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我的创意获奖,我让她身败名裂》 在线阅读<<<<
礼堂那扇厚重的隔音门在我身后合拢,仿佛将两个世界彻底隔绝。门内是苏冉冉身败名裂的崩溃哭喊、李教授气急败坏的嘶吼、媒体疯狂的追问和整个行业的震惊哗然。门外,是看似平静的午后,阳光刺眼,车流如织。
但我清楚,平静只是表象。我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预先准备好的、一次性的非智能手机,开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老韩,是我。”
“搞定了?”电话那头是我唯一的、也是绝对信得过的死党韩东,一个技术宅兼情报通,今晚这场大戏的“技术总监”。
“嗯,按计划进行。你那边怎么样?”
“视频和证据包已经通过加密通道发给了名单上所有的重要媒体和行业大V,包括那几个以扒皮出名的自媒体。服务器流量开始飙升,话题#金鼎奖抄袭实锤#、#苏冉冉剽窃#已经冲上热搜尾巴了,估计半小时内就能爆。”
“好。保持监控,注意安全。”
“放心,我用了七层跳板,他们追不到我。倒是你,小心点,苏家那边……”
“我知道。”我挂了电话,将手机卡取出,掰断,扔进路边的垃圾桶。这部完成了使命的临时手机,也被我卸下电池,分别丢进了相隔几百米的另一个垃圾箱。
我不是paranoid(偏执狂),我只是深知,面对苏家可能拥有的资源,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苏冉冉能那么有恃无恐,除了她自身的虚荣和狠毒,更因为她背后那个在本市经营多年、盘根错节的苏氏家族。虽然主要产业不在设计圈,但资本的力量,渗透起来是没有边界的。
我没有回学校那间已经不太安全的宿舍,也没有去我那个简陋的出租屋。而是拐进地铁站,换乘了三次线路,确认没有尾巴后,才来到了城市另一头的一个老旧小区。这里是韩东帮我找的安全屋,一栋居民楼的地下室,原本是房东堆杂物的,被我们简单清理出来,拉了根网线,成了临时的指挥所和避难所。
打开那台经过韩东特殊加固、反追踪处理的笔记本电脑,网络世界已经炸开了锅。
正如韩东所说,我当众播放的证据,配合他同步发出去的“完整爆料包”,像一颗核弹在设计圈乃至更广阔的舆论场引爆。
微博热搜前五,有三个与此相关。#苏冉冉剽窃#爆!#金鼎奖黑幕#热!#沉默的设计师陈默#新!
各大设计论坛刷屏,帖子数量以每秒几十条的速度增长。
知名设计师、评论人、行业媒体纷纷下场,谴责声、质疑声、分析帖铺天盖地。
苏冉冉的社交媒体账号瞬间被攻陷,最新那条炫耀入围决赛的微博下面,评论数从之前的几千祝福,暴涨到几十万条辱骂和嘲讽。
李教授所在大学的官方微博也被刷屏,要求严查学术不端。
甚至有手快的媒体,已经挖出了苏冉冉的家庭背景,苏氏集团被拖下水,集团官网和股价开始出现波动。
屏幕上滚动的文字和图片,像一场数字时代的狂欢盛宴,而苏冉冉,就是这场盛宴中央被分食的祭品。快意吗?当然有。三个月的隐忍、愤怒、被背叛的痛苦,在此刻得到了部分宣泄。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平静。我知道,这只是开始,是掀开了潘多拉魔盒的第一层盖子。苏家和他们的爪牙,绝不会坐以待毙。
果然,当晚些时候,舆论开始出现一些微妙的变化。
先是几个粉丝量不小的娱乐八卦号,开始带节奏,标题诸如:《惊!金鼎奖风波反转?知情人爆料设计师陈默早有前科,性格偏激》、《深扒陈默:疑似对前女友苏冉冉求爱不成,因爱生恨恶意报复?》。
内容更是漏洞百出,捏造我大学期间“性格孤僻”、“曾与同学发生激烈冲突”,甚至暗示我有“精神问题”,对苏冉冉进行过“骚扰和控制”。配图是一些模糊的、看似我在“争吵”的照片,实际上那只是大一时一次小组讨论的激烈场面,被断章取义。
