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的葬礼上,老公沈律让女儿给灵堂上香。我一把拦住女儿,向他提出了离婚。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就因为我让悠悠给咱妈上香,你就要离婚?
”我平静地将离婚协议递给他:“对,就是因为这个!”女儿瞬间红了眼,
委屈地拽着我的衣角:“妈妈,我想送外婆最后一程。”沈律扬手给了我一巴掌,
怒吼道:“陈珂,你闹够了没有!你还有没有良心!那是你亲妈!
”舅舅和小姨也冲上来用力捶打着我的身体哭喊:“我姐活着的时候最疼的就是你!
你怎么能这样对她!”我看着他们的疯狂,冷眼抢过女儿手中的香,狠狠砸向我妈的遗像。
沈律被气到浑身发抖,红着眼抱着我妈的遗像说:“陈珂,我知道你伤心,
可今天是妈的葬礼,先让妈好好上路行吗?”我冷笑一声,淡定拿出手机:“顾律师,
材料都准备好了吗?”“是时候让大家看看他的真面目了。”1“你这个疯子!
”沈律抢过手机挂断。女儿悠悠吓得抱紧我,泣不成声。沈律怒不可遏,指着我:“陈珂!
你闹够了没有!那是你亲妈!她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你今天在这里发疯,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说话间,灵堂里的众人也把矛头都指向了我。“就是,
老太太在世的时候,自己省吃俭用,也要送她出国留学!”“现在人刚走,就这副嘴脸,
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我舅舅气得脸色铁青,用拐杖敲地:“陈珂!你就是个畜生!
你妈真是白养你了!我们陈家没有你这种不孝女!”指责铺天盖地。我默不作声,
冷眼看沈律。他脸上满是愤怒、失望和痛苦。仿佛他深爱的妻子,一夜之间变成了怪物。
可他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尽量保持着理智对我说:“陈珂,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误会,
你先冷静,让我们把咱妈的葬礼办好,我再和你道歉行吗?”他摆出一副好人的姿态,
叫在场的所有人再次指责我道:“老天爷啊,这陈家的闺女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又是不让亲妈安葬,又是要闹离婚的!造孽啊!”听着那些亲戚朋友的哀嚎,
我将悠悠护在身后对沈律说:“沈律,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字了,就在我包里。
”“财产我一分不要,车子房子都给你。我只要悠悠。”我语气平静。
沈律难以置信地盯着我,想找出玩笑的痕迹。但他失败了,“离婚?还要悠悠?”“陈珂,
你凭什么?”“你当着所有人的面,当着孩子的面,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你觉得法官会把孩子判给你这种精神有问题的母亲吗?”他说着,
小姑子沈蓉哭哭啼啼的跑过来,跪在了我的身前:“嫂子,我知道阿姨走了,你伤心,
可你不能这样作践我哥啊!”“我哥这么多年,对你,对悠悠,对你家,有半点不好吗!
”“你就因为他让悠悠给阿姨上香,就要离婚?!”她哭诉着,我伸手把她拉起,
对沈律说:“你不签字,我们就法院见。”沈律的脸色阵青阵白,狠狠盯着我说:“陈珂,
我告诉你,我不会离婚,永远都不会!”“你别想拆散,我这个家。”看清他的态度,
我点了点头,再次拨通律师电话:“顾律师。”电话那头声音沉稳:“陈女士,节哀。
”“不用节哀。”我语气平淡:“离婚材料,可以提交了。”“另外,我需要申请限制令,
沈律情绪激动,有暴力倾向,我担心他会伤害我和孩子。”2电话那头沉默片刻,
随即专业地回答:“好的,陈女士,我立刻着手准备。”我挂断电话,灵堂里死寂。
我没再理会众人,只是把女儿抱起来回到了房间。我把自己和悠悠锁在卧室。
门外是沈律的哀求和沈蓉的指责,夹杂着亲戚的议论,我充耳不闻。悠悠在我怀里抽泣,
过了很久,小心翼翼地问我:“妈妈,你是不是……不爱外婆了?”我的心猛地一抽。
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那个残忍的真相。我只能抱紧她。“悠悠,妈妈永远爱你。
妈妈现在做的所有事,都是在保护你。”孩子似懂非懂地点头,不再追问,把脸埋进我怀里。
到了晚上,外面渐渐平息。但我知道,他们没走。我能听到客厅里压低声音的交谈,
那些话像毒蛇,从门缝钻进来。是我小姨的声音,充满惋惜和不解。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姐生前最疼的就是珂珂了,为了她上大学,
把老家的房子都卖了。”“为了给她凑一份体面的嫁妆,自己没日没夜地去打工,
把身体都熬垮了。”“现在人说没就没了,她怎么能……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啊?
