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叫赵芸芸,今年二十六岁,刚嫁进王家三个月。婆婆张桂花坐在客厅的太师椅上,
手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我端着刚洗好的碗筷从厨房出来,她连头都没抬。"芸芸,过来。
"她的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我放下碗筷,走到她面前。"妈,您叫我?""坐。
"她指了指对面的小板凳。我刚坐下,
她就把算盘往桌上一拍:"这个月的家用账目我算了算,你看看。
"一张密密麻麻的纸递到我面前。上面详细记录着每一笔开销:米面油盐、水电煤气,
甚至连卫生纸都按张计算。"妈,这是...?""家里的开销。"张桂花推了推老花镜,
"你嫁进来了,就得学会管家。这些账目你都要记住。"我仔细看着那张纸,心里五味杂陈。
上面记录的每一笔钱都精确到分,连我昨天买的一包卫生巾都赫然在列。"妈,
您记得这么详细...?""当然!"她的语气里带着得意,"我张桂花持家四十年,
从来没有糊涂过一分钱。你们年轻人花钱大手大脚的,不知道过日子的艰难。"这时,
我老公王建国从卧室里走出来,看到我们母女俩在算账,脸色有些不自然。"妈,
您又算账呢?"他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不算账行吗?"张桂花瞪了儿子一眼,
"你媳妇昨天买卫生巾花了十五块,比我平时买的贵了五块。这五块钱够买多少个鸡蛋?
"我的脸刷地红了。在婆婆面前讨论这种私密用品,让我感到无比尴尬。"妈,
这种事情......"王建国也觉得不妥。"什么这种事情那种事情的!
"张桂花一拍桌子,"过日子就是要精打细算。你们现在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
等以后有了孩子,花钱的地方多着呢!"说到孩子,她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看向我的目光变得炽热:"对了芸芸,你们结婚三个月了,肚子还没有动静?"我的心一紧。
这个问题我已经听了无数遍,每次都让我压力倍增。"妈,
这种事情不能着急......""怎么不能着急?"张桂花站了起来,在客厅里踱步,
"我当年嫁给你爸,三个月就怀上了建国。你看看隔壁的小李,人家结婚才两个月,
肚子都显怀了。"王建国拉了拉我的手,想为我解围:"妈,
现在年轻人工作压力大......""工作压力大?"张桂花冷笑一声,
"我们那个年代哪个不是压力大?还不是该生的时候就生了。芸芸,
你是不是身体有什么问题?要不要去医院检查检查?"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结婚这三个月,
类似的话我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每次听到,我都感觉自己像是一台生育机器,
而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妈,我身体很好。"我努力保持平静的语气。
"那就是建国的问题?"她转而看向儿子,"建国,你也去检查检查。
咱们王家不能断了香火。"客厅里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王建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也感觉胸口闷得慌。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我去开门。"我如释重负地站起来,
走向门口。门外站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大概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穿着时髦的连衣裙,
手里提着精美的礼品袋。"请问,这里是王建国家吗?"她的声音甜美动听。"是的,
您是...?""我是王建国的大学同学,叫李晓雯。"她笑得很灿烂,"听说他结婚了,
特地来祝贺。"我的心突然跳得很快,有种不祥的预感。
王建国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过这个李晓雯。"建国!"我回头喊了一声。
王建国听到声音走过来,看到李晓雯时,整个人都愣住了:"晓雯?你怎么来了?
""我刚从国外回来,听说你结婚了,就想来看看。"李晓雯的笑容更加灿烂,然后看向我,
"这位就是嫂子吧?真漂亮。"虽然她说我漂亮,但我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一种复杂的情绪,
像是遗憾,又像是不甘。张桂花听到动静也走了过来,看到李晓雯时,
她的态度立刻变得热情起来:"哎呀,这不是晓雯吗?快进来快进来!"我惊讶地发现,
婆婆竟然认识这个李晓雯,而且对她的态度和对我完全不同。李晓雯走进客厅,
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将礼品袋递给张桂花:"阿姨,这是我从法国带回来的一些小礼物。
""哎呀,你这孩子太客气了!"张桂花笑得合不拢嘴,立刻打开礼品袋查看。
里面是精美的法国香水和巧克力,看起来价格不菲。我站在一旁,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
第二章李晓雯在我们家坐了整整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里,
我亲眼目睹了什么叫做"别人家的媳妇"。"晓雯啊,你在法国学的什么专业?
