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了那个家暴我的前夫后,我以为遇到了救赎。竹马哥哥顾言像一道光,
照进了我黑暗的世界。他温柔、体贴,将我照顾得无微不至。我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幸福。
直到他亲手将我送进这间名为静心疗养院的私人机构。这里充满了虐待和打骂,
还有无休止的礼仪课和规训课。他要将我变成一个绝对顺从的完美妻子。我哭着求他带我走。
他隔着铁门,依旧是那副温柔的模样,怜爱地抚摸我的脸颊。“乖,念念,你只是生病了。
”……1“我没有病。”我的声音很轻,却透着铁门的缝隙,清晰地传到他耳中。
顾言的指尖停在我的脸颊上。那温柔的触感曾是我的救赎,此刻却将我亲手推向深渊。
他笑了,一如我记忆中那个总会为我带糖的竹马哥哥。“念念,别这样说自己。
”“你只是被过去伤害得太深,所以看待世界的方式出了偏差。
”他从身后的助理手中接过一个文件夹,递到我面前。“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
但这是为你好,纠正那些不好的习惯,我们才能有未来。”我看着文件夹上的字。
“夫妻忠诚协议”。我的心一寸寸沉下去。“这是什么?”“我们未来幸福的基石。
”他隔着铁栏,耐心地解释。“只要你签了它,答应以后无条件地信任我,服从我。
”“我保证,你会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妻子。”每一个字都温柔无比,
可内里却是致命的毒药。我逃离一个地狱,却被我最信任的人,
亲手推入了另一个更精致的牢笼。我向后退了一步,摇着头。“我不签。
”顾言脸上的笑容没有变化,甚至连眼里的温柔都没有减少一分。他只是收回手,
轻轻按下了门边的呼叫铃。两名穿着白色制服的护工走了进来,一左一右地架住我的胳膊,
力道大得让我无法动弹。我惊恐地看着顾言。他拿着那份协议和一支笔,慢步走到我面前。
“念念,别闹脾气。”他抓过我的手,将笔塞进我指间。“签了就好了,我们回家。”“不!
”我拼命挣扎,指甲划过纸面,发出刺耳的声响。他的耐心似乎用尽了,
手上的力道骤然加大。我的手指传来一阵剧痛,骨头仿佛要被他生生捏碎。他抓着我的手,
在协议的末尾,一笔一画地写下我的名字。沈念。我的眼泪终于决堤。他却俯下身,
在我耳边轻柔地说:“你看,这样多好。”他松开手,我的胳膊软软垂下,
指尖已经是一片青紫。我死死地盯着他,胸口剧烈起伏。旁边桌上放着他带来的保温桶,
是我曾经最喜欢的莲藕排骨汤。我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撞向桌子。保温桶翻倒在地,
滚烫的汤汁溅出,有几滴落在了他光洁的手背上。他终于收起了那副温柔的面具。眼神冰冷。
他看了一眼手背上的红,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
眼神中再没有一丝一毫的怜爱,只有审视和厌恶。“看来沈念的病,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他对身后的护工下令。“今晚的静心课加倍。”2两个护工粗暴地将我拖拽着向里走,
我疯狂挣扎。回头看着顾言,他正用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背。察觉到我的目光,
他甚至还对我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护工将我拖进一间没有窗户的小黑屋,
中间只有一个齐膝深的蚂蝗池。“顾先生说了,让你好好在里面静心。
”被推进去的瞬间蚂蝗爬满了我的小腿,冷意顺着皮肤钻进骨髓。我颤抖着,
听见门被锁上的声音。黑暗中,护工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别想着反抗了,
顾先生为你花了这么多钱,可不是让你来这儿享福的。”三天后,顾言又来了。
他带来了一块草莓慕斯蛋糕,摆在我面前。这三天,
我每天都要在蚂蝗池里被吸上好几个小时。我的腿上已经是一片血迹,连走路都钻心地疼。
他却像没看见一样,切下一块蛋糕,将叉子递到我嘴边。“念念,想通了吗?”我没有张嘴,
只是漠然地看着他。他的手悬在半空,也不生气。“你的前夫,前天来找过我。
”“他想把你带回去,被我的人拦下了。”“念念,你看,只有在我身边,你才是安全的。
”我终于有了反应。“我饿了。”我的声音沙哑干涩。顾言的眼睛亮了起来,
像是得到了嘉奖的孩子。“这才乖。”他小心翼翼地把蛋糕喂到我嘴边。在我张开嘴的瞬间,
我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指。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顾言闷哼一声,
脸上的温柔终于维持不住,变得扭曲。他没有抽回手,反而用另一只手死死掐住我的下巴,
强迫我张开嘴。然后,他把整块蛋糕粗暴地塞了进来。奶油和蛋糕屑堵住了我的喉咙,
我被呛得剧烈咳嗽,眼泪直流。他这才抽出自己血淋淋的手指,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狼狈的样子。他拿出一方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尖的血迹和奶油。
“念念,我不喜欢这样。”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不要用这种方式来吸引我的注意。”他蹲下身,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
“你那个前夫,是不是也喜欢这样对你?所以你才学会了用暴力来解决问题?
