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光1光流之谜我和小宇在前往北方“方舟”基地的路上已经跋涉了七天。
防护服内侧的存储器贴着胸口,冰冷的金属触感时刻提醒我肩上的重担。
第七区方向的光柱消失后的第三天,天空的紫蓝色开始消退,露出久违的淡灰色云层。
这细微的变化让小宇兴奋了整整一个下午,他说这是爸爸妈妈在天上发来的信号。
我们在一片坍塌的购物中心废墟里找到临时避难所。我用激光枪切开锈蚀的卷帘门时,
金属摩擦声惊起了一群翼展近两米的变异飞蛾。它们翅膀上闪烁着光流特有的幽蓝,
掠过头顶时带起刺鼻的臭氧味。小宇吓得捂住眼睛,却不忘提醒我:“它们怕强光,
哥哥你还记得吗?”我确实记得。三年前大撕裂发生时,
实验室的应急灯曾逼退过第一批涌入的光流生物。我打开头盔侧面的强光照射,
飞蛾群果然慌乱地撞向玻璃穹顶,发出噼里啪啦的碎裂声。
这短暂的插曲让我注意到小宇脖颈处防护服的破损——一道三厘米长的裂口,
露出下面苍白的皮肤。“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一边用密封胶带处理伤口,
一边尽量让语气保持平稳。防护服的防腐蚀涂层一旦破损,光流粒子会通过毛孔渗入血液,
最开始的症状是皮肤出现银色斑纹,接着是器官纤维化。我见过太多这样的病例。
小宇的手指绞着衣角:“在通风管道里被流光者的碎片划到的。我怕你不让我跟去方舟。
”他抬起头,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惊人,“我想找到爸爸妈妈的同事,
他们肯定知道怎么消灭那些光流。”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攥紧了。在第七区能量实验室里,
小雅曾悄悄告诉我,小宇父母的名字出现在灯塔计划早期成员名单上,
但在大撕裂前三个月突然被除名。“他们带走了重要的实验数据,
”小雅调出的全息档案上,那对夫妇的照片被打上了红色禁行标记,“爸爸临终前说,
他们发现了光流的秘密,一个足以打败所有研究的秘密。”夜幕降临时,
我在购物中心的母婴区找到未开封的无菌纱布。
罐让我想起小雅最后塞给我的压缩饼干——包装上印着的生产日期是大撕裂发生前一周。
当我转身时,发现小宇正对着一面破碎的镜子发呆,他后颈露出的皮肤上,
已经浮现出细密的银色纹路。2地心真相“睡吧,明天要穿过光流沼泽。
”我把唯一的睡袋让给他,自己靠在冰柜残骸旁。信号器突然发出微弱的蜂鸣,
是加密频道传来的断续电波。屏幕上跳动的摩尔斯电码让我瞬间清醒:“光流并非外来物,
重复,它们来自地心。”这个发现像冰水浇头。
灯塔计划的理论基础一直认为光流是外星文明的能量形态,
父亲的研究笔记里画满了对星际裂隙的推演模型。但现在,
这段来自方舟基地的加密信息彻底推翻了这个前提。我摸出小雅给的通讯器,
它外壳上的“灯塔计划”标志已经磨损得模糊不清。深夜的寂静里,
小宇突然说起梦话:“蓝色石头会唱歌……在研究所的地下室……”我猛地坐起,
手电筒光束照在他汗湿的脸上。这孩子在第七区时从未提过什么蓝色石头,
但我想起老陈在通风管道里说过的话——他切开流光者头颅时,
曾看到过类似水晶的物质在颅腔内脉动。第二天清晨,
我们在废墟底层发现了通往地下停车场的入口。积水倒映着诡异的天光,
水面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光流结晶,像撒了一把碎钻。小宇突然停下脚步,
指着远处一辆半淹没的校车:“我爸爸妈妈的实验室就在这种蓝色石头矿脉上,
他们说那里的光流会听从指挥。”我的呼吸骤然停滞。
父亲的笔记里提到过特殊地质构造对光流的影响,但所有相关页面都被刻意撕毁。
第七区能量实验室中央的容器里,
些稳定流动的光流确实围绕着某种晶体旋转——当时我以为那只是普通的能量传导介质。
我们在校车残骸里找到一个防水箱。当小宇用生锈的铁片撬开锁扣时,
我注意到箱体侧面的标识:“D-7区地质样本库”。里面整齐排列着十二支玻璃管,
每支都装着半透明的蓝色晶体,在阳光下折射出流动的光纹。
最底层的试管标签上写着:“2077年8月15日,
地心钻探深度12.7公里”。这个日期让我的血液几乎凝固。
大撕裂发生在2077年9月3日,也就是说这些样本采集于灾难发生前三周。
我捏碎一支试管,晶体接触空气的瞬间发出蜂鸣般的震颤,
周围水面上的光流结晶突然直立起来,像受到召唤的士兵。“它们在回应。
”小宇的声音带着惊叹。他伸手去触碰那些跳动的光流,被我一把拉住。就在这时,
通讯器突然爆发出刺耳的噪音,一个熟悉的声音穿透干扰传来:“阿哲,
阻止他接触原始样本!那些晶体是光流的神经节点!”是老陈。我难以置信地盯着屏幕,
这个在第七区与小雅一同留下的男人,此刻的声音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
“我在爆炸前启动了紧急传送装置,”老陈的呼吸声带着电流杂音,
“灯塔计划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你父亲发现的不是外星文明,而是地球本身的免疫系统。
”光流突然剧烈涌动,水面掀起半米高的浪涛。我拉着小宇后退时,
看到那些蓝色晶体正在重组,形成类似人类大脑的神经网络结构。
小宇脖颈的银色斑纹开始发烫,他疼得蜷缩在地,
却喃喃自语:“它们在说谢谢……谢谢我们释放它们……”“关闭通讯器!
