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到了,我被迫去相亲,发现相亲对象是我前男友,
而且他还有了个八岁的小孩相亲地点约在一家高级西餐厅,我妈耳提面命,说对方条件极好,
让我务必把握。我看着对面衣冠楚楚的男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许贺,我谈了七年,
最后劈腿绿茶跑了的前男友。他搅动着咖啡,姿态依旧高高在上:“张嘉丽,好久不见,
你还是老样子。”我扯出一个假笑:“是啊,比不上你,这么快就当爹了。”他的动作停住,
看向我:“你都知道了?”“不然呢?我来相亲,不是来给你孩子当后妈的。
”我拿起包准备走人,一秒钟都不想多待。“坐下。”许贺命令道,“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女人牵着一个小孩走了过来,
娇滴滴地开口:“阿贺,等很久了吧?小远非要去买玩具,耽误了一会儿。”杨宛如,
当年那个楚楚可怜,说自己无家可归,只能借住在我家沙发上的“好妹妹”。她看见我,
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呀,嘉丽姐?好久不见,我一时把你认错成餐厅服务员了,
你现在……是在这里打工吗?”她身边的男孩,眉眼间和许贺有几分相似,
此刻正不耐烦地扯着她的衣角。杨宛如立刻蹲下身,柔声哄着:“小远乖,你看,
这是爸爸给你找的新妈妈,你喜不喜欢?”男孩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嫌弃,
吐出两个字:“好丑。”杨宛如“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随即又假惺惺地拍了下孩子的背:“小远不许没礼貌!虽然阿姨穿得是有点……寒酸,
但你不能这么说。”她站起身,目光在我身上那件为了相亲特意买的裙子上来回扫视,
轻蔑地开口:“嘉丽姐,你这裙子是网上淘的吧?看着料子就不怎么样,线头都出来了。
女人啊,还是得对自己好一点。你看我这身,上个月阿贺刚从巴黎给我带回来的,
你肯定没见过吧?也是,毕竟你连国都没出过。”我胸口堵着一团火,冷冷地看着她表演。
第1章许贺终于开口,却是对着我:“宛如她没有恶意,只是心直口快。你别往心里去。
”“我没往心里去,”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往胃里去了,有点恶心,想吐。
”杨宛如的脸色瞬间变了,她上前一步,挽住许贺的胳膊,眼眶立刻就红了:“阿贺,
你看她……我只是好心提醒她,她怎么能这么说我?我知道,她一直都看不起我,
觉得我抢了你。可是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啊!”她转向我,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说出的话却淬着毒:“张嘉丽,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一个被阿贺玩腻了就扔掉的烂货!
你现在年纪大了,嫁不出去了,还想回来纠缠阿贺?你配吗?我告诉你,
阿贺现在是我的男人,小远是我们的儿子!你一个连子宫都可能长了瘤的女人,
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你看看你这副穷酸样,也就能来这种地方蹭顿饭吧?
吃不起就直说,别在这丢人现眼!实在活不下去了,我看你长得还有点姿色,不如去卖啊!
”她的话像一把把尖刀,刀刀扎在我最痛的地方。许贺皱着眉,拉了她一下:“够了,宛如,
别说了。”他的维护轻飘飘的,更像是一种安抚。然后,他看向我,
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口吻说:“嘉丽,今天叫你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小远生病了,
需要你的帮助。”第2章“我的帮助?”我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许贺,
你脑子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许贺那张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不耐:“张嘉丽,
我没时间跟你开玩笑。”他的一句话,瞬间把我拉回了八年前的那个雨夜。那天也是这样,
他带着杨宛如,站在我们共同租住的小屋门口。杨宛如浑身湿透,瑟瑟发抖地躲在许贺身后,
只露出一双兔子般红肿的眼睛。“嘉丽,宛如家里出了点事,暂时没地方去,
让她在我们这住几天。”许贺言简意赅地通知我。
我看着杨宛如身上那件明显属于许贺的外套,心里针扎似的疼。“我们这里这么小,她住哪?
