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我的骨头做簪>奶奶临终前叮嘱我别碰村后山洞的新娘棺。
>可青梅竹马的阿林说他看见里面躺着个穿嫁衣的美人,皮肤像活人一样柔软。
>我们偷走了新娘手腕上的金镯,当晚阿林就疯了,用剪刀剪开了自己的喉咙。>葬礼上,
我发现阿林尸体右手紧紧攥着——那分明是一截女人的指骨。
>村里最年长的叔公吓得跪地磕头,说百年前被献祭的山鬼回来了。>我扔掉金镯,
却发现手腕上莫名出现一道红痕,像被什么紧紧握住。>昨夜开始,
每个午夜都有个穿嫁衣的女人站在我床前,轻轻问:“我的镯子呢?”>更可怕的是,
今早镜子里,
狂扭曲的模样……---**第一章遗言与禁忌**奶奶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咽气的。
油灯如豆,火苗不安地跳动着,在糊着旧报纸的土墙上投下巨大而扭曲的影子。屋外,
风像无数冤魂在呜咽,卷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棂上,仿佛想闯进来带走什么。
屋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中草药味,混合着老人身上特有的、行将就木的腐朽气息。
奶奶干枯得像老树皮的手,死死攥着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
完全不像一个弥留之际的老人。她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我,瞳孔里倒映着摇曳的灯火,
深处却是一片无尽的、冰冷的黑暗。“囡囡……”她的声音嘶哑,气若游丝,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
“记住……后山……那个洞……千万别去……”我强忍着眼泪和手腕上传来的刺痛,俯下身,
把耳朵凑近她干裂的嘴唇。
“洞里……那口新娘棺……红的……邪性……”她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胸膛剧烈起伏,
“碰不得……无论如何……碰不得啊……”她的手猛地收紧,指甲几乎要掐进我的肉里,
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仿佛看到了什么无比恐怖的东西。
“答应我……答应奶奶……”她死死盯着我,那股执拗的力量,
像是用尽了生命最后的全部气力。我的心跳得厉害,被奶奶前所未有的恐惧感染,连忙点头,
声音带着哭腔:“我答应,奶奶,我答应你,我不去,
绝不碰那个洞里的东西……”得到我的承诺,奶奶眼底那点骇人的光亮骤然熄灭了,
攥着我的手也猛地松脱,无力地垂落下去。她最后望了一眼窗外漆黑如墨、风雨肆虐的夜空,
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含义不明的叹息,头一歪,彻底没了声息。“奶奶——!
”哭声瞬间充满了这间小小的土屋。奶奶下葬后的第三天,阿林来了。
他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皮肤是常年日晒的健康小麦色,眼睛亮亮的,
带着这个年纪少年特有的、天不怕地不怕的莽撞。他猫着腰,
从我家后院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缝里溜了进来,脸上带着一种混合了神秘与兴奋的神情。
“喂!哭丧着脸干嘛?”他凑到我面前,压低声音,眼睛却亮得灼人,“我告诉你个事儿,
你可别吓着。”我还沉浸在奶奶去世的悲伤里,没什么精神,懒懒地抬了抬眼皮:“什么事?
”“我进去了!”阿林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做了坏事得逞的炫耀,“就后山那个洞!
奶奶不让去的那个!”我猛地抬起头,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奶奶临终前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睛和用尽全力的叮嘱瞬间浮现在眼前。“你疯了!
