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旧巷桂雨,此生为证小说章节阅读

发表时间:2025-11-18 13:4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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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茉拖着行李箱,踩着火车站略显陈旧的地砖,耳边是站台广播机械的报站声。

空气里混合着铁轨的锈味和人群的汗味,她下意识地皱了皱鼻子。

出站口的阳光刺得她眯起眼,抬手挡了挡,却在放下手的瞬间,

视线凝固在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上。那人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风衣,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

微微侧着头,似乎在等什么人。他的轮廓依旧清冷,鼻梁高挺,眉眼间多了几分成熟,

但那双眼睛,依旧如记忆中的那般深邃。是漪繁。夏茉的心猛地一揪,

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行李箱的拉杆。她的脚步不自觉地放慢,呼吸也变得轻浅。十年前,

高中教室里那抹清瘦的背影,那双总是低垂的眼眸,还有他偶尔抬头时,

眼中一闪而过的疏离,突然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记得他喜欢坐在窗边,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的侧脸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那时的她,总是偷偷看他,

却从未敢走上前去。漪繁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来,目光恰好与她对上。

夏茉的心跳漏了一拍,脸上瞬间涌上一阵热意,慌忙低下头,假装整理行李箱的拉链。

她的手指微微发抖,指尖触到金属拉链的冰凉,却压不住心底的慌乱。“夏茉?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带着一丝不确定。她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漪繁,

好久不见。”她的声音有些发紧,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漪繁微微点头,

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夏茉注意到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带着一丝探究。

她下意识地抬手捋了捋耳边的碎发,试图掩饰自己的不安。空气中飘来一阵淡淡的桂花香,

是车站旁那棵老桂花树散发的气息,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在等人吗?”她试探着问。“嗯,等一个朋友。”他的目光转向远处,

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夏茉点点头,心里却莫名有些失落。她低头看了看手表,

故作轻松地说道:“那我先走了,改天再聊。”“好,路上小心。”他的声音依旧温和,

却带着一丝疏离。夏茉拖着行李箱,转身走向出租车站,脚步有些沉重。

她感觉到背后那道目光似乎一直追随着她,但她没有回头。走出几步后,

她听到漪繁轻轻叹了口气,那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却让她心头一颤。她停下脚步,

回头看了一眼。漪繁依旧站在那里,背影笔直,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孤寂。她咬了咬唇,

终究没有走回去,而是加快了脚步,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夏茉拖着行李箱,

几乎是逃离了那道目光的辐射范围。火车站的人流像温暖的潮水,她却觉得浑身冰凉。

出租车站排着长队,每往前挪动一步,都仿佛耗尽了她的力气。

行李箱的轮子发出单调的咕噜声,像是在重复着那个名字——漪繁,漪繁。十年了。

她以为那些细如发丝的情愫,早已被时间的风吹散在青春的记忆里。

可当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看过来时,所有的防御都在瞬间土崩瓦解。他还是那样,清冷,疏离,

像一座远山,看得见,却摸不着,连那句“等一个朋友”都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她坐上出租车,报出老家的地址,将车窗摇下一条缝。初秋的风带着凉意灌进来,

吹散了她脸上未褪的热意。窗外是熟悉的、却又有些陌生的街景,小城十年间变化不小,

但骨子里的那种缓慢慵懒依旧。司机是个健谈的中年大叔,絮絮叨叨地说着城里的变化。

夏茉心不在焉地应着,目光掠过街角那家即将关闭的老式照相馆,曾经,

那里挂着他们高中毕业时的集体照。她记得照片里,她站在最左边,而他站在最右边,

中间隔着密密麻麻的人头,像一条无法逾越的银河。

第一章:旧景与新痕老家的小院还是老样子,母亲提前收拾过,干净整洁,

院子里那棵老桂花树开得正盛,香气扑鼻,比车站那棵还要浓郁。这味道,

瞬间将她拉回到了那个心跳漏拍的午后。母亲见她神色恹恹,只当是旅途劳顿,

忙着张罗饭菜。夜晚,夏茉躺在少女时代的床上,望着熟悉的天花板,

漪繁的身影和那双探究的眼睛,总在眼前晃动。他等的是谁?男朋友?还是……女朋友?