”沈律的声音沙哑疲惫,充满悲伤和茫然。“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妈走得突然,
小珂可能……是受的**太大了。”“这些年,妈待我们这个小家,真是没话说。
”“悠悠出生后,几乎都是妈在带,比我们俩都上心。”“我这个做女婿的,
都把她当亲妈一样看待,小珂她……她怎么就……”他说不下去,传来一声压抑的哽咽。
立刻,亲戚们又开始安慰他。“沈律啊,你也别太难过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我们都看在眼里。”“是啊,自古都说养儿防老,我看啊,还是女婿靠得住。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心早就野了,哪还记得亲妈的养育之恩啊!
”“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这些话,像钝刀割心。是啊,我妈对我的好,
曾让我无比骄傲。可是……夜深了,客厅人声渐散。我抱着悠悠,不敢合眼。到了后半夜,
万籁俱寂。我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看。客厅地灯昏黄,白幡无风自动,投下鬼影。
沈律一个人,跪在灵堂中央的蒲团上。他一动不动,背脊笔直,像一尊雕塑。一切看似正常,
我却浑身发冷。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律动了。他伸出手,珍爱般地抚摸着棺盖。
他的嘴唇在无声翕动。没有声音,但从他专注深情的表情来看,他不是在悼念。
他像是在……交流。和一口棺材,进行着一场亲密的对话。3第二天一早,沈律来了。
他站在门外,声音疲惫沙哑。“陈珂,我们谈谈。”我没有回应。
“我知道你恨我昨天动手打了你。”他顿了顿,语气恳求:“你开门,让我看看悠悠,好吗?
她是你女儿,也是我女儿。”他试图用孩子软化我。“你就算不为我想,不为这个家想,
也要为悠悠想想。”“你真的想让她在一个破碎的家庭里长大吗?
”“想让她以后被人指着脊梁骨说,她有一个在亲外婆葬礼上大闹一场的疯子妈妈吗?
”他每句话都像毒针,刺向我最软弱的地方。我闭上眼,靠着门板,一言不发。
见我无动于衷,沈律沉默了。过了很久,他才再次开口,语气挫败:“陈珂,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罢休?”“是不是咱妈生前,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
让你受了天大的委屈?你告诉我,我替她向你道歉。”“或者,你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好?
你也可以说出来,我改,我全都改。”“只要你别再闹了,只要你让妈安安稳稳地走,行吗?
”他的姿态极低,语气诚恳。我冷笑一声,隔着门板,吐出两个字。“离婚。”门外,
是长久的死寂,最终只传来一声绝望的叹息。不久,我舅舅的电话打来。一接通,
就是他压抑的怒火:“陈珂!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疲惫地捏了捏眉心。“舅舅,你相信我吗?”“我相信你什么?
我相信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好孩子,但你现在做的,哪有一点好孩子的样子!
”舅舅又急又气:“你妈对你多好,对悠悠多好,我们全家都是看在眼里的!”“人家沈律,
一个女婿,比亲儿子还孝顺!你呢?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陈珂,我告诉你,
你要是再这么胡闹下去,就别认我这个舅舅!我们陈家,丢不起这个人!
”我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连我最亲的亲人,都站在了沈律那边。我成了一座孤岛。
我无声地笑了,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这正是沈律想要的结果。我挂断电话,关机。
我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看向楼下。花园里,几个邻居正对着我们家指指点点。
不用想也知道,我的“光荣事迹”,已传遍小区。我看着怀里睡得正香的女儿,在心底发誓。
悠悠,妈妈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4出殡的日子到了。这是最后的机会。天还没亮,
猛烈的砸门声响起。“陈珂!开门!”是沈律冰冷的声音。“今天妈下葬,你和悠悠,
必须到场!”我没有理会,抱紧了被惊醒的悠悠。砸门声越来越响,最后,“砰”的一声,
房门被踹开。沈律带着两个魁梧的男人冲了进来,他双眼布满血丝,满脸狠戾。
“把她给我拉开!把孩子带过来!”那两个男人直接向我扑来。我死死抱着悠悠,
像一头绝境的母狮,尖叫:“沈律!你敢!”我的反抗,在那两个男人面前,如此无力。
他们掰开我的手指,将我拖开,按倒在地。悠悠吓得失声痛哭:“妈妈!妈妈!