”“沙发。”许贺把杨宛如推进屋,不容我拒绝。从那天起,我的噩梦就开始了。
家里开始出现不属于我的长头发,我新买的护肤品会莫名其妙地减少,
甚至我放在柜子里的贴身衣物,都有被动过的痕迹。我质问许贺,
他总是一脸不耐烦:“张嘉丽,你能不能别这么小心眼?宛如她一个女孩子家,无依无靠,
已经很可怜了,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她可怜?她可怜就可以随便用我的东西,
穿我的衣服吗?”“一件衣服而已,你至于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直到那天,我提前下班回家,
撞见杨宛如穿着我的真丝睡裙,坐在许贺的腿上,喂他吃水果。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了。
我冲上去,撕扯着,哭喊着,像个疯子。而许贺,我爱了七年的男人,
为了保护他怀里的杨宛ru,狠狠地推了我一把。我的后腰撞在桌角上,剧痛袭来,
眼前一黑。醒来时,我在医院。医生告诉我,我怀孕了,但是因为那一撞,孩子没了。
而且……我的子宫受到了严重损伤,以后很难再怀孕。许贺站在病床边,脸上没有一丝愧疚,
只有冰冷的决绝。“嘉丽,我们分手吧。宛如她……比你更需要我。她性子软,
没了我她活不下去。”“那我呢?我们的孩子呢?”我抓着他的手,泣不成声。他抽回手,
丢下一句话:“要不是你非要闹,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孩子没了,或许也是天意。
”回忆的刀子太锋利,割得我鲜血淋漓。我从剧痛中回过神,看着眼前的许贺和杨宛如,
他们似乎还在说着什么。“……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我们都做了配型,不合适。
”“……医生说,你是他血缘上的小姨,配型成功的几率很大。
”杨宛如的哭声和许贺的解释交织在一起,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要把我拖进地狱。
杨宛如“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抱着我的腿大哭:“嘉丽姐,我求求你,我给你磕头了!
只要你肯救小远,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我抢了阿贺,
可小远是无辜的啊!他是你的亲外甥啊!”亲外甥?我的心脏被这三个字狠狠攥住。
许贺蹲下身,扶起杨宛ru,然后用一种施舍般的口吻对我说:“张嘉丽,
只要你同意捐献骨髓,条件你开。钱,房子,都可以。”第3章“条件我开?
”我看着许贺那张自以为是的脸,忽然笑了,“好啊。”许贺和杨宛如对视一眼,
都松了口气的样子。“我的条件就是,”我顿了顿,清晰地吐出每一个字,“让杨宛如跪下,
从这里,三步一磕头,磕到医院门口。我就考虑一下。”“你!
”杨宛如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她尖叫起来,“张嘉丽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不愿意?”我摊摊手,一脸无所谓,
“那就算了。你儿子的命,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这个毒妇!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那也是你的亲外甥!”杨宛如气得浑身发抖。“亲外甥?”我冷笑一声,目光转向许贺,
“许贺,你跟你这位好太太解释一下,我什么时候多了个姐姐或者妹妹?
”许贺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含糊地解释:“宛如她……她是你表姨家的女儿,
我们是远房亲戚。”一个我活了**十年都不知道的“远房亲戚”。真是可笑至极。“阿贺!
你跟她解释这么多干什么!”杨宛如不耐烦地打断他,她走到我面前,压低了声音,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张嘉丽,你装什么清高?你不就是想要钱吗?
开个价吧,别在这磨磨唧唧的,耽误我儿子的治疗。”她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
轻蔑地甩在我面前的桌子上。“这里是五十万,够你这种穷鬼花一阵子了。拿着钱,
赶紧去医院做配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的工作一个月也就几千块钱,
这五十万你一辈子都挣不到。”我看着那张支票,再看看她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杨宛如,
你是不是觉得,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不然呢?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对付你这种人,
足够了。”她抱起手臂,下巴抬得高高的,“怎么?嫌少?也对,毕竟是要从身上抽东西,
是要疼的。那就一百万,不能再多了。你这种烂命,也就不值这个价。”许贺在一旁沉默着,
默认了她的行为。在他眼里,我张嘉丽,大概就是可以用钱打发的。我拿起那张支票,
在杨宛如得意的目光中,一点,一点,撕成了碎片。然后扬手,将碎纸屑洒了她满头。“啊!
