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接亲羞辱接亲那天,苏晴的闺蜜周婷当众五次羞辱我。第一次,
她嘲笑我买的钻戒太小:“晴晴配得上更好的,你这种穷酸也敢娶她?”第二次,
她把果汁泼我西装上:“开这破车来接亲?晴晴坐进去都嫌丢人!”第三次,
她翻出我创业失败旧账:“连工作都保不住的男人,晴晴嫁你喝西北风?”第四次,
她造谣我家暴:“我可听说你爸打老婆,晴晴嫁你肯定挨打!”第五次,
她直接撕碎我的保证书:“就你这种货色,也配给晴晴幸福?”我看向苏晴,
她却笑着挽住周婷:“婷婷是为我好。”那一刻,我撕下胸花摔在地上:“这婚我不结了,
彩礼一分不少给我退回来!”大喜的日子,阳光泼金般洒满整个小区,
烫得每一片叶子都亮得晃眼。林峰站在楼下,一身簇新的藏蓝西装,
胸口那朵丝绸胸花红得有些灼人。他手心沁出一层薄汗,黏腻腻的,
在初夏清晨微燥的空气里格外不舒服。四周簇拥着的伴郎团和亲友,
一张张笑脸比头顶的阳光还要热烈,喧闹声浪一波波冲击着耳膜。“新娘子!接新娘子咯!
”人群里不知谁吼了一嗓子,声音带着亢奋的嘶哑,瞬间点燃了更大的欢呼。
林峰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胸腔里那只横冲直撞的兔子。他抬起头,
目光投向三楼那扇熟悉的窗。浅米色的窗帘严严实实地拉着,那是苏晴的闺房。
他想象着她此刻的样子,盘着精致的发髻,穿着洁白的婚纱,
脸颊或许因为羞涩和期待而微微泛红,像一朵含苞待放的栀子花。心脏猛地一跳,
带着甜蜜的钝痛。为了今天,他熬过了无数个通宵,啃过数不清的冷面包,
创业失败时在出租屋里盯着天花板发呆到天亮的那些灰暗日子,
似乎都被眼前这片晃眼的红绸和喧闹的人声冲淡了。值得,只要是她,一切都值得。
“兄弟们!跟我冲!”伴郎张鹏,林峰的大学死党,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咧着嘴,
露出一口白牙。他个头壮实,嗓门洪亮,天生就是活跃气氛的好手。
“今天不把新娘子抱下来,咱哥几个都别回去了!”人群爆发出哄笑和更响亮的应和。
林峰也被这气氛感染,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扬起。他整理了一下领结,挺直背脊,
在一众兄弟的簇拥下,迈步走进单元门。皮鞋踩在光洁的瓷砖地面上,
发出清脆的“嗒嗒”声,每一步都踩在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上。楼道里也弥漫着喜气,
红彤彤的“囍”字贴满了墙壁。三楼,苏晴家门外,气氛却截然不同。门紧闭着,
门框上贴着精致的龙凤呈祥剪纸。门内隐隐传来女孩子们清脆又带着点刻意的嬉笑声,
像隔着一层磨砂玻璃,听不真切,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开门开门!
新郎官来接新娘子啦!”张鹏作为“攻城锤”,扯着嗓子喊,拳头不轻不重地砸在门上,
发出“砰砰”的闷响。门内嬉笑声骤然拔高,夹杂着几句模糊的娇嗔:“红包!
没大红包不给开!”“对!诚意呢?新郎官,表示表示呀!”林峰赶紧示意,张鹏立刻会意,
变戏法似的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沓厚厚的红包,从门缝底下熟练地塞了进去。“够诚意了吧?
