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春雨分道和周言分手那天,北京难得下了一场春雨。我们约在常去的那家咖啡馆,
隔着一张深棕色的木桌,他将一杯温好的美式推到我面前,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林晚,我们就算了吧。”我握着温热的杯壁,指尖的暖意却传不到心里。我点了点头,
声音有些干涩:“好。”没有歇斯底里的争吵,没有哭天抢地的质问,甚至没有过多的解释。
我们都心知肚明,三年的感情,早已在无数次对未来的规划分歧和日益增长的沉默中,
被消磨殆尽。他想让我辞掉北京的工作,跟他回二线老家,过安稳日子。而我,
刚刚在事业上看到曙光,怎么可能甘心放弃。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后……还是朋友吗?
”他试探着问,眼神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当然。”我扯出一个得体的微笑,
“祝你前程似锦。”“你也是。”这场分手,平静、体面,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
落幕时双方都保持着最后的风度。我甚至一度觉得,这是我经历过的最“完美”的分手。
我以为,周言会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彻底从我的世界里退场。直到半年后,我遇到了陆循。
陆循是我的同行,一个温和、沉稳,眼里有光的男人。他理解我的野心,支持我的事业,
和他在一起,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契合。我们的感情进展得很快,
确定关系后的第一个月,我沉浸在甜蜜里,几乎快要忘记周言这个人。变故,
是从一张朋友圈截图开始的。发小李静把截图甩给我,附带一连串的问号:“晚晚,
你前男友什么情况?他怎么知道你现男友的公司地址?还知道人家刚拿下一个大项目?
”截图是周言的朋友圈,内容是一张财经新闻的报道,
标题是陆循公司完成新一轮融资的新闻。周言的配文是:“恭喜陆总,青年才俊,未来可期。
”下面一堆共同好友在点赞评论,问他是不是也跳槽去了那家公司。
周言回复得很模糊:“朋友而已,替他高兴。”我的心,猛地一沉。我和周言分手后,
为了避嫌,早就互相删除了微信。这些共同好友,大部分也是工作上的交集,
根本没人知道我交了新男朋友,更不可能知道对方是陆循。周言是怎么知道的?
我压下心里的不安,回复李静:“可能只是巧合吧,他做风投的,关注这些新闻也正常。
”李静却不信:“正常个屁!他一个主攻医疗器械领域的,
会跨界去关心一家做人工智能的初创公司?还精准地知道人家CEO的名字?林晚,
你小心点,我觉得这事儿不对劲。”李蒙的话像一根刺,扎进了我心里。晚上,
陆循开车来接我下班。他像往常一样,给我准备了温热的玉米汁。看着他温柔的侧脸,
我犹豫再三,还是把周言的事情说了出来。陆循听完,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他沉吟片刻,
说:“或许真像你说的,只是巧合。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多注意一点。
”他的体贴让我稍微安下心来。可我没想到,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一个疯狂的、让我不寒而栗的开始。2暗流涌动几天后,我正在公司开会,
手机在静音状态下疯狂震动。是我的母亲。我掐断电话,发了条信息说在开会。
可母亲的电话,却一个接一个地打了过来,执拗得让我心慌。趁着会议中场休息,
我走到走廊回拨过去。电话刚一接通,母亲焦急的声音就从听筒里炸开:“晚晚!
你到底在跟什么人谈恋爱?你知不知道那个叫陆循的,他家里是干什么的?
”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妈,您在说什么?您怎么会知道陆循?
”“我怎么知道?是周言告诉我的!他今天特地打电话过来,说是关心你,怕你被人骗了!
他说那个陆循,听着名字斯斯文文,其实家里是暴发户,父母以前是开黑煤窑的!
这种家庭出来的孩子,根子上就坏了,你赶紧跟他分了!”母亲的话像一记重锤,
狠狠砸在我的胸口。周言?他竟然找到了我父母的电话?还用这种卑劣的方式,去诋毁陆循?
一股混杂着愤怒和恶心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妈,您别听他胡说八道!
陆循的父母是退休教师,他自己也是靠本事创业的!周言他就是在造谣!”“造谣?
人家周言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还说他都查清楚了,连人家父母在哪儿退休的都知道!晚晚,
你听妈的,周言这孩子多好啊,知根知底的,当初你们分手我就不同意。
我看他心里还是有你的,不然干嘛这么费心帮你调查?”“费心?”我气得发笑,
声音都在抖,“妈,这不是关心,这是骚扰!是变态!您把他的电话给我,我亲自跟他说!
”我妈还在絮絮叨叨地替周言说好话,我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挂掉电话,我捏着手机,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和平分手?体面退场?原来全都是我的错觉。
周言那张平静的脸皮底下,藏着的竟然是这样一副扭曲、偏执的嘴脸!