”杨宛如尖叫着拍打着头上的纸屑,“张嘉丽你疯了!”“我是疯了。”我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被你们这对狗男女逼疯的。”我拿起桌上那杯没动过的柠檬水,
对着她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尽数泼了过去。“这一杯,是还你当年泼在我身上的脏水。
”杨宛如彻底懵了,水珠顺着她的头发滴滴答答地往下淌,
晕开的眼线让她看起来像个可笑的小丑。许贺终于反应过来,他猛地站起身,
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张嘉丽!你闹够了没有!
”他怒吼道,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将我吞噬。“闹?”我用力挣扎,却挣脱不开他的桎梏,
“许贺,到底是谁在闹?是你们,跑到我面前,要求我为一个不清不楚的孩子捐骨髓!
你们凭什么?”“就凭你欠我的!”许贺的眼睛猩红,“当年如果不是你,
我和宛如早就结婚了!如果不是你,小远根本不会……总之,这是你欠我们的!”我愣住了。
欠他的?原来在他心里,我所有的付出,所有的爱恋,最后只化为了一个“欠”字。
杨宛如这时也回过神来,她躲在许贺身后,半委屈半懂事地开口:“对不起,嘉丽姐,
都是我的错,要打就打我吧,别怪阿贺。他只是太着急小远的病了……”她一边说着,
一边用怨毒的眼神剜着我,嘴型无声地对我说:去死吧。我看着眼前这出烂俗的戏码,
心脏像是被泡进了冰水里,一点点下沉,冻得我四肢百骸都开始发麻。许贺见我不说话,
以为我被镇住了,放缓了声音,又开始他那套PUA。“嘉丽,我知道你心地善良。
小远他才八岁,你忍心看他……”“许贺,”我打断他,声音平静得可怕,“你是不是忘了,
我也曾有过一个孩子。”第4章我的话音落下,许贺的身体明显僵住了。
杨宛如的脸色也瞬间煞白。“你……你胡说什么!”她尖声反驳,“你什么时候有过孩子!
阿贺,你别听她胡说,她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博取你的同情!”许贺没有理会她,
只是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那个孩子……”他的声音干涩,
“你确定是我的?”我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死了。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许贺,
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我再也懒得跟他们纠缠,用力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走。这一次,
他没有再拦我。我像个游魂一样走在大街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原来,这么多年,
他不仅不曾有过一丝愧疚,甚至还在怀疑我。手机**不知疲倦地响着,是许贺。我挂断,
拉黑。世界终于清静了。第二天,我刚到公司,就被经理叫进了办公室。“嘉丽啊,
你手头上的项目,先交给小王吧。”经理是我妈的远房亲戚,平时对我还算照顾。“为什么?
”经理叹了口气,面露难色:“许氏集团的许总亲自打了电话过来,
说……说要我们公司把你辞退。”许氏集团,许贺家的公司。“他还说,如果你不主动辞职,
他会动用关系,让你在这个行业里彻底混不下去。”我浑身的血液都凉了。他这是在逼我。
用我的前途,我的生计,来逼我就范。我走出经理办公室,同事们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异样。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
许贺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想通了?”“许贺,你卑鄙!
”“我只是用了最有效的方法而已。”他在电话那头轻笑,“张嘉丽,别跟我耍花样。
下午三点,市中心医院,我派人去接你。做完检查,签了捐献协议,你的工作会回来,
我还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如果我还是不同意呢?
