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三,没想到你还活着。"
林清雅站在村口,看着那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笑容。二十年了,她终于找到了这个畜生。
张老三正和几个村民聊天,忽然感到背后一阵寒意,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朴素长裙的年轻女人正朝这边走来。女人长得很漂亮,但那双眼睛让人不寒而栗,仿佛藏着什么深仇大恨。
"这位是新来的林老师。"村支书陈大山赶紧介绍道,"从省城来的大学生,专门来咱们村支教的。"
林清雅收起脸上的冷意,换上温和的笑容:"各位村民好,我是林清雅,以后请多多关照。"
张老三上下打量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小姑娘长得真水灵,怎么想到来我们这穷山沟?"
"为了孩子们的教育事业。"林清雅说得冠冕堂皇,心里却在冷笑。她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让张老三付出代价。
二十年前,张老三还不叫张老三,他叫张天贵。那时候他在县城做生意,父母在村里开了个小商店。八岁的林清雅跟着做老师的父母来村里支教,父母就住在张家的隔壁。
那年冬天,村里发生了一场大火。张天贵为了骗取保险金,故意在自家商店放火,结果火势失控,烧死了隔壁的林清雅父母。为了掩盖罪行,他买通了当地的调查人员,把火灾定性为意外事故。
林清雅侥幸逃生,但从此成了孤儿。她被送到城里的孤儿院,用了整整二十年查找真相,终于锁定了凶手就是现在的张老三。
"林老师,要不今晚到我家吃饭?"张老三搓着手,"我媳妇做菜可香了。"
"张叔叔太客气了,不过我更想见见村里的孩子们。"林清雅婉拒了,但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第一步计划。
她要让张老三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就像二十年前她失去父母一样痛苦。而她的目标,就是张老三最宝贝的独子——张明。
张明今年二十五岁,在外地打工,据说是个孝子,每个月都会寄钱回家。更重要的是,张明一直为没能在母亲临终前见最后一面而自责。张老三的妻子三年前患癌去世,张明当时正在工地干活,接到消息赶回来时人已经咽气了。
林清雅要利用的,就是张明心中的这份愧疚。
当天下午,林清雅去学校报到。所谓的学校,其实就是一间破旧的平房,里面摆着几张破桌子。全校只有十几个学生,年龄从六岁到十四岁不等。
"林老师,您真的要在这里教书吗?"一个叫小虎的男孩怯生生地问,"以前来的老师都待不了几天就走了。"
"老师不会走的。"林清雅蹲下来,轻抚着小虎的头发,"老师小时候也在这样的村子里生活过,这里就像老师的家一样。"
她说的是实话,二十年前她确实在这个村子住过三个月。那时候父亲教高年级,母亲教低年级,她就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听课。村里的孩子们都很喜欢她,称她为小老师。
现在,小老师回来了,不过这次她不是来教书的,而是来复仇的。
晚上,林清雅住进了村里唯一的招待所——其实就是村支书家腾出来的一间房。她躺在硬板床上,透过窗户看着对面张家的院子。
张老三的房子是村里最好的,三层小洋楼,院子里还停着一辆面包车。这些年来,他靠着当年骗来的保险金做生意发了财,在村里当起了土皇帝。
"张老三,你享受了二十年的安逸生活,现在该还债了。"林清雅在心里默默发誓。
第二天一早,她就开始了自己的计划。她先是去村里的商店买东西,顺便打听张明的消息。
"张明这孩子啊,人很不错的。"商店老板娘叹气道,"就是命苦,小时候爹不管他,现在长大了又要养老头子。前几年他娘病重的时候,他恨不得把心掏出来,可惜还是没救回来。"
"张明现在在哪里打工?"林清雅关心地问。
"在市里的建筑工地,听说最近要回来了。他爹说要给他介绍对象呢。"
林清雅的眼睛亮了一下,机会来了。
下午,她又去拜访了村里的几户人家,重点了解张家的情况。她得知张老三这些年来在村里作威作福,仗着有钱有势欺压村民。很多人都对他敢怒不敢言,只有他儿子张明还算正直。
"张明跟他爹不一样,人心善着呢。"一个大妈悄悄告诉林清雅,"前年村里修路缺钱,张明一个人就出了五万块。他爹知道了还骂他多管闲事。"
林清雅越听越满意。看来张明确实是个孝子,而且还有正义感。这样的人最好控制,因为他们有软肋。
当天晚上,她给在市里工作的朋友打了个电话:"小王,帮我个忙,查一下市里建筑工地有没有叫张明的工人......对,就是我发给你的照片上这个人。"
第二天,朋友就传来了消息:张明确实在一个建筑工地打工,而且最近因为工地停工准备回老家。
林清雅嘴角勾起一个冷笑。一切都在按她的计划进行。
三天后的傍晚,一辆破旧的大巴车停在村口,一个穿着工装的年轻男人从车上下来,肩上背着一个大包。
林清雅远远地看着他。二十年了,那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已经长成了一个壮实的汉子,但眉眼间还是能看出儿时的影子。
当年她在这个村子的时候,张明还是个内向的孩子,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因为张天贵常年在外做生意,张明从小就缺少父爱,性格比较孤僻。
现在,是时候利用他心中的孤独和愧疚了。
张明回到家,张老三正在院子里喝酒。看到儿子回来,他摆摆手:"回来了?正好,明天带你去见个姑娘,王寡妇家的闺女,长得水灵着呢。"
"爹,我还不想结婚。"张明放下包,给父亲倒了杯水,"我想多挣点钱,等有了房子再说。"
"房子有什么用?传宗接代要紧!"张老三一拍桌子,"你已经二十五了,再不结婚就成老光棍了!"
父子俩又开始了老生常谈的争论。林清雅在窗外听得清清楚楚,心里暗自得意。看来父子关系并不和谐,这对她的计划很有利。
深夜,张明独自坐在院子里抽烟。月光下,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无奈。
林清雅轻手轻脚地走出来,装作散步的样子路过张家院子。
"咦,这么晚还有人在?"她故意惊讶地说。
张明回头一看,是个陌生的年轻女人,赶紧站起来:"您是......?"
"我是新来的老师,林清雅。"她微笑着自我介绍,"你就是张明吧?村里人都说你是个好孩子。"
张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老师您好,我就是个普通的打工仔。"
"能自己养活自己,还能照顾家人,已经很不容易了。"林清雅叹了口气,"我父母也是老师,他们常说,最难得的就是一颗孝心。"
听到这话,张明的眼睛暗淡了一些:"我......我不是个好儿子。"
"为什么这么说?"
"我娘去世的时候,我没能陪在她身边。"张明的声音有些哽咽,"如果我当时在家,说不定能救她一命。"
林清雅心中冷笑,表面上却露出同情的表情:"这不能怪你,你在外面辛苦工作也是为了这个家。"
"可是我娘临终前一直在叫我的名字,她一定是有话想对我说......"张明的眼泪开始往下掉。
"或许她只是想看看你,想告诉你她为你骄傲呢。"林清雅轻声安慰道,"母亲对孩子的爱是不需要回报的。"
就这样,在这个安静的夜晚,林清雅成功地走进了张明的心里。她要利用他心中的愧疚和善良,让他成为自己复仇计划中的一颗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