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热推小说《织梦录》全文在线阅读

发表时间:2025-08-21 16:11:57

>>>>《织梦录》 在线阅读<<<<

陈眠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梦“不对劲”,是在十七岁那个闷热的夏夜。

那天傍晚他在旧书市淘到一本封面褪色的线装书,书页边缘蜷曲如枯叶,

纸页间散着淡淡的霉味和某种不知名的草木香。书没有署名,也没有目录,

开篇只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小楷:“梦是未拆的信,信里有走散的人。”他没当回事,

随手塞进书包,直到深夜被一阵熟悉的槐花香惊醒。窗外的老槐树明明去年就被台风刮断了,

此刻却枝繁叶茂,细碎的白花瓣落在窗台上,像撒了一把碎雪。

树下站着个穿蓝布衫的老太太,正踮着脚摘槐花,银白的头发被风拂起,

露出耳后那颗小小的黑痣——那是他过世五年的外婆。“阿眠,快下来帮外婆递个篮子。

”外婆转过身,笑起来眼角的皱纹像两朵绽开的菊花,手里的竹篮晃了晃,

槐花簌簌落在篮底,“今年的槐花甜,蒸槐花糕给你吃。”陈眠猛地坐起来,

心脏狂跳得像要撞碎肋骨。他记得外婆走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夏夜,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抓着他的手说“以后再也蒸不了槐花糕给阿眠吃了”,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的絮。

他想喊“外婆”,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外婆又转过身去摘槐花,

蓝布衫的衣角在风里轻轻摆,和记忆里一模一样。他掀开被子跳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

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了几分——这是梦。可梦里的槐花香太真实了,

连外婆摘槐花时指尖被刺扎到、轻轻“嘶”了一声的细节,

都和他小时候见过的无数次一模一样。他冲到窗边,想推开窗户,手却径直穿了过去,

像穿过一团雾。外婆似乎没察觉,还在哼着小时候哄他睡觉的童谣,调子慢悠悠的,

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软糯。陈眠蹲在地上,眼泪噼里啪啦掉下来,落在地板上,

晕开一小片湿痕。“原来你在这儿。”一个清冽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像冰棱落在玉盘上。

陈眠吓了一跳,猛地回头,看见一个穿白衬衫的少年站在房间中央,十七八岁的样子,

眉眼干净得像洗过的天空,手里拿着一本和他白天淘到的那本一模一样的线装书,

书页正哗啦啦地自动翻着。“你是谁?”陈眠抹了把眼泪,警惕地看着他。这是他的梦,

怎么会有陌生人?“我叫林野。”少年合上书,走到他面前,指了指窗外的外婆,

“她不是真的,只是你梦里的影子。”“我知道这是梦。”陈眠梗着脖子,心里却一阵发酸,

“但她是我外婆。”“我知道。”林野点点头,目光落在那本线装书上,“你能看见她,

是因为你和我一样,是‘织梦人’。”“织梦人?”陈眠皱起眉,

这名字听起来像武侠小说里的词。“就是能走进自己的梦,

还能把梦里的东西‘织’得很清楚的人。”林野坐到他旁边的地板上,把书递给她,

“普通人的梦是模糊的,醒了就忘,像漏沙的筛子。但织梦人的梦是清晰的,

能记住每一个细节,甚至能在梦里见到想见的人——就像你现在这样。”陈眠接过书,

指尖碰到封面时,书页突然停在某一页,上面画着一幅简笔画:两个小人站在一片雾里,

手里各拿着一根线,线的另一头连着一个发光的泡泡,泡泡里有房子、树木,

还有模糊的人影。旁边写着一行字:“织梦人以忆为线,以念为梭,织梦中境,见梦中人。

”“这书……”陈眠惊讶地抬头。“它叫《织梦录》,是织梦人代代相传的东西。

”林野指着书,“你能捡到它,说明你天生就是织梦人。刚才你情绪太激动,

把‘梦境’织得太实了,所以连我都能感应到。”陈眠看着窗外还在摘槐花的外婆,

又低头看看手里的书,心里乱糟糟的。

他想起以前也做过类似的梦:小学时养的那只叫“煤球”的黑猫,丢了三年后,

他在梦里见到它蹲在老房子的门槛上,尾巴轻轻扫着地面,看见他就“喵”地叫了一声,

蹭得他手心里全是暖乎乎的毛;还有一次梦到转学走了的同桌,

两人在教室后排偷偷分享一包辣条,辣得直吐舌头,和以前一模一样。他以前只当是记性好,

现在才明白,原来不是。“那你……也是来见梦里的人的吗?”陈眠小声问。

林野沉默了一下,目光望向窗外,外婆还在哼着童谣,槐花落在她的蓝布衫上,

像落了满身的星星。“不是,我是来找人的。”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找另一个织梦人。

