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醉仙楼的苏洛烟,是凭翡翠肘子和雕花闻名的厨娘,更是南岭毒医传人。
左耳后的浅疤藏着她被师父所救、目睹药铺焚毁的过往,而恩人李文轩的离奇暴毙,
让她以厨娘身份潜入知府宅邸。她手握毒术医术,在深宅与朝堂间周旋,
不仅要查清多毒混用的命案真相,
更意外撞破刘相用“清风散”控制百官、甚至毒控皇帝的惊天毒网。一边是权倾朝野的奸佞,
一边是孤注一掷的追查,这把既能救人也能索命的“刀”,终将在烟火气与血雨腥风中,
劈开黑暗与公道的界限。01濒死街头遇恩师十年前,我在街头濒死。饿,还染了天花。
半边脸烂着,路人见了就打。是师父把我捡回城南药铺。草药敷了三个月,脸才好全。
左耳后留道浅疤,师父总摸著说:“疤痕是勋章,不是耻辱。”师父白天坐诊,
夜里教我认百草。“这世间,”她指著药架,“救人杀人的,常是同一种东西。”她教我医,
也教我毒。没等我学成,药铺被仇家烧了。她把我藏进地窖,自己冲出去挡。
我听见她喊“烟儿,别回头”。再出来时,只剩满地灰烬。她的遗言,
我记了十年:“用毒如用刀,全看持刀人的心。”直到李文轩死了。李文轩是知府。十年前,
我在城西破庙外救过他。那时他是穷书生,饿得站不稳。却把怀里最后半个馍,掰给我一半。
“姑娘也饿吧?”他笑着递来,眼里有光。后来他考中进士,一路做到知府。我们没再见过。
我攒过半年草药,想送他调理身体。听说他身居高位,终究没敢去。怕我一身药味,
配不上他的清贵。可我一直记得那个笑。如今,他暴毙了。死得不明不白。
知府夫人找到我时,眼睛肿成桃。“苏厨娘,”她声音发颤,“老爷……不是病死的。
”“那是?”“毒。”她塞来一包银子,还有块玉佩。正是李文轩当年挂在腰间的那块。
“老爷说,若他出事,就找你。”她盯着我脸,忽然恍悟:“你就是他提过的姑娘。
”“这般模样,难怪他说你值得托付。”我攥紧玉佩,指尖泛白。“夫人要我做什么?
”“进府。查**相,报仇。”02毒杀疑云入府邸我以厨娘身份,进了知府宅邸。
宅子大,飞檐翘角,庭院深。下人们面色惶惶,说话都压着嗓子。“老爷死前,
吐了一夜血……”“面色青得吓人。”“嘴角血丝,黑得发紫。”我在厨房剁肉,刀声清脆。
耳朵却竖着,这些话像针,扎进心里。李文轩那样干净的人,不该这样死。第三天,
廊下两个小厮在嘀咕。“王大夫怎么不来了?”“就是那个江湖郎中王德贵。
”“老爷死前三天,是他看的病。”我手下一顿,刀刃停在砧板上。寒光映着我紧绷的脸。
王德贵。我把这名字,刻进了心里。03肉桂**试锋芒傍晚,我故意打翻一罐香料。
管家进来,皱眉:“怎么毛手毛脚?”“这肉桂不对。”我捡起一块,指甲刮下粉末。捻碎,
凑到鼻尖轻嗅。“掺了断肠草根。”“断肠草性寒,能掩肉桂苦味。”“但断面有细白纹,
一摸就知。”管家眼神一凛:“你懂药?”“略懂。”我垂眼,掩去锋芒,
“小时候跟郎中学过。”他打量我半晌,忽然问:“老爷的症状,像中了什么毒?
”我抬头看他:“面色青,呕黑血,四肢僵直。”“像钩吻,也就是断肠草。
”“但钩吻毒发,该有剧烈腹痛。”“下人说,老爷没喊过痛。
”管家眼中闪过异光:“还有呢?”“鹤顶红死得太快,不像。”“砒霜会让指甲发黑,
也不对。”我擦着手,语气笃定:“倒像是几种毒混用。”厨房里,只剩灶火噼啪响。
管家终于点头:“从明日起,你管老爷书房的茶点。”我知道,我进了他的眼。
也进了这潭浑水的中心。04夜探书房现暗影夜深,我溜进书房。李文轩的画像挂在东墙。
清瘦脸庞,眉眼温和,还是十年前的模样。画旁题字:“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我站了很久。想起破庙里,他笑着递水的样子。如今人去画在,连句“谢谢”都没说。
忽然,门外有极轻的脚步声。我闪身躲到屏风后。今日穿了件月白短衫,裙摆绣着药草纹。
是师父留下的旧衣。门被推开一道缝,进来个矮瘦男人。不是管家,我从没见过他。
他翻找得很熟练。在书架第三层摸出暗格,取了几页纸塞进怀里。我屏住呼吸。他要离开时,
忽然转头看屏风。月光漏进来,照见我露在外面的裙摆。他顿了顿,没过来,
反而迅速退了出去。奇怪。第二日,我问管家昨夜谁来过。他神色如常:“没人。
”又看我一眼,语气警示:“有些事,不知道更安全。”我忽然明白了。昨夜那人,
或许是“自己人”。这府里,不止我在查。
05济世堂里索命账王德贵住在城东“济世堂”。表面是药铺,后院总有些陌生人进出。
我扮成卖药妇人,蹲了三天。发现他和一个叫赵权的药材商走得近。赵权是京城最大的药商,