”他看着我因震惊而瞪大的眼睛,满意地笑了。“你看,你的病,真的很严重。
”他将我的反抗,我的挣扎,轻而易举地扭曲成了病态的证明。把所有的罪责,
都推给了我那段不堪的过去。而他,是来拯救我的神明。我看着他眼中的得意与掌控,
心冷到了极点。“顾言,你真让我恶心。”他径直离去,
走的时候还不忘吩咐护工为我加大疗程。几日后,疗养院要举办一场成果展示晚宴。
所有的“病人”都必须参加。像橱窗里的商品,向那些投资人展示自己被规训得有多好。
顾言是这场晚宴最重要的客人。我被要求穿上一件薄如蝉翼的白色长裙,裙摆开衩到大腿。
晚宴的负责人告诉我,顾先生点名要我为他跳一支开场舞。聚光灯打在我身上,
台下坐着几十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他们的目光在我**的皮肤上逡巡。3顾言就坐在正中央,
眼神专注地看着我。那眼神不再是温柔,而是明晃晃的占有。音乐响起,
我僵硬地挪动着身体。每一个动作,都像是一种凌迟。在旋转的时候,我脚下一软,
故意朝着顾言的方向摔了过去。我希望他能从我的眼神里,看出一丝一毫的反抗。
他果然立刻起身,快步走过来,在众人的一片惊呼声中,将我稳稳地扶住。
但在所有人看不到的角度,他的手指狠狠地掐进了我的手臂。“别再耍花样。
”他贴在我的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不然,
我不保证你那个酗酒的父亲,明天还能不能看见太阳。”我浑身瞬间僵硬,
血液都仿佛停止了流动。他知道我唯一的软肋。我父亲在我逃离前夫后,
就因为酗酒伤了身体,一直在医院里疗养。我不敢拿我父亲的命去赌。
他满意地看着我瞬间苍白的脸,扶着我站稳。然后,他拿起话筒,对着全场宾客宣布。
“让大家见笑了,我的未婚妻身体有些不适。”他顿了顿,揽着我的腰,将我更紧地带向他。
“借这个机会,我也想正式向大家宣布,我和念念,下个月就要订婚了。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和祝福声。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低下头,吻了我的嘴唇。
我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任由他摆布。周围人都在夸赞顾言的情深义重,
对我这个“病人”不离不弃。没有人知道,在他们艳羡的目光里,我正被拖入更深的地狱。
晚宴结束,他送我回房间。关上门的瞬间,他松开我,像丢开一件垃圾。“念念,
我给过你机会的。”他整理着自己的袖口,语气平淡。“别逼我用我不喜欢的方式对你。
”我和顾言订婚的消息,传开了。父亲得知了我的消息,竟然闹到了疗养院门口。
他闹着要见我,说要带我出去。我被顾言带到监控室,看着屏幕里那个男人。他看着屏幕,
只是打了个电话。不到十分钟,疗养院外冲出几个黑衣保镖,将我父亲按在地上。
一顿拳打脚踢。父亲的惨叫声,隔着屏幕都清晰可闻。我眼眶湿润,哀求他放过我父亲。
顾言却握住我的肩膀,强迫我看着屏幕。“念念,看清楚。
”“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一点小小的惩罚。”保镖们停了手,父亲像一滩烂泥一样躺在地上,
一条腿以诡异的角度弯折着。顾言的人把他拖到一旁,像处理垃圾一样,扔在路边。
他关掉监控,转身面对我,脸上又挂上了那副温柔的笑容。“念念,你看,只有我能保护你。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硕大的钻戒。“开心吗?