"张桂花一边品尝着法国巧克力,一边亲切地询问。"金融管理,阿姨。
现在在一家跨国公司做投资顾问。"李晓雯落落大方地回答。"哎呀,这么有出息!建国,
你看看人家晓雯,又漂亮又有能力。"张桂花满脸赞赏。我坐在旁边默默地听着,
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婆婆夸奖李晓雯的同时,目光时不时地瞥向我,
那种对比的意味太明显了。"阿姨,您还是那么年轻,保养得真好。"李晓雯嘴巴很甜,
几句话就把张桂花哄得眉开眼笑。"哪里哪里,都是老婆子了。不像你们年轻人,
个个都这么漂亮。"张桂花笑得见牙不见眼。我注意到,
她和李晓雯说话时用的是"你们年轻人",明明我也是年轻人,但仿佛被自动排除在外了。
"对了晓雯,你现在有男朋友了吗?"张桂花突然问道。这个问题让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李晓雯的笑容僵了一下,王建国也明显紧张起来。"还没有呢,阿姨。"李晓雯轻笑一声,
"事业为重嘛。""那可不行啊!"张桂花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女孩子还是要以家庭为重。
你看你这么优秀,一定要找个配得上你的好男人。"说这话的时候,
她的眼神在王建国和李晓雯之间来回游移,那种暗示意味让我心里发凉。"阿姨说得对。
"李晓雯点点头,然后看向王建国,"建国哥,恭喜你找到了这么好的妻子。
"王建国尴尬地笑了笑:"谢谢。""芸芸真的很幸福。"李晓雯转向我,
眼神里有种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有这么疼爱的婆婆,还有建国哥这么好的老公。
"我勉强笑了笑:"谢谢。"张桂花突然叹了口气:"唉,其实我也挺担心的。
芸芸这孩子心思单纯,不太会持家。不像你,晓雯,一看就是能干的。
"这话说得我脸上**辣的。当着外人的面被婆婆这样贬低,让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晓雯似乎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连忙说:"阿姨,芸芸看起来就很贤惠。
持家这种事情慢慢学就好了。""你说得对。"张桂花点点头,但语气里明显带着不满,
"就是怕她学不会。现在的年轻人啊,都被惯坏了。"我低着头,手指紧紧握在一起。
这种被人当面议论的感觉太难受了。"阿姨,我看芸芸很用心在学习。"李晓雯替我说话,
"而且她人这么好,建国哥一定很幸福。"虽然她在为我辩护,但我心里并没有感激,
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她越是表现得善解人意,就越显得我的处境尴尬。
王建国终于开口了:"妈,芸芸已经做得很好了。""好什么好?"张桂花不满地摆摆手,
"连个账都算不明白,花钱大手大脚的。昨天买个卫生巾都要买最贵的,
一点节俭意识都没有。"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婆婆居然当着李晓雯的面说这种私密的事情,
让我恨不得立刻逃出这个客厅。李晓雯显然也很震惊,但她很快就镇定下来:"阿姨,
女孩子用这些东西,质量还是很重要的。""什么质量不质量的,
我用了一辈子便宜的不也好好的?"张桂花一脸不以为然,"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矫情。
"我真的忍不住了,站起来说:"我去厨房准备晚饭。""去吧去吧。"张桂花挥挥手,
然后对李晓雯说,"你看,连话都说不了几句就跑了。哪像你,这么有教养。
"我逃也似的冲进厨房,背靠着门板,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透过厨房的玻璃门,
我能看到客厅里三个人在继续聊天。张桂花笑得很开心,王建国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而李晓雯依然保持着优雅的笑容。他们聊得这么投机,
完全不需要我这个"不会持家"的媳妇参与。我擦干眼泪,开始准备晚饭。切菜的时候,
我的手在轻微地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委屈。厨房里只有菜刀切在案板上的声音,
单调而重复,就像我现在的生活一样。第三章李晓雯走后,家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张桂花坐在客厅里,一边整理着李晓雯带来的礼品,一边不停地感叹:"人家晓雯多有心,
这法国香水得多少钱?还有这巧克力,包装都这么精美。"我在厨房里收拾碗筷,
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妈,您别说了。"王建国终于开口。"我怎么不能说?