姐姐们行行好!”门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拆红包的声音,短暂的安静后,嬉笑声又起,
却丝毫没有开门的意思。伴郎团面面相觑,脸上开始有了点无奈。张鹏凑到林峰耳边,
压低声音:“峰子,感觉有点悬啊,苏晴那几个伴娘,尤其是那个周婷,
看着就不是省油的灯。”周婷。这个名字像根细小的刺,轻轻扎了林峰一下。
苏晴最好的闺蜜,他见过几次,印象里是个很漂亮也很张扬的女孩,
看他的眼神总带着点若有若无的审视,像在评估一件商品的价值。林峰定了定神,挤出笑容,
对着门缝提高声音:“晴晴,我来了!开门好不好?”门内安静了一瞬。紧接着,
“咔哒”一声轻响,门锁开了。门只拉开一道窄缝,堪堪能容一个人侧身挤过的宽度。
几个穿着同款香槟色小礼服的伴娘像一道花墙堵在那里,脸上挂着促狭的笑。
站在最前面、几乎把门缝完全挡住的,正是周婷。她今天打扮得格外耀眼。
酒红色的短发精心打理过,衬得她本就白皙的皮肤欺霜赛雪。妆容精致,眼线微微上挑,
带着一股凌厉的美。身上那件伴娘裙,剪裁大胆,露出漂亮的锁骨和肩线,
裙摆缀着细碎的水钻,在楼道略显昏暗的光线下也熠熠生辉,几乎要压过新娘的风头。
她抱着手臂,下巴微抬,目光像带着钩子,越过伴郎团,直直落在林峰脸上,
嘴角弯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哟,新郎官总算到了?”周婷的声音清脆,
带着一种刻意拔高的甜腻,在略显安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清晰,“等得我们花儿都快谢了呢。
”林峰脸上堆起准备好的笑容,心里却莫名地一紧。
他举起一直小心翼翼护在手里的丝绒戒指盒,打开盒盖。里面,
一枚镶嵌着钻石的铂金戒指在楼道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晴晴,
”他对着门缝里影影绰绰的白色身影喊,声音因为紧张和期待而微微发颤,“我来接你了。
”他的话音刚落,周婷的目光便精准地盯在了那枚钻戒上。
她嘴角那点若有似无的笑意倏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毫不掩饰的挑剔和…轻蔑。
她伸出两根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动作近乎粗鲁地拨弄了一下戒指盒,
让那枚小小的钻石暴露在更多人视线下。“啧,”一声清晰无比的咂舌声,
像冰锥刺破了喜庆的气球。周婷挑起精心描绘过的眉毛,视线从戒指移到林峰脸上,
那眼神像是在看什么碍眼的垃圾。“林峰,你就给晴晴买这么个玩意儿?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夸张的惊讶和质问,瞬间盖过了楼道里所有的低声议论,
“这钻戒…有30分吗?我上次陪晴晴逛街,橱窗里随便一个碎钻都比这个显眼!
晴晴什么档次?她配得上最好的!你这种…”她故意停顿了一下,
上下扫视着林峰身上那套明显是新买的、但绝非顶级品牌的西装,
红唇清晰地吐出两个带着冰碴的字,“穷酸,也敢娶她?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2果汁风波“轰”的一下,一股滚烫的血猛地冲上林峰的头顶,耳膜嗡嗡作响。
周围瞬间死寂,所有伴郎和堵在门边看热闹的亲友都愣住了,脸上的笑容僵住,
空气仿佛凝固了。他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自己脸上,**辣的疼。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戒指盒,坚硬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他猛地抬眼,越过周婷刺目的红发,
急切地搜寻门缝后面那个白色的身影。苏晴穿着圣洁的婚纱,妆容精致,
就站在周婷身后一步之遥的地方。她微微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垂着,看不清具体的表情。
她没有看林峰,也没有看那枚被贬得一文不值的戒指,只是伸出手,轻轻拉了拉周婷的胳膊,
声音低低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婷婷…别这样,今天高兴呢。”那语气,与其说是阻止,
不如说是一种带着纵容的安抚,像在哄一个任性的孩子。周婷被苏晴这么一拉,
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像是得到了某种默许的信号,下巴扬得更高了。她转过头,
对着苏晴露出一个“我都是为你好”的宠溺笑容,随即又像护崽的母鸡一样,转回头,
更加凶狠地盯住林峰,眼神里的鄙夷几乎要凝成实质。
林峰胸口像被塞进了一团浸透冰水的棉花,又冷又闷,堵得他几乎喘不上气。他张了张嘴,
喉咙干涩发紧,那句准备好的深情告白卡在嗓子眼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死死盯着苏晴低垂的侧脸,希望她能抬起头,哪怕只是看他一眼,
给他一丝支撑的力量也好。可她只是紧紧地挨着周婷,
仿佛那个满身是刺的闺蜜才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一阵冰冷的寒意,
比任何羞辱都更尖锐地刺穿了他滚烫的期待。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死寂被张鹏洪亮的声音打破,带着一股强压下的急躁:“行啦行啦,
钻戒大小都是心意!新郎官心诚着呢!别堵门啦,吉时快到了,让开让开,接新娘子要紧!
”他一边说,一边试图用身体去挤开那道门缝。伴郎团也反应过来,纷纷附和,
七嘴八舌地喊着“吉时到了”、“新娘子快出来吧”,试图用喧闹重新点燃气氛,
把刚才那难堪的一幕冲刷掉。周婷被张鹏挤得微微踉跄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愠怒。
她冷哼一声,终究没再纠缠钻戒的事,但堵在门口的身体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伴娘们在她身后嘻嘻哈哈,像一道难以逾越的关卡。“想接人?可以啊!”周婷扬声道,
眼波流转,带着算计,“新郎官,你的‘心意’我们看到了,诚意嘛…”她拖长了调子,
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楼下,“还得再看看你接亲的‘排场’够不够格配得上我们晴晴!
