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团圆饭上的耳光又是一年除夕夜。窗外的烟花炸开一团团绚烂的光晕,
映照着家家户户窗内的暖光与团圆。而我,林默,坐在这个所谓的“家”的餐桌旁,
只觉得寒意刺骨。桌上摆满了母亲忙活了一下午的菜肴,热气腾腾,香气四溢。可这香气,
却熏得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十年了。从我十八岁生日那天,父亲林建国醉醺醺地回家,
噗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哭喊着“儿子,救救爸,不然他们会砍死我的”那一刻起,
我的人生就彻底偏离了轨道。一百万。对于一个刚刚高中毕业,
拿着重点大学录取通知书的少年来说,这是个天文数字。是父亲沾满泥污的双手递过来的,
一沓厚厚的、写满了他签名的借条,以及高利贷者狰狞的威胁。那张梦寐以求的录取通知书,
在我手里攥了又攥,最终和着泪,撕成了碎片,扔进了垃圾桶。大学梦?未来?
在生存和所谓的“孝道”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小默,吃块红烧肉,你最爱吃的。
”母亲小心翼翼地将一块肥瘦相间的肉夹到我碗里,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讨好。她知道,
这十年,我是怎么过来的。我挤出一个僵硬的笑,点了点头,筷子却重若千斤。十年,
我从南方工厂的流水线工人,到北方的建筑工地搬砖,再到后来,
凭着一点小聪明和不要命的拼劲,挤进了销售行业。住过桥洞,啃过发霉的馒头,
为了抢一个单子陪客户喝酒喝到胃出血……所有的血汗,所有的屈辱,都化成一笔笔汇款,
准时打入那个指定的账户。我记得最后一次汇款,是三个月前。整整一百万,一分不多,
一分不少。转账附言里,我只打了四个字:“债已还清。”我以为,还清了债,
就能换回这个家曾经的温度,哪怕只是一点点。我以为,父亲至少会有一丝悔意,一丝感激。
“咳。”主位上的林建国清了清嗓子,抿了一口杯中的白酒,满面红光。债还清了,
他仿佛也卸下了千斤重担,腰杆挺得笔直,甚至比欠债前还要意气风发。当然,
这“意气风发”是建立在吸食我十年青春骨髓之上的。“要说啊,这人还得是看命。
”林建国咂摸着嘴,开始了他的“高论”,“你看隔壁老王家那小子,王明,
就比小默大一岁,人家当初也没读多少书,可现在你看看,人家那店开的,红红火火,
听说今年又换了一辆新车,二十多万呢!”我的心,猛地一沉。
母亲在桌下轻轻踢了父亲一下,低声说:“大过年的,
你说这个干嘛……”“我怎么不能说了?”林建国声音提高了八度,不满地瞪了母亲一眼,
“我这是给林默树立个榜样!让他看看,同样都是年轻人,人家是怎么混的!王明那孩子,
多会来事,见人就打招呼,烟都递的是华子。你再看看咱家这个……”他斜睨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的鄙夷和嫌弃,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心脏。“十年了,啊,林默,
你除了往家里寄那点死钱,你还干成啥了?连个对象都找不到!人家王明,老婆孩子热炕头,
你呢?整天灰头土脸,闷声不响,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我看你呀,就是没用!
白瞎了我跟你妈供你读到高中!”“死钱”?我寄回来的,是能要人命的血汗钱!
是足以压垮任何一个年轻人的巨额债务!在他嘴里,竟然轻飘飘地成了“死钱”?
供我读到高中?呵呵,如果不是这场变故,我本可以拥有截然不同的人生!
一股腥甜涌上喉咙,我强行咽了下去。双手在桌下死死攥成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因为心口的痛,已经盖过了一切。十年隐忍,十年付出,
换来的不是理解和温暖,而是如此刻薄、如此荒谬的对比和否定。我缓缓抬起头,
看着那张因为酒精和得意而扭曲的脸,这个我叫了二十八年“爸”的男人。
餐桌上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连窗外烟花的爆鸣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姐姐林芳试图打圆场:“爸,你喝多了!小默这些年多不容易……”“不容易?谁容易?
