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了顾宴舟三年见不得光的替身。他把我**成他白月光的样子,从发型到语调,
甚至连吃饭时夹菜的顺序都一模一样。他一边吻我,一边透过我的眼睛看另一个人。
直到他的白月光姐姐回国,他递给我一张支票,让我滚。他说,姜玥心脏不好,受不得**。
上一世,我真的滚了。然后被他们联手送上手术台,一颗鲜活的心脏,
换给了那个所谓的“病人”。再次睁眼,我回到了他甩我支票的那一天。这一次,我收了钱,
笑得比谁都灿烂。顾宴舟,还有我亲爱的姐姐。你们的心脏不是不好吗?别急,
我会亲自出手,让你们尝尝,什么叫真正的心如刀绞,药石无医。1.支票,
五千万消毒水的味道,是我醒来时闻到的第一缕气息。熟悉得让人作呕。上一世,
我就是在这个味道里,被推进手术室,再也没出来。眼前,顾宴舟那张英俊却冰冷的脸,
和记忆里重合。他穿着高级定制的西装,手指夹着一张支票,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姜凝,
拿着钱,消失。”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干净,利落,又刻薄。“玥玥回来了,
她心脏不好,不能受**。”我盯着那张支票,上面的零多得晃眼。五千万。
买断我三年的青春,和我这条命。前世,我哭着求他,问他三年的感情算什么。
他只是冷漠地看着我,说:“替身,也配谈感情?”是啊,替身。我是姜玥的替身,
我的双胞胎姐姐。因为我这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顾宴舟把我从孤儿院带走,养在别墅里。
他教我模仿姜玥的一切。走路的姿态,微笑的弧度,看他时眼神里的迷恋。我做得很好,
好到有时候照镜子,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而现在,正主回来了,我这个赝品,
就该被销毁了。我笑了。不是前世那种凄惨的、带着泪的笑。是发自内心的,
觉得荒谬又好笑。我伸出两根手指,夹过那张轻飘飘的支票。指尖触碰到他的皮肤,
他像被电到一样迅速抽回手,眉头皱起,一脸嫌恶。“好的,顾总。”我开口,
声音平静得不像话。“钱货两讫,我滚。”顾宴舟明显愣住了。
他大概预想了一万种我会撒泼打滚、痛哭流涕的场面。唯独没料到,我会这么干脆。
他审视地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除了厌恶之外的情绪。是探究。
“你最好说到做到。”他冷冷丢下一句。“当然。”我晃了晃手里的支票,“顾总这么大方,
我有什么理由不配合?”我掀开被子,下床。身上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宽宽大大。
我是在给姜玥定期输血时,贫血晕倒才被送进来的。我是她行走的血袋,也是她备用的心脏。
这事,顾宴舟知道得一清二楚。我一步步走向门口,没有回头。我能感觉到,
他那道锐利的视线,一直钉在我的背上。他想从我身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留恋和不舍。
好满足他那点可悲的、高高在上的控制欲。可惜,他什么也找不到。一个死过一次的人,
心早就硬得像块石头了。走到门口,我停下脚步,回头,
对他露出一个标准的、模仿姜玥的微笑。“顾总,祝你和姐姐,百年好合。
”我看到他瞳孔猛地一缩。然后,我关上门,隔绝了他的视线。门外,阳光正好。
我拿着那五千万,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银行兑现。然后,去本市最高档的商场,
买下了最新款的手机,把我那个被顾宴舟二十四小时监控的旧手机,连同电话卡,
一起扔进了垃圾桶。世界清静了。2.姐姐,好久不见我租了个小公寓,不大,但很干净。
第一天晚上,我睡得格外香。没有了顾宴舟半夜回来时,
带着酒气和烟草味压在我身上的窒息感。也没有了无时无刻不在模仿另一个人的精神内耗。
第二天一早,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我接起来,没说话。电话那头,
传来一道柔柔弱弱、带着点喘息的声音。“阿凝……是你吗?我是姐姐。”姜玥。
我亲爱的姐姐。前世,她就是用这种无辜又可怜的腔调,让我心甘情愿为她输血,为她顶罪,
最后,为她献出心脏。她说:“阿凝,我们是双胞胎,你的就是我的,对不对?
”她说:“阿凝,宴舟爱的是我,你不要让我为难。”我对着电话,轻笑了一声。“有事?
”那头的姜玥,似乎被我冷淡的语气噎了一下。她沉默了几秒,才又开口,
声音里带上了哭腔。“阿凝,你怎么能……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宴舟他……他很担心你。
”“我听说你拿了他的钱,阿凝,你怎么能这么做?我们是一家人啊,钱的事情,
跟姐姐说就好了。”听听,多高明的茶艺。三言两语,
就把我定义成一个贪钱又不懂事的坏妹妹。还顺便点出了顾宴舟的“深情”。“一家人?
”我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水,“把我卖给顾宴舟当替身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们是一家人?
