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痴恋,换不来他一次回眸。齐栀的爱卑微到了尘埃里,却始终开不出花。订婚宴上,
小三带着记者闯入,当众撕碎她的尊严。而那个她爱了十年的男人贺凛,只是冷眼旁观,
甚至嫌她“麻烦”。心如死灰,方得觉醒。当齐栀毅然转身,才发现那段扭曲的关系背后,
隐藏着更不堪的真相。这一次,她不要爱情,只要复仇。渣男追悔莫及?抱歉,门已经焊死。
第一章:订婚宴上的当众**水晶吊灯的光芒流淌在香槟塔上,折射出炫目的光晕。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宾客们低声谈笑,
目光却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在宴会厅前方那个穿着洁白定制礼服的女子身上。齐栀微微垂着头,
手心里沁出薄汗。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擂鼓般的声音。十年了。
从青涩的高中时代到如今,她追逐着贺凛的背影,整整十年。今天,她终于要和他订婚了。
尽管这场订婚,更像是她一个人的孤勇。贺凛从头到尾都显得意兴阑珊,
选戒指、定场地、发请柬,所有事宜都是她一手操办,他只在下需要他出面的场合露个面,
神情依旧是惯有的冷漠和不耐。“再忍忍,”齐栀在心里对自己说,“只要过了今天,
只要成为他的未婚妻,他总会看到我的好。”她下意识地抬眼去寻找那道身影。
贺凛正站在不远处,被几个世家好友围着。男人身姿挺拔,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
衬得他肩宽腰窄,侧脸线条冷峻,眉宇间凝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疏离。他似乎感应到她的目光,
眼皮懒懒一掀,视线掠过她,没有任何停留,又继续和身边人说话去了。
齐栀的心微微沉了沉,但嘴角依旧努力维持着得体的微笑。没关系,她习惯了。
司仪正在暖场,说着祝福的词句。现场气氛温馨而浪漫。突然,宴会厅入口处传来一阵骚动,
伴随着几声惊呼和保安的劝阻声。所有人都诧异地回头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粉色小礼裙、妆容精致的女人,带着几个扛着摄像机、拿着话筒的记者,
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是姬淼。齐栀脸色一白,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她。
姬淼是贺凛公司新签的模特,近半年和贺凛走得颇近,花边新闻不断。贺凛从不解释,
齐栀问起,他只丢下一句“逢场作戏,你也配管?”,
便让她所有的不安和委屈都哽在喉咙里。姬淼目标明确,径直冲到台前,
一把夺过司仪的话筒,手指直接指向齐栀,声音尖利:“齐栀!你这个不要脸的**!
你还要缠着贺凛到什么时候?”全场哗然!记者们的相机立刻对准了台上,
闪光灯噼里啪啦地亮成一片,记录着这戏剧性的一幕。齐栀僵在原地,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姬淼,你在胡说什么?今天是我和贺凛的订婚宴。”“订婚?”姬淼嗤笑一声,眼神怨毒,
“你拿什么跟贺凛订婚?拿你死皮赖脸倒贴十年的功夫吗?我告诉你,贺凛根本就不爱你!
他亲口跟我说,看见你这副卑微讨好的样子就恶心!”她说着,从手包里掏出一叠打印纸,
猛地扬向空中。“大家看看!这就是这个**明知贺凛跟我在一起,
还不停发骚勾引他的证据!”纸张纷纷扬扬落下,上面是一些模糊的聊天记录截图,
备注赫然是“齐栀”,言辞露骨,充满了挑逗和纠缠。宾客们窃窃私语起来,
看向齐栀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探究。“不是的!这不是我!”齐栀浑身发抖,又惊又怒,
那些伪造的记录像淬了毒的针,扎得她体无完肤。她求助般地看向贺凛,“贺凛,你告诉她,
不是这样的!那些都是她伪造的!”贺凛终于有了动作。他推开围着他的人,缓缓走了过来。
黑色的西装衬得他气场愈发冷冽。齐栀眼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然而,贺凛只是皱着眉,
先是瞥了一眼状若疯癫的姬淼,然后极其不耐烦地将目光落在齐栀身上,那眼神,
像是在看一件棘手的垃圾。他侧过头,对着跟他一起走过来的兄弟,声音不大,
但在骤然安静下来的大厅里,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包括齐栀的:“麻烦。
非要搞什么订婚宴。”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现在好了,丢人现眼。
别扫了大家的兴。”轰!齐栀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整个世界瞬间失声,
只剩下贺凛那句冰冷刺骨的话在耳边反复回响。“麻烦。”“丢人现眼。
”“别扫了大家的兴。”十年。三千多个日日夜夜。她所有的热情,所有的付出,
所有的隐忍,最终只换来他一句“麻烦”,和一句“别扫了大家的兴”。
姬淼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更加嚣张起来,她几步冲到齐栀面前,
竟伸手狠狠撕扯齐栀的礼服肩带!“穿得人模狗样就想飞上枝头?我让你穿!让你贱!