”林建国粗暴地打断她,“我看他就是没本事!窝囊废!我要是指望他给我养老,
怕是早就饿死了!还不如人家王明隔三差五给我送条烟呢!”极限的拉扯在我心中上演。
一个声音在嘶吼:撕破脸吧!把一切都摊开!让这个自私到极点的男人看看他到底有多可笑!
另一个声音却在说:算了,十年都忍了,何必在年夜饭上闹得不可开交?
让妈妈和姐姐难做……可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我的心死了。就在这一刻,彻底凉透。
我慢慢地、慢慢地放下了筷子。动作很轻,却像一声惊雷,炸响在寂静的餐桌上。
所有人都看向我,母亲的眼神是担忧,姐姐的是焦急,而林建国,
则是毫不掩饰的挑衅和不满。“说完了?”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
林建国被我这态度激怒了,一拍桌子:“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说错了吗?你看看你,
有点出息的样子吗?”我没有理会他的咆哮,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了我的手机。解锁,
点开一个财经新闻APP,熟练地找到那个我几乎每天都会看一眼,
却从未对任何人提起的页面。那是最新一期的国内富豪榜。我站起身,
将手机屏幕转向林建国,几乎要贴到他的脸上。屏幕上,
一个显眼的化名“MoLin”赫然排在榜首位置旁边,
后面是一长串令人眩目的资产数字。那是我,林默。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家族索求,
从三年前我的公司一飞冲天后,我一直使用这个化名。“爸,”我的声音依旧平静,
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瓷砖地上,“你看清楚,
这财富榜上的首富,是谁。”林建国醉眼朦胧,起初还不耐烦地想推开,但当他眯着眼,
看清那个名字,尤其是那个熟悉又陌生的“Lin”时,他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嚣张的气焰还僵在脸上,但瞳孔却在急剧收缩,嘴巴微张,像是离水的鱼,试图呼吸,
却吸不进一丝氧气。他看看屏幕,又看看我,再看看屏幕,如此反复,
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成一种滑稽的灰白。
“你……你……”他“你”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母亲和姐姐也好奇地凑过来。
当她们看清屏幕上的内容,并意识到那个名字意味着什么时,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小默……这……这是……”母亲的声音在颤抖,充满了难以置信。姐姐林芳更是捂住了嘴,
眼睛瞪得溜圆。我收回手机,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个瞬间苍老、狼狈不堪的男人。
“你口中那个没用的儿子,你嫌弃了十年的血汗钱,来源就在这里。”我顿了顿,
目光扫过桌上那盘他刚刚夸赞王明时指手画脚的红烧肉,语气轻描淡写,却字字诛心,
“至于王明那个店……如果我没记错,他所在的整个商业街,都是我名下产业集团,
三年前收购的。他,不过是租了我铺面的,一个租客。”话音落下,满室死寂。
只有窗外烟花还在不知疲倦地绽放,
映照着父亲那张惨白如纸、写满了惊骇、悔恨、羞耻和荒谬的脸。社死开局,达成。
这顿团圆饭,注定无法团圆了。而我,心里没有一丝快意,只有一片荒芜的冰凉。但这,
仅仅是个开始。有些真相,需要慢慢揭开,才够深刻。
第二章:沉默的真相第一视角叙事那顿年夜饭,最终在不欢而散的死寂中收场。
父亲林建国在我亮出手机屏幕后,就像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瘫坐在椅子上,嘴唇哆嗦着,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刚才那股指点江山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只剩下一种近乎滑稽的呆滞和恐惧。母亲和姐姐震惊过后,是长久的沉默。
母亲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复杂难言的情绪,有心痛,有愧疚,
或许还有一丝为我“终于出息了”而感到的隐秘骄傲,但更多的,
是被这巨大反差冲击后的茫然无措。姐姐林芳则紧紧握着我的手,她的手心冰凉,