”“另一个?”“嗯。”林野点点头,翻开《织梦录》,指着其中一页,

上面画着一个小小的罗盘,罗盘中间有个红点,“织梦人之间能互相感应,

尤其是当两个织梦人的梦‘交叠’的时候。最近我总感觉到有个织梦人的梦很不稳定,

像要碎掉的玻璃,我怕她出事。”陈眠凑过去看,罗盘上的红点闪了闪,像是在呼吸。

“那你找到她了吗?”“还没。”林野合上书,“但我感觉到,她离我不远。”就在这时,

窗外的槐花突然开始疯狂飘落,像下起了雪。外婆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

蓝布衫的颜色一点点变淡,连她哼的童谣都变得断断续续。陈眠心里一慌,

猛地站起来:“外婆!”“梦要醒了。”林野也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织梦人的梦虽然清晰,但也会醒。不过别担心,只要你想,下次还能织出这个梦。

”外婆的身影越来越淡,最后化作一缕白烟,消散在槐花雨里。老槐树也开始变得透明,

枝桠一点点消失,只剩下窗台上那一小堆还没来得及消散的槐花,在晨光里泛着微光。

“对了。”林野的声音也开始变远,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如果再做梦,试着集中注意力,

用你的‘念’去织……”后面的话陈眠没听清,他猛地睁开眼,天已经亮了,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地板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光带。他喘着气坐起来,摸了摸脸颊,

还有未干的泪痕。窗台上空空的,没有槐花,也没有外婆。他低头看向床头柜,

那本《织梦录》正放在那里,封面的褪色布料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他拿起书,

翻到林野指过的那一页,简笔画还在,罗盘上的红点轻轻闪了一下,像在回应他的目光。

那天之后,陈眠的生活变得不一样了。他开始试着“织梦”。起初很困难,

集中注意力想外婆时,梦里只有模糊的影子,像打了马赛克的图片,

槐花香也淡得几乎闻不到。但他没放弃,每天晚上睡前都翻几页《织梦录》,

书里有很多奇怪的句子,比如“心无杂念时,念自成线”“忆越深,梦越实”,他似懂非懂,

却照着做——想外婆的时候,就闭上眼睛,回忆她蒸槐花糕时的样子:她会先把槐花洗干净,

沥干水,撒上面粉,拌匀,再放进蒸笼里,蒸汽冒出来时,

整个厨房都是甜香;她会把蒸好的槐花糕放在竹匾里晾凉,然后用小勺舀一点,

吹凉了喂到他嘴里,问“甜不甜”,眼睛笑成弯月亮。一周后,他再次在梦里见到了外婆。

这次外婆正坐在老房子的厨房门口,竹匾里摆着刚蒸好的槐花糕,白胖胖的,冒着热气。

“阿眠快来,刚凉好,尝尝。”外婆拿起一块递给他,指尖温温的,带着面粉的触感。

陈眠走过去,接过槐花糕,咬了一口,清甜的香气在嘴里散开,和小时候的味道一模一样。

他含着槐花糕,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却笑着说:“外婆,好吃。”“好吃就多吃点。

”外婆拍了拍他的手背,“慢点吃,没人跟你抢。”那天他在梦里待了很久,

和外婆一起坐在门槛上晒太阳,听她讲以前的事:讲她年轻时怎么认识外公,

讲她第一次蒸槐花糕时把面粉放多了,蒸出来像块石头,

外公还笑着吃了两块;讲他小时候总爱跟在她身后,像个小尾巴,她去菜园摘菜,

他就蹲在旁边玩泥巴,把自己弄得满身脏,还傻笑着说“外婆你看我像不像小泥猴”。

醒来时,他手里好像还留着槐花糕的温热。他开始更频繁地翻《织梦录》,

书里的内容渐渐清晰起来。原来织梦人不止能织自己的梦,还能走进别人的梦,

前提是对方的梦里有强烈的“念”——比如对某个人的思念,对某件事的执念。

书里还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林野说那是“定梦符”,能让梦更稳定,不会轻易醒来。

“你找到那个织梦人了吗?”一次在梦里见到林野时,陈眠问他。林野正蹲在一片雾里,

手里拿着《织梦录》,书页上的罗盘红点比之前更亮了。“快了。”他抬头,眉头微微皱着,

“她的梦越来越不稳定了,我能感觉到她很害怕。”“她为什么会害怕?

