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残缺玫瑰:权臣夫人的重生路by河星会在线阅读

发表时间:2025-11-25 17: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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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空气,带着腐朽和药渣混合的味道,像一把钝刀,慢悠悠地割着沈华灼的喉咙。她猛地从一片漆黑中挣扎出来,剧烈的头痛仿佛要将她的颅骨炸裂。这不是她魂飞魄散时那种抽离的痛,这是活生生、真真切切的痛,带着一种刻骨铭心的熟悉感——是她前世卧病在床,最常忍受的折磨。

「娘娘,您醒了?快,快传太医!」

耳边传来一个带着哭腔的熟悉声音,像是从遥远的深海中传来。沈华灼费力地睁开眼,视线模模糊糊,先是看到床顶那熟悉的、已经褪色的鲛绡帐子,再是看到一张被泪水浸湿、惊恐万分的年轻面容。

「兰芝?」沈华灼嘶哑着,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几乎听不见。

兰芝是她最忠心的侍女,前世为了替她求情,被萧景曜那个无情无义的渣皇下令活活杖毙。那血淋淋的场景,是她临死前闭上眼,唯一看到的画面。

可是,兰芝现在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眼角带着未干的泪痕,惊慌未定。

沈华灼心口猛地一缩,脑海中那些支离破碎的片段,如同潮水般涌来:赐死、毒酒、冷宫、兰芝的惨叫、萧景曜的绝情……

等等。她记得自己明明已经喝下了那碗泛着诡异青光的鸩酒,腹部灼烧,最终在冷寂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她抬起瘦弱的手臂,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皮肤苍白得像一张纸。这双手,这具躯壳,是她前世被废后时,那副药石无医、病入膏肓的身体!

沈华灼的心脏开始狂跳,像要挣脱她的胸腔。她不是死了吗?为什么会回到这里?她忍着剧痛,用尽全身的力气攥住了兰芝的袖子,那指尖的冰冷和颤抖让兰芝吓了一跳。

「娘娘,您怎么了?您别吓奴婢!」兰芝赶紧俯下身,焦急地问道。

「现在……是哪一年?哪一月?」沈华灼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血腥味。

兰芝愣住了,带着哭腔回答:「娘娘,是景曜三年秋啊。您今日清晨突然高烧不退,御医说……」

景曜三年秋!

这个时间点像一把利刃,瞬间刺穿了沈华灼所有的迷惘。前世,她就是在景曜三年秋,被那心狠手辣的萧景曜以「体弱无德,无法胜任国母之责」的罪名,强行废后,打入冷宫。她被废后不到三日,萧景曜就迫不及待地将他的白月光,那个出身名门、却心如蛇蝎的苏贵妃扶上了后位。而她,则是被扔在这个冷宫里,饱受折磨,最终被一杯毒酒了结。

现在,是她被废前夜!一切都还没有发生!她还有时间!

巨大的狂喜和冰冷的杀意,瞬间冲散了她的病痛和虚弱。沈华灼的眼睛里,哪里还有半分病弱的模样?那是一种被深埋的仇恨淬炼出来的,带着霜雪寒意的光芒。

「兰芝,冷静。」她轻声开口,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我没事,只是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你扶我起来。」

兰芝有些被她眼中的神采镇住,不敢多问,小心翼翼地扶她坐起来,并在她身后垫了厚厚的软枕。

坐定后,沈华灼的头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起来。前世,她将一切希望寄托在萧景曜的身上,以为只要她足够贤德,足够体贴,就能融化那块万年寒冰。结果呢?她用尽家族势力,为他铺平登基之路,换来的却是被利用、被废弃、被赐死。

这一世,她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萧景曜,你欠我的,我要你十倍百倍地还回来!

