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认恩人后,沈总跪碎一地玻璃心》 在线阅读<<<<
沈逾白让我签骨髓捐献书时,虞莞清正穿着我的睡衣从他卧室出来。“签了吧,
别耽误莞清用血。”他指尖敲着手术同意书,“毕竟你欠她一条命。
”所有人都说三年前是虞莞清从海里救了他。可那晚割断渔网的人是我,
被螺旋桨卷走半条腿的也是我。现在我躺在手术台上,听见医生问麻醉剂量。
“按捐献者最大耐受给。”沈逾白的声音隔着门传来,“莞清怕疼。”三个月后我的葬礼上,
他攥着半块染血的玉佩疯了。
那是我割渔网时落下的信物——和虞莞清手里那半块正好能合成一对。三年后拍卖会重逢,
他当众跪碎一地水晶灯渣。“沫沫,
我把命还给你...”我笑着让保镖拖走他:“沈总认错人了。”雨幕中他捶着我车窗嘶吼,
却看见后座儿童椅露出的小腿——那上面布满和他当年一模一样的螺旋状伤疤。
---1冰冷的金属笔杆硌在指骨上,寒意针一样扎进皮肉。苏沫沫垂着眼,
视线落在面前那份薄薄的骨髓捐献同意书上,纸张惨白,映着顶灯的光,晃得人有些眩晕。
沈逾白的名字已经签好了,龙飞凤舞,带着他一贯不容置喙的力道,
签在“家属/监护人”那一栏。旁边,“捐献者”后面的空白,正等着她。“签了吧,
苏沫沫。”沈逾白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他修长的指尖在纸页边缘轻轻敲击着,嗒、嗒、嗒,每一下都精准地落在她绷紧的神经上。
“别耽误莞清用血。”苏沫沫的指尖蜷缩了一下,几乎要将那廉价的塑料笔杆捏碎。
她抬起头,目光掠过沈逾白没什么表情的脸,落在他身后的卧室门口。虞莞清正站在那里。
她身上穿着苏沫沫的睡衣。那是一件苏沫沫攒了很久钱才买下的真丝睡裙,烟霞般的浅粉色,
此刻松松垮垮地套在虞莞清身上,领口微敞,露出一段纤细精致的锁骨。虞莞清像是刚睡醒,
带着点慵懒的娇憨,一只手揉着惺忪的眼睛,另一只手里,还端着一杯水。她倚着门框,
像一幅精心构图的名画,目光掠过僵立着的苏沫沫,最终落在沈逾白身上,
软软地抱怨:“逾白,我好渴,水凉了。”沈逾白几乎是立刻转过身,
方才面对苏沫沫时那点仅存的公事公办的冷淡瞬间融化,被一种近乎温柔的耐心取代。
他自然地接过虞莞清手中的水杯,声音低了几度:“我去给你换热的。外面冷,别站风口。
”苏沫沫看着他的背影快步走向厨房,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将凉水倒掉,重新注入热水,
甚至还体贴地试了试温度。那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冷硬如铁的男人,此刻所有的细致柔情,
都只为虞莞清一人倾注。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缩紧,
酸涩的钝痛沿着血脉蔓延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沉重的痛楚。
昨夜暴雨中摔在沈家别墅台阶上的膝盖,此刻隔着薄薄的裤料,仿佛又传来钻心的冷和疼。
昨夜……记忆带着冰冷的雨水气息汹涌扑来。沈逾白的助理在电话里语气匆忙,
说沈总胃病犯了,疼得厉害,家里备着的特效药却正好用完。苏沫沫抓起药箱,
一头冲进瓢泼大雨里。冰冷的雨水瞬间浇透了单薄的外套,寒意刺骨。
她几乎是跌爬着赶到别墅,浑身湿透,狼狈不堪,药盒紧紧护在怀里,唯恐被雨水打湿。
她按响门铃,急促地喘息着。门开了。暖黄的光线流泻出来,带着室内的干燥暖意。
站在门内的,却是穿着她另一件真丝睡袍的虞莞清。虞莞清似乎有些惊讶,
随即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带着点歉意又隐含优越的微笑:“逾白刚睡着,折腾了大半夜,
好不容易才安稳点。”她目光扫过苏沫沫湿透贴在身上的廉价衣衫和不断滴水的头发,
声音轻柔得像羽毛,却带着刮骨的刃,“苏**?这么大的雨……真是辛苦了。不过药,
我已经让人买来了呢。”苏沫沫僵在门口,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昂贵的地毯上,
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屋内的暖意扑面而来,却只让她感到一种更深的寒冷,
从骨头缝里渗出来。“谁在外面?”沈逾白低沉而带着明显不悦的声音从客厅深处传来。
虞莞清侧身让开一些,沈逾白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他只穿着睡裤,裸着精壮的上身,
眉宇间带着被打扰的烦躁。他的目光落在门口湿透的苏沫沫身上,
那眼神像在看一件碍眼的垃圾,冰冷,厌恶,毫无温度。“你来干什么?”他语气不耐。
苏沫沫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冰冷的雨水堵住,发不出声音。
她下意识地把怀里护着的药盒往前递了递。沈逾白的视线落在药盒上,
嘴角扯出一个极尽讽刺的弧度:“呵,惺惺作态?我沈逾白的死活,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操心?