传递着她的担忧和支持。我没有再多说一个字。收回手机,无视父亲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我起身,默默帮母亲收拾狼藉的碗筷。动作依旧平静,但只有我自己知道,
内心早已是惊涛骇浪后的满目疮痍。十年了,我小心翼翼守护的秘密,
以这样一种猝不及防的方式,在这个我最不想面对的人面前,撕开了一角。
“小默……你……你真的是……”母亲终于忍不住,在厨房水槽边,声音哽咽地开口。
我关上水龙头,转过身,看着母亲鬓边过早生出的白发,
还有那双因为常年操劳和担惊受怕而布满细纹的眼睛。我的心软了一下,但随即又硬了起来。
有些真相,必须说清楚,不是为了炫耀,而是为了给这十年一个交代。“妈,”我打断她,
声音低沉却清晰,“那个名字,‘MoLin’,是我。
”“那……那一百多万的债……”“三年前就还清了。后面我寄回来的钱,是我给您的。
”我顿了顿,“我用化名,是不想惹麻烦。您知道,如果亲戚们,
或者爸以前那些债主知道……”后面的话我没说下去,但母亲瞬间就明白了。
她的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眼泪无声地滑落。“苦了你了,
孩子……是妈没用,是妈没管好你爸……”我摇摇头,伸手擦去她的眼泪。“妈,
不关您的事。路是我自己选的,钱也是我自愿还的。我只是……”我深吸一口气,
“我只是没想到,还清了债,换来的不是清净,而是更深的……失望。”母亲泣不成声。
那一晚,父亲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再没出来。我躺在自己狭窄的旧床上,
听着窗外零星的鞭炮声,毫无睡意。十年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带着咸涩的血汗味。
(回忆开始,揭秘隐秘崛起之路)十年前,我揣着仅有的几百块钱,踏上了南下的绿皮火车。
第一站,是广东的一家电子厂。流水线上的工作枯燥而疲惫,每天站十二个小时,
重复着同一个动作,工资却微薄得可怜。但我别无选择,我需要钱,
需要尽快还清那像山一样压下来的债务。我省吃俭用,住最便宜的集体宿舍,
吃食堂里最便宜的饭菜。每个月发工资那天,
是我最紧张也最麻木的时刻——留下最基本的生活费,把其余的钱全部汇回家。那样的日子,
过了两年。我像一台麻木的机器,看不到未来,只知道埋头苦干。
转机发生在一个加班的深夜。工厂的机器出了故障,一个关键的零部件损坏,
导致整条生产线停滞。台湾来的经理急得团团转,国内的维修师傅一时半会儿也修不好。
我那时因为好奇,私下里看过不少机械相关的书籍(那本是我曾经的兴趣),
凭着一点模糊的印象和大胆的猜测,我战战兢兢地站出来,说也许可以试试。
在所有人怀疑的目光中,我花了半夜时间,竟然真的把那台进口设备捣鼓好了。
经理大喜过望,破格提拔我做了技术员。工资涨了一截,更重要的是,
我接触到了更核心的技术和工厂的管理流程。我意识到,光靠卖苦力,一辈子也翻不了身。
我必须学习,必须抓住一切机会。我开始疯狂自学英语、管理知识,
甚至偷偷研究工厂的客户和供应链。我发现,工厂生产的蓝牙耳机音质很差,但成本极低,
而当时国内市场对廉价蓝牙耳机的需求正在萌芽。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脑中成型。
我辞去了技术员的工作,用攒下的一点钱,加上找当时赏识我的经理借的一部分,
开始了第一次创业。我找到更小的作坊,用稍好一点的元件,模仿主流品牌的设计,
生产了一批质量相对好一些的山寨蓝牙耳机。然后,我背着样品,
跑遍了华强北的每一个柜台。那是段比在工厂更苦的日子。
被拒绝、被白眼、被驱赶是家常便饭。但我凭着一股韧劲和产品确实不错的性价比,
终于打开了销路。第一桶金,来得艰难而缓慢,但意义非凡。它让我看到了希望。然而,
命运再次跟我开了个玩笑。山寨生意刚有起色,就遭到了品牌方的严厉打击,仓库被封,
货款被冻结,我差点再次血本无归。那次失败让我明白,走歪门邪道终非长久之计。
我必须有自己的东西。沉寂了大半年,我几乎花光了所有积蓄,
潜心研究当时刚刚兴起的智能家居概念。我敏锐地察觉到,智能插座作为一个入门级产品,
将有巨大的市场潜力。这次,我不再模仿,
而是组建了一个小小的团队(最初只有我和两个志同道合的程序员),
专注于技术研发和产品设计。我们几乎是不眠不休,攻克了一个又一个技术难题。为了省钱,
我们租住在城中村的民房里,夏天像蒸笼,冬天像冰窖。最难的时候,
我们三个人分吃一包泡面。但这一次,我们成功了。我们设计的智能插座,
凭借简洁的外观、稳定的性能和极具竞争力的价格,一经推出,迅速在线上平台爆火。
订单像雪片一样飞来。公司迅速扩张。我吸取了之前的教训,极其注重知识产权和品牌建设。
