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了,在极寒末日爆发的第三天。上一世,我就是死在这一天。
被我当成亲弟弟照顾的邻居张伟,用一把消防斧劈开了我的头。原因很简单,
我拿不出更多的食物分给他了。他一边骂我自私,一边肢解了我的身体,
把我当成了他的新储备粮。所以重生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我楼下的邻居张伟。
用他杀我的那把消防斧。1睁开眼,熟悉的天花板和刺骨的寒意瞬间将我拉回现实。
墙上的电子钟显示,下午两点。日期是蓝星历3024年11月3日。末日第三天。窗外,
暴雪如幕,将整个世界染成一片绝望的白色。温度计的红色液体早已缩在最底端,
零下五十度。手机里,业主群的消息还在疯狂刷新。「有没有人能联系上物业?暖气停了,
水管也冻住了!」「我家里一点吃的都没有了,谁家能匀我一点?我高价买!」「别想了,
外面的雪都快埋到二楼了,救援队根本进不来。」我没有理会这些注定徒劳的哀嚎,
而是翻出了我和张伟的聊天记录。最新的消息停留在我半小时前发出的:「小伟,
你家还有吃的吗?我这里还有几包泡面,你上来拿吧。」上一世,就是这几包泡面,
成了我的催命符。我把他当成相依为命的亲人,他却把我当成可以随时取用的移动粮仓。
当粮仓空了,他就砸开粮仓,吃掉了看守粮仓的人。我赤着脚下床,
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但这种冷,远不及我心脏的万分之一。我走到门口,
从猫眼里看下去。楼道里空无一人,安全通道的红色消防箱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显眼。
我知道,那里面有一把消防斧。我回到房间,穿上最厚的羽绒服和防滑靴,
从厨房的刀架上抽出一把最锋利的剔骨刀,藏进靴筒里。然后,我拿起手机,
给张伟发了条消息。「小伟,我找到了一些压缩饼干和罐头,你现在上来拿吧,
我一个人也搬不动。」几乎是秒回。「真的吗晴姐?太好了!我马上就来!」
看着屏幕上跃动的文字,我仿佛能看到他那张因为贪婪而扭曲的脸。我没有回复,
而是打开门,径直走向消防箱。没有钥匙,我就用从家里工具箱翻出的锤子,
对准玻璃的中心,狠狠砸了下去。哗啦一声脆响,在死寂的楼道里传出很远。我不在乎。
很快,这栋楼里的人就会发现,邻居的哀嚎,才是最不值得理会的声音。
我拿出那把沉重的消防斧,掂了掂分量。很趁手。我回到家,没有关门,只是虚掩着。
自己则躲在门后那片狭小的阴影里,静静地等待着我的猎物。
心脏在胸腔里平稳而有力地跳动着。没有紧张,没有恐惧,只有一片冰冷的死寂。很快,
楼梯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我的门口。「晴姐?我来了!你在家吗?
」张伟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不可耐的兴奋。他试探性地推开了门。
就在他一只脚踏进门内的瞬间,我动了。我双手举起消防斧,用尽全身的力气,
对着他的脖颈,横着挥了过去。没有惨叫,甚至没有反应的时间。一颗头颅带着惊愕的表情,
从他的脖子上滚落,在地板上弹了两下,最后面朝天花板停了下来。那双眼睛还大睁着,
倒映出我面无表情的脸。温热的血溅了我一身。我扔掉斧子,
看着那具无头的尸体因为神经反射还在抽搐,然后缓缓倒下。上一世,
他就是这样砍下了我的头。现在,我还给他了。我关上门,反锁。然后拖着张伟的尸体,
一路拖进卫生间。血液在地板上留下了一道刺眼的痕迹。我没有急着处理尸体,
而是先回到客厅,用最快的速度把所有窗户从内部分别钉上木板。
这些木板是我末日之前就准备好的,原本是打算加固门窗,抵御可能发生的抢劫。
上一世的我太天真,以为最大的危险来自陌生人,却没想到人心比零下五十度的严寒更冷。
钉好窗户,整个房间彻底陷入黑暗。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光柱在黑暗中摇晃,
照亮了地板上那道蜿蜒的血痕。我拿出拖把和消毒水,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地板,
直到那股甜腥味被刺鼻的消毒水味彻底掩盖。做完这一切,我才走进卫生间。
我需要处理掉张伟。上一世,他吃了我。这一世,我不会吃他。我嫌脏。
但我需要他发挥最后一点作用。我将他的尸体肢解,就像他对我做的那样。剔骨刀很好用,
我做得很熟练,仿佛演练过千百遍。或许,在上一世的无尽黑暗中,
我的灵魂早已将这场复仇演练了千百遍。我将他的肉和骨头分开,用黑色的垃圾袋装好。
至于那颗头,我找了一个纸箱,将它装了进去,用胶带封好。然后,我去了张伟的家。
他的房门没有锁,大概是急着上来拿吃的,随手一带就上来了。我推开门,
一股食物腐烂的酸臭味扑面而来。房间里乱七八糟,吃剩的泡面桶和零食袋扔了一地。
我径直走向他的冰箱。打开一看,里面空空如也。果然。上一世,直到死前,
我都以为他和我一样,只是个没来得及囤货的普通上班族。现在看来,
他只是个单纯的懒汉和废物。我在他家里翻找了一遍,除了一些不值钱的电子产品,
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我把他家里的垃圾袋全部收拢起来,
