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遇九月的风带着夏末的余温,卷着香樟叶的气息,漫过明德大学的校门。
林晓攥着褪色的帆布行李箱拉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行李箱的轮子在平整的石板路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像她此刻忐忑不安的心跳。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棉布裙子,领口处还沾着一点洗不掉的墨渍。这是她最好的一件衣服,
是临走时母亲连夜熨烫平整的。站在宏伟的校门前,
看着来来往往穿着光鲜、言笑晏晏的学生,林晓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仿佛自己是不小心闯入这幅繁华画卷的一抹突兀的灰。“同学,需要帮忙吗?
”一个清亮的男声在身后响起。林晓猛地回头,撞进一双含笑的眼眸里。
男生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口随意地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
阳光穿过他额前的碎发,在他挺直的鼻梁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侧脸的轮廓像是被上帝精心雕琢过,每一寸都恰到好处。
“我……我想问一下女生宿舍怎么走。”林晓的声音细若蚊蚋,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她慌忙低下头,盯着自己磨得有些起毛的帆布鞋。“巧了,我正好要去那边拿点东西,
带你过去吧。”男生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听不出丝毫的不耐烦。
他很自然地接过林晓手里的行李箱,“看着不大,还挺沉。”“里面装了些书。
”林晓小声解释,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我叫苏然,经济系的。”男生迈开脚步,
步伐轻快,“你呢?”“林晓,中文系。”她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偷偷打量着他的背影。他的肩膀很宽,白衬衫的后颈处有一颗小小的痣,
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苏然像是个天生的向导,
沿途遇到标志性的建筑都会停下来介绍几句。“前面那栋是图书馆,
藏书量在全省高校里都排得上号,三楼靠窗的位置视野最好。”“左边是篮球场,
每天下午都有比赛,很热闹。”“那家‘遇见’咖啡馆的提拉米苏不错,就是有点贵。
”林晓安静地听着,偶尔“嗯”一声。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大学可以是这样的,
像一个五脏俱全的小世界,充满了她从未想象过的可能性。走到女生宿舍楼下,
苏然将行李箱放在台阶上。“到了。”他转过身,目光落在林晓泛红的脸颊上,
嘴角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报道手续都办好了?”“嗯,办好了。”林晓点点头,
双手在身前不安地交握,“谢谢你,苏然。”“不客气。”苏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
又撕了张纸巾,快速写下一串号码递给她,“这是我手机号,有什么事可以打给我。
”林晓接过纸巾,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指腹,温热的触感像电流一样窜过,她猛地缩回手,
将那张写着号码的纸巾紧紧攥在手心,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谢谢。”她再次道谢,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苏然笑着挥挥手,转身离开了。林晓站在原地,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才缓缓松开手心。那张薄薄的纸巾已经被汗水濡湿,
上面的字迹却依旧清晰。她小心翼翼地将纸巾叠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
那里还放着母亲塞给她的平安符。宿舍里已经来了三个室友。张琪琪是本地人,
穿着名牌连衣裙,正对着镜子试口红;李梦戴着厚厚的眼镜,
抱着一本《西方哲学史》看得入神;赵雅则在忙着铺床,她的行李箱是最新款的奢侈品牌,
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你就是林晓吧?”张琪琪从镜子里瞥了她一眼,语气带着审视,
“我爸送我来的时候看到你了,跟在苏然后面?”林晓愣了一下,点点头。“你认识苏然?