我们将利润的大部分投入研发,产品线从智能插座扩展到智能灯泡、智能门锁,
再到整个智能家居生态系统。三年时间,我的公司“默创科技”如同坐上了火箭,
成为行业内的独角兽。而我,那个曾经在流水线上麻木工作的少年,
那个被父亲斥为“没用”的儿子,以“MoLin”这个化名,悄然登上了财富榜的顶端。
选择化名,并非完全出于防范亲戚。更深层的原因,是一种心理上的自我保护。
我不想让过去的阴影纠缠我的现在和未来。
我想彻底告别那个为父还债、卑微挣扎的“林默”,以一个全新的、强大的身份存在。
我也害怕,如果父亲早知道我有钱,他会变本加厉,将我的公司也拖入无底深渊。这十年,
我就像一只蛰伏的蝉,在黑暗的泥土里挣扎、蜕变,只为了有朝一日能破土而出,振翅高鸣。
我本以为,还清债务的那一刻,就是我重见天日之时。却没想到,真正的风雨,
来自我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回忆结束)天快亮的时候,我才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按照往年的习惯,应该是一家人一起吃早饭,
然后父亲会带着我们去给长辈拜年。但今年,气氛诡异。母亲早早起来做好了早饭,
父亲却迟迟没有出房门。姐姐看看紧闭的房门,又看看我,欲言又止。我平静地吃完早饭,
对母亲说:“妈,我公司有点急事,需要提前回去处理。”母亲愣了一下,
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理解地点点头:“好,好,工作要紧……路上小心。”我知道,
这只是一个借口。我只是无法再在这个令人窒息的家里待下去。面对父亲,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质问他?还是原谅他?似乎都没有意义。就在我收拾好简单的行李,
准备离开时,父亲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他走了出来,头发凌乱,眼窝深陷,
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他不敢看我,眼神躲闪,搓着手,站在客厅中央,
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小默……要……要走了?”他声音沙哑,带着讨好和小心翼翼。
“嗯。”我淡淡地应了一声。
“那个……昨天……爸喝多了……说的都是胡话……”他试图解释,但语言苍白无力。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这就是那个曾经在我心中如山一般的父亲?
如今却显得如此佝偻和卑微。我心里没有胜利的**,只有一片悲凉。“爸,”我打断他,
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钱我还清了。以后,您和妈的生活费,我会按时打过来。
至于其他,就这样吧。”我没有说原谅,也没有说断绝关系。只是划下了一条清晰的界限。
我拉开门,清晨寒冷的空气涌了进来。我没有回头,径直走了出去。我知道,身后的这个家,
已经不一样了。而我的人生,也将迎来新的篇章。只是,这场风暴,
真的会随着我的离开而平息吗?我低估了人性的复杂,尤其是,一个在极度震惊和羞愧之后,
可能会滋生出的、更可怕的东西。第三章:媒体的风暴回到我位于市中心顶层的公寓,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城市天际线。这里安静、空旷,
与那个逼仄、充满压抑气氛的老家形成了鲜明对比。我试图将除夕夜的闹剧抛诸脑后,
投入堆积如山的工作中。“默创科技”正在筹备新一轮的战略扩张,
涉及一笔巨大的海外投资,无数细节需要我敲定。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我低估了互联网时代信息的传播速度,也低估了人性中“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劣根性。
年初三,一个看似普通的下午。我正在开一个越洋视频会议,
助理周倩突然神色紧张地敲门进来,甚至顾不上会议礼仪,直接将她的平板电脑递到我面前。
屏幕上,是本地一个颇具影响力的民生论坛的热帖,
标题用加粗的血红色字体写着:【惊天大瓜!本城新晋首富“MoLin”真身曝光,
竟是十年替父还债百万的“窝囊废儿子”?除夕夜上演终极反转打脸!】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点开帖子,内容写得极具煽动性,虽然用了化名(“林老头”、“不孝子林某”),
但细节描绘得栩栩如生,几乎就是除夕夜那场闹剧的现场直播!