”“刺啦”一声,精致的布料被撕裂,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和隐约的肩带。齐栀没有动,
也没有叫。她只是死死地看着贺凛。贺凛的眉头皱得更紧,似乎对这场闹剧厌烦到了极点。
他看着姬淼动手,看着齐栀狼狈,却最终只是冷漠地转开了视线,
对身边的兄弟说:“叫保安,把闹事的清出去。仪式继续。”继续?
齐栀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沙哑,带着无尽的悲凉和绝望。
她推开还想继续撕打她的姬淼,踉跄一步,挺直了脊背。尽管礼服破损,头发凌乱,
脸上还有被纸张划出的红痕,但她此刻的眼神,却像是燃尽的炭火,只剩下死寂的灰白。
她深深地看了贺凛最后一眼,像是要把这个她爱了十年、也践踏了她十年尊严的男人,
彻底从生命里剜去。然后,她一句话也没有说,拖着破碎的礼服,
在满堂宾客或同情、或鄙夷、或看好戏的目光中,一步一步,
坚定地、却又如同踩在刀尖上般,走下了台,穿过自动分开的人群,
离开了这个让她尊严丧尽的“订婚宴”现场。身后,司仪尴尬地打着圆场,
贺凛冷漠地吩咐善后,姬淼还在不依不饶地叫骂。但这些,都与她齐栀无关了。
第二章:十年痴恋的卑微过往齐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那个狭小的出租屋的。
高跟鞋早就不知道丢在了哪里,赤脚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被碎石硌得生疼,
却远不及心口万分之一痛。身上那件价值不菲、如今却被撕扯得破败不堪的订婚礼服,
像一道屈辱的烙印,紧紧缠绕着她。“砰”的一声,她用尽最后力气关上门,
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窗外霓虹闪烁,透过没拉严的窗帘缝隙,
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光怪陆离的影子。世界安静得可怕,
订婚宴上那些尖锐的嘲讽、鄙夷的目光、姬淼得意的嘴脸,
尤其是贺凛那句冰冷刺骨的“麻烦”、“别扫了大家的兴”,像无数把钝刀,
在她心里反复切割。眼泪早已流干,喉咙里堵着腥甜的铁锈味。她蜷缩起来,抱住膝盖,
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十年,整整十年,她就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
过往那些被刻意忽略、被自我安慰所掩盖的委屈和伤害,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
将她彻底淹没。高中开学典礼,她第一次见到作为学生代表发言的贺凛。少年站在主席台上,
穿着干净的校服,身姿挺拔,眉眼冷峻,声音清冽,瞬间就撞进了她的心里。从此,
她的人生轨迹彻底偏离。第二天一早,她鼓起勇气,将攒了半个月零花钱买的牛奶和面包,
小心翼翼地放在贺凛的课桌上。贺凛来了,眼皮都没抬,随手就将东西扫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对围过来的兄弟懒洋洋地说:“谁放的垃圾,碍事。”周围响起哄笑声。齐栀躲在教室后门,
脸烧得通红,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可第二天,她又鬼使神差地买了新的早餐。大学时,
听说贺凛打球受伤,她翘了课,冒雨跑遍半个城市去买他常喷的那种喷雾。
浑身湿透地赶到他宿舍楼下,却看见他正把一瓶同样的药递给文学院的院花,
语气是她从未听过的温和:“记得按时喷,别碰水。”院花红着脸接过。
而她像个落汤鸡一样站在原地,手里的塑料袋滴滴答答往下滴水,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工作后,她拼了命地想证明自己,熬夜加班做出一份完美的项目方案,兴冲冲地想跟他分享。
贺凛只是随意翻了两页,便丢在一边:“就这?看来你们公司水平有限。”几天后,
她却在姬淼的朋友圈看到了那个方案的核心创意,配文是:“感谢凛哥哥送的礼物,
帮我解决了大难题哦~[爱心]”。她当时傻傻地去问贺凛,
贺凛只是不耐烦地推开她:“你做的破烂玩意儿,也就姬淼不嫌弃,废物利用而已。”上次,