沈华灼轻咳一声,掩饰住眼底的杀意,她需要立刻制定一个计划。

首先,她必须自保。她体弱多病是真,但前世的死,绝非单纯的病逝,而是被人下毒。

「兰芝,去取我梳妆台下面的那个黑檀木小盒子。」沈华灼吩咐道。

兰芝虽然不解,但立刻去取。沈华灼打开盒子,里面放着几根被她当作把玩的银针。这是她前世为了缓解头痛,从宫外寻来的偏方。她没有犹豫,挑起银针,快速刺向自己指尖和耳后的几个穴位。

银针刺入,带来一阵麻木的刺痛,却让她的神智更加清明,原本快要烧糊涂的头脑瞬间清醒下来。

「娘娘,您这是……」兰芝被她的举动吓得花容失色。

「我在给自己续命。」沈华灼淡淡地说道,语气像是讨论天气,「记住,从现在开始,除了你我,任何人都不能靠近我的汤药。即便是御医开的,也必须先让我看过,再由你亲手煎煮。」

她前世精通药理,只是因为爱萧景曜,放弃了所有的兴趣爱好,甘愿做个深闺怨妇。重活一世,她要将这些本领全部拾起来,化为复仇的利器。

「奴婢记住了!」兰芝重重地点头,眼神坚定。

沈华灼知道,要复仇,绝不能依靠病弱的身体硬拼。她要「借力打力」,而她最好的棋子,就是那个被世人遗忘、被渣皇忌惮的病弱皇子——萧澈。

前世,萧澈是唯一一个在废后当天,敢于顶着萧景曜的怒火,派人送来炭火和药材的人。虽然最终没能救下她,但这份情谊和胆识,足以让她信任。更重要的是,萧澈只是个病弱皇子,不被任何人看在眼里,恰恰是最好的掩护。

「兰芝,去备笔墨。」沈华灼很快做出了决定。

「娘娘,您身体……」

「无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沈华灼打断她,眼神坚定,「我需要给一个人写一封信,越快送出去越好。」

她提笔,在宣纸上写下几个带着药香的配方,那是前世她为缓解萧澈的隐疾,暗中研究出来的药方。同时,她写了一封言简意赅的信:

「旧疾新病,药石罔效。闻殿下精通歧黄之术,妾愿以重礼相求。后日清晨,紫藤花架下,恭候殿下。」

她没有直接提合作,也没有提任何复仇之事。她只是以一个病重将死之人的身份,向另一个「病弱之人」求医。这是最安全,也最隐晦的接近方式。

兰芝将信折好,担忧地看着她:「娘娘,这是送给谁的?」

「裕王府,七皇子,萧澈。」沈华灼说出这个名字时,嘴角露出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笑意。

兰芝大惊:「七殿下?他……他不是一直被皇上排挤,称病闲居吗?而且,他府上守卫森严,奴婢如何能将信送进去?」

「你只需去办,我有办法。」沈华灼轻抚着她冰冷的脸颊,眼神无比温柔,「你放心,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出事,也不会让我自己再落得那般下场。」

就在兰芝准备出门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伴随着一个尖锐、刻薄的女声——是苏贵妃身边的贴身宫女,柳心。

「呦,这废弃的宫殿里,竟然还有人点着油灯?真是浪费宫中的俸禄!苏贵妃娘娘说了,废后沈氏病重,理应清心寡欲,为皇上祈福,哪里能这般铺张?来人,把灯给我熄了!」

沈华灼心中冷笑,好一个苏贵妃,真是迫不及待。前世,她就是这样一步步被苏贵妃设计,被抽走所有资源,被逼入绝境。

「兰芝,不要慌。」沈华灼眼神一凛,轻声嘱咐,「把笔墨藏好。然后去开门,恭恭敬敬地请柳心进来。」

兰芝有些紧张,但看到沈华灼镇定自若的神情,她深吸一口气,照做了。

柳心带着几个小太监,趾高气扬地走进殿内。她一看到坐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得像鬼一样的沈华灼,眼中立刻闪过一丝嫉妒和得意。

「哎呦,沈娘娘,您可真是有精神啊!」柳心阴阳怪气地说道,「听说您病重得快要不行了,贵妃娘娘还特意吩咐奴婢来看看您,为您祈福呢。」

祈福?是来看她死透了没有吧!

沈华灼抬起头,那张病容却突然露出一个极度虚弱、但又带着一丝凄婉的美丽笑容。她那双本该黯淡无光的眼睛里,却有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属于上位者的威严。

「原来是柳心姑姑。」沈华灼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劳烦贵妃娘娘挂念了。本宫无碍,只是这风寒来势汹汹,全身都疼得厉害。不过,本宫听说贵妃娘娘近来也有些不适,夜里常做噩梦?」

柳心一愣。苏贵妃夜里做噩梦的事情,只有少数亲信知道,这个废后是怎么知道的?