”沈律迅速抱起悠悠,看都没看我一眼,转身就走。“把她看好了,别让她出来捣乱!
”他冷酷地对那两个男人下令。我被按在冰冷的地板上,眼睁睁看着沈律抱着我唯一的女儿,
走向那个灵堂。我的世界,轰然倒塌。不!不可以!我爆发出蛮力,猛地用头后撞,
趁机挣脱,发疯似的冲了出去。客厅里,所有亲戚都到了,他们冷漠地看着这场闹剧,
无人阻止。沈律已经抱着悠悠,走到了棺木前。他从沈蓉手里接过三炷香,塞进悠悠手里,
握着女儿的手,就要引导她拜下去。“悠悠,别怕。给外婆磕个头,我们送外婆上路。
”他的声音,温柔如魔鬼。“不要!”我凄厉的尖叫,刺破了灵堂的诡异。
我像炮弹一样冲过去,推开沈律,将悠悠抢回怀里。沈律被我推得一个踉跄,撞在供桌上,
供品散落一地。他稳住身形,彻底被激怒,面目狰狞地扑来,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凶光。
“陈珂!**找死!”所有亲戚也一拥而上,将我团团围住,切断退路。“快!
把孩子抢过来!吉时要错过了!”“这疯女人!快制住她!”混乱中,我清楚看到,
小姑子沈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时间,来不及了。我抱着瑟瑟发抖的悠悠,
被逼到墙角,退无可退。沈律向我伸出青筋暴起的手,要来抢悠悠。他的眼睛里,
闪烁着癫狂而势在必得的光。“悠悠,到爸爸这里来,妈妈病了,爸爸带你去跟外婆说再见。
”悠悠哭着拼命摇头,死死抱着我的脖子:“我不要!我要妈妈!我只要妈妈!
”孩子的哭喊像一把利刀,刺穿我心脏,也斩断我最后一根理智的弦。
我看着步步紧逼的沈律,看着他身后那口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棺木,
看着周围一张张冷漠或幸灾乐祸的脸。我突然笑了。我抱着女儿,猛地转身,
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一把掀开了供桌上那块厚重的明黄色桌布。桌布下,
根本不是什么备用的供品。而是一圈又一圈,用朱砂画满了诡异符文的红线,红线中央,
摆放着一个用桃木雕刻的小人。沈律的脸色瞬间惨白,眼中满是惊恐。“沈律,我警告你。
”“今天,谁敢让我的女儿碰这口棺材一下……”“我就烧了这些东西,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5我的声音如惊雷炸开。所有人都被我掀开桌布后,桌下的东西惊呆了。
画满诡异符文的朱砂红线,缠绕着一个与悠悠一模一样的桃木小人,邪气逼人。
沈律面如死灰。他惊恐万状地盯着我,嘶声力竭,语气恐慌。“陈珂!你把东西放下!
”舅舅和小姨围上来,满脸困惑和畏惧。“这……这是什么玩意儿?”“珂珂,
你从哪里弄来这些不吉利的东西?”我不理他们,冷眼看着沈律,掏出打火机点燃。“沈律,
我只给你三秒钟。”“一。”“让所有人都出去。”我声音冰冷平静,字字如锤。“二。
”“陈珂你敢!”沈律目眦欲裂,他想冲过来,却投鼠忌器。他身后的沈蓉,早已没了得意,
一张脸煞白,嘴唇哆嗦。“三。”火苗,向着红线靠近。“住手!
”沈律发出一声绝望的咆哮。他猛地转身,对满堂错愕的亲戚怒吼:“出去!都给我出去!
”亲戚们面面相觑,但看着沈律要吃人的样子,和我手中诡异的阵法,谁也不敢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