帖子详细描述了“林老头”如何贬低儿子,如何吹嘘隔壁开店的“王明”,
而儿子最终亮出手机,显示首富化名“MoLin”,
并轻描淡写地指出王明不过是租了他产业的租客。发帖人显然极擅渲染气氛,
将父亲的前倨后恭、儿子的隐忍爆发写得淋漓尽致。
帖子最后还“深挖”了一下“MoLin”的产业,虽然不够准确,
但“默创科技”和旗下几个重要的商业地产项目都被点了出来。
下面的评论已经炸锅了:“**!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年度爽文预定!
”“这个当爹的也太不是东西了吧?吸儿子血还嫌儿子没本事?”“首富大佬也太能忍了!
十年啊!要我早断绝关系了!”“求大佬公司名字!我要去投简历!这老板能处!
”“隔壁王明:我当时害怕极了……”“只有我好奇这帖子是谁发的吗?
当时在场的就那几个人吧?”……我的手指冰凉。这件事,怎么会传出去?当时在场的,
只有父亲、母亲、姐姐和我。母亲和姐姐绝无可能。她们是真心疼我,而且以她们的性格,
家丑不可外扬是刻在骨子里的观念。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林建国。
一种荒谬而冰冷的愤怒涌上心头。他是因为羞愧难当,想用这种方式挽回颜面?
还是因为被我当众打脸后心生怨恨,想用舆论来绑架我?或者,更不堪的是,他想借此机会,
把我彻底推到公众面前,然后以“首富之父”的身份牟取什么好处?无论哪种可能,
都让我感到一阵恶心。“林总,现在怎么办?”周倩担忧地问,
“已经有几家媒体通过公关部联系,想要核实情况,甚至要求专访。技术部监测到,
‘默创科技’和您的化名‘MoLin’搜索量正在急剧飙升。”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商海沉浮这么多年,我早已习惯处理各种危机。“立刻启动应急预案。”我沉声吩咐,
“第一,官方口径一律是‘不予置评,纯属个人隐私’。第二,法务部准备,
对那个论坛发律师函,要求立刻删除不实信息,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第三,
公关部密切监控舆情,有任何针对公司的不实攻击,第一时间澄清。第四,
通知各大股东和合作伙伴,安抚情绪,强调公司运营一切正常,不受任何花边新闻影响。
”“是,林总!”周倩迅速记录,转身去执行。**在椅背上,揉着发胀的太阳穴。
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渴望平静,但我的身份和财富,
注定了我无法拥有普通人的安宁。尤其是,当这风暴的引信,
来自我最亲(或者说曾经最亲)的人。就在这时,我的私人手机响了。是姐姐林芳打来的。
电话一接通,就传来姐姐带着哭腔和急切的声音:“小默!你看到网上那个帖子了吗?
爸他……他疯了!”我的心一沉:“姐,慢慢说,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
现在街坊邻居都知道了!今天好几个平时不走动的亲戚都打电话来问,
话里话外都是打听你是不是真成了首富……爸他……他一开始还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刚才居然跑去隔壁王明家的店里了!”“他去王明店里干什么?
