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魔王的闲暇游戏林薇划拉着手机屏幕,百无聊赖。期末考结束后的暑假,
时间多得感觉用也用不完,每天无所事事,实在无趣。一天她玩手机时,
准备关掉某个弹窗广告,一个从未见过的应用图标吸引了她的目光——深邃的黑色背景上,
暗红色的荆棘如同活物般缠绕,拱卫着中央一颗缓缓搏动、仿佛有生命的心脏。
应用名称简单直接,却带着说不出来的诱惑力:《魔王与救世主》。“啧,现在的垃圾页游,
图标做得还挺像回事。”她撇撇嘴,手指却鬼使神差地点了下去。没有下载进度条,
应用直接加载完成。界面是破碎的山河与燃烧的城市剪影,
背景音乐是低沉压抑的管风琴与隐约的哀嚎。
【请选择您的阵营:魔王/救世主】这还用选?一看就是魔王带感。林薇手指一划,
毫不犹豫地点中了那个犄角狰狞、阴影缭绕的魔王侧影。【权限确认。尊敬的魔王陛下,
欢迎您莅临您的毁灭王座。】冰冷的电子音响起。
接下来是新手引导——【请创造您的初始魔物,作为您力量的延伸,
播撒恐惧与绝望的种子】。
油彩笑脸、婴儿尖锐的啼哭音频、布满幽暗鳞片的蛇身、狼类狰狞的轮廓……林薇来了兴致,
这捏脸系统,够自由,够掉san。她随手拖拽,
漫不经心地组合:主体是布满吸盘和不断开合眼球的章鱼触手,
融合了蜘蛛的多关节、毛茸茸的步足,躯干部分贴上小丑那咧到耳根的笑脸,
内部却循环播放着婴儿撕心裂肺的啼哭音效,再缠上几条布满幽暗鳞片、嘶嘶作响的蛇身,
最后以狼形的矫健轮廓和闪烁着红光的眼眸收尾。一个光怪陆离、难以名状的缝合怪诞生了。
命名?“不可名状之物·初号机”。点击【完成】。
【请选择放生地点……随机分配中……已投放至“格里恩市”下水道系统。
】屏幕视角瞬间切换,变成类似实时战略游戏的地图界面。
她的“初号机”图标在复杂的地下管网中闪烁了一下,
然后提示出现:【魔物“不可名状之物·初号机”已成功潜入,
开始汲取环境中“畏”与“绝望”情绪,进行自适应进化与繁殖……】于此同时,
一个名为【魔王的宠爱后宫】的聊天群组自动弹出,里面已经有了几个奇形怪状的头像。
初号机:“母亲大人!此世间的恐惧如此甘美,令人沉醉。
(附上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隧道阴影中,坚硬的钢铁管壁正被无形的力量腐蚀,
无声地融化、滴落)”紧接着,另一个名为“扭曲婴啼”的头像跳动起来:“妈妈!妈妈!
看我把他们的光都变成了噩梦!(附上几张图片:某个宁静小镇的广场上,
所有居民如同梦游,表情空洞,动作迟缓,
在夕阳下形成诡异的剪影)”又一个“暗影编织者”发言:“母亲,需要更多的……祭品吗?
这片森林的生命力很旺盛。(发送一段短视频:茂密的森林深处,
几棵参天大树正缓慢地异化成蠕动的血肉组织,
树枝如同触手般无力地摆动)”林薇看着这些“孩子们”争相汇报“战果”,咧了咧嘴,
随手发了个系统自带的“摸头.jpg”表情包。有点意思,
像在看一部自动生成、永不重复的cult片,而她就是唯一的观众兼导演。
她偶尔在群里发号施令,指定某个区域作为“重点关照对象”,
或者对某个魔物的“创意”表示赞许,引得群内一片“母亲大人英明”的刷屏。
但这种隔着屏幕的、上帝视角的、近乎虚无的破坏**,持续了几天后,
就像嚼多了的口香糖,渐渐失去了味道。毁灭世界,哪怕是虚拟的,看多了,
也不过是重复的像素变化和千篇一律的“捷报”。就在她手指挪到卸载按钮上时,
屏幕突然闪烁了一下。【检测到魔王陛下兴趣阈值下降。
版本更新:V1.1“潜入与背叛”现已上线!新增功能:魔王化身。
】允许创建一个独立的小号,以真实身份潜入“救世主”阵营,可以选择旁观、捣乱,
或者……成为他们信任的同伴,然后在最关键时刻,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林薇的眼睛瞬间亮了。旁观者有什么意思?亲自下场,扮演双重身份,玩弄人心于股掌,
这玩法,才够**,才配得上她“魔王”的身份!
