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岁安醒来时,身下是丝绒床单的触感。
她嘤咛一声,挣扎着坐起,只觉得头痛欲裂,捂着胀痛的脑袋低声咒骂。
“唔,头好痛喔,哪个王八蛋干的?!”
落地窗外,棕榈树在烈日下摇曳。
贺岁安茫然地打量了一番室内陌生的陈设,从陈设不难看出她还在中东国家沙赫兰。
只是看这装饰,并不是男友的公寓。
她又紧张地看向窗外。
这不是机场,也不是自己住的地方。
陌生的环境,让她心里充满了不安,脸色霎时间变白。
到底是谁,竟敢在机场拿药迷她,还把她带到这个陌生的地方!
“醒了?”
苏拉尼的声音让她浑身血液冻结。
贺岁安循着声音看过去,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男人冷嗤一声,说道:“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怎么,勾引完我就想跑?”
他靠在门框上,军装衬衫解开了三颗扣子,手里把玩着她的护照。
“我没勾引你!”贺岁安表情格外严肃,“我是受害者,是你**的我!”
他冷笑一声,轻嗤道:“装模作样。”
“把东西还给我!”贺岁安扑过去想要抢回护照,却被他轻易地躲开。
“急着走?”他用护照拍打她的脸颊。
“关你什么事?”贺岁安侧头躲开他无礼的举动。
她仰着头怒瞪着他,扬手要打,却被他攥住手腕按在墙上。
苏拉尼的呼吸喷在她耳畔,带着危险的味道问她。
“中国女人都像你这么放荡?才和我发生了关系,又当着那么多人面和男人接吻。”
贺岁安直接愣住,想了想,才发现他说的是在机场发生的事,他口中的“男人”是她的男友。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在场,身为一国总统,他这么闲吗?
而且那只是她和男友的告别吻,在他口中就成放荡了?
不是,他有病吧?
贺岁安怒不可遏地骂道:“放你爸的荡!下药**女人的畜生没资格说我!你最浪荡不要脸!”
她抬膝撞向他胯下,却被他用大腿抵住,扔在床上。
他扯开她衣领,露出锁骨上的淤青:“看看这些痕迹,明明享受得很。”
他掐着她下巴强迫她抬头仰视着自己,“你们记者不是最讲究真实?怎么不敢告诉男友你被我睡过?”
贺岁安一怔,被他逆天脑回路惊住。
她无语地呢喃:“......你把这个叫做享受?”
贺岁安回过神来后,对他厉声骂道:“你有病就去治,这么明显的凌虐,到你这里成享受了!我祝你天天和男人这样享受!”
骂他还不解气,贺岁安狠狠咬住他虎口,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开。
苏拉尼吃痛松手,目光顿时阴鸷起来,反手一耳光将她扇倒在床。
贺岁安被打得眼前发黑,舌头立马就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
这一刻,恨意到达顶峰。
她发誓离开沙赫兰后,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她捂着**辣的脸,怒骂着:“你这个**,**犯!”
“**犯?在沙赫兰,我想睡谁就睡谁。”他解开皮带扣的金属声,令人毛骨悚然。
“特别是你这种女人,我分分钟就能弄死你,你要不要试一试?”
贺岁安恨恨地瞪着他,吼道:“我家里人不会放过你的!我爸爸迟早把你杀了!”
“以后你最好中午出门,因为你早晚死我手里。”
苏拉尼心里很是震惊,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的问:“你爸是什么东西?敢让你这样和我说话?”
贺岁安脱口而出:“他是谁?他是你爷爷!”
苏拉尼怔住,不可思议地看了她半晌,她竟然想当他妈?
意识到她的意图后,男人眼神倏得一冷,却笑着问:“我现在就把你杀了抛尸到地中海,你爸妈能找到你吗?”
