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痞从一开始的忐忑,等到没了耐心。
“妈的!这么久不来,肯定是不会来了!耍老子玩呢!”
他怒气冲冲地转向方慈,浑浊的眼睛在她因湿透而勾勒出曲线的身体上扫过,突然冒出一个邪恶的念头。
“喂!小娘们!”地痞搓着手,猥琐地笑起来,“钱老子不要了,只要你陪老子睡一晚上,这事儿就算了了!怎么样?”
说着,他就朝方慈扑了过来!
方慈吓得魂飞魄散,“你别过来!他……他肯定会来的!你再等等!”
“等个屁!老子等得黄花菜都凉了!”地痞力气很大,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另一只手就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放开我!救命啊!”方慈崩溃地哭喊,拼命挣扎,手脚并用又踢又打。
可她的力气在男人面前根本不够看,反而因为挣扎,手臂和脖子上都被抓出了血痕。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就在地痞把她按在湿漉漉的地上,臭烘烘的嘴要凑上来时,方慈的手胡乱挥舞间,猛地摸到了自己脖子上的玉坠子。
那条裴枢宁原本准备送给方念的新婚礼物,方念走后,他大概是觉得留着碍眼,在她嫁过来那天,随手扔给了她。
三年来,她一直把这条玉坠子贴身戴着,从不离身。
可现在,她猛地扯下玉坠子,用力扔向远处:“这个玉坠子值钱!够赔你了!拿去!”
地痞一愣,下意识松开她跑去捡玉坠子。
方慈趁机从地上爬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头也不回地冲进了雨幕里。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确认甩掉了地痞,才瘫坐在一个僻静的巷口,大口喘着气,浑身发抖。
她去了医院,处理身上的伤口。
处理完后,方慈经过走廊,无意一瞥,竟然在旁边一间单人病房的窗户里,看到了裴枢宁和方念!
他正坐在病床边给方念喂红糖水,方念靠在床头,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笑容甜蜜。
“枢宁,我好了许多,你赶紧回去救小慈吧,这都过去多久了?要是去晚了,说不定那地痞真会对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裴枢宁动作顿了顿,放下水杯站起身:“好,那我先去……”
他话还没说完,方念突然伸手拉住他的衣角,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娇缠。
“其实……我撒谎了,我不想你走。”她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依赖,“我怕黑,想要你陪着我……”
“所以,你是选择去救她,还是留下来陪我?”
裴枢宁站在原地,身影在灯光下拉得很长。
他沉默地看着方念,那双总是清冷的眼眸里,此刻清晰地映照着她的身影。
几秒后,他重新坐了回去,拿起那碗红糖水。
“陪你。”
隔着冰冷的玻璃窗,方慈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她爱了整整十年的男人,为了另一个女人,如此轻易地放弃了去寻找可能遭遇不测的她。
忽然,她低低地笑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