她急性阑尾炎发作,疼得晕倒在公寓。醒来时,只有惨白的病房顶灯和手背上的输液针。
护士说,是房东发现异常叫的救护车。病房里空荡荡的,连个水果篮都没有。她给他打电话,
一遍又一遍,始终无人接听。后来从别人口中得知,那天晚上,
贺凛带着姬淼去了新开的米其林三星餐厅,还在朋友圈发了合照。她当时是怎么安慰自己的?
哦,对了,他工作忙,他没看到手机,他和姬淼只是应酬可现在想来,那次昏迷中,
她似乎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紧紧攥着她的手,
有一个熟悉又焦灼的声音在耳边一遍遍喊她的名字:“齐栀!齐栀!你敢有事试试!
”是梦吗?一定是梦。那样深刻的担忧和紧张,怎么可能是那个永远对她冷若冰霜的贺凛?
齐栀猛地从回忆中惊醒,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冲进洗手间,对着马桶剧烈地干呕起来,
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喉咙。她打开水龙头,
用冰冷的水一遍遍泼在脸上,试图让自己清醒。镜子里的人,双眼红肿,脸色惨白,
头发凌乱,像个被抛弃的破旧娃娃。这就是她用了十年去爱的男人。
这就是她卑微付出换来的结果。她想起贺凛不止一次当着他那些兄弟的面,
用她恰好能听到的音量调侃:“齐栀啊,跟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掉。
”“看着她那副小心翼翼讨好我的样子,真让人倒胃口。”“要不是她还算听话,
早让她滚蛋了。”每一次,她都假装没听见,或者在心里为他找借口:他就是嘴硬,
他就是性格冷,他其实是在乎我的。自欺欺人!简直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傻瓜!
齐栀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一点点变得空洞,然后,又从中生出一种近乎绝望的冷静。
十年痴恋,如同一场漫长而痛苦的凌迟。订婚宴上那最后一击,
终于斩断了她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和卑微的期盼。心死了,反而轻松了。她抬手,
一点点擦掉脸上的水珠,也仿佛擦去了过去十年那个懦弱、恋爱脑的自己。贺凛,姬淼,
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羞辱和伤害,我齐栀,记住了。从今天起,
那个追在你身后、卑微如尘的齐栀,已经死了。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梁,
尽管身体还在微微颤抖,但眼神里已经燃起了一簇冰冷的火焰。这十年,她失去了自我,
但并非一无所得。至少,为了能勉强站在贺凛身边,她拼命学习,努力工作,
积累的专业知识和技能是实实在在的。还有那份被践踏了无数次的、百折不挠的韧性。
这些东西,或许能成为她新生武器。她走到窗边,猛地拉开了窗帘。晨曦微露,
天光刺破云层,照亮了这个狭窄破旧的小屋。第三章:决绝离开前的误闯接下来的几天,
齐栀过得异常平静。她向公司请了年假,手机关机,彻底切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出租屋里,她把自己收拾干净,换上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
将那头为订婚宴特意打理过的长发扎成一个利落的马尾。她开始冷静地收拾东西。
这个出租房是她工作后租的,贺凛从未踏足过。这里承载的,
大多是她一个人卑微的欢喜和无声的哭泣。东西不多,
大部分是廉价的生活用品和塞满专业书籍的行李箱。每收拾一件东西,
都像是在和过去的十年做一个告别。那些偷**下的贺凛的照片,
那些因为他随口一句“还行”而买下的类似风格的裙子,
那些记录了她无数心情的日记本她面无表情地将它们统统扔进巨大的垃圾袋。没有丝毫留恋,
只有一种刮骨疗毒般的决绝。最后,只剩下放在床头的一个略显陈旧的玩偶熊。
那是高中毕业那年,她鼓起勇气送给贺凛的礼物,结果自然是被他嫌弃地扔了回来。
她当时还傻傻地为此伤心了好久,最后又偷偷捡回来,珍藏至今。齐栀拿起那只小熊,