这个念头像一根细刺,扎在心口,不深,却持续地散发着存在感。接下来的几天,

夏茉忙着处理家中琐事,看望长辈,试图用忙碌填充那段意外的重逢留下的空白。

她注销了父亲过世后一直保留的手机号,去银行办理一些账户变更,

去社区处理杂物……生活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与她在上海快节奏的职场生活截然不同。

这天下午,她去市图书馆查阅一些旧资料,用于办理一项继承手续。图书馆还是老样子,

安静,肃穆,空气里弥漫着旧书和油墨的味道。她顺着索引找到地方志区域,刚一转弯,

脚步便顿住了。靠窗的那个位置上,坐着的赫然是漪繁。他穿着一件浅灰色的毛衣,

低头专注地看着面前摊开的一本厚厚的地方志,阳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落在他身上,

柔和了他清冷的轮廓,竟与记忆中高中时那个窗边的少年隐隐重叠。夏茉下意识地想后退,

心跳如鼓。怎么会这么巧?然而,更巧的事情发生了。许是察觉到视线,漪繁抬起头,

再次精准地捕捉到了她。这一次,他的眼中没有不确定,只有一丝淡淡的了然,

仿佛知道会在这里遇到她。他合上书,站起身,朝她走了过来。“来找资料?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图书馆里显得格外低沉。夏茉攥紧了手里的纸条,

上面写着她要查的档案编号。“……嗯。”她发现自己在他面前,总是容易词穷。

“需要帮忙吗?”他看了眼她手里的纸条,“这里的索引系统更新过,有些旧档案位置变了。

”“你……经常来?”夏茉忍不住问出口。“嗯,”漪繁淡淡应道,转身走在前面,

“回来这段时间,常来。”他跟在她身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带着她穿过一排排高大的书架。他的手指划过书脊,精准地找到了她需要的几卷旧档案。

他的指尖修长干净,一如往昔。“谢谢。”夏茉接过沉甸甸的档案,低声道谢。“不客气。

”漪繁看着她,目光依旧带着那种让她无所适从的探究,“你看起来……没什么变化。

”夏茉勉强笑了笑,“你也是。”说完又觉得是谎言,他变了,变得更成熟,更沉稳,

也更深沉。两人一时无话。气氛有些微妙的凝滞。“那天……”夏茉鬼使神差地开口,

“你等到你的朋友了吗?”问完她就后悔了。这太刻意了。

漪繁深邃的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情绪,快得让她抓不住。“等到了。”他顿了顿,

补充道,“一个很久不见的老同学。”老同学。这个称呼范围太广了。夏茉的心沉了沉。

“你呢?”漪繁忽然反问,“回来是长住,还是短暂停留?”“处理些事情,

可能会住一段时间。”夏茉避重就轻。她辞职回来的事,并不想张扬。漪繁点了点头,

没再追问。“如果需要帮忙,可以找我。我……对这边还算熟悉。”他留下这句话,

又看了她一眼,便转身回到了他自己的座位,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顺手为之的礼貌。

夏茉抱着档案,走到离他较远的一个角落坐下,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她能感觉到,

他的目光偶尔会越过书架,落在她这个方向。他是什么意思?单纯的老同学关怀?