2薇薇安的诞生与初遇她点开【创建化身】界面,前所未有的认真。外貌:黑长直发,
深邃的紫罗兰色眼眸,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五官精致如同人偶。
衣着:繁复而精致的黑色洛丽塔裙装,带着破损和污渍,强调柔弱与易碎感。名字:薇薇安。
背景设定:没落的贵族**,家园被魔物摧毁,孤身一人流落在外。
最关键的是——战斗力评级,手动调整到最低的E级,
能力描述只有“轻微的黑暗亲和(可用于感知危险,
但无实际战斗力)”和“基础贵族礼仪”。地点,
示的、救世主小队下一次清剿任务的必经之路上——一个被标注为“废弃矿坑小镇”的地方。
游戏载入。阴森、弥漫着腐臭和铁锈味的小镇废墟,“薇薇安”瘫坐在半截断墙下,
精心设计的裙摆沾满了尘土和暗红色的污渍。她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
发出压抑的、无助的啜泣声,眼角余光却留意着周围的动静。脚步声由远及近,
伴随着武器碰撞的轻响和魔物残骸被踢开的窸窣声。“这边好像清理干净了……嗯?有人?
”一个清朗的男声响起。林薇(薇薇安)适时地抬起头,紫罗兰色的眼眸氤氲着水汽,
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恐与茫然。金色的身影映入眼帘。为首的青年收起染血的长剑,
阳光穿过破败的屋顶,落在他金色的短发和碧蓝如晴空的眼睛里。他铠甲铮亮,
虽然沾染了战斗的痕迹,却丝毫不显狼狈,反而更添英武。他几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
伸出手,笑容温暖而充满力量:“别怕,我们是来清理魔物的。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他叫凯尔,团队的盾与剑,光明的象征。他身后,
一位身姿矫健、耳朵尖长的精灵女射手保持着警戒,目光扫视着四周,
修长的手指始终搭在弓弦上,她是艾拉。
一个穿着宽松法师袍、戴着尖顶帽的矮人少女好奇地搓着指尖跳跃的电火花,打量着林薇,
她是希迩。最后面,一个抱着厚重圣典、穿着白色镶金边神官袍的少年则皱着眉头,
毫不客气地冷哼道:“在这种地方出现的落单少女?来历不明,而且看起来就是个累赘。
凯尔,别多事。”他是莱恩,团队的辅助,也是唯一的治疗者,以毒舌和谨慎著称。
如她所愿,小队虽然内部有分歧,但在凯尔的坚持和“薇薇安”梨花带雨的柔弱姿态下,
还是带上了她这个“拖油瓶”。3裂痕与微光最初的几天,
林薇乐此不疲地扮演着“内鬼”。凯尔分享有限的干粮和清水时,
她“不小心”打翻了水囊;艾拉在休憩时教导她基础箭术以自保,她“笨拙”地屡屡射偏,
甚至差点惊动远处游荡的小股魔物;希迩在营地周围布置警戒和防御法阵,
她“无意”间踢乱了几颗关键的、闪烁着魔力微光的符文石。
她躲在“薇薇安”那副美丽脆弱的皮囊之下,冷眼旁观着他们因为自己的小动作而手忙脚乱,
额外消耗体力与魔力,甚至一度陷入小小的危机。她期待着看到他们脸上出现不耐烦、怀疑,
甚至愤怒。然而——干粮打翻后,
凯尔会默默地将自己那份未曾动过的、更软的面包掰开大半,再次递到她面前,
眼神里没有责备,只有包容:“慢慢吃,别急。”箭术失败,差点引来麻烦后,
艾拉没有丝毫不悦,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再次握住她的手,调整她拉弓的姿势,
声音依旧温柔:“恐惧和失误是正常的,薇薇安。重要的是下一次能做得更好。你的手很稳,
眼神也很好,只是心还不够静。试着感受风的流动,相信你的眼睛。”她的手指温暖而干燥,
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法阵被破坏,希迩也只是挠了挠她乱糟糟的红发,叹口气,
认命地蹲下来重新布置,还会递给她一个噼啪作响、却毫无伤害性的小电球光团,
试图逗她开心:“喏,这个给你玩,亮亮的,就不怕黑啦!”就连嘴硬心软的莱恩,
在她假装被噩梦惊醒、脸色苍白的夜晚,也会板着一张脸,
动作却不算轻柔地递过来一杯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安神草药茶,
嘴里嘟囔着:“麻烦……喝了赶紧睡,明天还要赶路。”但那微微泛红的耳根,
暴露了他别扭的关心。夜晚的篝火,是林薇内心防线开始松动的催化剂。
凯尔会仔细擦拭他的长剑和盾牌,动作专注而虔诚,偶尔会讲述他家乡的趣事,
或者他选择成为战士的初衷——为了保护那些像曾经的她一样,弱小无助的人。