掌控三成药材买卖。传闻,他和朝中高官关系匪浅。第四天,我决定夜探济世堂。子时,
月色昏沉。我翻过后墙,落地无声。这是师父教的“踏雪无痕”。为学这个,
我在药圃练了三年。脚踝肿了不知多少次。药铺里飘着混杂的草药味。
藏着一丝异香——孔雀胆混着曼陀罗。这两味药合用,能让人幻听幻视,慢慢疯掉。
我在药柜深处摸到暗格。推开,里面码满毒药。鹤顶红、断肠草、鸠羽……每样都标着暗码。
最底下,压着一本账册。我快速翻看,指尖记着暗码规律。师父说,毒医要过目不忘,
这是保命本事。账册记的不是买卖,是“投喂”记录。“某年某月,
送某大人‘清风散’一份。”“某日,某官员‘病发’,需‘特制汤药’。”翻到最后一页,
我手一抖。上面写着:“李知府,阻查假药案,已处置。”落款:丙辰年七月初三,王德贵。
处置。轻飘飘两个字,就是一条命。门外忽然传来开锁声。来不及躲了。
我钻进药柜后的空隙。刚藏好,门就开了。王德贵提着灯笼,身后跟着个黑衣人。
“东西找到了吗?”黑衣人声音沙哑。“没有,那老东**得深。”王德贵叹气,
“赵大人催得紧。”“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黑衣人冷冷道:“刘大人说,败露了都得死。
”刘大人?我心里一震。当朝姓刘的高官里,能让赵权听话的。恐怕只有那位刘相。
脚步声忽然靠近。灯笼光,照进药柜缝隙。我握紧袖中匕首。就在这时,后院传来猫叫。
接着是瓦片落地的声响。“有人!”黑衣人冲了出去。王德贵也跟了出去。
我趁机从后窗翻出,在夜色里狂奔。怀里的账册,沉得像块冰。
06残页牵出年局回到府中,我彻夜未眠。账册上的“刘大人”,一定是刘相。
李文轩查的不是假药案。是牵扯朝堂高层的毒网。单凭我一人,怎么撼动?天亮时,
管家来敲门:“夫人请你过去。”知府夫人坐在偏厅,眼下乌青。手里捻着佛珠,指尖发抖。
“苏厨娘,”她屏退下人,“我找到个东西。”她递来一封信,信封无字。
里面是半张账册残页。记着几笔巨额银钱流向,末尾是刘相的私印。“老爷死前说,
若他出事,就把这个交给他信任的人。”“谁?”“李管家。”我一怔。
夫人苦笑:“你进府那天,李管家就认出你了。”“他说,你是老爷十年前提过的小姑娘。
”原来如此。书房那夜,李管家明知我在,才故意不说。“李管家是老爷的人。
”夫人压低声:“他在赵权身边,埋了十年。”我忽然想起李文轩的眼神。
他说“为生民立命”,不是空话。他早就在布局,只是没料到对方动手这么快。
“王德贵的账册在我手里。”我说:“加上这残页,能证明刘相与赵权勾结。
”夫人眼中燃起希望:“那……”“不够。”我摇头,“刘相位高权重,证据可能石沉大海。
”“我们要更直接的证物,或者证人。”“王德贵?”“他只是棋子。
”我想起黑衣人的话:“要扳倒大树,得从根上砍。”07毒医对弈生死棋当日下午,
我在厨房“偶遇”王德贵。他来给夫人请平安脉,是管家安排的。我端上茶点,
他正眯眼把脉。手指枯瘦,指甲缝里藏着药渍。“王大夫辛苦了。”我放下茶盏。他抬眼,
目光在我脸上多停了半刻。我今日梳了双丫髻,褪去厨娘烟火气。倒有几分江南女子的柔婉。
“这位是?”他问。“新来的厨娘,姓苏。”管家答。王德贵点头,没多问。但我知道,
他认出我了。昨夜药柜前那片刻停顿,彼此都懂。临走时,他忽然回头:“苏厨娘懂药理?
”“略知皮毛。”“可愿来我药铺帮忙?”他说,“近日病人多,缺个识药的。
”管家看向我。我微笑:“承蒙看重,明日就去。”这是试探,也是机会。
08清风散下官缚济世堂后院,比前厅大得多。晒着各式草药,空气里全是苦香。
王德贵让我分拣药材,自己在旁配药。手法娴熟,不时瞥我一眼。“苏厨娘在哪学的医?
”他忽然问。“江南,跟个游医学的。”我低头挑半夏:“师父说,医毒同源。”“会用毒,
才能真懂医。”他动作一顿:“你师父倒通透。”“可惜去世得早。
”我抬眼:“听说王大夫擅长解奇毒?”他笑了笑:“京城里,中毒的人多。
”“解毒的生意,自然好做。”话里有话。午后,药铺来了个戴斗笠的客人。递上一张药方,
王德贵神色微变。引着客人进了内室。我借故送茶,运起师门“听声术”。隔着墙壁,
听清了里面的话。“大人近日睡不安稳……”“加一味朱砂,分量加倍……”朱砂安神,
过量却会致汞中毒。久了,人会变痴呆。我退出来,心头发冷。这“大人”,
又是被毒网控制的官员。黄昏时,王德贵邀我吃饭。饭菜简单,他却开了坛酒。“苏厨娘,
”他斟满两杯,“有些话,不妨直说。”“请讲。”“李文轩的死,你查到哪了?
”我握着酒杯:“王大夫觉得,我该查到哪?”他笑了,笑容藏针:“赵权你动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