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时。
今天是我生日。
我妈推掉了一天的工作,给我过生日。
一路上,她都在叽叽喳喳的,说给我准备了惊喜。
刚到场地。
迎宾处立着我的肖像。
上面写着:祝你寿比南山大石头,福如东海老乌龟。
我妈非要让我站在那里,她要拍照。
然后拍来拍去都不满意。
头顶的灯光照在我魁梧的五官上。
不像是来过三岁生日的,像是来过三十大寿的。
女人瞪了我一眼:「一让你拍照就这死出。」
妈妈。
有没有种可能,是我本来就长得丑。
还没完,我妈遇到了她的男神。
那个在家里照片比我多的男人。
他叫季斯纯。
脸比我好看点。
腿比我长点。
皮肤比我白点。
忘记说了,我是老抽色。
他哪点比我好!
他连屎都不会吃!
偏偏我妈喜欢得不得了。
小心翼翼问:「可以合照吗季老师?」
男人瞄了眼她的腰,笑得毫无破绽。
「没问题。」
我刚要叫,我妈就看过来了。
看死人的眼神。
切。
不叫就不叫嘛。
有什么了不起。
我不喜欢这个男人。
因为他总是在妈妈看不到的角度,盯着她的腰和腿看。
就跟看猪肉似的,比我还馋。
色迷迷。
中途,我偷溜出来。
果不其然,男人躲在厕所抽烟。
他刚刚还在我妈面前吹嘘自己,不抽烟不喝酒的!
大骗子。
我走近点,听清了他的话。
「好看是好看了点,就是感觉年纪大了,刚刚她对我笑时都看到她眼尾的皱纹了。」
放屁!我妈才十八!
因为她每次生日时都说自己是十八岁。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男人笑得特别孟浪,跟隔壁小黑看到阿花一样。
小黑是只德牧,阿花是只小鸡,它总是对着肥硕的阿花流口水。
「放心,微信她是主动加的,到时候我就说自己喝多了,故意打给她,让她送我回家,然后——」
我惊呆了。
居然还有比我不要脸的!
然后我亲眼看到一个打火机飞过来,砸他嘴上。
不起眼的角落里走出一个比他还帅的男人。
「不会说话,就闭上嘴。」
季斯纯捂着流血的嘴,眼神可怕:「你知道我是谁吗?敢砸伤我,小心我告到你倾家荡产!」
帅他好几倍的那个男人。
特别不屑道:「去吧,我叫江有声,你背后那位金主今儿还对我点头哈腰,求投资呢。」
好帅,好坏。
妈咪,要他好不好!
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跟我妈一起吃屎。
「谁家的狗?」
季斯纯狼狈逃走。
江有声去捡打火机时,看到躲在角落的我。
我贴了贴他的裤腿。
嘿嘿,你的狗啊。
爪子踩在男人皮鞋上时,他「嘶」了下,眉间轻皱,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腿。
我有五十斤重,哦不对,我妈说我这叫壮实,不胖。
起初,江有声很想无视我,他有点怕我。
然后,经过我轻轻一倒(自以为的),打滚耍赖撒泼的招式下,他妥协了。
「你家长呢?」
我汪了几下。
男人沉默了几秒:「抱歉,我听不懂。」
人,你真笨。
他让我起来,说要带我去找家长。
我是那么好哄的吗?
代价必须是一包冻干才行。
江有声左瞧右瞧,没有人经过,蹲下后拎起我脖子上的狗牌。
「赵翠花?」声音苏苏的。
我妈肯定喜欢!
她说过她喜欢声音好听的。
男人似乎心情还不错,轻轻松松抱起耍赖的我,还挠着我的下巴,用商量的语气问:「我儿子挺帅的,它老子也有钱,你要不要考虑跟它做朋友?」
有儿子了?
哪算了。
再帅也不要了。
我费力挣扎,从他怀里跳下来。
然后,在男人微愣的注视下自己咬着牵引绳,甩过**,头也不回地走了。
听到身后响起一阵轻笑声。
「养的宠物都是跟她一样的脾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