奶奶说过……”“哎呀,奶奶那是老迷信!”阿林满不在乎地挥挥手,打断我,
随即脸上又浮现出那种痴迷混合着不可思议的表情,“可是你知道吗?那洞里,
真的有一口棺材!大红色的,像新刷的漆一样,鲜红鲜红的!”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
眼神飘向远处,似乎在回味:“棺材没盖严,我……我凑过去看了……”我的呼吸屏住了,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慢慢爬上来。“里面躺着个新娘子!”阿林的声音带着一种梦呓般的恍惚,
“穿着大红的嫁衣,头上盖着红盖头……那料子,啧啧,我从来没见过的光滑,
上面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好看得紧!”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来描述那匪夷所思的一幕:“我……我没忍住,
偷偷掀开盖头一角看了……我的娘哎……那脸,白净得像刚剥壳的鸡蛋,
嘴唇红艳艳的……根本不像个死人!皮肤……皮肤摸上去好像还是软的,
带着点温温的感觉……”“你摸了?!”我失声叫道,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奶奶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再次将我淹没。阿林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
有些讪讪地:“就……就轻轻碰了一下脸……真的,就跟活人一样!还有啊,她手腕上,
戴着一只金镯子,沉甸甸的,上面刻着好多细细小小的花纹,像是某种看不懂的文字,
在暗处都好像自己会发光!”他的眼睛里重新燃起兴奋的火焰,那是对未知宝藏的贪婪,
以及对禁忌被打破后的**感:“那可是金子!值老钱了!
就戴在一个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手上,多浪费!囡囡,我们把它弄出来,肯定能换好多钱,
离开这个穷山沟!”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住我的心脏,我拼命摇头,声音发抖:“不!不行!
阿林,你快把东西放回去!奶奶说过,那东西邪性,碰不得!你会惹祸上身的!
”“能惹什么祸?一个死人还能跳起来咬我不成?”阿林嗤笑一声,对我的警告不屑一顾,
反而觉得我胆小得可笑,“你就是被奶奶那些神神叨叨的话吓破了胆。等着,
我今晚再去一趟,非把那镯子弄到手不可!到时候分了钱,你可别眼红!”他说完,
不等我再劝阻,像个得胜的将军一样,灵活地一转身,又从后门溜了出去,
消失在午后明晃晃的阳光里。可我看着他那消失在阳光下的背影,却只觉得浑身发冷,
仿佛那明媚的光线都驱不散从心底里渗出的寒意。**第二章染血的金镯**那一夜,
我睡得极不安稳。梦里反复出现奶奶临终前那双恐惧的眼睛,还有阿林描述的,
那口鲜红如血的新娘棺,以及棺中那个面色鲜活、唇色艳丽的女子。她似乎一直在对我笑,
笑容诡异而冰冷。然后,场景猛地切换,那只刻着诡异纹路的金镯子凭空飞来,
死死箍住了我的手腕,越收越紧,勒得我喘不过气……我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心脏狂跳,
冷汗涔涔。窗外,天刚蒙蒙亮,泛着一种不祥的鱼肚白。就在这时,
一阵凄厉至极、完全不似人声的尖叫,划破了山村清晨的宁静。
那声音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恐惧和疯狂,源头……赫然是阿林家的方向!我连鞋都顾不上穿好,
跌跌撞撞地冲出门,朝着阿林家跑去。心里那个不祥的预感,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几乎要将我吞噬。阿林家外围满了早起的村民,个个脸上带着惊疑不定的神色,交头接耳,
却没人敢靠得太近。一股浓重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从屋里弥漫出来。我拨开人群,
挤到门口,眼前的景象让我瞬间僵在原地,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冻结了。阿林倒在堂屋中央,
身下是一大滩已经半凝固的、暗红色的血液。他的眼睛瞪得滚圆,几乎要凸出眼眶,
瞳孔里凝固着死前极致的恐惧和无法理解的疯狂。他的右手,
死死握着一把家里常用的、剪布的大剪刀,而那剪刀的利刃,
有一半深深地嵌入了了他自己的脖颈里!伤口皮肉外翻,露出了里面白森森的颈骨,
景象惨不忍睹。更让我头皮发麻的是,他的左手,并不是空着的。那只手紧紧地攥成拳头,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而从拳头的缝隙中,赫然露出一小截东西——那分明是一截骨头!
细小,苍白,带着一种陈旧的质感。顶端还连着一点暗红色的、干瘪的……那形状,
那大小……分明是一截女人的指骨!“啊——!”有胆小的妇人发出了尖叫。“造孽啊!