摩挲着上面细微的磨损痕迹,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她抬手,
毫不犹豫地将它扔进了垃圾袋。过去那个齐栀,连同这些可笑的念想,都该进垃圾桶了。
东西收拾得差不多,
她发现还落下几本重要的专业工具书和一份涉及她之前独立完成的一个设计方案的原始手稿,
上次去贺凛别墅时忘在他那里了。那些书和手稿对她未来的工作很重要,必须拿回来。也好,
正好做个彻底的了断。齐栀打车来到那座她曾经无比熟悉、每次来都带着忐忑和期待的别墅。
别墅依旧气派奢华,却再也激不起她内心半点波澜。
她用之前贺凛给的、但他明确表示“没事别来烦我”的备用钥匙打开了门。
偌大的别墅空旷冷清,和她离开时没什么两样,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人居住的清冷气息。
贺凛大概自从订婚宴后就没回来过,不知道又带着姬淼去了哪个温柔乡。
齐栀径直走向二楼她之前暂住过的客房,脚步没有一丝迟疑。她的东西很少,
很快就找到了那几本书和用文件袋装好的手稿。任务完成,她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转身就准备离开。就在经过书房门口时,她的脚步却不由自主地顿住了。贺凛的书房,
是整个别墅的禁地。他明令禁止过她进入,甚至连打扫都是亲自负责。他当时怎么说来着?
“里面都是重要商业文件,你不配碰。”以前,她对此毫无异议,甚至觉得是自己不够格。
但现在,一种强烈的好奇心,或者说是一种叛逆的冲动,猛地窜了上来。他越是不让看,
她偏要看看到底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是藏着更多和姬淼不堪入目的证据?
还是其他更龌龊的秘密?齐栀眼神一冷,伸手推了推书房的门。锁着的。她想了想,
回到自己住过的客房,从抽屉角落里翻出一枚小小的回形针,
那是她以前偶尔帮他整理一些无关紧要的外围文件时留下的。她将回形针掰直,
凭着记忆里某个无聊时看过的开锁小技巧,小心翼翼地捣鼓着书房门那把看起来高级的锁。
“咔哒”一声轻响,门锁开了。她的心莫名快跳了两拍,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书房内的景象让她微微一愣。与她想象中堆满文件、杂乱无章的商业精英书房不同,
这里异常整洁,甚至可以说是一丝不苟。深色的实木书架上书籍分类清晰,排列整齐。
宽大的书桌上,除了电脑和一台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复古台灯,别无他物。地面光可鉴人,
空气中有淡淡的木质香和一丝极微弱的,像是经常被人触摸而产生的“人味儿”。
这与贺凛在外表现出的那种随性、甚至有些乖张的作风截然不同。齐栀压下心中的怪异感,
目光如炬般扫过整个房间。最后,定格在书架最不起眼的角落里,
一个看起来与周围格调格格不入的、略显陈旧的牛皮纸箱上。那个箱子被放在最底层,
上面落了一层薄灰,似乎很久没被移动过,但箱体本身却没有多少积尘,像是经常被擦拭。
鬼使神差地,齐栀走了过去,蹲下身,轻轻拉开了箱子没有上锁的扣绊。
当她看清箱子里的东西时,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原地,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箱子里没有什么商业机密,更没有姬淼的痕迹。里面整整齐齐放着的,全是她,齐栀,
在过去十年间,断断续续送给贺凛的东西!最上面,
是那条高中时她熬了几个通宵、手指被戳破无数次才织好的米白色围巾,针脚歪歪扭扭,
当时被他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嘲笑“像条抹布”,然后随手丢进了教室后面的垃圾角。可现在,
它被洗得干干净净,叠得方方正正,安静地躺在那里。围巾下面,
是她大学时写给他的厚厚一沓信。那时他早已不屑于回复她的任何消息,她却还是坚持着,
把生活中的点滴、少女的心事,一字一句地写下来,偷偷塞进他的书包或者课本里,
从未得到过只言片语的回应。这些信,很多甚至连信封都没拆开,但此刻,
它们被按时间顺序整理好,用丝带捆着。还有她工作后,
用第一个月工资省吃俭用买下的那支名牌钢笔。她满心欢喜地送给他,
他却只看了一眼logo,嗤笑一声:“这种廉价货,也拿得出手?