”她的声音刚落,旁边一个伴娘立刻默契地递过来一杯果汁,鲜亮的橙黄色,满满一杯。
周婷接过,手指捏着杯壁,脸上重新挂起那种虚假的、甜得发腻的笑容,
对着林峰:“林大老板,别紧张,口渴了吧?喝点东西润润嗓子?
”林峰看着那杯递到面前的果汁,心里的警铃疯狂作响。他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想避开。
“不用了,谢谢,我不渴。”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然而,就在他后退的瞬间,
周婷端着果汁的手猛地向前一送!动作幅度大得夸张,橙黄的液体瞬间脱离了杯子的束缚,
像一道污浊的小瀑布,精准无比地倾泻而下!“哎呀!”周婷发出一声夸张到刺耳的惊呼,
手一抖,空杯子“哐当”一声掉在铺着红地毯的楼道里。黏腻冰冷的果汁,
带着一股廉价的香精甜味,瞬间浸透了林峰胸前昂贵的西装布料,
迅速晕开一大片深色的、丑陋的污渍。几滴橙黄的液体甚至溅到了他脸上,冰凉滑腻。
“真是不好意思啊,”周婷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歉意,反而充满了刻意的嘲弄,
她甚至夸张地捂住了嘴,眼睛弯成月牙,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光芒,“手滑了。你看你,
躲什么呀?这果汁可贵了,浪费多可惜。不过…”她话锋一转,
目光轻飘飘地扫过林峰狼狈的前襟,又投向楼下隐约可见的婚车车顶,嗤笑一声,
“开这种破车来接亲?啧,连个像样的车队都凑不齐?我们晴晴金枝玉叶,坐进去都嫌丢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从哪个二手车市场淘换来的呢!林峰,你就这点本事?
连租辆好点的车都舍不得?晴晴以后跟着你,怕不是要天天挤公交?”“周婷!
”张鹏彻底火了,一步跨到林峰身前,像一堵墙隔开两人,怒视着周婷,“**故意的吧?
!有完没完?!”林峰站在原地,像一尊被冰水浇透的石像。
黏腻的果汁顺着衣料纤维往下淌,渗入里面的衬衫,冰凉地贴在皮肤上,激得他一阵阵发冷。
那刺鼻的香精味直冲鼻腔,让他胃里一阵翻腾。
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的声音,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强迫自己不去看胸前那片狼藉,视线艰难地、带着最后一丝微弱的希冀,再次投向苏晴。
苏晴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似乎有一瞬间的惊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嫌恶?
她的目光飞快地掠过林峰被果汁浸透的西装前襟,柳眉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像是觉得那污渍碍眼。但当她的目光转向周婷时,那点微弱的情绪波动立刻消失了,
只剩下无奈和一种近乎纵容的宠溺。她再次拉了拉周婷的胳膊,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飘进林峰耳朵里:“婷婷,你真是的…果汁都泼了。算了算了,快别说了,
林峰他…也不容易。”那“不容易”三个字,轻飘飘的,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
像在评价一个能力有限的可怜虫。“不容易?”周婷像是被苏晴这句话点燃了新的弹药库,
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刺耳。她猛地甩开苏晴的手,指着林峰的鼻子,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幸灾乐祸,“晴晴,你就是心太软!到现在还替他说话?
他有什么不容易的?一个连份正经工作都保不住的废物!
”3创业旧账林峰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
周围的空气瞬间被抽空,窒息感扼住了他的喉咙。来了,这最隐秘的伤疤,
终究还是被她当众血淋淋地撕开了。周婷的声音在死寂的楼道里回荡,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搞那个什么破公司,叫什么来着?
‘峰云科技’?呵,名字倒是挺唬人!结果呢?赔得连裤衩都不剩了吧?
听说还欠了一**债!要不是你爸妈那点棺材本,你早就睡大街了!”她越说越激动,
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林峰脸上,“晴晴,你醒醒吧!这种自己都养不活、只会啃老的窝囊废,
你嫁给他干什么?喝西北风吗?等着他拿你爸妈的退休金去填他那无底洞?你傻不傻啊!
”周围的窃窃私语像无数只细小的蚊虫,嗡嗡地钻进林峰的耳朵。他能感觉到那些目光,
有同情,有惊讶,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探究和看戏的玩味。张鹏气得脸色铁青,
拳头捏得死紧,要不是旁边另一个伴郎死死拉住他,恐怕早就冲上去了。林峰浑身冰冷,
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他死死盯着周婷那张因刻薄而扭曲的脸,然后又猛地转向苏晴,
眼神里充满了血丝和最后一丝濒临破碎的求证——她真的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她就是这么看待他的?苏晴在他灼痛的目光下,明显地瑟缩了一下,眼神慌乱地躲闪开。
她下意识地又想去拉周婷的胳膊,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辩解的话。
但周婷根本不给她机会。“还有!”周婷像是打定了主意要把林峰彻底踩进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