”我皱紧眉头。“我也不知道啊!妈不放心跟过去了,我刚给她打电话,她那边吵吵嚷嚷的,
好像……好像爸在跟王明说什么……要王明给他作证,
证明你不是那种不孝子……还说什么……要让大家都知道你多有本事……我的天呐,
这简直是越描越黑!”姐姐的声音充满了绝望。极限的尴尬和社死感,
隔着电话线都让我头皮发麻。林建国这波操作,简直是把我放在火上烤!他这不是在维护我,
而是在用另一种方式“消费”我,用我的成功来填补他内心的空洞和羞耻!“小默,
现在怎么办啊?爸妈他们会不会有危险?那些记者会不会找到家里去?
”姐姐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姐,你别慌。”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
“你待在家里,锁好门,谁叫都别开。我马上安排人过去处理。”挂掉电话,
我立刻叫来安保部门的负责人,让他立刻派一队可靠的人去我父母家附近,
确保没有媒体骚扰,同时……如果可能,把那个正在“表演”的我父亲,“请”回家。然而,
我还是慢了一步。就在我的人赶到之前,
已经有嗅觉灵敏的本地自媒体记者摸到了王明家店铺所在的那条商业街。于是,
一场更加荒诞的“现场直播”上演了。
流片段/现场描述)【“财经快讯”V直播片段标题:直击首富“MoLin”父亲现身!
现场情绪激动,称儿子“受委屈了”?】画面晃动,
可以看到王明那家装修普通的烟酒店门口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林建国站在中间,脸色涨红,
情绪激动,对着周围的人口沫横飞:“……我儿子林默!他不是不孝子!他这些年,
不容易啊!你们不知道,他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是我……是我老糊涂了!
我不该那么说他!”王明站在店门口,脸色尴尬至极,试图劝林建国进去:“林叔,林叔,
您别说了,先回家吧,这大过年的……”但林建国根本不理他,反而一把抓住王明的胳膊,
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王明,你说!你跟你林默弟弟熟,你都知道的!他是不是很有本事?
我这个店……对!我这个店所在的这条街,都是他的产业!我儿子是首富!他是首富!
”王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周围的人群发出阵阵惊呼和议论,
手机镜头纷纷对准了林建国。就在这时,我安排的安保人员赶到,试图分开人群,
护送林建国离开。林建国却更加激动,挣扎着喊道:“你们别拉我!我要说清楚!
我儿子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林建国的儿子,是首富!”这一幕,
被无数手机镜头记录下来,迅速在网络上病毒式传播。
喊为儿正名##MoLin真名林默##现实版爽文男主#等话题迅速冲上热搜。
舆论开始分化。一部分人更加同情我,
认为我有这样一个“坑儿”的父亲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另一部分人则开始质疑,
这是不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炒作,为了提升“默创科技”的知名度;还有少数声音在带节奏,
说我虽然有钱,但家庭关系处理得一塌糊涂,缺乏人情味,对企业形象不利。
我的手机开始被各路电话轰炸,有好奇打探的,有寻求合作的,也有幸灾乐祸的。
我关掉了手机,走到落地窗前。窗外,华灯初上,这座城市依旧繁华冷漠。
我苦心经营的平静,被彻底打破了。不仅是我,我的家人,甚至无辜被卷入的王明,
都暴露在了公众的聚光灯下。这场由一顿团圆饭引发的风暴,正以我无法预料的速度和方式,
席卷而来。而我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林建国的“忏悔”表演,媒体的推波助澜,
公众的猎奇心理,以及背后可能存在的推手……所有这一切,
都将把我推向一个更加复杂和艰难的境地。我不能再被动应对了。我必须主动掌控局面,
至少,要保护好我在意的人。一个计划,在我心中慢慢成形。
第四章:父亲的“忏悔”网络上的风暴持续发酵。我的公关团队虽然尽力扑火,
但“首富家事”这种自带流量的话题,就像野火一样,难以完全遏制。
尤其是我父亲林建国在王明店门口的那场“表演”,
视频片段被各种剪辑、配乐、加上耸人听闻的标题,在短视频平台疯狂传播。