这是中了什么邪!”“他手里……他手里抓的是什么鬼东西?!”村民们惊恐地议论着,
纷纷后退,看向那屋子的眼神充满了畏惧。我的目光,却死死钉在了阿林尸体旁边,
那靠近门槛的地面上。那里,静静地躺着一只镯子。金镯子。即使在屋内昏暗的光线下,
它也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沉甸甸的、幽冷的光泽。镯身**,
上面密密麻麻地刻满了那种阿林描述过的、细密而诡异的纹路,像文字,
又像某种扭曲的符咒。正是阿林口中,那只戴在红衣新娘手腕上的金镯。
它此刻就躺在血泊边缘,冰冷,夺目,妖异。仿佛阿林的死,
与它有着某种无法分割的、恐怖的联系。强烈的恶心和眩晕感袭来,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扶住门框才勉强没有倒下。奶奶的遗言,阿林之前的兴奋描述,还有眼前这血腥恐怖的场景,
以及那截诡异的指骨和冰冷的金镯……所有线索串联起来,指向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阿林真的去了,他偷了镯子,然后……他死了。用最惨烈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死状疯狂,手里还攥着一截来自那口新娘棺的指骨!巨大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
扼住了我的喉咙。**第三章山鬼的传说**阿林的死,像一块巨石投入死水潭,
在封闭落后的山村里激起了滔天巨浪。恐慌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开来。
村民们不敢再靠近阿林家,甚至连路过都要绕道走。关于后山山洞和新娘棺的种种诡异传闻,
再次成为了人们窃窃私语的主题。阿林的葬礼办得仓促而凄凉。他的父母哭得几乎昏死过去,
但在无尽的悲伤之下,更多的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
他们甚至不敢去掰开阿林紧握的那只左手,取出那截令人胆寒的指骨,
只是连同那可怕的拳头,一起草草下葬了。下葬那天,村里最年长的叔公被人搀扶着来了。
他佝偻着背,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像是干裂的土地。当他颤巍巍地走到阿林的棺材边,
目光触及那只紧紧攥着、露出苍白指骨的左手时,他那双原本浑浊无光的眼睛,
骤然间瞪得老大。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嘴唇剧烈地哆嗦起来,
干瘦的身体像风中残叶一样抖个不停。“扑通”一声,年迈的叔公竟直接双膝一软,
对着阿林的棺材,或者说,是对着那截指骨的方向,重重地跪了下去!
他枯瘦的双手撑在冰冷的泥地上,不顾地上的尘土,一下一下,用力地磕起头来,
额头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响。
“山鬼娘娘……饶命啊……山鬼娘娘饶命啊……”他嘶哑着嗓子,
声音里充满了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和哀求,“是小辈无知,冲撞了您……求您高抬贵手,
放过村子吧……我们年年供奉,再不敢打扰您清静了啊……”山鬼娘娘?
这个陌生的称谓让周围哭泣和议论的声音都低了下去,
所有人都惊疑不定地看着状若疯狂的叔公。
几个胆大的后生好不容易才把情绪失控的叔公搀扶起来。他老泪纵横,浑身瘫软,
仿佛一瞬间又被抽走了几分生机。葬礼结束后,惊魂未定的村长和几个族老,
搀扶着稍稍平静些的叔公,聚集在了村里祠堂昏暗的偏房里。门窗紧闭,
油灯的光芒在每个人凝重而恐惧的脸上跳跃。我也混在人群边缘,心脏揪紧,
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叔公哆哆嗦嗦地接过别人递过来的水烟筒,猛吸了几口,
辛辣的烟雾似乎让他镇定了一些。他抬起浑浊的双眼,望着窗外沉沉的暮色,
声音沙哑而悠远,仿佛是从另一个时代传来:“那是……一百多年前的事儿了……咱们村,