还是……第二章:尘封的日记那次图书馆相遇后,

夏茉有意无意地避免再去可能遇到漪繁的地方。她开始整理家里的老物件,

尤其是她自己的房间。在床底最里面的一个旧木箱里,她发现了一个蒙尘的铁盒。打开一看,

里面是她高中时代的“宝藏”——一叠叠漂亮的信纸,几支干涸的香水笔,

还有一本带锁的日记本。日记本的钥匙早已不知所踪。她看着那本粉色的日记本,

犹豫了很久,最终找来工具,小心地撬开了那把已经有些锈蚀的小锁。泛黄的纸页上,

是少女青涩而密集的心事。一页页翻过去,几乎每一页,都绕不开一个名字——漪繁。

「9月12日,晴。今天漪繁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坐在窗边,阳光照在他身上,

好像会发光。他回头收作业的时候,看了我一眼,虽然只有一秒,但我心跳得好快。」

「10月25日,阴。听说漪繁的数学竞赛又得了第一。他真的好厉害。

我要是能像他一样优秀就好了……」「12月3日,小雨。今天在走廊上差点撞到他,

他扶了我一下,说‘小心’。他的手指好凉,声音真好听。我一整天都在回想那个瞬间。」

「3月18日,晴。快要毕业了。大家都在写同学录。我偷偷在他的同学录上,

除了联系方式,还写了一句‘前程似锦’。不知道他会不会发现,那一页只有我写了这句话。

」……那些被时光掩埋的、卑微又炽热的暗恋,透过文字,汹涌地拍打在夏茉的心上。

原来当年,她曾那样小心翼翼地喜欢过他。日记的最后一页,夹着一朵干枯的、小小的桂花。

下面有一行后来补充的、略显凌乱的字迹:「听说他要去北京了。也好,

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再见,漪繁。再见,我的青春。」看着这行字,

夏茉的眼眶微微湿润。那时觉得天大的事,现在回想起来,只剩下一声轻轻的叹息。

合上日记本,她深吸一口气,将铁盒重新盖好。过去的就是过去了,她告诉自己。然而,

命运似乎并不想让她轻易翻篇。几天后,母亲让她去阁楼找一个旧相框。在翻找的过程中,

她不小心碰落了一个堆在角落的旧纸箱。箱子里散落出许多书本和杂物,

看起来像是父亲生前的学生资料之类的东西。她蹲下身,一件件拾起。忽然,她的手停住了。

在一本书泛黄的扉页上,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漪繁。是父亲的笔迹,

写着:“赠漪繁同学:以史为鉴,可明匠心。望前程远大。——夏师赠于庚辰年春。

”夏茉的心,因这意外的发现而剧烈跳动起来。父亲的字迹?赠与漪繁?她仔细看去,

那并不是一本书,而是一本手工装订的、厚厚的手抄笔记。牛皮纸的封面已经磨损泛黄,

上面是父亲遒劲有力的笔迹,写着的不是书名,而是一行字:「本地古建筑结构与民俗考」。

日期清晰地定位在他们高考前那个春天。父亲是三中的历史老师,漪繁是一中的学生,

这本不应有交集的两人,为何会有这样一次赠笔记之举?而且,

这份赠礼显然花费了父亲极大的心血,这绝非普通的师生之情。在书的夹页里,

飘落下一张薄薄的纸。那不是草稿纸,而是一张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横格纸,

上面用一种略显急切、甚至有些潦草的笔迹写着一首诗。一首没有署名,但夏茉一眼就认出,

那是漪繁的字。诗的标题是《偶感·桂》,内容带着那个年纪特有的、故作深沉的文艺腔,

但字里行间,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怅惘和……关注。「……转角的身影,

携着风/眸底的星子,

落入尘/不敢惊扰的芬芳/是秋日限定的谎/……/若勇气有形状/是否像桂花/细小,

却执着地香……」夏茉的心,猛地一跳。“转角的身影”,“不敢惊扰的芬芳”,

“桂花”……这些意象,串联起来,指向一个让她难以置信的可能。难道当年,

他并非对她全无察觉?他甚至可能……也注意到了她?这个发现,

像一块巨石投入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湖。她拿着这本厚重的手抄笔记,

怔怔地坐在地板上,阳光透过阁楼的窗户洒进来,灰尘在光柱中飞舞。

无数个疑问在脑海中盘旋。漪繁从未提过,父亲也从未透露。这个秘密,被时光尘封,

直到今天才被她偶然揭开。她回想起漪繁曾提及他当年家境不佳,

以及他如今选择的建筑设计师职业,尤其是对老城区改造、历史建筑保护的专注。

一个念头清晰起来——父亲生前不仅教学出色,更以对本地历史、古建筑的深入研究而闻名,