”老陈的吼声戛然而止。光流组成的网络突然发出刺眼的白光,
我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看到那些蓝色晶体渗入小宇的伤口,而他后颈的银色纹路,
正沿着血管向心脏蔓延。3源之守护当我在刺眼的白光中恢复意识时,
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柔软的苔藓上。周围不再是废墟,而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
钟乳石上流淌着温和的蓝光,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植物的清香。小宇坐在不远处,
正和一个模糊的身影交谈。我挣扎着起身,惊讶地发现自己的防护服不见了,
身上穿着一套干净的亚麻布衣。走到小宇身边,
我才看清那个身影——那是一个面容慈祥的老者,穿着和我相似的衣服,
正微笑着看着我们。“你是谁?这里是哪里?”我警惕地问道,下意识地摸向腰间,
却发现激光枪和电磁匕首都不见了。老者温和地说:“我是这里的守护者,你可以叫我长老。
这里是‘源’,光流的发源地。”“光流的发源地?”我不解地问,
“老陈说光流来自地心,难道这里是地心深处?”长老摇了摇头:“可以说是,
也可以说不是。这里是地球的能量核心,光流是地球自身产生的能量,
用来清除对地球有害的物质。你们人类的过度开发,让地球不堪重负,所以才引发了大撕裂,
释放出光流来进行自我净化。”小宇突然开口:“长老说,
我爸爸妈妈是最早发现这个秘密的人。他们不是叛徒,而是想保护这个秘密,
不让坏人利用光流。”长老点点头:“是的,小宇的父母是伟大的科学家。
他们发现光流其实是有智慧的,能够与人类的意识沟通。但灯塔计划的高层却想控制光流,
把它作为武器。为了阻止这个计划,他们带走了关键数据,躲了起来。
”“那蓝色晶体是什么?”我想起那些在停车场发现的晶体。“那是光流的能量核心,
”长老解释道,“它们就像光流的大脑,能够控制光流的行动。小宇的父母发现,
只有纯净的意识才能与蓝色晶体沟通,所以他们一直在寻找合适的人选。”我看向小宇,
突然明白了什么:“小宇他……”“小宇拥有最纯净的意识,”长老说,
“他能够与光流沟通,引导光流的能量。这也是为什么光流没有伤害他,
反而在他身上留下了印记。”就在这时,溶洞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蓝光变得不稳定。
长老脸色一变:“不好,有人闯进了这里。他们想夺取蓝色晶体,控制光流。
”4净化者之殇我和小宇跟着长老来到溶洞深处,那里有一个巨大的蓝色晶体,
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晶体周围站着几个穿着黑色战斗服的人,为首的正是老陈。“老陈,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惊讶地问。老陈转过身,脸上没有了之前的冷酷,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狂热:“阿哲,你终于来了。我知道你会明白的,光流的力量是无穷的,
只要我们能控制它,就能重建世界,让人类成为地球的主宰。”“你错了,
”小宇突然开口,“光流不是武器,它是地球的一部分,我们应该和它和平共处。
”老陈冷笑一声:“一个小孩子懂什么?等我拿到蓝色晶体,就能控制所有光流,
到时候整个世界都会听我的。”他说着,就伸手去触碰蓝色晶体。
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晶体时,一道蓝光从晶体中射出,击中了老陈。老陈发出一声惨叫,
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最终化为一道光流,融入了周围的蓝光中。其他黑衣人见状,纷纷后退。
长老说:“他们受到了光流的惩罚,这就是试图控制光流的下场。”溶洞的震动停止了,
蓝光也恢复了稳定。长老看着我们说:“现在,光流的秘密已经揭开了。
你们要把这个秘密告诉外面的人,让他们明白,人类和地球是共生的,只有尊重地球,
才能生存下去。”我和小宇点了点头。长老又说:“小宇,你拥有与光流沟通的能力,
以后就由你来引导人类和光流和平共处吧。”小宇坚定地说:“我会的,
我会让爸爸妈妈为我骄傲的。”我们告别了长老,离开了溶洞。外面的世界依然是废墟,
但天空已经变得清澈了许多,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照亮了希望的种子。我知道,
我们肩负着重要的使命。我们要把光流的秘密传播出去,让人类重新认识地球,
与地球和谐相处。虽然前路依然艰难,但我和小宇充满了信心。因为我们知道,
只要心中有希望,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们前进的脚步。末日光流的秘密已经揭开,
但人类与地球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新的篇章。我和小宇走出溶洞时,
洞口的光流像层柔软的纱帘,拂过皮肤竟带着暖意。
这种触感让我想起第七区容器里稳定的光流——原来被驯服的能量是这样的温度。
小宇脖颈的银色纹路在阳光下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他伸手触碰岩壁渗出的光流,
那些幽蓝粒子竟像受到指引般,在他掌心凝成朵半透明的花。"它们在说欢迎。
"小宇指尖轻颤,花瓣随他的动作缓缓舒展,"爸爸笔记里说过,
光流能模拟接触过的生物形态。"他突然指向东方,"那边有座断桥,下面的光流在哭。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地平线上果然架着半截锈蚀的斜拉桥。
走近才发现桥体断裂处缠着大片光流,它们不像别处的幽蓝,而是浑浊的灰紫色,
流动时发出指甲刮玻璃般的尖啸。小宇蹲下身,掌心贴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