”然后那支笔就不知所踪。原来,它在这里,笔帽和笔身仔细地合在一起,
笔尖闪着保养过的光泽。更让她头皮发麻的是,箱子角落里,
竟然还有一枚她高中时不小心丢了的、最普通不过的草莓发夹!她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早就忘了。可现在,它像一件珍宝一样,被小心地放在一个透明的小盒子里。
齐栀的手指颤抖着拂过这些熟悉的物件,心脏狂跳,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这是什么意思?羞辱她的新方式吗?把这些他弃如敝履的东西收集起来,
时不时拿出来欣赏她的愚蠢和卑微?不对。如果是为了羞辱,他不会把它们珍藏得如此细致,
如此隐秘。这个书房,是他不允许任何人踏足的绝对私密空间。一个荒谬又令人心惊的念头,
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难道?就在这时,书房虚掩的门外,似乎传来了极轻微的脚步声!
齐栀浑身一凛,猛地从那种巨大的震惊和混乱中惊醒。她像被烫到一样,飞快地将箱子盖好,
推回原位,迅速检查了一下周围,确保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然后屏住呼吸,
闪身躲到了厚重的窗帘后面。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跳出来。她紧紧捂住嘴,
听着外面的动静。脚步声在书房门口停顿了片刻,似乎有些迟疑,然后,又渐渐远去了。
是保姆?还是贺凛回来了?齐栀不敢久留。她等到外面彻底没了声音,
才像逃离什么可怕之地一样,迅速而无声地溜出书房,轻轻带上门,
甚至顾不上确认是否锁好,拿起自己那点东西,
几乎是跑着离开了这座让她感到窒息和无比困惑的别墅。坐进出租车,
看着后视镜里飞速远去的别墅轮廓,齐栀的脸色依旧苍白。那个箱子里的东西,像一团乱麻,
塞满了她的脑子。贺凛,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一边肆无忌惮地伤害我,
一边又偷偷珍藏着我所有微不足道的痕迹?这比单纯的厌弃,更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悲愤。真相,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扭曲。她握紧了拳头,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第四章:书房里的惊人真相回到狭小的出租屋,齐栀反锁上门,
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心脏依旧狂跳不止,比逃离订婚宴时更加剧烈。那个箱子里的东西,
像电影画面一样在她脑海里反复播放。那条围巾,那些信,那支笔,
还有那枚早该消失在时光里的发夹贺凛珍藏这些东西的行为,
与他过去十年对她毫不留情的践踏,形成了如此尖锐、如此荒谬的矛盾。“为什么?
”她喃喃自语,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羞辱?纪念战利品?
还是某种变态的收藏癖?这些猜测都无法完全解释那种被精心保存的细节,洗干净的围巾,
按时间顺序整理的信件,保养过的钢笔,以及那枚被单独存放的发夹。那里面,
似乎透着一股偏执的在意。一个被她强行压抑了十年的念头,再次破土而出:贺凛,
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她?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
就被订婚宴上他那冰冷嫌恶的眼神、那些刻薄的话语狠狠击碎。不,不可能。
如果他有一丝喜欢,怎么会纵容姬淼那样羞辱她?怎么会用那种看垃圾的眼神看她?