”“织梦人的梦如果太乱,就会‘碎’。”林野的声音沉了些,“梦碎的时候,

织梦人会被困在梦里,醒不过来,变成‘梦囚’。”陈眠心里一紧:“那……那怎么办?

”“找到她,帮她把梦织好。”林野站起身,望向雾的深处,“她的梦就在这附近,

我能感觉到她的‘念’,很弱,但很熟悉。”陈眠跟着林野往雾里走。这片雾很奇怪,

明明是在梦里,却冷得像冬天的风,刮在脸上有点疼。

雾里偶尔会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一间亮着灯的小木屋,一个坐在窗边的女孩背影,

一只趴在桌上的白色小猫……画面很快就散了,像被风吹碎的泡泡。“这些是她的梦吗?

”陈眠问。“嗯,是她记忆里的东西。”林野点点头,“织梦人的梦,其实就是自己的记忆。

如果记忆太乱,梦就会碎。”他们走了很久,雾渐渐淡了些,前面出现了一扇门,

是木头做的,上面刻着很多小小的猫爪印。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很轻,

像小猫在叫。“她在里面。”林野停下脚步,眼神变得有些复杂,“你……要不要一起进去?

”陈眠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他想知道,那个让林野这么担心的织梦人,到底是谁。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涌了出来,和医院里的味道一模一样。房间里很暗,

只有一盏台灯亮着,昏黄的光落在一张小床上,床上躺着个女孩,看起来十五六岁,

脸色苍白得像纸,眼睛闭着,眉头紧紧皱着,眼泪从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巾。

她的床边趴着一只白色的小猫,正用脑袋蹭她的手,发出“呜呜”的低鸣。林野走到床边,

轻轻碰了碰女孩的脸颊,声音放得很柔:“清禾,我来了。”女孩没反应,

只是哭得更厉害了,嘴里喃喃着:“别离开我……别不要我……”“她叫清禾?

”陈眠小声问。“嗯,苏清禾。”林野点点头,眼神里有掩饰不住的心疼,“她是我妹妹。

”陈眠愣住了:“妹妹?”“我们是双胞胎。”林野叹了口气,坐到床边,

摸了摸那只白猫的头,白猫蹭了蹭他的手,眼睛湿漉漉的,“三个月前,她出了车祸,

一直昏迷不醒。医生说她是植物人,但我知道,她是被困在自己的梦里了。

”陈眠看着苏清禾苍白的脸,心里酸酸的。他想起书里说的“梦囚”,

原来清禾就是因为梦太乱,才醒不过来。“她的梦为什么会乱?”“因为她害怕。

”林野的声音低了些,“车祸那天,我们吵架了。我跟她说了很过分的话,

说‘我再也不想见到你’,然后她就跑出去了,接着就……”他顿了顿,喉结动了动,

“她一定以为我真的不要她了,所以她的梦里全是害怕,害怕我离开她,害怕没人要她。

”白猫突然“喵”地叫了一声,跳下床,跑到陈眠脚边,用身子蹭他的裤腿。陈眠蹲下来,

摸了摸它的背,软乎乎的,很暖和。“它叫糯米,是清禾养的猫。”林野说,“车祸那天,

糯米也在车里,它没事,一直守着清禾,不管是在医院,还是在梦里。

”糯米蹭了蹭陈眠的手,又跳回床上,趴到苏清禾的胸口,轻轻舔她的手指。

苏清禾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点,哭声也小了些。“我们要怎么帮她?”陈眠问。“织梦。

”林野拿起《织梦录》,翻到一页画着两个交织的线团的图,“用我们的‘念’,

把她的梦织稳。清禾最在意的是我们以前一起做过的事,那些记忆是她最强的‘念’,

我们要把那些记忆织进她的梦里,让她知道,我们没有离开她。”陈眠点点头。

他想起自己和外婆的记忆,那些温暖的瞬间像一根结实的线,把他的梦织得稳稳的。

也许清禾也需要这样的线。接下来的几天,陈眠和林野每天都进入清禾的梦。

相关资讯

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