他爱才惜才,或许正是看中了漪繁在这方面的天赋和潜力?这个猜测让她心潮澎湃。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求证,想了解那段她不曾知晓的、关于她生命中最重要两个男人的往事。

第三章:意外的合作就在夏茉被这个发现搅得心神不宁时,她接到了高中班长的电话。

班长组织了一次小型同学聚会,地点定在城里新开的一家文艺咖啡馆。夏茉本想拒绝,

但班长极力劝说,说很多在外地的同学都难得回来,机会宝贵。犹豫再三,她还是答应了。

潜意识里,她想知道,漪繁会不会去。聚会那天,她特意选了一件素雅的连衣裙,化了淡妆。

咖啡馆环境不错,来了十几个人,大多是熟面孔。大家寒暄着,交换着近况。

夏茉在一家外企做项目经理的经历,引来了几声惊叹。漪繁是最后一个到的。他推门进来时,

热闹的场面有瞬间的安静。他依旧是人群的焦点。他穿着简单的黑色针织衫和长裤,

却自带一种清贵气场。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落在夏茉身上时,微微停顿了一下,

然后不着痕迹地移开。大家坐下来聊天,说起近况。有人问起漪繁,

他淡淡地说自己在做建筑设计,不久前刚回国,参与本地的一个老城区改造项目。

“就是城东那片快要拆迁的老房子?”一个同学问,“听说规划了好久了,阻力不小啊。

”“嗯。”漪繁点点头,“主要是和一些老住户的沟通,以及历史建筑的保护问题。

”“夏茉家老房子就在那片区域吧?”另一个同学忽然插话,

“我记得你家那个小院挺有特色的。”夏茉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她家老宅,

也就是父亲留下的那处房产,确实在规划的城东区。她这次回来,处理家事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也是接到了拆迁办的初步沟通通知。漪繁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你家在桂枝巷?”“是。”夏茉点头。桂枝巷,因巷口那棵百年老桂树得名。

“我们项目组,正在做桂枝巷几处有保留价值老建筑的评估。”漪繁的语气平静无波,

“没想到是你家。”聚会散场时,夜色已深。同学们互相道别,三三两两地离开。

夏茉站在咖啡馆门口,正准备用手机叫车,漪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送你。”“不用了,

我打车就好。”夏茉下意识拒绝。“顺路。”他言简意赅,已经拿出了车钥匙,

“关于桂枝巷的老宅,我有些情况想跟你了解一下,算是……工作沟通。

”他搬出了工作理由,夏茉无法再拒绝。漪繁的车是一辆低调的黑色SUV,内饰整洁,

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和他的人一样。车里弥漫着一种淡淡的、类似雪松的冷冽香气。路上,

漪繁果然问起了老宅的情况,建造年代,结构特点,有无特殊的历史价值等等。

夏茉一一回答,气氛倒真像是一场工作会谈。快到巷口时,

漪繁忽然问道:“对于拆迁或者改造,你自己是什么想法?”夏茉沉默了一下。

那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充满了和父母在一起的回忆,尤其是和早逝的父亲。她当然舍不得。

但她也知道,老宅年久失修,父母离去后更是空置多年,留在手里也是一种负担。

“还没想好。”她如实说。车停在巷口,那棵老桂花树下。香气浓郁得几乎化不开。

夏茉解开安全带,低声道谢。在她准备开门下车时,漪繁却忽然开口,

声音在封闭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那天在火车站,”他说,“我等的人,是你。

”夏茉的动作瞬间僵住,猛地转头看他。月光和路灯的光线透过车窗,交织在他脸上,

明暗不定。他的眼神却异常清晰,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什么?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我知道你那天的车次。”漪繁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我去火车站,

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你。我知道你父亲……去世了,猜想你可能会回来。

”夏茉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去火车站,是为了等她?为什么?“为……为什么?