把我带来的那几个黑色袋子混在其中。然后,我打开了他家的窗户。
一股夹杂着雪花的狂风瞬间灌了进来,冻得我脸颊生疼。我把那些垃圾袋,一袋一袋地,
从他家的窗户扔了出去。它们坠入楼下深不见底的积雪中,很快就被白雪覆盖,
再也看不见踪迹。至于那颗头,我把它留在了张伟的床上,用被子盖好。做完这一切,
我离开了张告别家,并用他的钥匙从外面锁上了门。从此,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张伟这个人了。一个在末日里失踪的独居青年,
不会有任何人关心他的死活。2回到我的堡垒,我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我脱掉沾满血污的衣服,冲了一个冷水澡。水管里的水早就冻住了,
我用的是之前囤积的桶装水。冰冷的水流冲刷着我的皮肤,也让我彻底冷静下来。
我检查了一下我的物资。重生回来,我最大的优势就是拥有上一世的记忆。
我知道这场极寒会持续多久,知道什么时候会断水断电断网,知道人性会如何一步步沦丧。
末日降临前,我以公司采购和装修为名,用尽了所有积蓄,还透支了所有信用卡,
囤积了海量的物资。我租的这套顶层公寓,一百五十平,三室两厅。除了我住的主卧,
另外两个房间和客厅,全都被我堆满了各种物资。三百箱矿泉水,足够我一个人用上好几年。
五百箱自热米饭和各类肉罐头、压缩饼干。还有大量的巧克力、糖果、奶粉这类高热量食品。
药品、卫生用品、电池、蜡烛、打火机……所有能想到的东西,应有尽有。为了应对断电,
我还在阳台上装了小型的太阳能发电设备,虽然暴雪天效率很低,
但足够我给手机和手电筒充电。而最重要的,是取暖。我买了一台小型的柴油发电机,
和整整二十桶柴油。还囤积了大量的煤炭和一台烧炭的炉子。这些东西,
足够我安然度过这场至少长达三年的极寒末日。上一世,就是因为这些物资,
我才成了张伟眼中的肥肉。我愚蠢的善良,让他产生了「你的就是我的」这种错觉。这一世,
这些东西,除了我,谁也别想碰。处理完张伟的事情,我换上干净的衣服,
给自己煮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泡面,还加了两根火腿肠和一个卤蛋。温暖的食物下肚,
身体的寒意被驱散了不少。我再次拿起手机,点开业主群。里面的气氛已经从一开始的慌乱,
逐渐变得绝望和暴躁。「妈的,有没有人管管?12楼那家在干什么?
我刚刚听到好大的响声!」「是不是有人在砸东西?这种时候能不能安静点!」
我看到了这条消息,说话的是住在11楼的李嫂。我猜,她听到的,
应该是我砸消防箱的声音。我没有理会,继续往下翻。「谁家还有吃的?求求你们了,
分我一点吧,我孩子快饿晕了。我可以拿东西换,我老公的手表,刚买的,一万多!」
一个叫「小雅妈妈」的女人在群里哀求,还发了一张手表的照片。很快,就有人回复了。
「都什么时候了,谁还要你的破手表?能换几斤米?」「就是,有吃的自己留着吧,
没人会当圣母。」「小雅妈妈」没有再说话,大概是绝望了。我冷眼看着群里的众生相。
这些人,在上一世的记忆里,都有着各自的结局。那个叫嚣着让人安静的李嫂,
三天后因为闯进邻居家抢夺食物,被人用菜刀砍死。那个炫耀手表的「小雅妈妈」,
最后为了给孩子换一口吃的,把自己卖给了楼里的几个男人,被折磨致死。
而那些劝人别当圣母的,大部分也没活过第一个月。在绝对的生存危机面前,文明和道德,
脆弱得不堪一击。我关掉手机,不再去关注这些与我无关的生死。当务之急,
是解决另一个潜在的威胁。这栋楼的单元门,是电子锁。一旦停电,虽然会自动锁死,
但懂行的人,用备用电源就能轻易打开。上一世,就是因为这个漏洞,半个月后,
一群外来的流窜犯闯了进来,将这栋楼变成了人间地狱。我必须在那之前,
把单元门彻底封死。我从物资里翻出电钻和几块厚实的钢板,还有足够长的螺丝。穿戴整齐,
带上消防斧和剔骨刀,我打开了家门。楼道里一片死寂,只有我自己的脚步声在回荡。
电梯已经停运,我从12楼的楼梯往下走。越往下,温度越低,墙壁上都挂上了一层白霜。
走到一楼大厅,一股寒风从单元门的缝隙里钻进来,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我没有犹豫,
立刻开始动手。电钻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显得异常刺耳。我必须抓紧时间。
我用最快的速度,将三块厚重的钢板,死死地钉在了单元门上,
从里面彻底封死了唯一的出入口。做完这一切,我又检查了一遍。确认除非用**,
否则没人能从外面进来。这栋楼,从现在开始,就是一个与世隔绝的铁棺材。而我,
要做那个活到最后的陪葬者。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你在干什么?」我心里一惊,猛地回头,手中的消防斧已经握紧。昏暗的光线下,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楼梯的拐角处,正静静地看着我。是住在11楼的那个男人,陆烽。
3我对陆烽的印象不深,只知道他是个独居的退伍军人,平时沉默寡言,几乎不和邻居来往。
上一世,他似乎是楼里为数不多活到最后的人之一。那些流窜犯闯进来的时候,
他组织了楼里的几个男人反抗,但最终还是因为寡不敌众,下落不明。此刻,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作训服,手里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眼神锐利如鹰,