沈华灼捕捉到了她眼神中的动摇,立刻乘胜追击:「柳心姑姑,本宫虽然病重,但毕竟是先皇册封的皇后。这宫中多少陈年旧事,本宫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你回去告诉贵妃娘娘,做人,不要做得太绝。有些事情,一旦传出去,即便是皇上,也保不住她。」

她这番话,绵里藏针,虚虚实实。她没有威胁苏贵妃什么,但她的话语却给人一种「她掌握了致命秘密」的错觉。

柳心心中一慌。这个沈华灼,以往对贵妃娘娘的挑衅都是逆来顺受,怎么今日像是换了一个人?那眼神,比冰还要冷,比刀还要利。她不敢再多言,草草交代几句「注意身体」的虚伪话,就带着人灰溜溜地离开了。

目送柳心走远,沈华灼靠在软枕上,轻声咳嗽了几下。这一次试探,她成功地利用了苏贵妃的疑心病和心虚,为自己争取到了宝贵的喘息时间。苏贵妃短期内不会再轻易出手,她会先派人去查沈华灼究竟掌握了什么。

「兰芝,快去。」沈华灼催促道,「将信件用最隐蔽的方式送出去,切记,不可被任何人发现。」

兰芝现在对沈华灼是言听计从,她知道娘娘的命现在比什么都重要。她将信件小心翼翼地藏好,从殿后的小门悄悄离开了。

沈华灼看着兰芝离开的背影,心中却涌起一丝忧虑。兰芝的忠心固然是她最大的筹码,但同时,也是她最大的弱点。

她深知渣皇和苏贵妃的残忍,他们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与她亲近的人。

正如她所料,夜色深沉,万籁俱寂。当兰芝冒着寒风,艰难地穿过宫墙夹道,即将到达宫门时,她被几个黑影突然拦住。

「你是什么人?深夜在宫墙夹道鬼鬼祟祟,手里拿的又是什么?」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兰芝吓得魂飞魄散,她知道自己暴露了!沈华灼给她的那封信,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她紧紧攥着信,身体颤抖着,拼命想要辩解:「我、我是冷宫的宫女,出来为娘娘寻药……」

那几人根本不听,粗暴地将她按倒在地,搜查她的全身。就在他们即将摸到她胸口那封信时,兰芝的脑海里突然闪过沈华灼那句坚定的「我不会让你出事」,她牙关一咬,猛地从地上挣脱,将信纸塞进嘴里,想要吞下去!

「找死!」黑影大怒,一记手刀劈在了兰芝的后颈。

兰芝眼前一黑,失去意识,但那封信,却被她死死地咬在口中,已经被唾液浸湿,模糊不清。

与此同时,在冷宫大殿内的沈华灼,突然感到一阵心悸。她的额头渗出冷汗,她知道,兰芝出事了。

沈华灼强忍着不适,挣扎着起身,她走到窗边,隔着重重宫墙,仿佛能看到兰芝倒下的身影。

这就是萧景曜和苏贵妃的手段!他们早就防着她,甚至在她被废前夕,就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监视着她身边的一举一动!

沈华灼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几乎要流出血来。她没有愤怒到失去理智,她的心反而平静得可怕。

兰芝,你撑住,我绝不会让你白白牺牲!

她迅速回到床榻上,将身子缩进被子里,继续扮演那个「病重将死」的废后。她知道,只要她表现得够弱,够无害,他们才不会立刻痛下杀手。

果然,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殿门就被「砰」的一声粗暴地踢开。

为首的,正是渣皇萧景曜的心腹,侍卫统领王福。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冷酷,身后跟着几个提着灯笼的太监。

「沈氏,你的宫女兰芝,深夜鬼祟,私藏不明信件,企图勾结外臣,已被拿下!」王福的声音,带着居高临下的审判意味。

沈华灼从被子里伸出头,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无辜,将一个受了惊吓的病弱女子演得淋漓尽致。

「王统领,你说什么?兰芝她只是去后厨要点热水……她哪里懂什么勾结外臣?你们是不是抓错了人?」沈华灼声音颤抖,带着一种无助的哀求。

「抓错?铁证如山!」王福冷笑一声,他从袖中掏出一团被唾液浸湿、揉得皱巴巴的纸团,扔在了沈华灼的床边。

「这是你宫女从嘴里抢出来的信!沈氏,你好大的胆子!你才被废,就敢私通外臣!你看看,这是什么?!」

沈华灼颤抖着捡起纸团,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墨迹模糊的字:

「旧疾……药石……殿下精通……求……」

这封信被兰芝吞咽时毁掉了大半,但「殿下」和「求」两个字,已经足够引起渣皇的猜忌。

沈华灼心如刀绞,她知道,兰芝这次是替她挡下了致命一击。如果信件被完整地搜出来,上面有药方和约见地点,那她就是百口莫辩,立刻就会被冠上「谋逆」的罪名,立即处死。

现在,只剩下模糊的字迹,她反而有了周旋的余地。

沈华灼眼神一黯,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整张脸都涨红了,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

「王统领……」她好不容易缓过气,声音虚弱得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你……你冤枉我了!我只是……我只是病重,日日夜夜受尽折磨。听说七殿下……裕王殿下,精通药理,我……我只是想求他施舍一个偏方……救救我这条贱命啊……」

她声泪俱下,眼神里的那种绝望和对生的渴望,让王福都感到一丝动摇。

一个被废的病弱女人,只是想求个偏方续命,这听起来是多么合情合理的解释?

「求药?」王福狐疑地看着她,他知道沈华灼体弱,但他更知道皇上对她的猜忌。

「是啊!」沈华灼抬起手,指着自己的胸口,「我体内的寒毒发作,日夜难安,王统领若是不信,大可将信件交给太医,让他们看看,上面是不是治病救人的药方啊!」

沈华灼知道,即便被毁坏,上面的确有药方,这是她最大的底牌。她敢赌,萧景曜不会为了一个病弱废后,大张旗鼓地将裕王牵扯进来。

王福思考了一下。若信上真的是药方,那他今日这般闹,只会引来皇上责怪。他不能贸然行事。

「哼!就算如此,深夜私通外臣,也是死罪!」王福冷着脸,但他语气已经软了下来,「兰芝已被关入大牢,等待发落。沈氏,你给我安分点,否则,你就是下一个!」

说完,王福带着人,气势汹汹地离开了,临走前,还特意命人在殿门口加派了人手看守。

沈华灼没有再理会他们,她知道,王福只是回去复命了。她的命,暂时保住了。

她蜷缩在床榻上,眼角流下两行清泪。泪水并非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心疼兰芝。她将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心中对萧景曜和苏贵妃的恨意,再次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萧景曜!你将我逼入绝境,我定要让你尝尝,众叛亲离,一无所有的滋味!

兰芝虽然被抓,但沈华灼的计划并没有彻底失败。她已经成功地将「求药」这个借口,埋在了萧景曜的心里。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让这个借口成为事实。

沈华灼拖着病体,用残存的蜡烛火光,从怀中摸出一枚早就准备好的、用珍贵药材炼制的「药丸」。

这枚药丸,是她前世为了自救而研发,但最终没来得及用上的东西。它能让她在短期内,体温急剧升高,脉象紊乱,呈现出「病入膏肓,危在旦夕」的假象。

她将药丸吞下,一股热流瞬间从腹部扩散开来。沈华灼全身开始冒汗,呼吸变得急促,剧烈的咳嗽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加真实,更加撕心裂肺。

她必须在这个夜晚,将自己的「病重」达到极致。只有这样,她才能逼着萧景曜做出一个错误的决定。

沈华灼知道,萧景曜虽然薄情,但他最爱的就是名声。他不会允许一个刚刚被废的皇后,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冷宫里,那会引来朝野非议。他必须「救」她,即便只是做做样子。

她要赌的,就是萧景曜的虚伪和多疑。

她要让萧景曜主动将她送去那个能见到萧澈的地方。

随着药力发作,沈华灼的意识开始模糊,但她的嘴角却勾起一抹满足的笑容。

「一切,才刚刚开始。」她低声说道。

黎明时分,当看守的太监发现沈华灼高烧不退,几乎没了气息时,整个冷宫都炸开了锅。

消息很快传到了萧景曜的耳中。

「废物!你们是怎么看守的?!」萧景曜愤怒地将手中的茶盏摔得粉碎,他的脸色铁青。

沈华灼要是现在死了,那些老臣和她的家族势力一定会借题发挥,说他刻薄寡情,逼死废后。这对他正在筹备的大典,是极大的不利!