“默创科技”的股价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波动,虽然幅度不大,
但董事会里已经传来了些许不安的声音。
一些竞争对手也开始暗中散布关于我“家庭不睦”、“性格缺陷可能影响公司决策”的谣言。
我必须尽快稳住局面。首先,我让周倩以公司名义发布了一条简短而有力的声明,
重申“MoLin先生注重个人隐私,近期网络传闻涉及个人家庭事务,与公司运营无关。
默创科技业务一切正常,管理层专注于公司长远发展。
”这算是给市场和合作伙伴一个定心丸。接着,
我亲自给几个重要的股东和合作伙伴打了电话,坦诚地沟通了情况(当然,有所保留),
强调了公司的基本面和未来的增长潜力,暂时安抚了他们的情绪。最棘手的问题,
还是来自风暴的源头——我的父亲,林建国。在我派去的安保人员“劝说”下,
他总算被送回了家,但显然,他并未真正平静下来。根据姐姐偷偷发来的消息,父亲回家后,
时而亢奋地念叨着“我儿子是首富”,时而又陷入深深的懊悔和自责,
反复看着网上那些评论,情绪极不稳定。母亲劝他,他要么不听,要么就抱着母亲痛哭流涕,
说自己毁了儿子的名声。这种反复无常的“忏悔”,让我感到疲惫和警惕。我知道,
这并非真正的醒悟,而是巨大冲击下的应激反应,混杂着羞愧、恐惧,
以及一种……难以言说的、试图重新建立控制权的努力。果然,
在我处理完公司最紧急的事务后,父亲的电话打了过来。用的是母亲的手机。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接了。电话那头,传来父亲沙哑、带着浓重哭腔的声音,
与除夕夜那个趾高气扬的他判若两人。
“小默……是爸……爸对不起你……”他开口就是道歉,声音颤抖着,“爸不是人!
爸喝了点马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爸说的那些话,
都不是真心的……爸知道你这些年受苦了……”我没有作声,静静地听着。我知道,
这仅仅是开场白。“小默,你……你能原谅爸吗?”他见我不回应,
语气变得更加卑微和急切,“爸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你看,网上那些人都在骂我,
骂得对!我活该!可是……可是他们现在也在说你啊,说你不近人情,说我们家……小默,
爸不能连累你啊!”来了。重点来了。他的“忏悔”最终落脚点,还是在他自己,
以及他想象中的、可能对我造成的“连累”上。
“爸现在没脸见人了……出门都被人指指点点……爸就想,能不能……能不能做点什么,
弥补一下?”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你想怎么弥补?”我淡淡地问,
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爸想了很久……”他仿佛受到了鼓励,语速加快了些,“你看,
现在外面传得风风雨雨的,对你的公司也不好。爸想着,要不……爸出面,
找个电视台或者大报纸的记者,咱们正式做个访谈?爸在镜头前,给你正名!
爸把一切都说出来,说你是怎么辛苦替我还债,怎么有出息,爸是怎么**……这样,
大家就知道真相了,就不会再说你的闲话了!说不定,还能给你公司做个正面宣传呢?
”极限的拉扯感再次袭来。我几乎要气笑了。直到现在,他思考问题的逻辑,
依然停留在如何“利用”这件事,如何“表演”忏悔,来换取他内心的安宁,
甚至可能还幻想着能以此为我(或者说为他)谋取一些好处。他根本不明白,
我需要的从来不是公众的同情或理解,更不是这种近乎闹剧的“正名”。我需要的是尊重,
是边界,是作为一个独立个体被平等对待。“不需要。”我直接打断了他,语气斩钉截铁,
“爸,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什么都不要做,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安静待在家里,
不要接受任何采访,不要对任何人再说任何话。这就是我唯一的要求。”电话那头沉默了,
只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我能想象到他脸上错愕和失望的表情。
他精心构思的“弥补”方案,被我毫不留情地否决了。
“小默……你……你是不是还不肯原谅爸?”他的声音带上了委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气,
“爸是真的想为你做点事啊……”“我原不原谅你,和你做不做访谈,是两回事。
”我耐着性子,但语气冰冷,“这件事的焦点应该是平息,而不是继续放大。
你越是出现在公众面前,事情就越复杂。你明白吗?