"张桂花瞪了儿子一眼,"我说的不对吗?人家晓雯多懂事,一回国就想着来看我们。
再看看芸芸,嫁进来三个月了,给我买过什么?"我握着碗筷的手停了下来。确实,
我没有给婆婆买过什么贵重的礼物。倒不是我不想,而是我的工资本来就不高,
还要承担家里的一部分开销,实在没有多余的钱。
"芸芸她......"王建国想为我辩护。"她什么她?"张桂花打断了儿子的话,
"我不是在挑她的刺,我是在说事实。你看人家晓雯,出国留学,现在又有这么好的工作。
再看看芸芸,一个小公司的文员,工资还不到四千块。"我终于忍不住了,
放下手中的碗筷走到客厅:"妈,我知道我没有晓雯优秀,但我会努力的。""努力?
"张桂花冷笑一声,"你都二十六了,还要努力到什么时候?""妈!"王建国站了起来,
"您说话注意点。""我说错什么了?"张桂花理直气壮,"我是为了这个家好。
你看看人家晓雯,刚才我问她为什么还没结婚,她怎么说的?事业为重!
这才是有志气的女孩子。"我感觉胸口堵得慌,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晓雯真的这么好,当初您儿子为什么没娶她?"我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客厅里突然安静下来。张桂花和王建国都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问。
"这......"张桂花支支吾吾,"当时晓雯要出国,
两个人就......""就什么?"我紧追不舍。王建国的脸色很难看:"芸芸,
你别这样。""我怎么样了?"我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就是想知道,既然晓雯这么好,
为什么当初没有在一起?是不是她看不上你们王家?""你胡说什么!"张桂花脸色涨红,
"晓雯怎么可能看不上我们?""那为什么?"我步步紧逼,
"为什么这么完美的女孩子没有成为你们的儿媳妇?"王建国突然暴躁起来:"够了!芸芸,
你不要无理取闹!""我无理取闹?"我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从她来的那一刻起,
你们就在夸她贬我。我哪里无理取闹了?""人家晓雯优秀,夸夸她怎么了?
"张桂花也生气了,"你自己不争气,还不让人说了?""我不争气?"我彻底爆发了,
"我每天早起晚睡,洗衣做饭,伺候你们一家,哪里不争气了?""你那是应该的!
"张桂花一拍桌子站起来,"你嫁到我们家,不伺候我们伺候谁?""那李晓雯呢?
她会伺候你们吗?"我红着眼睛问,"她那么忙,那么优秀,
会像我一样每天洗你的臭袜子吗?会记住你爱吃什么菜吗?"张桂花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芸芸!"王建国严厉地呵斥我,"你怎么能这么和我妈说话?"我看着他,心彻底凉了。
在这种时候,他想到的不是安慰我,而是责怪我对他妈不敬。"王建国,我问你,
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李晓雯?"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你别胡思乱想。
""我没有胡思乱想。"我的声音很平静,"刚才她来的时候,你的表情我都看在眼里。
还有**态度,明显把她当成了真正的儿媳妇。""芸芸,
你不要多想......"王建国想解释。"我不想听解释。"我打断了他,
"我只想知道一个答案。如果现在李晓雯说愿意和你在一起,你会选择谁?
"这个问题让整个客厅陷入了死寂。王建国的脸色变得很复杂,半天没有说话。
张桂花也不说话了,但我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答案。"我明白了。"我轻笑一声,
"我在这个家里,就是个替代品对吗?""芸芸,
你不要这么想......"王建国终于开口,但声音很虚弱。"不要这么想?"我摇摇头,
"事实就是这样啊。如果李晓雯当初没有出国,根本就没有我什么事。我就是一个备胎,
一个填补空缺的工具人。"说完这话,我转身走向卧室。"芸芸!"王建国在后面叫我。
我没有回头,径直走进卧室,关上了门。第四章我在卧室里坐了一整夜。王建国没有进来,
估计是在客厅里陪他妈妈。我透过门缝能听到他们在小声说话,但听不清具体内容。
凌晨三点的时候,我听到张桂花回房间的脚步声,然后是客厅里电视机关闭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卧室门轻轻被推开了。王建国蹑手蹑脚地走进来,以为我睡着了。
我闭着眼睛装睡,感受着他在床边的犹豫。最终,他还是躺了下来,但保持着距离,
连被子都没敢拉。第二天早上,我比往常起得更早。厨房里,我机械地准备着早餐。
煎蛋、煮粥、拌咸菜,一切都和往常一样,但心情却完全不同了。张桂花第一个出来,
看到我在厨房忙碌,脸色缓和了一些:"芸芸,昨天的事......""妈,没事。
"我没有回头,继续手里的活,"早饭马上就好。"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
默默坐到了餐桌旁。王建国也起来了,走进厨房想帮忙,被我拒绝了:"我自己能行。
"吃早饭的时候,三个人都很安静。我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芸芸......"王建国叫住我。"我要上班了。"我拿起包就往外走。"等等。
"张桂花突然开口,"芸芸,你过来坐下。"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坐下,
我有话跟你说。"她的语气比平时温和了许多。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回来坐下。
"昨天是我说话过分了。"张桂花有些不自然,
"我不该当着外人的面......"这话出乎我的意料。张桂花从来没有向我道过歉,
今天这是怎么了?"妈,您不用道歉,我知道您说的都是事实。"我平静地说。"不是事实。
"她摇摇头,"你这三个月确实很用心,我看在眼里。只是......""只是什么?