以后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了。”我看着他,看着他眼中那份因极致暴力而产生的满足感,
胃里一阵翻涌。他无视我的表情,拉起我的手,想把那枚戒指套上我的手指上。
我猛地抽回手。他的动作停在半空,笑容也僵在脸上。“马上就要结婚了,还这么不听话,
看来还是没学会怎么做个好妻子呢。”这天我身上的伤痕又多了几条。4当天晚上,
疗养院里一个年轻的护士,偷偷塞给了我一部手机和几百块钱。她是我进来后,
唯一一个会悄悄给我递止痛药的人。“快跑吧。”“再不跑,你就真疯了。
”我握着那部手机,像是握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趁着深夜,我避开所有监控,
从疗养院后墙一个不起眼的狗洞里爬了出去。我拼命地向前跑,不敢回头。
直到疗养院的大门口,一束刺眼的车灯突然亮起。我下意识地用手挡住眼睛,心脏狂跳。
车门打开,顾言抽着烟从车上下来。他似乎已经等了很久。看到我,他没有愤怒,
甚至没有一丝意外。他只是朝我笑了笑,然后晃了晃手里的另一部手机。屏幕上,
一个闪烁的红点,正是我所在的位置。“念念,游戏结束了。”他掐灭了烟,朝我走来。
“我说过,你跑不掉的。”说着他吩咐手下一拥而上,将我押进了车。我被关进了禁闭室。
这里是疗养院惩罚最不听话的“病人”的地方。我在这里被虐待了七天,
各种刑法让我几乎昏阙。每天,顾言都会隔着门,温柔地告诉我.他有多爱我,
我们的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第七天,禁闭室的门被打开了。进来的不是顾言,
而是疗养院的院长。他递给我一份文件。“沈**,这是你前夫的意外死亡证明。
”我看着那张纸,大脑一片空白。他又拿出另一份文件。“顾先生为你扫清了一切障碍,
他很爱你。”“现在,只要你签了这份财产**协议,把你从黎家继承的所有财产,
全部转到顾先生名下,你们就能永远幸福地在一起了。”黎家。一个我已经快要忘记的姓氏。
原来,他步步为营,不仅仅是为了得到一个顺从的妻子。更是为了我身后那笔,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的巨额财产。婚礼当天,我穿着洁白的婚纱,站在镜子前。
镜中的我,面无血色,隐隐约约能见看身上的各种伤痕。顾言推门进来,看到我时,
眼中满是痴迷。“念念,你今天真美。”他走过来,想要拥抱我。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在他错愕的目光中,我从宽大的婚纱裙摆下,拿出了一把早就藏好的水果刀。锋利的刀刃,
抵上了我自己的脖颈。皮肤上传来冰冷的触感。顾言的脸色终于变了。“念念!你做什么!
把刀放下!”我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前所未有地平静。“顾言,
你不是一直说我生病了吗?”“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一个真正的疯子,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我握着刀柄的手正要用力,房间的门突然被猛地撞开。顾言的助理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脸上满是惊恐。“不好了!顾先生!外面……外面黎家的人找上门了!”助理喘着粗气,
几乎说不下去。“他们说……说您绑架了他们家族失踪了整整三年的……大**!
”5助理的话像一颗惊雷,在房间里炸开。他猛地回头,看向门口。“你说什么?
”助理被他吓得一哆嗦,话都说不利索。“黎……黎家的人!
”“说是来找他们失踪三年的大**!”黎家。这个姓氏激起一片尘封的记忆。我姓沈,
随我母亲。我的父亲,姓黎。那个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抛弃了我和母亲,另组家庭的男人。
他留下的,只有一笔信托基金,和一纸断绝关系的声明。顾言的表情从震惊转为不可思议,
最后化为冷笑。“你们搞错了。”“她叫沈念,不姓黎。”“她的父亲是个酒鬼,
现在还躺在医院里。”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他环视一周,目光最终落在我身上。没有理会顾言,
径直向我走来,深深地鞠了一躬。“大**,我们来晚了。”我的手微微一颤,
刀刃在脖颈上划开一道细微的血痕。老人身后的一个年轻人立刻上前一步,眼神里满是担忧。
他长得和我依稀有几分相像,特别是眉眼。“念念,别怕。”“我是哥哥,黎澈。”哥哥。
一个多么陌生的词汇。顾言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他冲上前,试图将我挡在身后。
“你们到底是谁!”“别以为编个故事就能把人带走!”“她是我未婚妻!
”黎澈的目光冷了下来,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未婚妻?”“一个把她关进这种地方,
逼她签不平等协议的人,也配谈这三个字?”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缓步向我走来。
顾言想拦,却被他身后的保镖轻易地制住,动弹不得。“放开我!”“沈念!你告诉他们!
你是我的人!”顾言的嘶吼声回荡在房间里,显得那么无力。我看着向我走来的黎澈,
看着他眼中真切的关怀。又看了看被保镖按住,面目狰狞的顾言。我忽然觉得很累。
手中的水果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黎澈快步上前,用那件温暖的外套,将我裹进怀里。
“没事了。”“我们回家。”我被他半抱着,走出了这个房间。疗养院的院长和所有员工,
都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头都不敢抬。我被扶上其中一辆车。车门关上的前一刻,
我看见顾言终于挣脱了保镖,疯了一样冲出来。“念念!”车子缓缓启动,
将他的身影远远甩在后面。黎澈递给我一瓶温水。“我父亲,也就是你的爷爷,三年前病危,
才把所有真相告诉我们。”“他说你父亲当年是被逼离开的。”“我们找了你三年。
”我握着水瓶,没有说话。爷爷,父亲。这些称呼对我来说,都太遥远了。黎澈叹了口气,
没有再逼我。他只是安静地坐在我身边。车子平稳地行驶着,**在窗边,
看着外面飞速后退的景象。好像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那个疗养院……”黎澈的表情严肃起来。“放心,律师团队已经接手。
”“所有参与过虐待你的人,一个都跑不掉。”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迟疑。
“那个叫顾言的男人,是你的……”我转过头,迎上他的目光。“一个骗子。”我平静地说。
“一个差点毁了我一生的骗子。”黎澈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