡来的柴火堆在墙角。没有火镰火石,更没有火柴。我蹲下身,

努力回忆着前世在电视上看过的原始取火方法——钻木取火?燧石打火?可这里什么都没有。

寒冷和饥饿感一阵阵袭来。我蜷缩在厚厚的稻草堆里,把自己埋进去,

试图用体温保存一点可怜的暖意。稻草粗糙扎人,散发着陈年的霉味,

但总算隔绝了部分地面的冰冷。这一夜,注定难熬。身体冻得麻木,

意识在寒冷和疲惫中浮沉。前世的片段和今生冰冷的现实交织在一起。**阴狠的眼神,

爹娘绝望的呼唤,村里人鄙夷的议论……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旋转。但我死死咬着牙关。

不能倒下去。倒下去,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天蒙蒙亮的时候,我被冻醒了,

手脚都僵得不太听使唤。我挣扎着爬起来,活动了好一会儿,才感觉血液重新流动起来。

肚子里空得发慌,前心贴后背。必须去找吃的。我悄悄溜出知青点,避开大路,

沿着田埂往后山方向走。这个季节,地里光秃秃的,只有一些冻得发硬的野菜根。

我凭着模糊的记忆,寻找着前世那个采药婆婆带我认过的地方。运气不算太坏。

在一处背风向阳的山坳里,枯黄的草丛中,我发现了一片顽强存活的荠菜!

虽然叶子被冻得有些发蔫发紫,但还能吃!我像发现了宝藏,赶紧蹲下身,

小心翼翼地连根挖起,尽量不破坏根系,想着或许以后还能长。挖了满满一大捧,

用衣襟兜着。又在旁边发现了几丛叶子像锯齿的植物,我记得婆婆说过,这叫蒲公英,

根也能吃,还清热。也挖了一些。回去的路上,经过一条半冻的小溪。我砸开薄冰,

用冰冷的溪水把荠菜和蒲公英根仔细洗干净。冰冷的溪水刺得手生疼。回到破屋,

难题又来了——怎么弄熟?没有锅,没有灶。我的目光落在墙角那堆捡来的柴火上,

又看看手里的野菜。生吃?实在难以下咽,而且太寒凉。我盯着那堆柴火,

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我搬开顶门的石头,走到屋外,在避风的墙角,

用几块土坯垒了一个非常简陋的三角形小灶台,留出进风口。

然后小心地把枯叶和细小的干草引燃,再架上细树枝。浓烟呛得我直咳嗽,

火苗终于蹿了起来。没有锅,

我找来一块相对平整、薄一点的石板——这是昨晚捡柴时特意留意到的。

用溪水把石板冲干净,架在小小的火堆上烤。石板慢慢被烤热。

我把洗干净的荠菜和蒲公英根撕碎,小心翼翼地铺在滚烫的石板上。野菜接触热石板的瞬间,

发出“滋啦”的声响,蜷缩起来,散发出一种混合着青草气息的、奇异的焦香。

我不断翻动着,用一根小树枝当筷子。虽然只是简单地烤熟,没有任何油盐,

但那股属于食物的、温暖的气息,让我几乎热泪盈眶。

烤熟的野菜带着天然的清甜和一丝微苦,嚼在嘴里有些粗糙,但落入空荡荡的胃里,

却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力量。我活下来了。靠自己,吃了重生后的第一顿饭。

填饱了肚子,身体也暖和了一些,脑子更加清醒。解决温饱只是第一步,

而且是极不稳定的一步。野菜不是天天有,冬天更难找。住在知青点名不正言不顺,

迟早会被找麻烦。工分……陈老栓那里,是绝对指望不上了。

我想起了昨晚盘算的两条路:编织厂和草药。编织厂要等开春,而且需要公社正式下文组织。

远水解不了近渴。草药……或许可以试试?我起身,在屋里唯一的那张破桌子抽屉里翻找。

抽屉卡得很死,我费了很大力气才拉开。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层厚厚的灰尘。我不死心,

用手指在抽屉缝隙里抠了抠。指尖碰到了一点硬硬的纸边!我心中一喜,

小心地把它抽了出来。是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封面已经发黄破损,

上面模糊地印着几个褪色的红字:《赤脚医生手册(试用本)》。大概是某个知青留下的!

我如获至宝,赶紧拍掉上面的灰尘,小心地翻开。里面图文并茂,

介绍了许多农村常见病和应急处理方法,更重要的是,

有大量篇幅介绍常见中草药的识别、采集、炮制和简单应用!我激动得手指都在颤抖。

天无绝人之路!接下来的日子,我像海绵一样,疯狂地汲取着这本手册上的知识。白天,

趁着村里人上工,我避开人,往后山跑得更勤。对照着手册上的图样和描述,

仔细辨认每一种遇到的植物。冬天的山里,很多草药地上部分枯萎了,但根茎还在。

我重点寻找那些手册上标注的、冬季可采挖的药材。益母草(虽然枯萎了,

根)、防风(挖根)、还有之前找到的蒲公英(根和叶都可用)……我把它们小心地挖出来,

抖掉泥土,用溪水洗净,再带回破屋,摊开在破桌子上阴干。手册上说,

炮制药材需要晾晒或简单烘焙。我没有条件,只能尽量摊开在通风处阴干,

希望药效不会损失太多。同时,我也没放弃寻找野菜和能烧的柴火。日子过得像野人,

但至少,饿不死,冻不僵。然而,平静是短暂的。这天下午,

我刚从后山背着一小捆柴火和几株挖到的柴胡根回到知青点附近,

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我那破屋门口焦急地转悠。是我娘,苏秀兰。

她穿着打满补丁的灰布棉袄,头发凌乱,眼睛红肿,看到我回来,立刻冲了过来,

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晚星!我的闺女啊!你……你真住这儿啊?