”他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带着迫人的压力,冰冷的话语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下,
“苏沫沫,收起你那点可怜又可笑的把戏。别忘了,三年前那场海难,
要不是莞清冒死救了我,你这条命,早就该赔给她了!”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鼓槌,
狠狠砸在苏沫沫的耳膜上,嗡嗡作响。
三年前……那场噩梦般的游轮事故……冰冷刺骨的海水瞬间灌满口鼻的窒息感,
仿佛又一次扼住了她的喉咙。身体被巨大的力量撕扯、翻滚,
右腿传来被利刃活生生剐过的剧痛……她猛地闭上眼睛,手指死死抠住掌心,
指甲深陷进肉里,才勉强压下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尖叫和汹涌的反胃感。“怎么?
无话可说了?”沈逾白的声音将她从濒死的幻觉中拽回,
他看着她瞬间惨白如纸的脸和微微颤抖的身体,眼神里的厌恶更深,
只当她是被揭穿了谎言的心虚,“滚出去,别在这里碍眼。看着你,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沉重的雕花木门在她面前“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里面所有的光线和暖意,
也将她彻底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冰冷的雨水劈头盖脸地砸下,
世界只剩下无边的黑暗和刺骨的寒冷。她僵立在原地,如同被遗弃在冰原上的石像,
胃里翻江倒海,昨夜被赶出来后强行咽下的那碗冰凉的白粥,此刻化作尖锐的冰棱,
在脏腑间疯狂搅动。冷汗瞬间浸透了本就湿冷的衣衫,眼前阵阵发黑,天旋地转。
她甚至没来得及挪动一步,身体便软软地瘫倒下去,
额头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花岗岩台阶棱角上,剧痛伴随着黑暗,
彻底吞噬了她……2“……沫沫?苏沫沫?”一个遥远而焦急的声音穿透混沌。
苏沫沫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野里,是好友许薇放大的、写满担忧的脸。“醒了!
太好了!吓死我了!”许薇长长舒了一口气,眼眶红红的,“你昨晚怎么晕倒在沈家外面了?
要不是物业巡逻发现……你知不知道多危险!”消毒水的味道刺入鼻腔,苏沫沫环顾四周,
是医院的单人病房。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她动了动,全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
尤其是额角和膝盖,钝痛一阵阵传来。记忆回笼,沈逾白冰冷的眼神,
虞莞清穿着她睡衣的刺眼画面,还有那扇毫不留情关上的门……“我……”她刚想开口,
嗓子却干涩得厉害。“先别说话,喝点水。”许薇连忙把吸管杯凑到她嘴边,
小心翼翼喂了几口温水。温热的水流滋润了喉咙,苏沫沫才感觉缓过一口气,
声音沙哑:“薇薇……你怎么来了?”“物业给我打的电话!沈家那边……哼!
”许薇提到沈家,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他们根本不管你死活!
物业说通知了沈家,结果那边的人就回了一句‘知道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派来看看!
沈逾白还是人吗?!”苏沫沫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心口的位置空荡荡的,像是被人生生挖走了一块,
只剩下麻木的钝痛。她早该习惯的,不是吗?在沈逾白的认知里,她苏沫沫,
不过是个鸠占鹊巢、心思歹毒、甚至“欠了虞莞清一条命”的女人。她的死活,
又怎么会在他心上激起半点涟漪?“算了,薇薇。”她轻轻开口,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带着一种疲惫到极点的认命,“不值得生气。”许薇看着她这副心如死灰的样子,
心疼得不行,还想说什么,病房门被轻轻敲响了。“请进。”许薇应道。门开了,
进来的却不是医生护士,而是沈逾白的助理,陈铭。他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果篮,
脸上带着公式化的歉意笑容。“苏**,许**。”陈铭微微欠身,“沈总让我来看看您,
顺便……”他的目光落在苏沫沫身上,递过来一份文件,“把这份文件带给您签字。
”那份文件的封面,赫然印着几个加粗的黑体字——骨髓捐献知情同意书。空气瞬间凝固了。
许薇猛地站起来,脸色铁青:“签字?签什么字?沫沫才刚醒!沈逾白他还是不是人?
