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关于青梅竹马、错过与遗憾的救赎故事,希望能满足您的要求。
寄往青春的信箱1雨夜的电话窗外的雨下得很大,哗啦啦的,
像是要把整座城市都冲刷一遍,连同那些藏匿在角落里的往事与尘埃。
密集的雨点砸在玻璃窗上,发出急促而沉闷的声响,仿佛无数只手指在焦躁地叩击。
周宁蜷在出租屋的沙发上,手里夹着一支即将燃尽的烟,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蒂。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落地灯,光线将他半张脸隐在阴影里,
另一侧则被手机屏幕幽幽的光照亮。屏幕上,跳动着一个名字——林晚。这个名字,
像一枚生锈的钉子,早已深深楔入他的生命,平时不碰不痛,一旦触及,
便是连筋带骨的酸涩。手机固执地震动着,嗡嗡声混在雨声里,搅得人心神不宁。
他深吸了一口烟,任由尼古丁在肺里打了个转,才像是终于积蓄了足够的勇气,
用略带沙哑的嗓音,按下了接听键。“喂?”他的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有些意外。
电话那头先是传来一阵模糊的喧嚣,
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帷幕——音乐声、交谈声、隐约的笑语。那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一个他无法触及,也早已与他无关的世界。然后,他听到了她的呼吸,轻轻的,
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穿过电波,穿过这场仿佛永无止境的大雨,清晰地落在他耳畔。
“周宁……”她叫了他的名字,声音里有一种刻意营造的、却摇摇欲坠的轻松,
“明天……我结婚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了片刻。窗外的雨声似乎也遥远了。
周宁的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被雨水模糊的窗玻璃上,那上面蜿蜒的水痕,像是扭曲的泪痕。
他仿佛能看到很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大雨滂�沱的傍晚,
他们挤在老旧小区那窄小的楼梯口屋檐下,共享一副耳机,雨水顺着锈蚀的水管哗哗流淌,
她的肩膀紧紧挨着他的,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校服传递过来,驱散了雨天的微寒。“嗯。
”他终于发出了一个单音,干涩得像是在砂纸上磨过。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
只有那些遥远的、属于她的热闹背景音,固执地提醒着他此刻的距离。
这沉默像是有形质的重量,一点点压在他的胸口,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能想象出她此刻的样子,一定是穿着舒适的睡衣,躲在某个暂时无人的房间,
或许是洗手间,或许是阳台,手指紧紧攥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周宁,
”她又开口了,声音比刚才更低,几乎要淹没在雨声里,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脆弱,
“其实……我一直在等你说那句话。”那句话。是哪句话呢?是小学毕业时,
他把自己最宝贝的整套《七龙珠》漫画塞给她,笨拙地说“以后还要一起看”时,
那未尽的期待?是初中那年夏天,他们并排坐在操场边的双杠上,晃荡着腿,
分享一根五毛钱的橘子味冰棍,她指着天边绚烂的晚霞,
说“以后我们也要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时,他心中涌动的、无法言说的悸动?
是高中某个晚自习后的夜晚,他骑着那辆叮当作响的破自行车载她回家,
她轻轻抓着他腰侧的衣角,夜风吹起她的发丝拂过他的后背,他心跳如鼓,
却始终没能说出口的告白?