不知道是不是鲜少微笑的原因,他抿着嘴唇笑得时候,有些腼腆。
可他的笑容,却让贺岁安不寒而栗,只因为他的眼神太阴森了。
脸上的剧痛,还有他充满杀气的目光,都让贺岁安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比疯子还要可怕。
苏拉尼满意地看着她,这个不可一世的女人,终于露出了害怕的表情。
贺岁安顶着五根手指印的脸,惊恐地往床头缩,直到后背撞上床架。
他拽住她脚踝拖向自己,丝绸床单在她身下皱成一团。
面对暴戾的男人,贺岁安不敢再和他硬碰硬。
因为她明白一个道理,远水救不了近火,嘻嘻吾者为俊杰。
不对,是两个。
所以她马上换了副表情,说道:“放开...求你....我错了,我之前不该当着那么多人面顶撞你,你放过我好不好?”
贺岁安顿了顿,一副子涵妈妈的口吻劝道:“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见识,我还是一个孩子呢。”
说完后,她眼底闪过一抹无奈,在心里扶额苦笑,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能说出这种话来。
苏拉尼同样第一次听见这种言论,眼底闪过一抹惊诧。
觑见男人阴冷的表情,她眼珠一转,语气带着哭腔哀求:
“我没有给你下药,也没有算计你,我只想回家。求您放我走吧!”
想到自己所遭受的无妄之灾,贺岁安是真难受,她只是来沙赫兰找男友而已,结果被**了。
**犯还说是她下药勾引他,她找谁说理去?
她有一块儿长大的男友,感情好得很,怎么可能给他下药?!
她越说越难过,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在他身下瑟瑟发抖。
苏拉尼不为所动,“晚了。”
他抿了抿嘴唇,又说道:“不过我还是喜欢你刚才威胁我的样子,那个更真实一些。”
“要不你还是像刚才那样呢?”他用商量的语气说道。
贺岁安愣了一瞬,见他这么不上道,顷刻间失了分寸,指甲抓挠着他的手臂。
既然软的不吃,她决定给他来点硬的,嘴里威胁道:“你放开我,你要是不放了我,我会告到国际法庭!”
他扯开她纽扣的动作一顿,笑着说:“对,就是这样,我喜欢。”
他收起笑容,认真问道:“只是我很好奇,你拿什么告?”
他掏出手机划开相册放在她面前,“这些照片?还是你抓着我肩膀的视频?”
屏幕上是她**的背部特写,腰窝处有颗红痣。
贺岁安顶着五根手指印的脸红肿着,另一边脸颊惨白如纸。
她看着这些视频和照片,胃部一阵痉挛,开始干呕起来。
“恶心?”苏拉尼扔开手机压上来,掐着她的脖子。
“给他国总统下药,你确实恶心。”
他阴恻恻地质问:“你怎么敢给我下完药,又跑去亲其他男人?”
她被掐得喘不过气,双手剧烈地挣扎着,可很快就被他一只手固定着无法动弹。
“我....没下药....我爸...妈.....不会放过你的....”
濒临死亡的窒息感,让她雪白的小脸涨得通红。
当那种疼痛再次降临,他松开了她的脖颈。
贺岁安绝望地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
灯影晃动中,她想起赵闻煦在机场阳光下微笑的样子。
*
苏拉尼站在床边穿外套,拿起床头柜上面的牛皮纸袋,扔给她。
药盒哗啦啦散落一床,全是不同品牌的避孕药。
“每天一粒。”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指着各式各样的药。
贺岁安抽泣着抹掉眼角的泪水,他准备了这么多药,说明抓自己来这里,绝不是心血来潮。
而是早有预谋。
那他怎么敢说是她勾引他的?
真是可恶至极。
可她现在不敢对他出言不逊,因为他真的是个变态,有的是法子折磨她。
但她绝不会坐以待毙!
苏拉尼深邃的眼睛微眯,沉声威胁道:
“要是敢利用怀孕,逼我娶你当总统夫人的话....”
他顿了顿,军靴踩碎地板上掉落的药板,阴沉沉地说:“我就亲自帮你堕胎,再把你扔进营地伺候他们。”
房门摔上的巨响震得窗玻璃嗡嗡颤动。
贺岁安蜷缩在满是他身上气味的床单里,终于发出无声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