他……”“薇薇!”苏沫沫出声打断了她,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她看向陈铭,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沈逾白呢?”“沈总……他……”陈铭有些尴尬地避开她的视线,
“虞**今天早上有些头晕,沈总陪她在楼下做检查,抽不开身。”抽不开身。
苏沫沫心里无声地重复了一遍。陪虞莞清做检查,
比来看她这个刚晕倒送医、躺在病床上的“妻子”重要。或者说,在他心里,
她从来就不在那个需要被考虑的位置上。“知道了。”她伸出手,声音平静无波,“笔给我。
”“沫沫!”许薇难以置信地抓住她的胳膊,“你不能签!
你的身体……”苏沫沫轻轻拂开许薇的手,目光落在陈铭递过来的签字笔上。
冰冷的金属笔杆,和昨夜那份同意书上的触感一模一样。她接过笔,
手指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
甚至没有翻开同意书仔细看一眼里面可能存在的、足以压垮她的苛刻条款。
她的目光越过陈铭,似乎穿透了墙壁,看到了楼下某个地方,沈逾白正温柔地陪着虞莞清,
小心呵护着他心中唯一的“救命恩人”。笔尖落在“捐献者”后面的空白处。
苏沫沫一笔一划,写得极其缓慢,却又无比清晰,仿佛在用尽全身的力气,
刻下自己对这个男人、对这段婚姻、对这段被彻底篡改的人生,最后的诀别——苏、沫、沫。
最后一笔落下,她松开手,笔掉落在被子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好了。”她说,
声音轻得像一缕烟,飘散在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带着尘埃落定的死寂。
陈铭似乎也松了口气,连忙收起签好的文件:“苏**好好休息,后续的检查安排,
医院会通知您。”他匆匆告辞,像是急于逃离这个压抑的空间。许薇看着好友空洞的眼神,
心疼得无以复加,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苏沫沫疲惫地闭上眼睛:“薇薇,我想睡一会儿。
”“好,好,你睡,我守着你。”许薇替她掖好被角,坐在床边,
忧心忡忡地看着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接下来的日子,是流水线般的各种检查。
抽血、骨穿、心电图、CT……冰冷的仪器,面无表情的医护人员。
苏沫沫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机械地配合着。这天下午,做完一项检查回病房的路上,
苏沫沫路过护士站。一个熟悉的、带着点娇气和抱怨的女声让她脚步一顿。“哎呀,
抽了这么多血,好痛哦逾白。”是虞莞清。“乖,忍一忍,很快就好。这次配型成功,
手术做完你就彻底好了。”沈逾白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是苏沫沫从未得到过的珍视。
“嗯,我知道你最疼我了。不过……”虞莞清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得意,
“想到是苏沫沫的骨髓,感觉怪怪的。她那么恨我,不会在里面做什么手脚吧?”“她敢?
”沈逾白的声音瞬间冷冽下来,带着森然的寒意,“有我在,她翻不出浪。
她的骨髓能流进你的身体,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偿还她欠你的债罢了。
”苏沫沫靠在冰冷的墙壁转角后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
身体的疼痛早已麻木,心口那片被反复凌迟的地方,
此刻连最后一点残存的温度也彻底消失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原。偿还?她欠虞莞清什么?
是欠她冒领了自己豁出命换来的救命之恩?还是欠她抢走了自己名存实亡的丈夫?
她无声地转身,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挪回自己的病房。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刚推开虚掩的房门,她脚步猛地顿住。病房里,虞莞清不知何时已经来了。她正背对着门口,
站在靠窗的桌子旁,手里拿着一个深蓝色的丝绒首饰盒。盒子打开着,里面空空如也。
而她的另一只手,正伸进苏沫沫放在椅子上的那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里摸索着!“你干什么?
”苏沫沫的声音冰冷地响起。虞莞清像是被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慌乱,
但随即被惯有的柔弱无辜取代。她迅速合上手中的丝绒盒,脸上挤出一点委屈:“苏**?
你吓我一跳。我……我东西好像掉你病房了,就是一个小首饰盒,看到没?
”苏沫沫的目光冷冷地扫过她合上的盒子,又落在她那只刚从自己包里抽出来的手上,
没有说话。“没有吗?那可能是我记错了。”虞莞清掩饰地笑了笑,
将丝绒盒随手塞进自己昂贵的手袋里。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时,动作幅度稍大,
手袋的金属搭扣刮到了包带,里面一个小小的东西被带了出来,“啪嗒”一声轻响,
掉落在光洁的地板上。那东西在地上滚了两圈,停在苏沫沫脚边不远处。是一块玉。
半块玉佩。质地温润,是上好的羊脂白玉,边缘却带着不规则的断裂痕迹,
显然是被硬生生掰断的。那断裂的纹路,
那玉料在光线下流淌的温润光泽……苏沫沫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电流瞬间窜过她的脊椎!