正直勾勾地盯着我。「我问你,你在干什么?」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低沉而有力。「封门。
」我言简意赅地回答,没有丝毫的慌乱。他走下楼梯,来到我面前。他很高,
我需要微微仰头才能看到他的脸。他的目光落在我钉死的单元门上,
又看了看我手里的消防斧,眉头微皱。「为什么要封门?」「为了安全。」「你把门封了,
我们怎么出去?救援队来了怎么办?」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质问。「救援队?」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觉得还会有救援队吗?看看外面。」我指了指被钢板封死的门。
「这场雪,至少会下三个月。三个月后,外面不会有活人,更不会有救援队。」
我的话让陆烽陷入了沉默。他是个聪明人,应该早就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就算如此,
你也没有权利替所有人做决定。」半晌,他才开口说道。「我没有替任何人做决定,
我只是在保护我自己。」我冷冷地看着他,「如果你想出去,可以自己想办法把钢板拆了。
不过我提醒你,现在外面,比这栋楼里危险一百倍。」说完,我不再理他,转身准备上楼。
「等一下。」陆烽叫住了我。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你似乎……知道很多事情。」
他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似乎想把我从里到外看个通透。「我只是比你们更早认清了现实。」
我不想和他过多纠缠。「你叫苏晴,住在1201。」他突然说出了我的名字和房号。
我瞳孔微缩,握着斧子的手又紧了几分。他似乎看出了我的警惕,举起双手,
示意自己没有恶意。「别紧张,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和你合作。」「合作?」「是的。
」他点了点头,表情严肃,「你很有准备,而且很冷静,不像其他人那么惊慌失措.我想,
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们需要一个可靠的盟友。」「我不需要盟友。」我直接拒绝。
上一世的背叛,让我不再相信任何人。「你需要的。」陆烽的语气很肯定,「你一个人,
就算物资再多,也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这栋楼里,饿疯了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的话,确实说到了我的心坎里。张伟死了,但楼里还有李嫂,还有「小雅妈妈」的丈夫,
还有那些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的人。我能杀一个张伟,但我能杀光整栋楼的人吗?
见我有些动摇,陆烽继续说道:「我是一名退伍侦察兵,擅长格斗和侦察。
我可以帮你解决那些潜在的威胁。作为交换,我只需要一些食物和水。」他的条件很公平,
也很有诱惑力。一个强大的武力伙伴,确实能帮我省去很多麻烦。但我还是不相信他。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成为下一个张伟?」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
陆烽愣了一下,似乎没明白我的意思。「我不知道谁是张伟。」他坦然地迎着我的目光,
「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陆烽,绝不会对自己的战友背后捅刀。」他的眼神很真诚,
不像是在说谎。但我还是摇了摇头。「抱歉,我习惯一个人。」说完,
我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身快步上了楼。回到12楼,我用钥匙打开家门,
进去后立刻用钢条将门从里面彻底锁死。**在门上,平复了一下有些紊乱的心跳。
陆烽的出现,是个意料之外的变数。他太敏锐了。我才重生不到半天,
就已经被他看出了不对劲。这样的人,做盟友或许很可靠,但做敌人,绝对会很可怕。
我走到窗边,从木板的缝隙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况。风雪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能见度不足五米。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风的呼啸声。我拿出手机,
想看看有没有关于这场灾难的官方通报。网络信号已经变得断断续续,我刷了好几次,
才勉强加载出几条最新的新闻。「……全球范围遭遇千年未遇之极寒气流,
多国通讯及电力系统已瘫痪……」「……专家表示,此次降温事件成因不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