”她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漪繁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在昏暗中,像藏着旋涡。

“因为有些话,十年前没有说,现在想问问你。”他的目光落在她因震惊而微启的唇上,

一字一句地问:“夏茉,当年你写在我同学录上的‘前程似锦’,真的只是客套话吗?

”第四章:错位的时空空气仿佛凝固了。老桂树的香气无孔不入,带着一种醉人的醺然。

夏茉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几乎要撞出胸腔。他看到了!他看到了那句话!而且,

他记住了十年?“你……你怎么知道……”她语无伦次。“因为那不是印刷体,

是你后来偷偷加上去的,笔迹不一样。”漪繁的目光锁住她,不容她逃避,“而且,

只有我那一本的同学录,你写了这句话。”他竟然观察得如此细致!“那……那又怎么样?

”夏茉强作镇定,手心却已沁出薄汗,“一句祝福而已。”“是吗?”漪繁微微倾身,

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气息混合着窗外的桂花香,

形成一种奇特的压迫感,“可我当年,却为此纠结了很久。”“纠结什么?

”“纠结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也和我一样?什么意思?夏茉的呼吸停滞了。“夏茉,

”他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种砂砾般的质感,“高中三年,你以为我坐在窗边,

看的只是风景吗?”轰隆一声,夏茉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炸开了。他这句话,

几乎推翻了她所有的认知。那个清冷孤傲、从未主动和她说过一句话的漪繁,

难道也……“你总是在第三排靠过道的位置,低头写字时,鬓边的头发会滑下来。

你思考问题时,喜欢轻轻咬笔头。你体育课跑完步,脸会红得像苹果……”他一桩桩,

一件件,说得缓慢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钥匙,试图打开尘封的过往。

“你……”夏茉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我看到你偷偷看我。

”漪繁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自嘲的弧度,“很多次。但我当时……太笨拙,

也太骄傲。我以为毕业后,去了大学,会有很多机会。我甚至……写了一封信。”“信?

”夏茉喃喃道。“嗯。一封没有寄出去的信。”他的眼神黯了黯,“夹在一本书里,

本来想找机会给你。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我以为你并不想和我有太多交集,就放弃了。

”“发生了什么事?”夏茉急切地问。她完全不记得有过什么特别的事。漪繁看着她,

似乎在判断她是否真的不知情。“毕业晚会那天,我看到你和隔壁班的陈浩在走廊上说话,

笑得很开心。后来,听说你们考上了同一所大学。”陈浩?夏茉费力地回想。

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同学,毕业晚会那天只是偶然遇到,说了几句关于报考志愿的闲话而已。

她甚至都不记得自己当时笑了。“就因为这个?”她觉得不可思议。“还不够吗?

”漪繁反问,“那时我觉得,你和他才是一个世界的人。阳光,开朗。

而我……”他没有说下去,但夏茉懂了。而他,内向,沉闷,除了成绩好,似乎一无是处。

少年的自卑与骄傲,就这样阴差阳错地织成了一张误解的网。“那封信呢?”夏茉问。

“大概……早就丢了吧。”漪繁移开目光,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十年了,

很多东西都变了。”车内的气氛再次沉寂下来。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夏茉,让她心乱如麻。

原来他们之间,曾经存在过这样一种双向的、却因误解而错过的暗恋。“你那天在图书馆,

”夏茉忽然想起,“你说你常来。是真的……在研究地方志,还是……”“一半一半。

”漪繁坦诚得让她意外,“项目需要查阅一些历史资料。

另外……我知道你父亲曾是三中的历史老师,对本地民俗很有研究。我想,

或许能遇到你来查资料。”他步步为营,处处心机,竟然都是为了她?