这半块玉……好眼熟!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熟悉感猛烈地冲击着她!
三年前那场混乱绝望的海难记忆碎片,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深潭,骤然翻涌上来!冰冷的海水,
绝望的挣扎,渔网缠住沈逾白下沉的身体,
她摸到藏在贴身口袋里的、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那枚小小的玉佩!她想也没想,
用尽全身力气将它掰断,用尖锐的断口狠狠去割那坚韧的渔网……渔网终于断裂的瞬间,
巨大的旋涡卷来,
脱手……紧接着是腿上传来的、被钢铁怪物吞噬般的剧痛……她死死地盯着地上那半块玉佩,
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难道……难道那晚救沈逾白时……她遗落的半块玉佩,
被虞莞清捡到了?所以……所以沈逾白才认定了虞莞清是救命恩人?!这个认知像一道惊雷,
狠狠劈在苏沫沫混乱的脑海!原来如此!
原来她这三年来承受的所有屈辱、所有不公、所有被践踏的付出,
都源于这一场阴差阳错的顶替!虞莞清显然也看到了掉落的玉佩,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她猛地冲过来,几乎是粗暴地一把将地上的玉佩抓起,紧紧攥在手心,
像是生怕被苏沫沫抢走。她眼神闪烁,强作镇定,
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尖利:“看什么看!这是我的东西!
”她恶狠狠地瞪了苏沫沫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警告和毫不掩饰的恶意,
随即像躲避瘟疫一样,头也不回地快步冲出了病房。病房里只剩下苏沫沫一个人。
她站在原地,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窗外阳光明媚,她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只有彻骨的寒冷,从脚底蔓延至四肢百骸。真相来得如此荒谬又如此残酷,
像一把淬了剧毒的匕首,将她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幻想也彻底捅穿。
她慢慢地、慢慢地蹲下身,双臂紧紧环抱住自己,将脸深深埋进膝盖里。
肩膀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巨大的悲恸和一种近乎毁灭性的荒谬感,像冰冷的海啸,彻底将她吞没。
3骨髓采集手术的日子定在三天后。手术前夜,苏沫沫独自躺在冰冷的病床上,
病房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城市的霓虹光影在墙壁上无声流淌,变幻着光怪陆离的色彩。
她睁着眼,看着那片流动的光影,眼神空茫,像是失去了所有焦距。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突兀地亮起,微弱的光映亮了她苍白的侧脸。是许薇发来的信息,
长长的一段,充满了担忧和劝慰,字里行间都在恳求她再考虑考虑,
不要为了那对狼心狗肺的人搭上自己的健康甚至性命。苏沫沫静静地看完,
指尖在冰凉的屏幕上停留了许久。最终,她没有回复。她点开了另一个对话框,
手指在键盘上缓慢地、无比郑重地敲下几行字。每一个字,都仿佛耗尽了她残余的所有力气。
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在寂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清晰。她放下手机,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
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黑暗温柔地包裹上来。第二天清晨,苏沫沫被推进了手术准备区。
冰冷的金属推床,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护人员匆匆来往,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和某种金属器械特有的冰冷气味。无影灯惨白的光线笼罩下来,
刺得人眼睛发痛。她换上手术服,像一具没有生命的玩偶,
任由护士给她做最后的消毒和术前准备。冰凉的消毒液擦过皮肤,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
“放松点,苏**。”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走过来,声音透过口罩显得有些沉闷,
但眼神温和。苏沫沫认出他是负责她术前检查的周医生,
也是许薇私下打过招呼、值得信赖的朋友。“嗯。”苏沫沫低低应了一声。
周医生仔细核对着她的身份信息,一边低声交代着注意事项。就在这时,
手术室厚重的大门开了一条缝,外面走廊上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进来。是沈逾白的声音,
带着一种苏沫沫从未听过的、近乎虔诚的温柔和小心翼翼:“别怕,莞清,只是个小手术。
我就在外面等你。医生说了,供体的骨髓质量很好,匹配度极高,你很快就能康复了。
”然后是虞莞清娇弱又带着点委屈的回应:“嗯……逾白,
我还是有点怕疼……麻药会不会不够啊?要是中途醒过来……”“不会的。
”沈逾白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我已经交代过主刀医生了,
用最好的麻醉,剂量……”他的声音顿了顿,随即清晰地穿透门缝,
冰冷地砸进苏沫沫的耳膜,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钢针,“按捐献者最大耐受量给。莞清,
你不用怕,一切以你的感受为主。”按捐献者最大耐受量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