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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之后,是更猛烈的爆发。
“**???带货?”
“疯了!主播彻底疯了!骂完人开始卖泡面?”
“九块九的泡面?我楼下超市卖三块五!”
“重点是最后一句!哈哈哈哈,收爹的资格费,这个脑回路我是没想到的。”
“兄弟们,这直播间有毒,我竟然有点想下单了是怎么回事?”
看着弹幕从“嘲讽”变成“错愕”和“好奇”,寂渊知道,自己赌对了第一步。
【叮!首次尝试“带货”,观众反响强烈,热度值持续攀升。】
【系统商城已自动为您匹配商品链接,佣金率5%,售价9.9元,您每单可赚取0.495元。】
“五毛钱……”寂渊的眼角抽搐了一下。想他当年,交易的单位至少是“一条上品灵脉”。
“系统,”他在心中发问,“为何售价如此之高?据本座记忆,此物市价仅三块五。”
【因为……宿主您刚才吃的那个,是前天剩下的。新鲜的,要从仓库发货,需要运费。】
寂渊:“……”
他不动声色地,将手中那个散发着酸腐气息的泡面桶,稍微移开了一些。
“咳。”他清了清嗓子,眼神重新变得冷傲,直视镜头,完全无视了那些质疑价格的弹幕。
“凡人的眼光,只能看到表象。”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力,“你们以为,你们买的,仅仅是一桶泡面吗?”
他停顿了一下,给观众留足了思考(或者说吐槽)的时间。
“不,你们错了。”
“你们买的,是一个机会。”
“一个……能与本座产生因果联系的机会。”
他缓缓踱步,仿佛不是在狭窄的出租屋,而是在自己威严的魔殿里。
“三界之内,能让本座亲自推荐之物,屈指可数。上一件,是混沌至宝'灭世黑莲'。这一件,便是此'红烧牛肉面'。”
“前者,可镇压气运,颠倒乾坤。后者,可让你在深夜饥肠辘辘之时,免于啃食道侣的烦恼。”
弹幕已经笑疯了。
“救命!我为什么要花十块钱买一桶泡面?就为了跟主播产生因果?”
“听起来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主播不去写玄幻小说真是屈才了!”
“别说了,就冲这文案,我买!我倒要看看,吃了这面,能不能获得魔尊重楼的宠爱!”
ID“我爱魔尊重楼”的观众,第一个点了小黄车链接,下单了。
“已下单!主播,说好的因果呢!我啥时候能起飞?”
寂渊瞥了一眼她的ID,淡淡道:“你的ID,甚好。看在这份心意的份上,本座可以给你一个忠告。”
“嗯嗯嗯?”那位观众激动了。
“熬夜追剧,易伤肝肾,气血亏空。此面汤底虽浊,但聊胜于无。吃完早些睡,对你的皮肤……哦不,是对你的修行有益。”
这话听起来像废话,但从他那张一本正经的、充满禁欲感的脸上说出来,就带上了一丝“来自高人的关怀”的奇妙味道。
“天呐!他怎么知道我在熬夜!他真的在关心我!”
“这叫什么?铁汉柔情吗?”
“可恶!被他装到了!”
第一个订单的成交,像推倒了多米诺骨牌。
接二连三的“下单成功”提示开始在后台滚动。大部分人都抱着“花十块钱买个乐子”的心态,想看看这个疯批主播还能整出什么活。
然而,作为始作俑者的榜一“赵有财”,却迟迟没有下单。
他的弹幕飘了出来:“主播,这泡面吃了真能当爹?”
这个问题很蠢,但所有人都饶有兴致地想看寂渊怎么回答。
寂渊冷笑一声。
“赵有财,”他念出这个名字,“你以为,本座的'资格费',是那么好赚的吗?”
“你之命格,土重金埋,财气有余,却被俗尘蒙蔽。平日里,是否时常感觉胸闷气短,四肢乏力,夜不能寐,打个麻将都手气不佳?”
正在另一个城市,躺在**椅上,一边捏脚一边看直播的赵有财,猛地坐直了身体。
他胸口戴的金链子晃了晃。
“**!”他直接喊了出来,捏脚小妹吓了一跳。
全中!
他最近就是感觉浑身不得劲,生意做得也心烦,医生查不出毛病,只说是亚健康。可眼前这个小主播,隔着屏幕,怎么会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你怎么知道?”赵有财的弹幕带上了一丝惊疑。
寂渊负手而立,下巴微扬,神情孤傲。
“在本座眼中,世间万物,皆由因果法线构成。你的那点俗事,一眼便可看穿。”
他当然不是真的看穿了。
只是,他活了三万年,什么样的凡人没见过?像赵有财这种名字带“财”、ID后缀是“闯天下”的,十有八九是有些家底但文化不高的暴发户。这类人,生活不规律,应酬多,有点小钱后又容易胡思乱想,有点亚健康症状,再正常不过。
他只是用最笃定的语气,说出了一个概率最高的猜测。
这就叫,忽悠。
“那……大师,哦不,魔尊!我该怎么办?”赵有财的称呼都变了。
直播间里,敏锐的观众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等等,这好像不是演的?”
“赵老板不会真信了吧?”
“这是直播算命?超管不管吗?”
寂渊缓缓道:“你命里缺的,不是财,是火。需一味'无根之火',来烧旺你的运势。”
“无根之火?”赵有财听得云里雾里。
“然也。”寂渊的目光,重新落回那桶泡面上。
“此面,需用滚沸之水冲泡。水遇火则沸,沸水便是'有根之火'。但此物,需置于你办公室正南方位,待其自行冷却,让水汽蒸腾。这蒸腾而出的、无形的、你看不到摸不着的热量,便是'无根之火'。”
“待水汽散尽,将面倒掉,把面桶……供奉于你的财位之上,七七四十九分钟后,方可丢弃。”
“此法,名为'借火燎原',可助你驱散霉运,重振雄风。”
他说得一本正经,煞有介事。
直播间安静了。
所有人都被这套“泡面风水学”给说懵了。
听起来……每一个字都像胡说八道。
但连在一起……好像……又他妈有点道理?
半晌,赵有财的弹幕颤抖着飘了出来:“懂了!我懂了!魔尊,我这就下一百单!把公司每个角落都摆满!”
说着,屏幕上金光一闪!
一个价值一千元的“火箭”礼物,轰然升空!
紧接着,是小黄车疯狂的“下单+100”提示!
寂渊看着那枚“火箭”,感受着一股比之前所有打赏加起来都磅礴数倍的“情绪能量”涌入识海,他那干涸的魔气,竟然壮大了一丝丝!
舒服!
这种感觉……简直比吞噬一个金丹修士还要舒爽!
他表面上依旧古井无波,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用一种“孺子可教”的语气说道:
“善。”
“赵有财,从今日起,你便是本座座下……第一护法“。”
“我,赵有财,魔尊座下第一护法?”
当这句话通过手机喇叭传出来时,赵有财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
他今年四十二岁,小学文化,养猪起家,靠着城郊拆迁,一夜暴富。有钱之后,他迷上了网络世界,尤其喜欢看直播。他见过卖萌的,见过跳舞的,见过打游戏的,也见过不少自称“大师”的神棍。
但没有一个人,像眼前这个林小浪——哦不,是寂渊魔尊——一样,带给他如此强烈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