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周砚泽的呼吸正拂过我的耳畔。
「澜澜,以后别喝这么多了。」
他指尖摩挲着我腕上的淤青,声音里浸着蜜糖般的疼惜。
「昨晚你闹得太疯,我担心得整夜没睡。」
醒酒汤的热气模糊了他的面容,却遮不住他眼底的虚伪。
记忆如刀,将昨晚的屈辱一寸寸刻进骨髓。
刺眼的闪光灯下,那些伸来的手,此起彼伏的哄笑,还有我支离破碎的哀求。
「谢谢。」我接过瓷碗,听见自己空洞的声音。
幻觉再次浮现,碗中的水突然变成血红色,周砚泽的脸腐烂脱落,露出森森白骨。
许久之后,我才颤抖着起身,套上皱成一团的衣服去了学校。
走廊上,窃窃私语如影随形。
我攥紧衣领,那里还残留着被撕扯的褶皱。
短短几百米,我被拦下数回。
「给你一百块,我要加急,今晚在操场小树林等你。」
「有女仆装吗?」
「三个人一起多少钱?」
我不敢抬头,捂着耳朵冲到教室。
直到上课铃声响起,依旧有人对我指指点点。
我直接去找导师说明来意,导师满脸欣慰。
「放心吧,我们都相信你,至于那些流言,我会处理的。」
「要走,我们就干干净净、坦坦荡荡地走。」
导师坚定和慈爱的目光抚平了我的慌乱。
再进入教室时,我昂手挺胸,坦然面对他人的指点。
反正不是真的,我又何必自怨自艾。
那只会让周砚泽更加得意。
周砚泽的电话一通又一通的打来,指尖划过手机屏幕,我心中五味杂陈。
曾经的那些屈辱与愤怒,此刻化作一种复杂的解脱感。
我知道,那些恶意的流言像附骨之疽,即便远离,也难以立刻消散。
周砚泽得到消息,跑到我宿舍守株待兔,换了无数个手机拨打我的电话。
可不会再有人接听了。
周砚泽的好兄弟慌慌张张发来语音:
「砚哥!那药被云小姐换了!她说是普通兴奋剂,可包装上写着「实验阶段,严禁未经允许的情况下使用……」
「副作用是精神失常,产生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