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那天,她说我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我看着她坐进一辆崭新的保时捷,
车里的男人揽住她的腰,对我露出轻蔑的笑。
他们以为我只是个每月拿着一万块死工资、为了首付拼死拼活的普通程序员。她不知道,
那辆她梦寐以求的保时捷,不过是我车库里最便宜的一辆代步车。
这场持续三年的“贫穷”考验,是我爸给我设的局,
他说如果一个女孩能陪我走过一无所有的日子,就值得我珍惜一生。现在,考验结束了。
而我,只是想看看,当现实这块遮羞布被扯下时,她脸上的表情会有多精彩。
1咖啡馆里冷气开得很足,但我感觉不到一丝凉意,只有胸口涌起的阵阵燥热。
坐在我对面的陈曼,化着我从未见过的精致妆容,身上那条香奈儿的连衣裙,
刺得我眼睛生疼。那不是她会买的牌子,更不是我买得起的。“林舟,我们分手吧。
”她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她无关的事实。我搅动着面前那杯没加糖的美式,
苦涩的味道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心里。“为什么?”我明知故问,
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她手腕上那块卡地亚手表。“为什么?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林舟,你别装傻了。我跟你三年了,
从大学毕业到现在,我们住着三十平米的出租屋,每天挤地铁,为了省几十块钱的打车费,
下暴雨都舍不得打车。我受够了!”她顿了顿,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我想要的生活,
你给不了。我今年二十五了,我等不起了。”我沉默了。这三年,
我确实让她跟着我“受苦”了。我遵守着和我爸的约定,以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身份,
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做着普通的程序员。我每天穿着优衣库,用着小米手机,
最大的开销就是房租和日常用度。我以为,陈曼爱的是我这个人,
是那个会在她生病时跑几条街买药、会记得她所有喜好、会为她规划未来的我。现在看来,
我错了。“他是谁?”我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陈曼的眼神有些闪躲,
但很快又变得理直气壮:“是王浩。他爸爸是宏远集团的董事长,他能给我想要的一切。
车、房子、名牌包……这些你奋斗一辈子都给不了我的东西,他招招手就能给我。”王浩,
这个名字我听过。我们公司一个合作方的项目经理,一个典型的富二代,油头粉面,
仗着家里有钱,在公司里颐指气使。原来是这样。我笑了,笑得有些自嘲。
我精心布置的考验,原来这么不堪一击。就在这时,咖啡馆的门被推开,王浩走了进来。
他径直走到我们桌前,很自然地将手搭在陈曼的肩膀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聊完了吗,
宝贝?”他的声音充满了炫耀的意味,“我刚在楼下给你提了辆帕拉梅拉,
以后上下班就不用挤地铁了。”陈曼的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
是我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她站起身,挽住王浩的胳膊,看都没再看我一眼。
王浩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轻飘飘地扔在桌上:“这里面有十万块,算是给你的分手费。
拿着钱,以后别再纠缠我们家小曼了。”侮辱,**裸的侮辱。我看着那张卡,
又看了看他们两人脸上如出一辙的傲慢,心中最后一点留恋也烟消云散了。我没有动那张卡,
只是缓缓站起身,看着陈曼,一字一句地说道:“陈曼,祝你得偿所愿。”然后,
我转身离开,没有一丝停留。走出咖啡馆,阳光刺眼。
我听到身后传来王浩的嘲笑声:“穷鬼就是有骨气啊!”我没有回头,
只是从口袋里摸出那个用了三年的小米手机,拨通了一个我三年未曾拨打过的号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那边传来一个恭敬又带着一丝激动的老者声音:“少爷,
您……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陈叔,”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
“考验结束了。派辆车来接我,我在景山路星巴克门口。”“是,少爷!我马上安排!
”挂掉电话,我静静地站在路边。看着那辆崭新的保时捷帕拉梅拉从我面前呼啸而过,
车里陈曼的笑脸一闪而过。一场游戏,该结束了。2不到十分钟,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悄无声息地停在我面前。路边的行人纷纷侧目,
对着这辆千万级的豪车指指点点。车门打开,
一位身穿得体西装、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快步走了下来,他是我家的管家,陈叔。
“少爷!”他走到我面前,微微躬身,眼眶有些泛红,“您受苦了。”我摇了摇头,
拍了拍他的肩膀:“陈叔,辛苦你了。”“不辛苦,不辛苦。”陈叔帮我拉开车门,
“老爷和夫人一直念着您呢,我们回家吧。”我坐进车里,柔软的真皮座椅将我包裹,
车内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这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我有片刻的恍惚。三年前,
我大学毕业,父亲林建国,也就是盛华集团的董事长,给了我一个选择:要么直接进入集团,
接受他安排好的一切;要么,隐瞒身份,靠自己去社会上闯荡三年。如果三年后,
我能带着一个不因金钱而爱我的女孩回家,他名下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就立刻转到我名下。
我选择了后者。我天真地以为,真爱可以战胜一切物质。现在看来,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车子平稳地驶向郊区的别墅区。**在窗边,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街景,心中五味杂陈。
“少爷,这三年,您都住在哪儿?”陈叔从后视镜里看着我,小心翼翼地问道。“城中村,
三十平米的出租屋。”我淡淡地回答。陈叔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车子很快驶入一座庄园式的大门,沿着长长的林荫道,最终停在一栋宏伟的别墅前。
我走下车,看着眼前这栋阔别三年的家,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
父母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我。母亲一见到我,眼泪就掉了下来,
快步走过来抱住我:“儿子,你终于回来了,瘦了,也黑了。”父亲则依旧威严,
只是眼神里多了一丝柔和。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点了点头:“嗯,看着结实了不少,
有点男人样了。”简单的寒暄过后,父亲直入主题:“考验结束了。结果怎么样?