紧接着,某个自称是“金鼎奖组委会内部人员”的匿名爆料出现在论坛,声称“事情有蹊跷”,陈默提供的证据“存在剪辑和伪造的可能”,质疑我当众播放的“合法性”,并暗示组委会可能迫于压力重新调查。
这些声音起初很微弱,但在水军的推动下,逐渐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声浪。试图将水搅浑,把一场证据确凿的剽窃案,扭曲成情感纠纷和罗生门。
我冷眼看着这些跳梁小丑的表演,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这种低级的抹黑手段,在我预料之中。韩东那边已经开始反向追踪这些水军的IP和背后金主,证据都在一点点收集。
然而,真正的威胁,来得比预想的更直接,也更阴险。
深夜,安全屋里只有服务器风扇的嗡鸣和我的呼吸声。我正在整理下一步的计划,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我的常用号码,那个我已经几乎不抱希望会收到正常消息的号码。
是一条短信,来自一个未知的本地号码。
“陈默先生,得饶人处且饶人。年轻人做事不要太绝,给自己留条后路。苏家不是你能惹得起的。见好就收,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没有署名,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威胁意味。
来了。
我没有立刻回复,也没有惊慌。这种程度的威胁,更像是一种试探,一种心理施压。他们想看看我的反应,是害怕退缩,还是继续硬刚。
我截屏,将短信内容连同号码一起发给韩东:“查一下这个号码,不过估计是黑卡或者虚拟号,很难追到源头。但存档。”
韩东很快回复:“明白。号码是太空卡,没实名。语气是苏家养的那条‘老狗’的风格。”
“老狗”是韩东对苏父身边那个跟了二十多年、专门处理脏活累活的助理的“尊称”。看来,苏家已经直接下场了。
我沉吟片刻,没有删除短信,也没有回复。无视,有时候是最强的蔑视。但我心里清楚,这仅仅是开场白。下一步,他们可能会动用更实际的手段。
果然,第二天一早,韩东发来紧急消息:“默默,你出租屋那边有情况。早上有两个人模狗样、穿着像物业的人去敲门,敲了半天没反应,又在门口徘徊了很久,还试图撬锁,被对面邻居大爷发现呵斥走了。我调了楼道的监控,那俩货绝对不是物业的,眼神动作都透着股邪气。”
我背后升起一股寒意。他们开始尝试物理接触了。如果不是我提前躲到了安全屋,现在可能已经被“请”去“喝茶”了。
“能查到那两个人身份吗?”
“正在用面部识别比对,需要点时间。但八成是苏家找的社会人。默默,你绝对不要回去!那边我不定期远程看看监控就行。”
我深吸一口气。局势升级了。从网络抹黑到现实威胁,再到试图物理控制。苏家的手段,果然够黑。
就在这时,我的常用邮箱收到了一封新邮件。发件人是一个陌生的私人邮箱,标题只有两个字:“聊聊”。
点开邮件,内容很简短:
“陈默同学,我是苏明远(苏冉冉的父亲)。关于小女和你之间的误会,我想我们需要当面沟通一下。有些事,可能并非你看到的那样。年轻人容易冲动,我可以理解。但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今天下午三点,景悦茶庄,天字号包厢,我等你。希望你能来,我们心平气和地谈一谈。”
苏明远亲自出面了。
不再是匿名的威胁短信,而是直接的、看似客气的邀约。地点选在高端私密的茶庄,姿态放得似乎很低,但字里行间却充满了不容拒绝的压迫感。“误会”、“并非你看到的那样”、“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软中带硬,典型的商人做派——先礼后兵。
去,还是不去?