夏茉看着他清俊的侧脸,心里五味杂陈。有酸涩,有遗憾,有惊讶,

还有一丝……微弱的、不敢置信的喜悦。“漪繁,”她轻声说,

“我当年写那句‘前程似锦’,不是因为客套。”漪繁猛地转头看她。“是因为,

”夏茉鼓起勇气,迎上他的目光,“那是当时我能想到的、最真诚、也最克制的话。

我希望你好,无论在哪里。”这是她迟到了十年的回应。漪繁的瞳孔微微收缩,

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节有些泛白。他沉默了许久,久到夏茉以为时间都停止了。然后,

他极轻地、几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他说。这几个字,平淡,

却仿佛蕴含着千钧重量。那天晚上,夏茉失眠了。漪繁的话反复在她耳边回响。她起身,

再次翻开那本日记,看着那个干枯的桂花标本,心境已全然不同。如果,

如果他们当时都能再勇敢一点点,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第五章:雨夜的守护之后几天,

夏茉一直心神不宁。那个几不可闻的叹息像烙印烫在她的心上。她几次拿起手机,

想给漪繁发条信息,问问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却又一次次放下。

她害怕得到的是他云淡风轻的否认,或是更深沉的、她无法承受的试探。这天傍晚,

天空毫无预兆地阴沉下来,厚重的乌云低低地压着城郭,闷雷滚过,一场秋雨蓄势待发。

夏茉正在老宅整理旧物,看着窗外越来越暗的天色,心里莫名有些发慌。老宅电路老化,

每逢雷雨天气总容易跳闸。果然,一道刺目的闪电划破天际,

紧随其后的炸雷仿佛就在屋顶响起,房间里的灯光“啪”地一声熄灭了,陷入一片昏暗。

雨水紧接着倾盆而下,密集地敲打着窗户和老旧的瓦片,发出哗啦啦的巨响。

黑暗和雷声放大了内心的孤独和无助。夏茉摸索着找到手机,打开手电筒,

微弱的白光在空旷的老屋里显得格外凄凉。她抱着膝盖坐在冰凉的木地板上,

听着窗外的狂风暴雨,忽然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脆弱。父亲离世后,

母亲身体不好住在弟弟家,这偌大的老宅,只剩下她一个人面对这风雨飘摇。就在这时,

手机屏幕亮起,来电显示赫然是“漪繁”。她的心猛地一跳,接通了电话。“夏茉?

”他的声音透过雨声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你在哪里?老宅吗?”“……嗯。

”她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鼻音。“那边电路不稳,是不是停电了?”他问得很准。

“嗯。”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只有他平稳的呼吸声和隐约的车载音乐声。“等着,

我就在附近,马上到。”“不用……”她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已经被挂断。

等待的时间变得格外漫长。雨声似乎小了一些,但风依旧刮得窗户嗡嗡作响。

夏茉蜷缩在沙发里,手机电筒的光晕映出她不安的影子。她不知道他所谓的“附近”是哪里,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但这种在脆弱时刻被人记起、并即将到来的感觉,像一道微光,

穿透了黑暗和寒冷。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她听到院门外传来汽车引擎声,

然后是急促的脚步声踏过积水的地面。紧接着,院门被敲响,力道沉稳。“夏茉,是我。

”漪繁的声音穿透雨幕,清晰地传来。夏茉几乎是跑着去开的门。门栓有些老旧,

她费了点力气才拉开。门打开的瞬间,带着湿气的冷风灌了进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门外,漪繁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但风雨太大,他的裤脚和鞋子上都溅满了泥水,