还有附近几个寨子,遭了大难。”“先是连着三年,滴雨未下,田地龟裂,
庄稼死绝;紧接着又是瘟疫横行,家家挂白,
户户哭丧……人都快死绝了……”他的眼神变得空洞,陷入了对遥远过去的回忆,
那回忆本身似乎就带着血腥和恐怖。“后来,来了个游方的老道……他说,
是我们这儿的山神,不,是成了精的‘山鬼’,动了怒,要收人祭品,才肯平息灾祸。
”“那山鬼……不要普通的猪牛羊三牲,它要……要一个八字纯阴、命格奇贵的处女,
穿上大红嫁衣,活生生地封进棺材里,献祭给祂,
成为祂的‘新娘’……”偏房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当时几个村子凑在一起,
选来选去……最后选中了邻村一个姓白的姑娘……那姑娘,长得是真俊啊,
跟画里的人儿似的,据说生辰八字正好符合……”叔公的声音带着哽咽,“送葬……不,
是送祭那天,吹吹打打,走的却是白事的调子……那姑娘穿着大红嫁衣,
被锁进那口特制的红棺材里,抬进了后山那个最深、最阴的山洞,
封在了里面……”“说来也怪……献祭之后没多久,天……真的就下雨了……瘟疫,
也慢慢停了……”“可是,”叔公的话调猛地一沉,带着无尽的寒意,“自那以后,
后山那个山洞,就成了绝对的禁地!老一辈传下话来,谁也不能靠近,更不能碰那口新娘棺!
据说,那白姑娘怨气不散,与山鬼融为一体,成了‘山鬼新娘’,邪性得很!惊扰了她,
必遭横祸!百年来,不是没有胆大不信邪的后生偷偷进去过……可进去的人,
不是莫名其妙失踪了,就是回来后很快疯的疯,死的死……没一个有好下场!
”他猛地抬起枯瘦的手指,指向阿林家坟地的方向,
声音凄厉:“阿林那孩子……他肯定是偷了山鬼新娘的东西!还……还弄坏了她的尸身!
拿了不该拿的,碰了不该碰的!她这是……索命来了!而且这恐怕……仅仅只是个开始啊!
”叔公的话,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扎进了每个人的心里。偏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油灯灯花偶尔爆开的噼啪声,以及众人粗重而恐惧的呼吸声。
山鬼新娘……百年禁忌……索命……这些词语在我脑海里疯狂盘旋,
最终汇聚成奶奶临终前那双充满极致恐惧的眼睛。她早就知道!她一直都知道这个恐怖传说!
所以她用尽最后的力气警告我,让我远离那个山洞!而我,虽然没有进去,但我知情!
我甚至……算是阿林的同谋?如果不是我告诉他奶奶的遗言,他或许还不会那么好奇,
那么铤而走险?一股沉重的、冰冷的负罪感和更深的恐惧,像沼泽地的淤泥,
一点点将我淹没。我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手腕,那里,
似乎还残留着奶奶临终前死死攥住我时的触感,冰凉,用力,带着不详的预兆。
**第四章缠绕的红痕**从祠堂偏房出来,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山村的黑夜,
没有城市的霓虹,浓稠得如同化不开的墨,只有零星几家窗户透出微弱昏黄的光,
像漂浮在冥河上的引魂灯。恐惧如同附骨之疽,紧紧缠绕着我。
叔公描述的百年前献祭的惨状,阿林死时疯狂的画面,还有奶奶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在我脑海里交替闪现。山鬼新娘……那个穿着血红嫁衣、被活活封死在棺材里的白姑娘,
她的怨灵,真的因为阿林的亵渎而苏醒了吗?那只金镯!对,那只邪门的金镯!
它就像一切灾祸的源头,必须尽快处理掉!绝不能留在世上,更不能……留在附近。
我几乎是跑着回到了家,反手死死插上门闩,背靠着冰冷的木门大口喘息。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震得耳膜嗡嗡作响。我不敢点灯,摸索着走到窗边,
借着从破旧窗纸缝隙漏进来的一点惨淡月光,焦急地在地上、墙角寻找。终于,
在灶膛口的柴灰堆旁,我看到了那个幽冷反光的东西——阿林偷来的那只金镯子。
它静静地躺在那里,在昏暗的光线下,那些密密麻麻的诡异纹路仿佛活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