”我将刚才在咖啡馆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听完,
母亲气得直拍桌子:“那个叫陈曼的女孩,真是瞎了眼!我们林家的儿子,
怎么能受这种委屈!”父亲却显得很平静,他只是看着我,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迎上他的目光,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稚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爸,
我想进公司。”父亲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好。从明天起,
你就是盛华投资的副总裁。陈叔会把所有资料交给你,尽快熟悉业务。”接着,
他话锋一转:“至于那个王浩,宏远集团的公子是吧?我记得他们最近有个‘天鸿项目’,
正在到处拉投资,想靠这个项目上市。”我心中一动:“爸,你的意思是?
”“年轻人受了委屈,总要想办法找回场子。”父亲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
“盛华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也不会让自家人吃亏。怎么做,你自己决定。”我明白了。
这不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恋爱游戏,而是资本的战场。而现在,我手握着最强大的武器。
王浩,陈曼,你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而我,将是这场游戏的庄家。3回到属于我的房间,
一切都和我离开时一模一样,干净整洁,仿佛我从未离开。
衣帽间里挂满了当季最新的高定西装,桌上放着百达翡丽的腕表,
车库里停着一排我叫得上或叫不上名字的豪车。这些曾经被我刻意遗忘的东西,
如今又重新回到了我的生活。我脱下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T恤,
换上一身剪裁合体的阿玛尼西装,戴上那块星空表盘的腕表,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
眼神变得凌厉起来。过去那个单纯天真的林舟,在今天下午走进那家咖啡馆的时候,
就已经死了。现在站在这里的,是盛华集团的继承人,林舟。
陈叔很快将宏远集团和“天鸿项目”的所有资料都送了过来。厚厚的一沓文件,
我花了一整个晚上,逐字逐句地看完了。正如我爸所说,宏远集团正处在一个关键的转型期。
他们将全部的宝都押在了这个“天鸿项目”上,一个关于新能源汽车电池的研发项目。
项目前景很好,但前期投入巨大,宏远集团的资金链已经非常紧张,
急需一笔至少五个亿的融资才能继续下去。而王浩的父亲王东海,为了这个项目,
几乎是求爷爷告奶奶,见了无数投资人,但都因为项目风险太高而被婉拒。机会,
就摆在眼前。第二天一早,我驱车前往盛华集团总部大楼。顶层的总裁办公室,视野开阔,
可以将整个城市的CBD尽收眼底。我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让法务部注册了一家新的投资公司,名字很简单,叫“远航资本”。注册资本十个亿,
法人代表是我找的一个职业经理人。这家公司,将是我用来对付王浩的“**”。
做完这一切,我让助理以“远航资本”的名义,联系了宏远集团的董事长王东海,
表达了我们对“天鸿项目”的浓厚兴趣。电话是当着我的面打的。助理开了免提,
我能清楚地听到电话那头,王东海在听到“远航资本”愿意投资时,
声音里那掩饰不住的激动和狂喜。“您好您好!我是王东海!请问贵公司是?”“王董您好,
我们是新成立的远航资本,专注于高新科技领域的投资。我们注意‘天鸿项目’很久了,
认为这个项目非常有潜力。”我的助理按照我教他的话术,不急不缓地说道。“太好了!