我翻出那个早已被我拉黑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周言的声音听起来甚至带着一丝愉悦的笑意:“晚晚,我就知道你会打给我。”“周言,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开门见山,声音冷得像冰。他轻笑一声,
语气理所当然:“我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关心你。我怕你被一些表里不一的人骗了。
那个陆循,我已经帮你查过了,他……”“你闭嘴!”我厉声打断他,“周言,
你凭什么调查他?你有什么资格?我们已经分手了,分得干干净净!我的事,
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分手了就不能关心你吗?”他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丝委屈和疯狂,“林晚,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那个男人不适合你!
他的家庭背景那么复杂,他的公司看着光鲜,其实负债累累,随时都可能破产!你跟着他,
不会有好结果的!”我被他这番颠倒黑白的言论气得浑身发抖。“我的结果好不好,
不用你来费心!我只警告你一次,周言,离我的生活远一点!不要再骚扰我,
更不要去骚扰我的家人和陆循!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不客气?林晚,
你要怎么对我不客气?”电话那头的他,笑声里充满了不屑和挑衅,“报警吗?
警察会管这种‘前男友的关心’吗?我只是好心提醒你,是你自己不识好歹!”说完,
他“啪”地一声挂了电话。我握着手机,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我低估了周言的**,也高估了我们之间那点逝去的情分。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关心”了。
这是一种病态的控制欲,一种得不到就要毁掉的偏执。他像一张巨大的、无形的网,
正试图将我和陆循的生活,彻底笼罩。3追踪真相回到家,
我把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陆循。
我做好了他会生气、会愤怒、甚至会因此对我产生隔阂的准备。毕竟,
任谁被前男友这样疯狂地调查和诋毁,心里都不会舒服。但陆循的反应,却超乎我的意料。
他安静地听我说完,没有一丝不耐。然后,他伸手将我揽入怀中,轻轻拍着我的背,
声音沉稳而有力:“别怕,有我。”只是简单的四个字,却瞬间抚平了我所有的焦躁和恐慌。
**在他怀里,闷声说:“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给你惹来这些麻烦。”陆循失笑,
他捧起我的脸,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傻瓜,这不是你的错。该说对不起的人,是他。
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自责,而是想办法解决问题。”他的理智和冷静,像一剂强心针,
让我迅速从混乱的情绪中抽离出来。“他连我父母的电话都能找到,还知道你公司的情况,
甚至连你家的事都敢胡编乱造……”我越想越觉得后怕,“他到底调查到了什么地步?
”陆循的眼神也冷了下来:“看来,他做的‘功课’,比我们想象的要多。”他站起身,
走到书桌前,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晚晚,我们需要主动出击。不能再等他出下一招。
”“怎么主动出击?”“首先,我们要知道他到底掌握了我们多少信息,
又是通过什么渠道获取的。”陆循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你仔细回忆一下,
你们分手后,有没有通过任何方式,向他或你们的共同好友,透露过关于我的信息?
”我仔细地回想了很久,然后肯定地摇了摇头:“没有。分手后我就删了他,
我们的共同好友圈子,我也基本没再发过任何关于私生活的内容。”“那就奇怪了。
”陆循的眉头紧锁,“他甚至能拿到你父母的电话,
这不像是通过简单的社交网络就能查到的。”“会不会……是他找了**?
