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岳母不请自来。门铃响起时,我正在打游戏,李沁在厨房熬又一锅据说能暖宫助孕的中药。
妈,您怎么来了?李沁擦着手去开门。
来看看你们啊,岳母的声音洪亮得刺耳,手里提着两个鼓鼓的塑料袋,顺便带点好东西。
我从客厅偷瞄,袋子里露出几个药包和一捆晒干的植物。又是偏方。我的胃部一阵绞痛。
晓生啊,岳母一**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眼睛却盯着我的游戏屏幕,你爸昨天给我打电话了,他们老两口着急啊。
我放下手柄,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妈,这事急不得...
怎么急不得?岳母打断我,沁沁都三十了,再拖下去就是高龄产妇!你们年轻人就是不懂事,我们那时候...
妈!李沁端着茶走过来,及时制止了这场即将上演的我们那时候长篇演讲。
岳母喝了口茶,突然压低声音:隔壁楼的小陈夫妻,结婚五年没孩子,去年去医院一查,是男方**活性低...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掐进了沙发垫。
妈!别说了。李沁脸色发白。
好好好,不说这个。岳母摆摆手,却又从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这是我托人从省中医院抄来的方子,专治...
我终于忍无可忍,站起身:我去买包烟。
走出楼道,冷风刮在脸上,我才发现自己浑身发抖。不是生气,而是恐惧——如果真的是我的问题呢?如果我真的像隔壁楼那个倒霉蛋一样不行呢?
我在小区长椅上坐了两个小时,直到李沁发信息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回到家时,岳母已经离开了,桌上放着那张药方和一锅黑乎乎的中药。
对不起,李沁轻声说,我不知道她会突然来。
我摇摇头,突然做了决定:我们...去医院检查吧。
李沁惊讶地抬头看我,眼里闪过一丝我没能察觉的惊慌。
但不是因为他们的压力,我补充道,
是因为我们自己需要知道真相。
王明把检查报告推到我面前时,办公桌上的台灯正好照在输卵管双侧阻塞那几个刺眼的黑体字上。我盯着那行诊断结果,耳边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