”赵雅停下手里的动作,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不认识,就是问路的时候遇到的。
”林晓赶紧解释,生怕被误会。“苏然可是我们学校的传奇人物。”张琪琪转过身,
对着镜子抿了抿唇,语气里带着炫耀,“苏氏集团知道吧?他就是苏家的独子。
听说成绩好得逆天,还拿过国际数学竞赛的金奖,关键是人长得还这么帅,
简直是小说里走出来的男主角。”林晓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了一下。
苏氏集团,她在镇上的电视里看到过,那是一个庞大得让她无法想象的商业帝国。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洗得发白的裙子,又想起苏然干净的白衬衫,突然觉得他们之间隔着的,
不仅仅是一条路的距离,而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那个下午,林晓坐在宿舍的角落,
默默地整理着自己少得可怜的行李。几本旧书,一床打了补丁的被褥,
还有母亲腌的一罐咸菜。窗外传来阵阵欢声笑语,阳光透过纱窗落在她的手背上,
温暖却又遥远。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男生宿舍里,苏然正靠在椅背上,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室友周明凑过来,撞了撞他的胳膊:“刚才去哪儿了?
叫你打球都不去。”“碰到个迷路的小学妹,送她去宿舍了。”苏然漫不经心地回答,
目光却落在手机通讯录的空白处。“哦?哪个系的美女?能让我们苏大少亲自护送。
”周明挤眉弄眼地打趣。苏然想起林晓泛红的脸颊和紧张得不知所措的样子,
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了扬:“中文系的,叫林晓。”“没听过。”周明耸耸肩,
“不过能被你记住名字,这学妹不简单啊。”苏然没再说话,拿起桌上的书,
却怎么也看不进去。脑海里反复出现的,是那个穿着白棉布裙子的女孩,
像一朵怯生生的雏菊,在喧嚣的人群里,安静地绽放着自己的光芒。
第二章:心动开学后的日子像一条缓缓流淌的河,平静无波。
林晓每天的生活轨迹固定得像钟摆:宿舍、教室、图书馆、食堂,四点一线。
她像一株努力扎根的藤蔓,贪婪地吸收着知识的养分,试图在这片陌生的土壤里站稳脚跟。
她很少再见到苏然。明德大学很大,不同的院系分布在不同的校区,他们就像两条平行线,
各自延伸,鲜有交集。那张写着号码的纸巾被她压在日记本里,
连同那天下午的阳光和他含笑的眼眸,一起被珍藏在心底最隐秘的角落。
直到十月中旬的迎新晚会,命运才再次将他们拉到一起。林晓被班长临时抓去帮忙布置会场,
负责在背景墙上粘贴气球。她踩着高高的梯子,踮着脚尖往高处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突然,梯子晃了一下,她惊呼一声,身体失去了平衡。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
她落入了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熟悉的白衬衫味道萦绕在鼻尖,带着淡淡的皂角清香。
“小心点。”苏然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林晓惊魂未定地抬起头,
正好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睛。他的睫毛很长,像两把小扇子,呼吸拂过她的脸颊,
带着温热的气息。她的心跳瞬间失控,“咚咚咚”地擂鼓般响,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谢……谢谢。”她挣扎着从他怀里站出来,脸颊烫得能煎鸡蛋。苏然扶着她站稳,
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气球上:“我来吧,你去拿些胶带过来。”“哦,好。”林晓如蒙大赦,
逃也似的跑开了。等她拿着胶带回来时,苏然已经站在梯子上,动作利落地粘贴着气球。
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来,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他专注的样子,
比舞台上的任何灯光都要耀眼。“这里,再往左一点。”林晓站在下面指挥着,
声音还有些发颤。“这样?”“再一点点……对,就是那里。”两人配合默契,
原本杂乱的背景墙渐渐变得五彩缤纷,充满了节日的气氛。其他同学陆续离开,
偌大的礼堂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没想到你还会做这些。”林晓看着苏然额头上的汗,
递过去一张纸巾。“小时候跟着家里的佣人学过一点。”苏然接过纸巾擦了擦汗,
语气随意,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他顿了顿,看向林晓,“你好像很怕我?
”“没有!”林晓立刻否认,眼神却有些闪躲。苏然笑了笑,没再追问。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递给她:“这个给你。”“是什么?
