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苦!
霍聿珩再次醒来,只觉得窒息。
他睁开眼,就看到霍延洲手里正拿着枕头捂住自己的脸,想要将他闷死。
“霍聿珩,你怎么还不死,快死啊!”
求生的意志令霍聿珩忽然爆发出力量,一把将霍延洲推倒在地。
他大口的呼吸着,就看到霍延洲怒目圆睁,恶狠狠道。
“霍聿珩你真是阴魂不散,你就应该死在监狱里!”
霍聿珩不懂,问他:“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他自认为从来没有伤害过霍延洲。
可霍延洲却一次次想让他死。
“因为我才是首富少爷!我才是妈的儿子!你不过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垃圾!”
霍聿珩还想说什么,这时,房门被人推开。
沈清念一身低调的休闲套装走了进来,她看到摔在地上的霍延洲,急忙上前。
“延洲!”
霍延洲立即收敛了凶狠神色,一副可怜模样。
“聿珩,我好心来看你,你怎么还生气推我?”
“我知道你对我抢了你和清念姐的婚事耿耿于怀,但是我是真心爱清念姐的。你把气都撒在我身上,只求你成全我和清念姐……”
看着霍延洲颠倒黑白,霍聿珩想解释,可张了张口又缄默地闭上嘴。
因为他很清楚,解释无用。
沈清念闻言,抱起霍延洲,一脸厌恶地睨向霍聿珩:“早知道你这样不识好歹,就不该让人救你!”
两人走后不久,管家就来告诉霍聿珩,霍家已经决定让他半月后给雷敏做小老公。
……
几天后,盛大的品酒宴会在海市的南苑大酒店举行。
说是品酒宴会,其实是各个豪门间相互交流资源的盛会。
不少豪门权贵都来参加,沈氏总裁沈清念和段家大小姐段浣秋也在其中。
宴会上。
霍延洲故意带着霍聿珩前来,让他和其他豪门少爷一起品酒。
被关监狱的四年,霍聿珩的手筋曾被人挑过,他拿起酒杯,手就颤抖不已。
这时,华尔兹的音乐缓缓响起。
在他人都翩翩起舞时,他好不容易跳出第一个舞步,却是歪七扭八。
霍延洲走近他身旁,故作惊讶地看着他。
“聿珩,你的舞怎么跳成这样?”
其他少爷看过来,也笑作一团:“哗众取宠的小丑!”
霍聿珩默默承受这些讥笑和嘲讽,没有说话。
不远处的沈清念看着他,眼色晦暗不明。
霍延洲见他这副木讷不为所动的样子,眼神阴鹜。
“聿珩,既然你不会跳舞,那就给我们这次宴会添些彩头吧。你把酒塔上最高的酒为我们取下来。”
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宴会厅的中央摆放着层层叠叠的香槟塔。
“好。”
霍聿珩依旧满脸顺从。
他挪着颠簸的脚步走到香槟塔前。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笨拙地踮起脚,颤颤巍巍地伸长手去够塔尖上那杯酒。
他每一个动作都在颤抖晃动,好不容易费劲力气拿到那杯酒。
却不料一不小心碰到了其中一杯,整个香槟塔一下子坍塌。
而霍聿珩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满身狼狈!
破碎的玻璃酒杯瞬间划破他的衣服和皮肉,他只觉骨肉间都在剧烈地疼痛。
周围看戏的所有人,不由大笑。
“看他那滑稽的样子!”
“好一出猴戏!”
而霍聿珩爬起来低着头,一步步来到霍延洲的面前,小心翼翼地将手中护着的酒杯捧到他面前。
霍延洲却失手不接。
酒杯掉落在地,清冽的酒液撒了一地。
“聿珩,你这是还在生我的气吗?”霍延洲故作委屈,“故意将酒杯扔了,也不给我。”
这时,沈清念走了过来,下颌崩得极紧。
“跟延洲道歉。”
霍聿珩闻言,抬头看了一眼沈清念,然后又看向霍延洲。
“对不起。”
霍延洲听到他的道歉,却眼底一红。
“我怎么觉得他不是心甘情愿道歉的……”
这时,一旁有人起哄:“道歉,不是应该跪下吗?”
跪下?
霍聿珩瞳孔骤然一缩,他再次看向沈清念。
女人也直直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霍聿珩还有什么不懂。
如今的他早已没有任何羞耻心。
只要他们能放过自己,怎么样都可以。
于是众目睽睽下,霍聿珩跪了下来:“二哥,我错了,希望你原谅我。”
周围豪门望族的少爷们,再次讥笑。
“真的好像一条狗啊!”
“说跪就跪,他是软骨头吗?”
“哈哈可怜虫……”
讥笑和嘲讽像潮水般涌来,霍聿珩不为所动,羞耻心和屈辱感比不上活下去。
见他说跪就跪,沈清念有些不敢置信。
她吐出冰凉的四字。
“真没骨气。”
骨气?霍聿珩眼中看不到一丝光。
因为他的骨气早在四年的打骂凌辱里消失殆尽。
他在所有人嘲笑声中一瘸一拐地走到了角落。
这时,一只手落在了他的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