齐栀猛地摇头,试图驱散这混乱的思绪。可那个箱子的影像,就像一根刺,
牢牢扎进了她的心里。她知道,如果不弄明白,这件事会成为她心里永远的疙瘩,
阻碍她真正的新生。真相,她必须知道真相。那个书房里,一定还有更多线索。第二天,
齐栀刻意留意了贺凛的动向。通过一个以前因为工作关系添加的、贺凛助理的朋友圈,
她看到助理发了一张机场定位的照片,配文“送Boss出差,一周后回”。机会来了。
齐栀没有任何犹豫。当天晚上,她再次来到了那栋别墅。夜色是最好的掩护,
她熟门熟路地用备用钥匙进入,像一道影子,悄无声息地潜上二楼书房。书房门锁依旧。
她再次用回形针撬开,动作比上次熟练了不少。书房和她昨天离开时一模一样,
那个牛皮纸箱也还静静待在角落。但这次,她的目标不再是它。
她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整个书房。书桌,是可能性最大的地方。
她走到那张宽大冰冷的实木书桌前。桌面干净得过分。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尝试拉动抽屉。
第一个抽屉,锁着。第二个,也锁着。第三个当她拉到最下面那个带锁的抽屉时,
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微小的、冰冷的异物。她低头仔细看去,在抽屉下方的木质底板边缘,
用一块强力的磁性贴,吸附着一枚小小的、不起眼的钥匙。齐栀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小心翼翼地取下钥匙,**锁孔。“咔哒。”抽屉应声而开。里面没有文件,
只放着一部看起来已经停产多年的旧手机,以及一个充电器。旧手机?
贺凛这种追求最新款一切的人,会珍藏一部旧手机?齐栀拿起手机,插上充电器。
等待开机的那几分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屏幕终于亮了。熟悉的旧式操作系统界面。
没有SIM卡,只有满格的WIFI信号。她点开信息图标。收件箱里,密密麻麻,
几乎全是来自同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的短信。那个号码,她熟悉到刻骨铭心,
是她用了十年的旧号码,半年前因为工作原因才更换。短信内容,
从高中时傻气的问候“今天天气冷,多穿点”,
到大学时琐碎的分享“食堂的糖醋排骨好吃”,再到工作后偶尔鼓起勇气的关心“明天降温,
记得加衣”她以为石沉大海、从未得到过回复的信息,全都安安静静地躺在这里,
一条都没有被删除。甚至连她发过的那些无聊的节日祝福短信,
后面跟着可笑的系统自带表情,都完好无损地保存着。齐栀的手指开始发抖。她退出短信,
点开了备忘录。里面只有一个文件,命名是简单的句号“。”。点开。是日记。贺凛的日记。
「X年9月1日。开学典礼。台上讲话那女生谁?吵死了。不过旁边那个一直低着头的,
眼睛倒是挺亮。」「X年10月15日。烦。那傻女人又往我桌子里塞垃圾。
织的什么玩意儿,丑死了。」「X年3月8日。她居然给隔壁班那小子送水?找死。
明天就让那小子转学。」「X年12月25日。淋雨给我买药?蠢货。
不过看到她鼻子冻得通红的样子,居然有点可爱。但不能让她知道。」「X年6月20日。
又和那个姓王的学长说说笑笑。看来王氏那个项目,得给他们找点麻烦了。」
「X年9月2日。她今天对我笑了。嗯,保持这样就好。」「X年4月18日。姬淼?