他的理想简单,纯粹,像他这个人一样,散发着灼热的光和热。艾拉会哼唱精灵的古老歌谣,
旋律空灵悠远,仿佛能洗涤灵魂的疲惫,驱散白日的血腥。有时,
她会用通用语低声解释歌词的意思,大多是赞美自然、歌颂生命、勇气与坚韧的诗篇。
希迩是团队的开心果,会兴致勃勃地演示她新研究出的、华而不实却很有趣的小戏法,
或者和莱恩就某个魔法原理、某句艰涩的圣典箴言争论得面红耳赤,但这种争论从不伤和气,
更像是一种他们之间独特的交流方式。莱恩虽然依旧毒舌,但会在大家安静下来时,
借着篝火的光芒,认真翻阅那本厚重的圣典,羽毛笔偶尔在上面做着笔记。有一次,
林薇(薇薇安)假装无意地问他在看什么,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合上书,
梗着脖子说:“只是在找有没有能增强体质、避免某些人动不动就喊累的祝福术式……哼,
看来是没有。”但那闪烁的眼神和微红的耳尖,出卖了他的心意。他们分享着有限的食物,
交流着彼此的见闻(林薇则编造着“没落贵族**”的虚假过去),
互相包扎战斗中留下的伤口,在寒冷的夜里自然而然地靠得很近,依靠彼此的体温取暖。
篝火的光芒在他们年轻而真诚的脸庞上跳跃,驱散了世界的黑暗,也像温和的流水,
一点点侵蚀、融化着林薇心中那层名为“魔王”的、自以为坚不可摧的冰壳。
格外宁静愉悦;希迩对那些亮晶晶的魔法矿石和材料毫无抵抗力;莱恩虽然总抱怨甜食幼稚,
但其实每次分到蜂蜜糖时,眼睛都会亮一下。她开始期待每天的旅程,期待听到他们的声音,
看到他们的笑容。那份最初想要“捣乱”、想要“看他们绝望”的念头,
一种想要融入、想要被他们真正认可、甚至……想要保护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的冲动所取代。
4饲魔之村的审判在寻找魔王踪迹的漫长征途上,团队根据模糊的线索,
来到了一个坐落于偏僻山谷深处的村庄——溪谷村。时近黄昏,炊烟袅袅,田地整齐,
金黄的麦浪在风中摇曳,孩童在村口追逐嬉戏,老人们坐在屋前悠闲地抽着烟斗,
一派与世无争的田园牧歌景象。“看起来是个宁静祥和的地方,”凯尔松了口气,
连日赶路的疲惫似乎都舒缓了些,“看来今晚可以让大家好好休息一下了。”然而,
精灵艾拉的眉头却微微蹙起,尖长的耳朵不易察觉地动了动。
她敏锐的感知捕捉到了一丝深藏的不协调。“太安静了……不是环境的声音,是他们的心。
”她压低声音,对围拢过来的同伴们说,“我感受到的不是劳作后的平和与满足,
而是一种……沉重的、压抑着的恐惧,以及一种近乎麻木的……恶意。
就像看似平静的湖面下,涌动着污浊的暗流。”团队立刻保持了警惕。
村民们表现得异常热情,几乎是簇拥着将他们迎进村里,
安排了村里最“好”的空屋给他们住宿,端上了热腾腾的炖菜和粗糙但分量十足的黑面包。
村长老者更是笑容可掬,言辞恳切。但那份热情背后,
总透着一股刻意的、过分殷切的、甚至带着一丝谄媚的不自然。莱恩仔细检查了食物,
确认无毒,但他也皱起眉头,
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若有若无的、令人心神不宁的微弱能量波动,像是某种低语,
又像是腐败的气息。夜晚,在艾拉的示意下,五人假装入睡,和衣而卧,
武器放在触手可及之处。果然,夜深人静,连虫鸣都消失殆尽时,
细微的、刻意放轻的脚步声靠近了他们的小屋。门被轻轻敲响,
然后是长久的、令人窒息的寂静。确认屋内没有任何反应后,
门栓被从外面用某种巧妙的手法无声地拨开,几个高大的黑影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他们动作熟练,配合默契,
用浸过特殊药水、散发着淡淡腥甜气味、据说能抑制斗气和魔力运行的绳索,
迅速将“沉睡”中的五人捆绑结实。“为了村子的安宁,只能委屈几位外来的‘客人’,
暂时充当祭品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低语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正是那位白天笑容慈祥的村长。团队被如同货物般抬着,
深一脚浅一脚地被送往村庄边缘一座明显荒废已久、爬满藤蔓的破旧教堂。
村民们将他们粗暴地扔进教堂深处冰冷的地面,锁上沉重的、布满铁锈的木门,
便如同躲避瘟疫般迅速散去,脚步声仓促而慌乱。确认村民走远,凯尔低喝一声,肌肉贲张,
体内温和的斗气骤然变得锐利,轻易挣断了那看似结实的绳索,然后帮助她解开绳索。