太好了!”王东海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不知道……贵公司的负责人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们见个面,我亲自向您汇报项目情况!”鱼儿,上钩了。我对着助理比了个手势。
助理心领神会,清了清嗓子说:“我们林总很忙。不过,看在王董这么有诚意的份上,
我们可以安排一个初步的接触。时间就定在明天下午三点,地点在环球中心的云顶餐厅。
”“好好好!没问题!我们一定准时到!”王东海满口答应。挂掉电话前,
助理又看似随意地补充了一句:“对了王董,我们林总听说令公子王浩先生,
也是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之一,希望他明天也能一同出席,我们想听听年轻人的想法。
”电话那头,王东海立刻答应:“没问题!犬子一定到场!”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王浩,
我为你精心准备的舞台,已经搭好了。我倒要看看,当你和陈曼,以胜利者的姿态,
满怀希望地走进餐厅,却发现你们的“救世主”就是被你们踩在脚下的“穷鬼”时,
会是怎样一副精彩的表情。4第二天下午,我提前半小时到了云顶餐厅。
这是一家位于环球中心顶楼的旋转餐厅,会员制,人均消费五位数起,
是这个城市最顶级的社交场所之一。我没有选择靠窗的位置,而是要了一个相对隐蔽的卡座,
可以清楚地看到餐厅入口的一切。我没有穿西装,依旧是一身休闲装,
只是品牌从优衣库换成了杰尼亚。整个人看起来,
和之前的“穷小子”林舟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气质沉淀了许多。我不想那么快揭晓谜底,
那样太便宜他们了。我要让他们先经历希望的巅峰,再品尝坠落深渊的绝望。两点五十八分,
王东海、王浩和陈曼一行三人准时出现在餐厅门口。王东海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
微胖,地中海发型,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王浩则是一身骚包的粉色西装,头发抹得锃亮,
挽着他的,正是盛装打扮的陈曼。今天的陈曼,穿着一身红色的晚礼服,妆容精致,
脖子上戴着一串闪亮的钻石项链,整个人容光焕发。她像一只骄傲的孔雀,挽着王浩的胳膊,
享受着周围人投来的艳羡目光。在他们眼中,今天这场会面,将决定他们未来的命运,
决定他们能否一跃成为这个城市的顶级豪门。他们被侍者引到了餐厅中央预留的景观位,
那里视野最好,也最引人注目。王东海显然对这个安排非常满意,不停地对侍者点头哈腰。
我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看着他们像小丑一样,
在那边坐立不安地等待着“林总”的大驾光临。陈曼拿出手机,
开始在那个绝佳的位置上疯狂**,配文大概会是“感谢亲爱的带我来到这么高级的地方,
又是被宠爱的一天”。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三点十分,王浩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对王东海抱怨道:“爸,这什么远航资本的林总,架子也太大了吧?让我们等这么久!
”王东海赶紧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咱们是求人办事,多等一会儿怎么了?给我坐好!
”王浩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陈曼则温柔地替他整理了一下领带,柔声安慰道:“别急嘛,
大人物总是要压轴出场的。”我看着这一幕,觉得无比讽刺。三点半,
我估摸着他们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尽了。我拿出手机,给我的助理发了条信息:“可以开始了。
”很快,我的助理,一个叫张航的年轻人,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拿着公文包,走进了餐厅。
王东海一看到他,立刻像弹簧一样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您好您好!
您就是远航资本的代表吧?我是宏远集团的王东海!”张航礼貌性地和他握了握手,
然后面带歉意地说:“王董,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林总今天有个跨国视频会议临时脱不开身,
特意派我来跟您和王少说一声。”听到“林总”不来,
王东海和王浩的脸上明显闪过一丝失望。“没关系没关系,林总日理万机,我们理解。
”王东海连忙说道。张航点了点头,接着说:“不过,林总对项目非常重视。
他已经看过了你们的资料,并且交代我,让我今天务必和你们敲定合作的初步意向。
”这句话,又让他们瞬间从失望变成了狂喜。“真的吗?那太好了!”王东海激动地搓着手。
张航微微一笑,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了过去:“这是我们草拟的投资意向书,
总投资额五个亿。王董可以先过目一下。”五个亿!
这个数字让王东海父子俩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陈曼也激动地捂住了嘴,看向王浩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他们飞快地翻阅着文件,
仿佛在看一张通往天堂的门票。而我,就坐在不远处的阴影里,冷冷地看着他们。我知道,
这只是前菜。真正的大餐,还在后面。5王东海的手几乎是颤抖着接过那份意向书的。
他戴上老花镜,逐字逐句地看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王浩则在一旁激动地搓着手,
不停地给陈曼使眼色,那表情仿佛在说:“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的实力。
”陈曼的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光芒,她看向我的方向,虽然隔着几盆绿植,
但我能感觉到她目光中的炫耀和得意。她大概是想让餐厅里所有人都知道,她陈曼,
攀上了怎样的高枝。“张代表,这份意向书……我们完全没有问题!”王东海看完,
激动地合上文件,“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正式签约?”我的助理张航推了推眼镜,
露出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王董别急。我们林总的意思是,诚意要双方都看到。
这份意向书,只是第一步。在正式签约前,
我们还需要贵方提供一份详细的内部财务数据和项目核心技术专利的质押清单,
作为我们风控评估的最后一步。当然,这只是个流程,毕竟五个亿的投资不是小数目。
”王东海一听,毫不犹豫地拍着胸脯:“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这些资料我回去就让财务准备,明天一早就给您送过去!
”对于已经把全部身家押在项目上的他来说,这些所谓的“流程”根本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