不过是个有点利用价值的幌子。看到她吃醋又不敢问的样子,真有意思。」
「X年6月11日。敢动我的人,看来姬家最近太闲了。」「X年7月29日。
她熬夜做的方案?垃圾。不过创意还行,给姬淼拿去玩吧,省得她总来烦我。」
「X年11月13日。阑尾炎?!!哪个**照顾的?!守了一夜。不能让那女人得意。」
日记断断续续,时间跨度很长,言语极其简练,甚至有些颠三倒四,
但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偏执和掌控欲。他注意到她,不是因为爱,
而是因为一种扭曲的“有趣”。他享受她追逐他的过程,享受她因为他而产生的情绪波动,
哪怕是痛苦和嫉妒。他通过伤害她、让她吃醋、甚至打压她身边的人,来确认她对她的在意,
满足自己病态的占有欲。他所调的“爱”,就是把她当成一个所有物,
一个需要完全依附他、被他掌控情绪和行为的宠物!齐栀看着屏幕上的文字,浑身冰冷,
如坠冰窟。起初的震惊和那一点点可笑的“他或许喜欢我”的幻想,
彻底被一种更深、更刺骨的寒意所取代。
这种扭曲的、建立在践踏她尊严和人格基础上的“在意”,比单纯的不爱,
更让她感到恶心和恐惧!十年。她宝贵的十年青春,她付出的所有真心,
原来只是他眼里一场满足其控制欲的游戏!眼泪毫无预兆地涌出,不是伤心,
是极致的愤怒和为自己感到的悲哀。她猛地擦掉眼泪,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冰冷和坚定。
她拿出自己的新手机,对着旧手机里的日记内容,一页一页,清晰地拍照留存。
还有那些她发出的、他一条未删的短信记录。这些都是证据。
证明他扭曲内心、证明他精神虐待的证据!做完这一切,她将旧手机和充电器原样放回抽屉,
锁好,钥匙放回磁性贴下。清理掉自己来过的所有痕迹。离开别墅时,夜空繁星点点。
齐栀抬头望着深邃的夜空,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
心中最后一丝因为那个箱子而产生的迷茫和动摇,彻底消散了。贺凛,你不配得到任何原谅。
你的爱,畸形又自私,令我作呕。她握紧了口袋里的新手机,
里面存着那些足以打败一切的截图。100天后的婚礼,是吗?贺凛,姬淼。我们婚礼上见。
到时候,我会把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连本带利,统统还给你们!第五章:悄然离去,
渣男漠视书房里的空气似乎还残留着真相被揭开后的冰冷气息。齐栀站在书桌前,
最后看了一眼那个藏着扭曲秘密的抽屉,眼神里再无波澜,只剩下一种近乎冷酷的清明。
她迅速而冷静地清理掉自己来过的所有痕迹,回形针收好,
地板上的脚印用随身带的纸巾擦掉,确保一切恢复原状,仿佛从未有人闯入过这个禁忌之地。
然后,她走到客厅,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便签本和笔。没有犹豫,没有多余的情绪,
她唰唰写下几行字,字迹清晰有力,与她过去那种小心翼翼、带着讨好的笔迹截然不同。
贺凛:东西已取回。婚礼我会准时到场。齐栀没有称呼,没有落款,没有情绪。
像一份冷冰冰的通知。她把便签撕下,对折,
放在客厅那张昂贵的意大利大理石茶几最显眼的位置,用一个水晶烟灰缸压住一角。
做完这一切,她拎起自己那个装着她所有重要家当的、略显寒酸的行李箱,
最后环顾了一眼这座奢华却冰冷的牢笼,毫不犹豫地转身,开门,离开。“咔哒。
”门锁合上的轻响,为她长达十年的卑微爱恋,画上了一个决绝的句号。几天后,深夜。
别墅门被用力推开,带着一身酒气和浓郁香水味的贺凛走了进来,
身边还跟着精心打扮、试图搀扶他的姬淼。“凛哥哥,你慢点嘛。”姬淼声音甜得发腻,
几乎整个人都要贴在他身上。贺凛不耐烦地挥开她的手,扯了扯领带,
眉宇间是宿醉未醒的烦躁和惯有的冷漠。他踉跄着走到客厅,把自己摔进宽大的沙发里,
闭着眼揉捏眉心。订婚宴的闹剧似乎并没在他生活中掀起多**澜。他照常工作,应酬,
偶尔带着姬淼出入各种场合,对外界的议论充耳不闻。齐栀的消失?他压根没当回事。
那个女人,每次受了委屈,不都是躲起来哭几天,然后就会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