”“我……我明白了……”他讷讷地应着,但语气里充满了不情愿。挂断电话,
我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与父亲沟通,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你所有的理性、所有的界限,
都会被他的情绪逻辑和自我中心主义化解于无形。他看似在忏悔,在讨好,
但内核依然是控制,是想按照他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从而让他自己好过。然而,
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低估了某些人对“流量”的渴望,
也低估了父亲在孤立无援情况下可能做出的糊涂事。就在我和父亲通话后的第二天,
一个自称是某知名情感调解类节目制片人的人,通过层层关系,竟然直接联系到了我母亲。
他们不知从哪里弄到了母亲的联系方式,声称可以“帮助”我们家庭化解矛盾,
通过电视节目真诚沟通,给社会传递正能量,并许诺了不菲的“出场费”。
母亲是个没什么主见的家庭妇女,被对方一番花言巧语说得有些动摇,
再加上父亲在旁边可能又动了心思,她居然打电话给我,小心翼翼地询问我的意见。“小默,
那个电视台的人说得也挺诚恳的……他们说能帮咱们家……你看你爸他也知道错了,
要不……”我心头火起,但强压着对母亲的语气:“妈,绝对不行!
那是骗流量、博眼目的节目,只会把我们家那点事更加夸张地渲染出去。你告诉爸,
想都别想!如果他敢偷偷去参加,别怪我采取法律手段。”我的强硬态度吓到了母亲,
她连忙答应去回绝对方。但我隐隐感到不安。父亲林建国,现在就像一个溺水的人,
任何一根看似能救命的稻草(比如那个调解节目)都可能让他紧紧抓住,
而不顾那稻草是否通往更深的漩涡。果然,我的预感很快应验了。周倩向我汇报,
监测到网上开始出现一些新的声音,质疑我为什么不肯让父亲“发声”,是不是心里有鬼?
是不是首富的身份让我变得冷漠,连给父亲一个公开道歉的机会都不愿意?
甚至有人开始同情林建国,觉得他是个“知错能改”却被儿子“无情打压”的可怜老人。
显然,有推手在背后带节奏。要么是那个被拒绝的节目组,要么是其他想蹭热度的媒体,
或者……是更麻烦的对手。我感到一阵烦躁。家庭的纷争,一旦被置于公众的放大镜下,
就会变得无比丑陋和复杂。我原本打算冷处理,让时间冲淡一切,但现在看来,
有人不想让这件事这么快过去。我必须去见父亲一面。当面把话说清楚。否则,
不知道他还会惹出什么更大的麻烦。而这一次见面,注定不会愉快。
第五章:来自“榜样”的背刺决定回家面对父亲的前一晚,我接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来电显示是王明。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我微微蹙眉。
自从除夕夜我那句“他不过是租了我铺面的租客”出口后,
我们之间那层薄如蝉翼的邻里情分,恐怕也已荡然无存。他此刻打电话来,是为了兴师问罪,
还是另有所图?我接起电话,语气平淡:“王明哥,有事?”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传来王明有些干涩和局促的声音:“小默……呃,林总,不好意思打扰你。
”“叫我林默就好。”我纠正道,虽然关系尴尬,但没必要在称呼上显得盛气凌人。“好,
林默。”王明似乎松了口气,但语气依旧紧张,“我……我打电话来,是想跟你道个歉。
那天林叔来我店里,闹出那么大动静,我……我没能拦住,还让你和家里……唉,
真是对不住。”他的道歉听起来有几分真诚。王明本质上不算坏人,
只是个有点小精明、安于现状的生意人。除夕夜他被父亲当做“榜样”拉出来鞭挞我,
想必他自己也如坐针毡,后来又被卷入场风波,店铺和家人都受到骚扰,恐怕也是苦不堪言。
“王明哥,不关你的事。”我语气缓和了些,“是我父亲行为不当,给你添麻烦了。
该道歉的是我。”“别别别,可千万别这么说。”王明连忙道,“林默,其实……我打电话,
除了道歉,还有件事……想提醒你一下。”“哦?”我心中一动,“请说。
”王明压低了声音:“这两天,有几个自称是记者的人,
还有……还有一些看起来不像好人的人,来我店里打听事。问的主要是你爸的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