”“让我给你当移动血库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们是一家人?”“哦,
现在我拿了点‘卖身钱’,你就记起我们是一家人了?”电话那头的呼吸,
瞬间变得急促起来。“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姜玥的声音都在发抖,
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我身体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医生说,只有你的血,
我才不会排斥……”“是吗?”我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
“那你最好祈祷自己以后都别生病。”“不然,没有我,我怕你死得太快。”说完,
我直接挂了电话。我能想象到,姜玥现在肯定是白着一张脸,捂着胸口,
一副随时要晕过去的样子,倒在顾宴舟怀里。然后,顾宴舟会更加心疼她,更加厌恶我。
很好。这才只是个开始。果然,不到十分钟,另一个熟悉的号码打了进来。顾宴舟的。
我没接,直接拉黑。他大概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对待过,锲而不舍地换了号码继续打。
我接一个,拉黑一个。直到手机彻底安静下来。我打开电视,看着财经新闻。
上面正在播报顾氏集团的最新动向,顾宴舟意气风发地出现在镜头里,
宣布即将和一个海外医疗集团合作,引进最新的心脏治疗技术。主持人问他,
为什么对这个项目这么上心。他对着镜头,露出一贯的深情模样。
“因为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人,需要它。”全世界都知道他顾宴舟爱姜玥爱得痴狂。
可没人知道,这份“痴狂”背后,垫着我多少鲜血和骨肉。我看着电视上那张虚伪的脸,
关掉了电视。顾宴舟,你最重要的,不是这个项目。而是我。没有我,你的姜玥,
不过是个随时会碎掉的玻璃娃娃。而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有任何机会,用我的命,
去换她的命。3.猫,开始咬人了我用那笔钱,开了一家小小的花店。位置有点偏,
但很安静。我需要一个地方,让我从过去三年的窒息生活中,喘口气。也需要一个身份,
让我能光明正大地,看那对狗男女的好戏。开业那天,店里来了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顾宴舟的特助,姓陈。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办起事来却比谁都狠的男人。
前世,就是他,带着人把我从公寓里“请”到了医院。“姜**。”陈特助站在门口,
彬彬有礼。“顾总想见你。”我正在修剪一束玫瑰的刺,头也没抬。“不见。”“顾总说,
只要你肯回去,以前的事,他可以既往不咎。”陈特助推了推眼镜,“姜**,
顾总的耐心是有限的。”我停下手里的动作,拿起一根刚剪下来的、带着尖刺的玫瑰枝。
我走到他面前,把那根枝条,递到他胸口的白色衬衫上。“陈特助,你跟了顾宴舟这么多年,
应该知道一个道理。”我抬起眼,看着他镜片后微微收缩的瞳孔。“兔子急了会咬人。猫,
也一样。”“以前那只听话的猫,死了。”“现在这只,爪子很利。”我用玫瑰枝,
轻轻在他衬衫上划了一下。“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别来惹我。”“否则,
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陈特助的脸色,第一次变了。他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解。他大概想不通,一个被圈养了三年、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女人,
怎么会突然像变了个人。他走了。带着我的警告。我知道,顾宴舟不会善罢甘休。
他的控制欲,不允许任何脱离他掌控的事情发生。我越是反抗,他就越是想把我抓回去。
这正是我想要的。我要让他来。我要让他亲眼看着,他所以为的固若金汤的世界,
是怎么一点一点,在我手里崩塌的。下午,花店的门又被推开。这次,是姜玥。
她穿着一身白裙,脸色苍白,看起来楚楚可怜。一进门,她的眼圈就红了。“阿凝,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宴舟?他很担心你……”我懒得跟她演戏。“有屁快放。
”姜玥被我粗鲁的用词惊得后退了一步,捂住了胸口,一副随时要犯病的样子。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阿凝,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是我和宴舟是真心相爱的。
当初让你……让你陪在他身边,也是无奈之举。”“现在我回来了,你就成全我们,好不好?
”她说着,就走过来想拉我的手。我侧身躲开。“成全你们?”我笑了,“可以啊。
”“你现在就去跟顾宴舟说,你从来没病,心脏好得很。你们俩就能立刻结婚,
举办世纪婚礼,多好。”姜玥的脸,“唰”地一下白了。“你胡说什么!我的病,
医生都诊断过的……”“哦?”我凑近她,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
“是吗?那你那个心脏病,是什么时候得的?”“是十二岁那年,把我从楼梯上推下去,
自己假装摔倒的时候得的?”“还是十五岁那年,把我关在冷库里,
自己跑去跟爸妈说我失踪了的时候得的?”姜玥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她看着我,
像是见了鬼。这些事,是埋在我们之间,最阴暗的秘密。以前的我,懦弱,不敢说。可现在,
这些都是她欠我的。“我亲爱的好姐姐。”我直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说,
如果顾宴舟知道,他捧在手心里的白月光,其实是个黑心莲,他会怎么样?
”“他会不会……也把你送上手术台,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什么颜色的?”“疯子!