”林晓疑惑地接过来。“打开看看。”盒子里躺着一支钢笔,银色的笔身,
刻着细小的花纹,笔尖闪着莹润的光。林晓倒吸一口凉气,
这钢笔的牌子她在图书馆的杂志上见过,价格是她几个月的生活费。“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她连忙把盒子推回去。“就当是谢礼吧,上次你帮我占的图书馆位置,
让我顺利完成了论文。”苏然又把盒子塞回她手里,语气不容拒绝,“而且,
中文系的学生,应该需要一支好钢笔。”林晓愣住了,
她想起上个月确实帮一个陌生同学占过位置,没想到居然是他。“拿着吧。
”苏然的目光真诚而温暖,“或者,你请我喝杯咖啡当作回礼?
‘遇见’咖啡馆的提拉米苏,我知道你还没尝过。”林晓看着他眼中的期待,犹豫了片刻,
轻轻点了点头:“好。”那天晚上,他们坐在咖啡馆靠窗的位置,
点了两杯拿铁和一份提拉米苏。苏然聊起他在国外游学的经历,讲罗马的斗兽场,
说巴黎的铁塔,谈纽约的华尔街。林晓静静地听着,偶尔插一两句,讲她家乡的大山,
说山间的溪流,谈田埂上的野花。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在氤氲的咖啡香气中,
奇妙地交融在一起。离开咖啡馆时,夜色已深,月光洒在石板路上,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苏然送林晓回宿舍,一路沉默,却并不尴尬。走到宿舍楼下,林晓停下脚步:“今天谢谢你。
”“我很开心。”苏然看着她,眼神认真,“林晓,我能……经常约你出来吗?
”林晓的心跳再次漏了一拍,她抬起头,撞进他盛满星光的眼眸里。那一刻,
她仿佛看到了漫山遍野的花开,听到了山间溪流的歌唱。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吟,
却无比清晰:“嗯。”苏然笑了,那笑容比天上的月亮还要明亮。他伸出手,
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温柔得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晚安,林晓。”“晚安,苏然。
”林晓站在原地,看着苏然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才转身跑进了宿舍楼。
她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钢笔,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她不知道的是,
在她转身的瞬间,不远处的一辆黑色宾利里,一双锐利的眼睛正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后座上的男人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语气冰冷:“查一下那个女孩的底细。
”司机恭敬地应了一声:“是,苏董。”第三章:裂痕秋意渐浓,
明德大学的梧桐叶被染成了金黄色,一片片飘落,像蝴蝶蹁跹。林晓和苏然的关系,
也像这秋日的阳光,温暖而明媚,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升温。他们会一起去图书馆自习,
苏然看他的经济学著作,林晓读她的文学经典,偶尔抬头相视一笑,便觉得岁月静好。
他们会在傍晚时分绕着操场散步,聊着各自的童年趣事,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
苏然会记得林晓不吃香菜,喜欢喝微糖的奶茶,林晓也知道了苏然有轻微的洁癖,
睡觉时喜欢抱一个小熊玩偶。爱情的种子在心底悄悄发芽,长成了参天大树,枝繁叶茂,
遮天蔽日。十一月的一个周末,苏然约林晓去城郊的植物园。那天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植物园里的菊花开得正盛,姹紫嫣红,美不胜收。他们坐在湖边的长椅上,
看着远处嬉戏的天鹅。苏然突然握住林晓的手,她的手指微凉,他用掌心紧紧包裹着,
试图传递一些温暖。“林晓,”苏然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紧张,“我喜欢你,
不是朋友的那种喜欢,是想要和你共度一生的那种喜欢。
”林晓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她抬起头,看到苏然眼中的认真和期待,
眼眶瞬间就红了。她等这句话,等了很久很久。“我也是。”她哽咽着说道,
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滚落下来。苏然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别哭,
”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林晓在他怀里用力点头,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和有力的心跳,
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然而,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得像烟花,绚烂过后,
便是无尽的黑暗。一周后,林晓在去上课的路上,
被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神情严肃的男人拦住了去路。“林**,请跟我们走一趟,
苏董想见你。”其中一个男人面无表情地说道,语气不容置疑。林晓心里咯噔一下,苏董?