”我提出了一个让我自己都感到毛骨悚然的猜测。陆循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脸色变得异常严肃。“不排除这个可能。”他转过头,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晚晚,
从现在开始,我们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他既然能做到这个地步,
就说明他已经没有什么底线可言了。”那个夜晚,我和陆循聊了很久。
我们复盘了从我认识他开始的所有细节,试图找出周言可能获取信息的漏洞。
我们甚至检查了我的手机和社交账号,看是否有被盗号的风险。结果一无所获。这种感觉,
就像是有一个看不见的鬼魅,潜伏在你的生活里,窥探着你的一切,
而你却连它在哪儿都不知道。巨大的不安全感,让我整夜未眠。第二天,
陆循提出要检查一下他的车。我有些不解:“车有什么问题吗?”“一种直觉。”他说,
“如果他真的找了人,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在我的日常通勤工具上做手脚。
”我们在陆循公寓的地下车库里,找到了那辆黑色的SUV。陆循拿着专业的检测设备,
绕着车身和底盘,一寸一寸地仔细检查。我紧张地跟在他身后,心跳得厉害。
当设备扫到车尾保险杠内侧时,突然发出了“滴滴滴”的急促警报声。
陆循的脸色瞬间沉到了谷底。他用工具撬开一小块护板,
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黑色方块。那是一个GPS定位器。
看着那个闪烁着微弱红光的小东西,我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椎升起,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我的生活,我的行踪,我和陆循的每一次约会,每一次出行,都被这个小小的东西,
实时直播给了那个我以为早就成为过去式的男人。我再也忍不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扶着车门干呕起来。陆循扔掉手里的东西,快步走过来扶住我,
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愤怒和冰冷。“他越线了。”他拿出手机,对着那个定位器拍了照,
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张律师吗?我是陆循。我这里有些东西,需要你帮忙处理一下。
对,涉及到跟踪和侵犯隐私。”挂了电话,他看着脸色惨白的我,眼神里充满了心疼和决绝。
“晚晚,这件事,不能再善了了。我们必须让他付出代价。”我看着他坚定的眼神,
用力地点了点头。是啊,面对疯子,退缩和忍让,只会换来他更疯狂的步步紧逼。周言,
你不是喜欢调查吗?那我也让你尝尝,被人放在显微镜下,一点点剥开所有伪装的滋味。
4疯狂反击接下来的几天,我和陆循开始了不动声色的反击。我们没有打草惊蛇,
陆循的车照开,我们的生活看起来也和往常一样。那个GPS定位器,
被我们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但与此同时,陆循找的律师团队和专业的技术人员,
已经开始顺着这条线索,深挖下去。而我,则负责另一条战线。
我联系了所有我和周言的共同好友,旁敲侧击地打探周言的近况。起初,
大部分人都说周言看起来很正常,工作努力,生活规律,甚至还交了一个新女朋友。
“新女朋友?”这个消息让我感到意外。“是啊,”一个朋友在微信上说,
“听说是他老家的一个相亲对象,挺文静的一个女孩子。前段时间他们还一起出去旅游了,
周言发了朋友圈呢。哦,对了,你把他删了,看不到。”朋友将那张朋友圈截图发给了我。
照片上,周言和一个陌生的女孩亲密地站在一起,背景是江南水乡的风景。他笑得很开心,
手臂自然地搭在女孩的肩上。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了这一切,我或许真的会相信,
他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可现在看着这张照片,我只觉得一阵反胃。一个男人,
可以一边和新女友你侬我侬,一边像个变态一样,疯狂地调查、跟踪、骚扰自己的前女友。
这得是多扭曲的心理?我将这个信息告诉了陆循。陆循听完,
沉吟道:“这或许是我们的一个突破口。一个正常的女孩子,
如果知道自己的男朋友在做这些事,不可能无动于衷。”“你的意思是……联系她?”“不,
我们不能直接联系她。这样太突兀,也可能会打草惊蛇。”陆循摇了摇头,
“我们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让她自己发现周言真面目的契机。”我们决定,演一场戏。
一场专门演给周言,以及他背后那个躲在暗处的“眼睛”看的戏。周末,
陆循故意开着那辆被装了定位器的车,载着我去了郊区的一家高档温泉酒店。
我们订了最贵的套房,在社交网络上发布了亲密的合影,定位清晰地显示着酒店的名称。
一切都做得像是热恋中的情侣,在享受一个甜蜜的周末。我们知道,周言一定在看着。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酒店的经理就亲自敲响了我们房间的门。“陆先生,林**,
实在抱歉打扰二位。”经理的态度非常恭敬,“楼下前台有一位自称是林**哥哥的周先生,
说有急事找您。但是我们核对过您的入住信息,并没有家属同住。为了您的安全,
特地过来确认一下。”我和陆循对视一眼,心知肚明,鱼儿上钩了。“周先生?
”我故作惊讶,“我不认识什么姓周的哥哥。是不是搞错了?”“他说是您的前男友。
”经理有些为难地说。“前男友?”我表现出极度的愤怒和厌恶,“我们早就分手了!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简直是阴魂不散!经理,麻烦你告诉他,我不想见他,让他立刻离开!
否则我就报警了!”我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门外可能存在的耳朵听得一清二楚。
经理连连道歉,立刻下楼去处理。过了一会儿,楼下大堂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我们从房间的窗户往下看,正好能看到周言在前台大吵大闹,说我是被陆循骗了,被软禁了,
他要上来救我。酒店的保安将他团团围住,场面一度非常混乱。陆循拿出手机,
将楼下这一幕完整地录了下来。“证据,又多了一条。”他冷冷地说。周言的这场闹剧,
最终以他被警察带走而收场。因为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他很快就被放了出来。
但我们要的,从来都不是让他被关进去。我们要的,是让他身败名裂,
让他精心维持的体面人设,彻底崩塌。5舆论风暴周言大闹酒店的视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