”“那你就试试看。”他冷酷地说,“试试看没有工作,没有收入,被房东赶出家门,
是什么滋味。我倒要看看,你的骨气能值几个钱。”电话被挂断。我站在原地,
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下午三点,我最终还是出现在了医院。不是因为我屈服了,
而是因为我想亲手拿到证据,撕碎他们丑陋的嘴脸。抽血,检查,一系列流程走下来,
我麻木得像个木偶。杨宛如全程陪同,她看着我苍白的脸,嘴角挂着胜利者的微笑。
“早这样不就好了?非要闹得这么难看。”她在我耳边低语,“张嘉丽,你斗不过我的。
从八年前开始,你就输了。你记住,你这种女人,天生就是给人当垫脚石的命。
”我没有理她,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一个小时后,护士拿着几份报告单走了过来。
“张嘉丽女士,您的初步配型结果出来了,跟患者的匹配度的确很高。
这是您的血型报告和一些常规检查结果。”我接过报告单,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杨宛如迫不及待地凑过来,想看结果。我侧身躲开,将那几张纸紧紧攥在手里。我的目光,
落在了血型报告那一栏。白纸黑字,清清楚楚。【血型:O型】我,张嘉丽,是O型血。
而就在昨天,我亲耳听到护士说,那个叫小远的孩子,是AB型血。一个O型血的母亲,
无论如何,也生不出一个AB型血的孩子。所以,杨宛如在撒谎。这个孩子,
根本就不是我的亲外甥。她从头到尾,都在利用我!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我浑身冰冷。就在这时,许贺也赶到了,他径直走到我面前,拿出一份文件。
“这是骨髓捐献知情同意书,签了它。”他的口吻,不容置疑。我抬头,看着他,
又看看他身边一脸得意的杨宛ru,忽然觉得胸口一阵剧烈的绞痛,眼前阵阵发黑。
身体的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溃。我捂住胸口,猛地咳出一口血。
鲜红的液体溅在那份白色的同意书上,刺目惊心。“嘉丽!”许贺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想上前扶我。我挥手打开他,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
我似乎听到了一个陌生的、焦急的男声在喊我的名字,还有一个医生惊慌的声音:“快!
病人急性心肌炎发作!她有严重的心脏病史,怎么还能让她做骨髓捐献检查?!
”第5章再次醒来,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的味道。我睁开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接着,是一张放大的、写满关切的脸。“嘉丽,
你醒了?”是许贺。他眼下有淡淡的乌青,胡茬也冒了出来,看起来有些憔悴。见我醒来,
他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伸手想来摸我的额头。我偏头躲开。他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医生说你只是太累了,加上情绪激动才会晕倒。没什么大事,休息几天就好了。
”他自顾自地解释着,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自然的温柔。我看着他,不说话。没什么大事?
心脏病史?急性心肌炎?他一个字都没提。不是不知道,是根本不在乎。“嘉丽,对不起。
”他忽然开口道歉,姿态放得很低,“之前是我太**了,我不该用工作逼你。
我只是……我太担心小远了。”“你放心,我已经跟你们公司打过招呼了,你的工作保住了。
等你出院,就可以回去上班。”他以为,这就是他给我的补偿。“杨宛如呢?
”我问出第一个问题。许贺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我让她先带小远回去了。
”“那份同意书呢?”我继续问。“我已经撕了。”他立刻回答,语气恳切,“嘉丽,
我不会再逼你了。你的身体最重要。骨髓的事,我们再想别的办法。”他演得真好,
一副浪子回头的深情模样。如果我没有听到医生最后那句话,如果我没有看到那份血型报告,
我几乎就要信了。“许贺,”我看着他,平静地问,“你是什么血型?”他愣了一下,
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O型,怎么了?”“那杨宛如呢?”“她好像是A型。
”许贺的眉头皱了起来,“你问这个干什么?”“没什么,随便问问。”我垂下眼帘,
掩去眼底的讥讽。一个O型血的“父亲”,一个A型血的母亲,生出了一个AB型血的孩子。
真是生物学上的奇迹。许贺,你到底是在自欺欺人,还是蠢到无可救药?“嘉丽,
你好好休息。”许贺以为我累了,体贴地为我掖了掖被角,“医生说你需要静养,
我先不打扰你了。我让护工在外面守着,有什么需要就叫她。”他转身准备离开。“等一下。
”我叫住他。他立刻回头,眼里带着一丝期待:“怎么了?”“骨髓,我捐。
”我说出这四个字,清晰地看到他眼里的狂喜。那份喜悦是如此真实,
瞬间就撕碎了他刚刚所有温情脉脉的伪装。“真的吗?嘉丽,你真的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