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冰川不会融化,只是他要的光,从来不是她阮棠。
回到屋内,阮棠想,这一切,马上就与她无关了。
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刺耳的铃声在死寂的房间里炸开。
阮棠低头,屏幕上闪烁的“爸爸”两个字让她指尖一颤,心脏猛地沉了下去。
“棠棠啊,梨梨她……”电话那头,父亲的声音沙哑颤抖,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
“阮梨怎么了?!”她猛地站起身,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后传来一声压抑的哽咽:“……你回来一趟吧。”
阮家的门大敞着,冷风灌进来,吹得满屋的窗帘猎猎作响。
阮棠冲进阮梨的房间时,整个人如遭雷击。
她的妹妹,那个总是笑得像小太阳一样的阮梨,此刻蜷缩在床角,长发凌乱地散着,身上的衣服被撕得破碎,裸露的皮肤上布满淤青和血痕。
她抱着膝盖,眼神空洞地盯着地面,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只剩下一具破碎的躯壳。
“梨梨……”阮棠的声音抖得不成调,她扑过去想抱住妹妹,却在触碰的瞬间感觉到阮梨剧烈地颤抖,像是受惊的小兽,拼命往角落里缩。
“别碰我……别碰我……”阮梨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像刀子一样狠狠捅进阮棠的心脏。
父亲站在一旁,脸色灰败:“那些人……没抓到,监控被黑了,车子是套牌的,像是……早就算计好的。”
阮棠的眼前一阵阵发黑,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她死死咬住牙,硬生生将那股血腥味咽了回去。
林若!
她在心里狠狠撕咬着这个名字,恨意如同毒蛇般在血液里游走。
“棠棠,你是不是和厉沉枭……”父亲沙哑的声音响起。
“我们已经离婚了。”阮棠抬起眼,声音平静。
阮父踉跄了一步,终于明白为什么女儿要这么着急让他们走了。
“棠棠,跟爸爸一起走吧。”他抓住女儿冰凉的手。
“爸,你们先走,我已经安排好了。放心,我一定会去找你们的。”
阮父看着一向倔强的大女儿,只能重重点了点头:“你要,照顾好自己。”
推开厉家庄园沉重的雕花大门,阮棠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落地窗前的林若。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身上,衬得她像一幅精心设计的画。
她忽然想起厉沉枭曾经靠在沙发上,用她从没听过的语气说:“若若虽然刁蛮任性了点,但很真实。”
真实?
阮棠的视线落在画布上,那是一朵盛开的茉莉,花瓣雪白到刺眼,可花蕊深处却隐隐透着一抹暗红。
画得再纯洁,也遮不住骨子里的肮脏。
阮棠突然走上前,拿起一旁的猩红颜料,慢条斯理地倾斜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