深灰色的风衣肩头也湿了一片。他额前的黑发被雨水打湿了几缕,微微贴在额角,

显得有些狼狈,但那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却亮得惊人,

里面清晰地映照出她有些苍白的脸。他看到她也只穿着单薄的毛衣,眉头微蹙,

“怎么穿这么少?”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更多的是关切。他一步跨进门檐下,收了伞,

带进一阵湿润的冷空气,还有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此刻混合了雨水清冽的气息。

“我……”夏茉刚想说什么,又一道闪电亮起,照亮了他深邃的眉眼和紧抿的唇线。

雷声接踵而至,她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肩膀。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漪繁的眼睛。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手,

非常自然地、轻轻握住了她**在空气里、已经有些冰凉的手腕。他的掌心温热干燥,

带着一丝雨水的湿意,那温度透过皮肤,瞬间传递过来,像一道微弱的电流,让她浑身一颤。

“先进去。”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握着她的手腕,将她轻轻带离门口,

自己则反手关上了院门,隔绝了外面的风雨。老宅的堂屋里,只有手机电筒的光源,

光线昏暗,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漪繁松开了她的手腕,

但那短暂的触碰留下的温热感却久久不散。“有蜡烛吗?”他问,

声音在空旷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有,在左边抽屉里。”夏茉指了一下。

漪繁借着手机的光,熟练地找到蜡烛和火柴。他划亮火柴,橘黄色的火苗跳跃起来,

映亮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和专注的神情。他点燃了几根蜡烛,固定在烛台上,

柔和的光晕渐渐驱散了部分的黑暗和寒冷,屋子里弥漫开一股暖意和淡淡的蜡油味。

他将一支蜡烛递给夏茉,“拿着。”然后,他脱下湿了的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

里面只穿着一件深色的羊绒衫,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和紧窄的腰身。他走到电闸箱前,

打开盖子查看。夏茉举着蜡烛,跟在他身后,烛光摇曳,将他的影子投在墙壁上,

高大而令人安心。“是跳闸了,问题不大。”他检查了一下,利落地将闸刀推了上去。瞬间,

头顶的老式灯泡闪烁了几下,稳定地亮了起来。光明驱散了最后一丝阴霾。

夏茉下意识地眯了眯眼,适应着突然的光亮。她抬头看向漪繁,他正回头看她,

目光在明亮的灯光下无所遁形。他的头发还有些湿,眼神里带着一丝完成某件事后的放松,

以及……一种更深沉的、她看不太懂的情绪。“谢谢。”她低声说,心里充满了感激,

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漪繁走到她面前,距离很近,

她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冷冽气息更清晰了,混合着雨水的清新。他没有立刻说话,

只是低头看着她,目光从她微微泛红的眼眶,落到她依旧有些苍白的嘴唇上。“害怕打雷?

”他忽然问,声音比刚才更低沉了几分。夏茉下意识想否认,

但在他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下,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有点……尤其是家里没人的时候。”她的坦诚似乎取悦了他,

他的嘴角几不可见地弯了一下。然后,他做了一个让夏茉完全意想不到的动作。他抬起手,

用指腹,非常轻、非常快地,擦过了她的眼下。那里,其实并没有眼泪,但他这个动作,

却带着一种极致的温柔和怜惜。“现在没事了。”他说,声音喑哑。

他指尖那一点点粗糙的触感,像羽毛划过心尖,带来一阵剧烈的酥麻。夏茉的呼吸瞬间停滞,

心脏狂跳起来,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她怔怔地看着他,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放大的俊颜,看着他眼底那团越来越炽热的火焰。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剩下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和彼此间清晰可闻的呼吸声、心跳声。漪繁的目光紧紧锁住她,

那里面翻涌着太多复杂的情感——压抑了十年的渴望,失而复得的珍视,

还有几乎要破笼而出的占有欲。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夏茉……”他唤她的名字,带着一种近乎叹息的语调。然后,他缓缓地、缓缓地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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