这哪是人住的地方啊!冻也冻死了!快,跟娘回家去!”她的手冰凉,抓得很紧,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娘……”我心里一酸,看着她憔悴的脸,但随即又硬起心肠,

“我不回去。回去干什么?等着被你们再送到陈家去吗?”“你……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

”娘急了,眼泪又涌出来,“娘知道,娘知道陈家那小子不是东西,

可……可你也不能这样啊!你当众悔婚,撕了结婚证,把陈家得罪死了!

你爹气得躺炕上起不来了!你哥因为你,被陈队长穿小鞋,分派的全是最苦最累的活!

村里人都在戳我们苏家的脊梁骨啊!你让爹娘以后怎么在村里做人?晚星,听娘一句,回去,

给陈队长家认个错,低个头,这事……兴许还有转圜的余地……”“认错?低头?

”我猛地甩开她的手,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比腊月的风还冷,“我有什么错?

错在不该反抗?错在不该拒绝被他们当牲口一样使唤?娘!你是我亲娘!你看着我长大!

难道你真愿意看着我跳进火坑,被**打死打残吗?!

”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爹气病了?哥被穿小鞋?村里人指指点点?这些我都知道!

可娘,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嫁过去,我过得是什么日子?我会不会被打死?我的委屈,

我的命,在你们眼里,是不是还不如那点‘面子’和工分重要?!”娘被我质问得哑口无言,

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

…可……可这世道……一个女人家……离了男人……离了家……你怎么活啊……”“我能活!

”我斩钉截铁地说,指着自己背回来的柴火和那几株还带着泥土的柴胡根,“你看!

我有手有脚!我能捡柴火,我能挖野菜!我还在学认草药!我能自己挣饭吃!不用靠男人,

不用靠陈家施舍!娘,你回去吧。告诉爹和哥,我苏晚星,就算冻死饿死在这破屋里,

也绝不会再进陈家的门一步!你们……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女儿吧!”最后一句,

我说得极其艰难,心像被剜掉一块。但我知道,不把话说绝,他们还会心存幻想,

还会一次次来劝,甚至逼我。娘呆呆地看着我,看着我单薄却挺直的背影,

看着我背上的柴火和手里的草药根,再看看那间破败不堪的屋子,

巨大的悲伤和茫然笼罩了她。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捂着脸,

发出一声压抑的、绝望的呜咽,转身踉踉跄跄地跑走了。看着她消失在寒风中的背影,

**着冰冷的土墙,慢慢滑坐到地上,蜷缩起来,任由眼泪无声地淌下。和原生家庭的决裂,

比想象中更痛。但这一步,必须走。日子在极度的清贫和小心翼翼的探索中一天天过去。

我像一个真正的山野求生者,与天争,与地争,更要与人争。

**和他娘王金凤果然没打算放过我。先是克扣。

偷偷去生产队仓库后面捡那些被风吹落的、品相不好的麦穗和豆荚(这在往年是默许的行为,

算是给最困难人家的活路),结果被王金凤带着两个妇女堵住,硬说我偷盗集体财产,

骂得极其难听,把那些可怜的麦穗豆荚全抢走了。接着是毁坏。

我好不容易在知青点后面一小块避风的空地上,学着手册上的方法,

移栽了几棵刚冒出嫩芽的蒲公英和益母草,想着能就近取材。结果一夜之间,被人连根拔起,

踩得稀烂。最恶心的是造谣。村里开始流传各种关于我的风言风语。说我住在知青点,

是想勾引剩下的男知青;说我天天往后山跑,

是去跟野男人私会;甚至有人说我撕结婚证是因为早就“不干净”了,

怕被陈家发现……这些污言秽语像无形的刀子,割得人生疼。我尽量不出现在人前,

但每次去溪边打水,去捡柴火,总能感受到背后那些异样的、充满窥探和鄙夷的目光。

我告诉自己,要忍。现在没有力量对抗,只能积蓄。我的“草药库”在慢慢积累。

阴干的蒲公英根、柴胡根、防风根,还有少量晒干的益母草(枯萎的老茎叶)。

我把它们仔细地用捡来的、相对干净的破布包好,藏在稻草堆深处。

怎么把它们变成能换粮食的东西?卖给谁?赤脚医生?我们村倒是有个赤脚医生,叫赵老栓,

跟陈老栓是本家,关系很近。找他等于自投罗网。公社卫生所?我一个来历不明的乡下丫头,

拿着点没炮制好的草药,人家能信?能收?风险太大了。

一旦被扣上“投机倒把”或者“搞封建迷信”的帽子,后果不堪设想。我陷入了困境。这天,

我又一次背着柴火回知青点,远远地,

看见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蓝色工装棉袄的身影,

正弯腰在我那破屋门口放着什么东西。不是娘,也不是陈家人。看身形,是个男的。

我警惕地停下脚步,躲在一棵树后观察。那人放好东西,直起身,左右看了看,似乎想敲门,

又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敲,转身快步离开了。他走的方向,

是村里剩下的两三个男知青住的地方。等他走远,我才小心翼翼地走过去。门口地上,

放着一个粗瓷碗,碗里装着两个黄澄澄的、还冒着微弱热气的玉米面窝窝头!窝窝头!

实实在在的粮食!我震惊地看着那碗窝窝头,又看向那人消失的方向。知青?给我送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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