你是个疯子!”姜玥尖叫一声,转身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我看着她的背影,
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别急。这游戏,才刚刚开始呢。4.他的失控姜玥跑了之后,
顾宴舟终于亲自找上门来了。他来的时候,我正在给一盆绿萝浇水。店门被粗暴地推开,
带着一阵冷风。顾宴舟站在门口,脸色黑得像锅底。他身后,跟着一脸为难的陈特助。
“姜凝!”他咬着牙,叫我的名字。“你对玥玥说了什么?!”我放下水壶,
慢悠悠地擦了擦手。“没说什么啊。”我一脸无辜,“姐姐来看我,我们姐妹俩,
聊了聊小时候的事。”“聊小时候?”顾宴舟大步走过来,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力气大得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她回去就犯病了!医生说她受了严重**!
你还敢说你没说什么?!”手腕上传来剧痛。我没挣扎,只是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
“顾总,你是不是搞错了?”“你女朋友犯病,应该送她去医院,找医生。
”“跑到我这个小花店来,发什么疯?”我的平静,彻底激怒了他。“你装什么?!
”他把我扯到他面前,眼睛里布满血丝。“姜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不就是想用这种方式,引起我的注意吗?想让我回头?”“我告诉你,不可能!
”“你连玥玥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所有的现金,
砸在我脸上。红色的钞票,像雪花一样散落一地。带着羞辱的味道。“不够是吗?我再给你!
说,要多少钱,你才肯滚得远远的,再也不出现在我们面前!”我看着地上的钱,
又看了看他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突然觉得,他很可怜。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一个被姜玥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自大的蠢货。我弯下腰,一张一张,把地上的钱捡起来。
然后,走到他面前,把那叠钱,塞回他的西装口袋里。“顾总,谢谢你的慷慨。”“不过,
这些钱,你还是留着给你家白月光买药吧。”“我看她病得不轻,脑子好像也有点问题。
”“你!”顾宴舟扬起了手。我没躲,就这么看着他。我知道,他不敢打。因为我这张脸,
和他心心念念的姜玥,一模一样。打了我,就像打了他自己心尖上的人。他的手,
在半空中停住,剧烈地颤抖着。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下。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有愤怒,有不解,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慌乱。他发现,事情脱离掌控了。
他发现,他再也看不透我了。这个发现,让他感到了恐惧。“姜凝。”他收起了所有的怒火,
声音里透着一股疲惫。“算我求你。别再**玥玥了,行吗?”“她的身体,
真的经不起折腾。”“只要你安分守己,钱,我不会亏待你。”求我?高高在上的顾总,
居然会用“求”这个字。我心里笑开了花,面上却不动声色。“好啊。
”“只要你们不来惹我,我保证,离你们远远的。”“但是……”我话锋一转,
眼神冷了下来。“如果有人非要往我刀口上撞。”“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顾宴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那背影,竟有几分狼狈。我知道,
这只是暂时的平静。暴风雨,还在后面。而我,已经准备好了我的伞,和我的刀。5.投资,
截胡顾宴舟消停了几天。这几天,我把花店打理得井井有条,生意也渐渐有了起色。
空闲时间,我没有浪费。我用顾宴舟给我的那五千万,加上我这三年攒下的一点积蓄,
成立了一个小小的投资公司。名字很简单,就叫“新生”。没人知道这家公司的老板是谁。
我找了个职业经理人,替我打理一切。我只需要在幕后,给出方向。而我的方向,只有一个。
截胡顾宴舟。上一世,我被关在别墅里,唯一的消遣就是看财经新闻。顾宴舟的商业版图,
他下一步要投资哪个项目,和谁合作,我比他公司的副总都清楚。这些,
现在都成了我手里最好的牌。我瞄准的第一个项目,是一家叫“星辉”的科技公司。
这家公司研发出了一项革命性的芯片技术,但因为资金链断裂,濒临破产。前世,
是顾宴舟在最后关头,以极低的价格收购了“星辉”,靠着这项技术,
让顾氏集团的市值翻了三倍。他也是在那个庆功宴上,正式向姜玥求的婚。那个画面,
我到死都记得。而这一世,我不会再给他这个机会。我让经理人,
在顾宴舟的团队和“星辉”接触的前一天,找到了“星辉”的老板。我给出的条件,
比顾宴舟优厚得多。我不要控股权,我只要技术授权和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赌的,
是那个老板的骨气。一个搞技术的人,是不会愿意把自己的心血,
完全卖给一个只看重利益的资本家的。我赌对了。三天后,经理人告诉我,合同签了。
“新生”投资,成了“星辉”最大的股东。消息传出,整个商界都震惊了。
谁也不知道这个半路杀出来的“新生”投资,是什么来头。我能想象到,顾宴舟在办公室里,
气得砸东西的样子。那天下午,我接到了陈特助的电话。他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凝重。
“姜**,‘新生’投资,和你是什么关系?”我正在给新到的洋甘菊浇水,闻言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