还是那个被他们戏称为“二十八岁约定”的、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诺言?“喂,周宁,
要是我们到了二十八岁,都还没人要,那就凑合一下,一起过算了?”她说这话时,
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狡黠的笑意,他却在那笑容背后,捕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
亦或是,在那些各自奔赴大学、初入社会的日子里,
在无数次隔着电话线或屏幕的问候与倾诉中,那些呼之欲出,
却又被现实、距离、以及他那该死的、深植于骨子里的怯懦与自卑,
一次次咽回去的、沉甸甸的三个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猝然攥紧,
尖锐的钝痛感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他甚至能清晰地勾勒出她此刻的眼神,
一定是盛满了水光,和窗外一样的雨光,带着最后的、微弱的期盼。他猛地吸了一口烟,
烟雾辛辣地呛入肺腑,引发一阵压抑的低咳。他用手背抵住嘴唇,硬生生将咳嗽压下去,
然后,对着话筒,很轻很轻地笑了起来。那笑声,通过电流传过去,
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虚假的轻松和平静。“说什么傻话呢,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平稳得可怕,像一片结了冰的湖面,“林晚,祝你幸福。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连那遥远的背景喧嚣,都仿佛被一只大手瞬间掐灭。
只有她绵长的、极力压抑的呼吸声,证明着这条线路还连通着,证明着她还在电话的那一端,
听着他这近乎残忍的“祝福”。几秒钟,或者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听着那压抑的呼吸声,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要凝固,指尖冰凉。然后,
听筒里传来“嘟嘟嘟——”急促而决绝的忙音。她挂断了。周宁缓缓放下手机,
屏幕的光芒暗下去,房间里最后一点稳定的光源也消失了,只剩下窗外偶尔划过的闪电,
映亮他毫无血色的脸。他维持着接电话的姿势,坐在沙发里,
像一尊被雨水打湿的、僵硬的石雕。窗外的雨更大了,噼里啪啦,
像是无数颗冰冷的石子砸在心上。黑暗中,只有烟头那一点猩红的光,在他微微颤抖的指间,
明明灭灭。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坐了多久,直到那根烟烧到尽头,灼热的痛感从指尖传来,
他才猛地一颤,将烟蒂狠狠摁灭在早已满溢的烟灰缸里。然后,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向后倒进沙发里,抬起手臂,重重地压住了自己的眼睛。黑暗中,回忆如同失控的潮水,
汹涌地漫上来,将他彻底淹没。2青梅酿成的酒七岁的夏天,蝉鸣聒噪。周宁拖着鼻涕,
跟在新搬来的邻居家小女孩身后,像个小尾巴。小女孩穿着干净的白色连衣裙,
梳着乖巧的羊角辫,像个精致易碎的瓷娃娃。他把手里攥得温热的、最宝贝的几颗玻璃弹珠,
一股脑儿全塞到她手里,结结巴巴地说:“给……给你玩。
”林晚嫌弃地看了看那几颗灰扑扑的弹珠,小嘴微微撅起,
但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用手帕包了起来,放进了口袋。那是他们友谊的开始,
混杂着男孩的笨拙讨好和女孩小小的矜持。十三岁,他们并排坐在学校空旷的天台上,
啃着五毛钱一根的冰棍,廉价的糖水顺着木棍滴落在水泥地上,洇开一小片深色。
林晚指着远处起伏的、被夕阳染成金红色的城市轮廓线,信誓旦旦地说:“周宁,
以后我们一定要一起去环游世界!去看真正的沙漠、大海和极光!”周宁侧过头,
看着她被夕阳余晖勾勒出毛茸茸光边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翅膀般轻轻颤动,
只觉得嘴里廉价的冰棍甜得发腻,心跳快得像是要挣脱胸膛的束缚。他含糊地“嗯”了一声,
在心里默默地把“和她一起环游世界”列入了人生最重要的愿望清单。十八岁,
高考结束那晚。同学们在嘈杂的KTV包厢里鬼哭狼嚎,宣泄着积压了三年的情绪。
林晚偷偷喝了一点啤酒,白皙的脸颊飞上两抹红晕,眼神迷离地靠在他肩膀上,
哼着不成调的歌。周宁整个人都僵住了,身体绷得像一块石头,动也不敢动,
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茉莉花香,混合着一点点酒精的气息,让他头晕目眩。
送她回家的路上,月色皎洁,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好长。他一步步,小心地踩在她的影子上,
仿佛这样,就能以一种不为人知的方式,将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那是青春最浓烈、最美好的时刻,仿佛未来的一切都闪烁着金光,唾手可得。青梅酿成的酒,
在那个夏天发酵到了极致,散发着诱人的芬芳,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开启。然而,
现实的齿轮,总是在最不经意的时候悄然转动,改变命运的轨迹。3岔路口的风大学,
他们去了不同的城市。周宁留在了本省的一所普通大学,
而林晚则以优异的成绩考去了南方一所著名的重点大学。距离,并没有一开始就冲淡什么。
最初的两年,电话卡打了一张又一张,**聊天窗口总是亮到深夜。
他们分享着彼此在新环境里的见闻,倾诉着学习上的压力,也憧憬着模糊的未来。
周宁会在她生日时,
省吃俭用买一条她无意中提过的漂亮丝巾寄过去;林晚也会在他遇到挫折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