"她叹了口气:"只是看到晓雯,我就想起当年的事。那孩子从小我就喜欢,
一直盼着她能成为我的儿媳妇。"果然如此。我在心里苦笑。"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张桂花继续说,"你已经是我们王家的人了,我不应该再提以前的事。
"王建国在旁边一直没说话,但我能感觉到他在观察我的反应。"妈,我明白您的心情。
"我站了起来,"但我希望您能明白,我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我是赵芸芸,
不是第二个李晓雯。"说完这话,我真的离开了家。在公司里,我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同事小张注意到了我的异常:"芸芸,你今天怎么了?脸色不太好。""没事,
可能是没睡好。"我勉强笑了笑。"是不是和婆婆闹矛盾了?"小张凑近了问,
"我之前就说过,嫁人一定要看婆婆。婆婆不好相处的话,日子会很难过。"我没有否认,
也没有承认。"要我说,你就是太老实了。"小张愤愤不平,"婆婆强势一点可以理解,
但不能太过分。你是她儿媳妇,不是她的佣人。"这话说到我心坎里了。
我在王家的这三个月,确实更像个佣人而不是家庭成员。"芸芸,你要学会为自己争取。
"小张继续说,"不然的话,她们会越来越得寸进尺。"下班的时候,
我犹豫了很久才往家走。楼下,我遇到了邻居李阿姨。"芸芸回来了?
"李阿姨笑眯眯地打招呼,"昨天看到你们家来了个很漂亮的姑娘,是亲戚吗?
"我心里一沉:"是建国的同学。""哦,同学啊。"李阿姨点点头,"那姑娘真漂亮,
气质也好。我还以为是你的妹妹呢。""不是。"我简单回答。"你们聊得挺开心的,
我在楼上都能听到笑声。"李阿姨继续八卦,"那姑娘看起来很有钱,手里拎的包都是名牌。
"我不想再聊这个话题:"李阿姨,我先上去了。""哎,芸芸,有空到我家坐坐啊。
"李阿姨在身后喊道。回到家,我发现气氛和早上完全不一样了。张桂花坐在客厅里,
脸色阴沉。王建国在她旁边,看起来很焦虑。"怎么了?"我放下包问。"你问问你老公!
"张桂花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儿子。我看向王建国,
他的脸色很难看:"晓雯下午给我打电话了。"我的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她说什么?
""她说......"王建国支支吾吾,"她说想和我复合。
"第五章整个客厅突然安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我看着王建国,
感觉世界在一瞬间天旋地转。"她说想和你复合?"我重复了一遍,声音有些颤抖。
王建国点了点头,不敢看我的眼睛。"那你怎么回答她的?"我继续问。
"我......"他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张桂花在旁边急得不行:"你倒是说话啊!当时你怎么说的?""我说我已经结婚了。
"王建国终于开口。"然后呢?"我问。"然后她说,她知道我是因为等不到她才结的婚。
她说她这次回国就是为了我,希望我能给她一个机会。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切割着我的心。"那你呢?"我的声音很平静,
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可怕,"你是怎么想的?"王建国抬起头看着我,
眼神里满是痛苦和纠结:"芸芸,我......""你什么?"我直视着他,
"你是不是很心动?""我没有......"他想否认。"王建国。"我打断了他,
"你敢发誓说你对李晓雯没有任何感觉吗?"他沉默了。这个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张桂花突然开口了:"芸芸,你听我说......""妈,您不用说了。"我看着婆婆,
"我知道您的想法。您一直觉得我配不上建国,现在李晓雯回来了,您觉得他们应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