难道是苏然的父亲?她下意识地想拒绝,却被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地“护送”着,
塞进了一辆黑色的轿车里。轿车平稳地行驶在繁华的街道上,
林晓却觉得像是在奔赴一场审判。她紧紧攥着衣角,手心全是冷汗。
车子最终停在一栋宏伟的写字楼前,金色的“苏氏集团”四个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透着一股威严和压迫感。林晓被带进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
一个穿着考究西装、头发花白的男人坐在真皮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眼神锐利如鹰,正上下打量着她,像在审视一件货物。“你就是林晓?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慢。“是。”林晓挺直脊背,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我是苏然的父亲,苏振海。”男人放下咖啡杯,
发出“咚”的一声轻响,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突兀,“我想,有些话不用我多说,
你应该明白。”林晓沉默着,没有说话。苏振海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支票,
推到林晓面前:“这是一百万,离开苏然。”林晓的目光落在支票上那串零上,
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她抬起头,直视着苏振海的眼睛,声音不大,
却异常坚定:“苏董,我和苏然是真心相爱的,不是为了钱。”“真心?
”苏振海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你们这些穷地方出来的女孩子,
心思我还不清楚?不就是想借着苏然,一步登天吗?”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林**,识相点,拿着钱离开,对大家都好。不然,
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在明德大学待不下去,甚至让你那个在山里的家人,也不得安宁。
”最后一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刺进林晓的心脏。她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
说不出话来。她不怕自己受委屈,但她不能连累远在家乡的父母。“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苏振海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三天后,我希望看到你从苏然身边消失。
”林晓失魂落魄地走出苏氏集团的大楼,外面的阳光刺眼,她却觉得浑身冰冷,
像坠入了万丈深渊。秋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飘远,像她此刻混乱而绝望的心。
接下来的三天,林晓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她躲着苏然,不接他的电话,不回他的信息。
苏然找到她时,她总是强颜欢笑,说自己最近功课忙。看着他担忧的眼神,
她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第三天晚上,苏然约她在学校的天台上见面。天台上种满了向日葵,
在月光下安静地伫立着。苏然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礼盒,看到林晓来了,
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晓晓,生日快乐。”林晓这才想起,明天是她的生日。她接过礼盒,
指尖冰凉。“怎么了?最近好像不太开心。”苏然伸手想抚摸她的脸颊,
却被她下意识地躲开了。苏然的手僵在半空中,眼中闪过一丝受伤和疑惑:“晓晓,
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林晓看着他清澈的眼眸,想起苏振海的威胁,
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
一字一句地说道:“苏然,我们分手吧。”苏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林晓:“你说什么?”“我说,我们分手。”林晓别过头,
不敢看他的眼睛,声音带着哭腔,“我觉得……我们不合适。你是高高在上的富家少爷,
我只是个穷山沟里出来的女孩,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苏然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着,“晓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
是不是我爸找过你了?”林晓的心猛地一颤,他怎么知道?但她还是咬着牙,
硬起心肠:“不是,是我自己想清楚了。苏然,我累了,
我不想再过这种需要小心翼翼讨好你的生活了。”她从口袋里掏出那支钢笔,
塞回苏然手里,“这个还给你。”苏然看着手里的钢笔,又看着林晓决绝的眼神,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他的眼眶红了,声音沙哑:“晓晓,
你看着我,告诉我,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林晓强迫自己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用尽全身力气说道:“是。”说完这句话,她转身就跑,不敢再停留一秒。
她怕自己再看他一眼,就会忍不住说出真相,就会放弃所有的伪装。苏然站在原地,
看着她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手里的钢笔冰冷刺骨。晚风吹过天台,
向日葵的叶子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为这段刚刚萌芽就被掐断的爱情,
无声地哀悼。第四章:误会自从那天在天台上说了分手,林晓就彻底从苏然的世界里消失了。
她换了手机号,避开所有可能遇到他的地方,把自己埋在书本里,试图用学习来麻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