「皇上息怒!」苏贵妃衣衫不整地从偏殿跑出来,她虽然心中得意,但表面上却故作贤惠,「皇上,此事不可大意。沈氏体弱,病逝是迟早的事。但为了皇上您的名声,万不能让她死在冷宫啊!」

苏贵妃的建议,正中萧景曜的下怀。

萧景曜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他此生最错误的决定。

「传令下去!立刻将沈氏转移到弘文馆的清心阁。命太医院所有太医,全力抢救!若治不好,朕拿他们是问!」

弘文馆清心阁!那是专供皇室病重者修养,同时也是最清净,最适合养病的地方。

更重要的是,弘文馆内,有大量的古籍医书,而七皇子萧澈,平日里除了在裕王府称病,就是在弘文馆研读医书!

沈华灼得逞了。

当她被抬出冷宫,穿过长长的宫道,冰冷的风吹拂着她的脸颊时,她感到了一种久违的,重生的力量。

她听到了宫人们小声的议论,听到了太医们焦急的脚步声,她知道,她已经成功地迈出了复仇的第一步。

她即将以一个「垂危病人」的身份,接近她最坚实的盟友——萧澈。

沈华灼闭上眼,在轿辇的晃动中,她仿佛已经看到,那座弘文馆的清心阁,那里有她重生的希望,有她复仇的战场。她知道,一旦到达清心阁,她和萧澈的会面,将成为她布局朝堂,掌掴渣皇的开始。

她要让萧景曜从现在开始,一步步踏入她精心编织的复仇之网。

清心阁,顾名思义,是弘文馆中最为僻静雅致的所在。这里绿竹环绕,泉水叮咚,与冷宫的萧瑟腐朽简直是天壤之别。沈华灼躺在雕花大床上,身上盖着柔软的蜀锦被,鼻尖闻到的,不再是药渣和潮湿,而是淡淡的檀香和书墨气息。

她虽然身处「病榻」,但精神却高度集中。她知道,这里是她的战场,不是她的疗养地。

按照萧景曜的旨意,太医院几乎倾巢而出,轮番为她诊脉。沈华灼心中冷笑,她服下的药丸药性猛烈,短时间内脉象虚浮混乱,常人根本无法看透。她又配合着前世积累的经验,巧妙地控制呼吸和脉搏,将自己伪装成一个「药石罔效,危在旦夕」的绝症患者。

「娘娘,您这脉象……真是怪异。」老太医李德福捻着胡须,满脸困惑,「忽而虚弱如游丝,忽而又如奔马。像是阴阳两虚,但又没有明确病灶。」

沈华灼气若游丝地抬手,指了指胸口,声音虚弱得仿佛随时会断掉:「李太医……本宫是……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啊……」

她巧妙地将病因引向「心病」——即被废的抑郁和兰芝被抓的惊吓。这让太医们更加相信她是郁结成疾,而非中毒或外伤。毕竟,在他们眼中,一个被废的皇后,除了心病,还能有什么?

太医们开的药方,沈华灼表面照单全收,暗中却让人用药渣调换。她自己则服用着前世为自己调配的温和药方,慢慢调理身体。她要的不是立刻康复,而是维持一种「垂而不死」的状态。

到了第三日,萧景曜终于派人来了。来的是个沉默寡言的老太监,名唤高德。他没有苏贵妃身边的宫人那么张扬,但眼神却更阴沉。

「沈氏,皇上命咱家来问,你那求药的信,究竟是想求什么药?皇上念在夫妻一场,命你坦白,或许还能饶你那宫女一命。」高德尖细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压力。

沈华灼知道,这是萧景曜对她最后的试探和警告。他想知道,她到底和裕王有没有真正的勾结。

她再次展现出她精湛的演技,眼泪瞬间涌出,但这次,眼泪里带着一丝对兰芝的愧疚和绝望。

「高公公,您回去禀告皇上……是我害了兰芝……」她泣不成声,「我病得糊涂了,只想活命。我听说裕王殿下那里有前朝的秘籍,能治这等疑难杂症……我一时糊涂,就写了信……我求的药,只是能让我多活几天的续命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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