去,无疑是龙潭虎穴。谁知道包厢里等着我的是什么?可能是利诱,可能是更直接的威胁,甚至可能是陷阱。我单刀赴会,风险极大。
不去,显得我怯懦,也可能给对方留下进一步攻击的口实,比如“心虚不敢面对”。
我快速思考着。苏明远选择这个时间点见面,说明昨天的舆论风暴确实打到了他们的痛处,他们急于灭火,甚至可能想私下“解决”我。这是一个危险,但也可能是一个机会——一个近距离观察对手、甚至获取更多信息的机会。
但我不能毫无准备地去。
我回复韩东:“苏明远约我下午见面,景悦茶庄。”
韩东立刻炸了:“**!不能去!绝对是鸿门宴!谁知道他们准备了什么?万一你进去就出不来了怎么办?”
“我知道风险。但这也是个机会。我需要你帮我做几件事……”
我迅速交代了我的计划。韩东虽然极度反对,但知道我心意已决,只能尽全力配合。
下午两点五十分,我出现在了景悦茶庄门口。我没有刻意打扮,还是那身普通的衣服,但眼神冷静,步伐沉稳。
我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站在门口,拿出了那个备用的、安装了加密通话软件的手机,拨通了韩东的电话。
“老韩,我到了。设备调试好了吗?”
“没问题,你身上的纽扣摄像头和窃听器信号清晰,我这边全程录音录像。定位共享一直开着,紧急报警按钮你试一下。”
我悄悄按了一下藏在口袋里的一个迷你装置,韩东那边确认收到信号。
“好。如果我进去超过一小时没消息,或者发出求救信号,按计划报警。”
“明白!你千万小心!感觉不对立刻撤!”
深吸一口气,我抬脚走进了这家装修典雅、静谧异常的茶庄。服务员似乎早已得到吩咐,直接引我走向最里面的“天字号”包厢。
推开沉重的实木门,包厢内茶香袅袅。一个穿着中式套装、身材微胖、面容看似和蔼但眼神锐利的中年男人坐在主位,正是苏明远。他身边站着一个穿着黑西装、面无表情、身材壮硕的汉子,应该是保镖。包厢里没有其他人。
“陈默同学吧?请坐。”苏明远脸上堆起笑容,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语气平和,仿佛真是来喝茶聊天的。
我依言坐下,目光平静地与他相对。
风暴之眼,此刻,我正置身其中。我知道,这场对话,将决定接下来的斗争,是走向更激烈的对抗,还是……会出现意想不到的转折?
包厢里静得能听到紫砂壶里茶水沸腾的细微声响。檀香的味道混合着茶香,本该让人心静,却无端透着一股压抑。苏明远慢条斯理地烫杯、洗茶、冲泡,动作娴熟,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从容。他先给自己斟了一杯,然后才示意了一下我面前的空杯。
“陈同学,尝尝,顶级的武夷山大红袍,外面喝不到。”他语气平淡,仿佛我们真是忘年交来品茶论道。
我没有动茶杯,只是看着他。“苏先生,我不觉得我们是来品茶的。有什么话,请直说。”
苏明远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那双锐利的眼睛像鹰隼一样锁定我。“年轻人,快人快语,也好。那我就直说了。关于冉冉和你之间的事,我了解了个大概。是,冉冉这孩子,被我惯坏了,做事冲动,欠考虑,可能……在某些方面,对你造成了伤害。”
他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我的反应。我面无表情,示意他继续。
“但是,”他话锋一转,语气加重,“年轻人之间的感情纠纷,闹到这么大,满城风雨,甚至影响到金鼎奖的声誉,牵连到李教授这样的学界前辈,还波及到我们苏氏集团……这就有点小题大做了,你说是不是?”
“感情纠纷?小题大做?”我重复着这两个词,几乎要冷笑出声,“苏先生,您女儿是盗窃了我的毕业设计,是剽窃!这不是感情纠纷,这是原则问题,是学术欺诈,是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