其他人也各显其能,艾拉用藏匿的匕首碎片割断束缚,希迩念动简短的咒语让绳索自行松脱,
莱恩的圣光则直接净化了绳索上的抑制能量。莱恩指尖亮起柔和的圣光,
驱散了教堂内浓重的黑暗。内部景象腐朽不堪,蛛网密布,长椅倒塌,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某种东西腐烂的恶臭。而在教堂最深处,
原本应该是圣坛的位置,传来令人牙酸的咀嚼声和低沉的、满足的嘶吼。
借着莱恩的圣光望去,眼前的景象让见多识广的救世主们也瞬间汗毛倒竖,
胃里一阵翻腾——几只形态扭曲、散发着浓郁不祥气息的低阶魔物(林薇认出,
这是她早期随手捏造的“暗影编织者”分裂出的、产生变异的后代),
正在分食着几具早已看不出原本形状的、血肉模糊的残骸,从破碎的布料来看,
似乎是……人类的衣物。
这些魔物的脖颈或肢体上套着粗糙的、闪烁着微弱红光的符文项圈或镣铐,
显然是被某种力量禁锢在这教堂范围内,如同家畜般被圈养在此。
“他们……他们竟然饲养魔物!”希迩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与纯粹的愤怒,
矮人正直的血液在沸腾。无需多言,
团队迅速而利落地消灭了这些早已被定期“饲喂”得有些迟钝、凶性大减的魔物。
圣光与剑刃交错,很快便将污秽净化。第二天清晨,
当村民们怀着忐忑与一丝期待前来查看“祭品”是否已被吞噬时,
面对的是毫发无伤、面色如同冰霜般寒冷的救世主团队。面对凯尔凌厉如剑的目光和质问,
老村长瘫软在地,涕泪横流地道出了令人心寒的真相:几年前,一群魔物流窜至此,
村庄无力抵抗,死伤惨重。就在绝望之际,
满诱惑力的低语在他们脑海中响起(他们后来意识到可能是某个拥有低等智慧的魔物意识),
告诉他们,只要定期向这座废弃教堂“献上祭品”(最初是牲畜,
后来逐渐变成误入的旅人、外乡的商人,
甚至……村里那些不受欢迎的、或者抽签选中的“不幸者”),
就能保证村庄其他人和庄稼的安全,
并且其他魔物也会因为这里有“强大同类”的气息而绕行。“我们也是没办法啊!勇士大人!
”村民们围拢过来,脸上带着恐惧、麻木,
甚至还有一丝被戳破秘密后的恼羞成怒和扭曲的“理直气壮”,“用少数人的命,
换大多数人的安宁,让孩子们能平安长大,这难道不是最……最划算的选择吗?
我们只是想活下去!”“划算?!”凯尔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
握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用无辜者的生命和灵魂,去换取苟且偷安的所谓‘安宁’?
这根本不是生存之道,这是彻头彻尾的堕落入黑暗!你们放弃了抗争的勇气,
选择了与恶魔交易,你们的灵魂,比这些魔物更加可悲!”艾拉眼中充满了深切的悲伤,
仿佛看到了最美好的东西被玷污:“勇气并非毫无恐惧,而是面对恐惧时依然选择光明。
你们选择了最黑暗的捷径,灵魂早已被玷污,再也感受不到真正的平和与喜悦。
”莱恩的冷笑中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愚不可及!与魔物做交易,如同与虎谋皮!
它们的承诺岂能相信?欲望只会无限膨胀,直到将你们所有人,连皮带骨,彻底吞噬!
”救世主们无法理解,
也无法原谅这种建立在他人牺牲与痛苦之上的、冰冷而自私的“生存智慧”。
在确认村庄除了这几只被圈养的魔物外,并无其他直接的、物理上的威胁,
并且给予了最严厉的警告之后,他们带着沉重、失望乃至一丝恶心的心情,
沉默地离开了溪谷村。林薇(薇薇安)全程异常沉默。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些魔物的根源,
也更能清晰地感受到村民们内心深处那自私、懦弱而冰冷的“恶意”。她讨厌他们,
厌恶他们为了自身那点可怜的“安宁”而如此轻易地出卖同类,践踏生命。
这种源于人性阴暗面的堕落,比魔物那种遵循本能的、纯粹的破坏,
更让她感到一种生理性的反感和冰冷的怒意。几天后的一个深夜,
当救世主团队在远处一座荒凉的山巅扎营,其他人都已沉沉睡去,负责守夜的林薇,
借着篝火余烬的微光,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熟睡中依旧眉头微蹙的凯尔,然后悄悄转过身。
一种强烈的、无法抑制的清理污秽的冲动驱使着她。她集中精神,
内心深处那几乎被遗忘的、属于“魔王”的微弱联系被触动。她以意念下达了指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