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傅谨言,这是我死后才知道的事。生前的记忆是一团被烈火焚烧过的废纸,
只剩下焦黑的、一触即碎的轮廓。直到那个女人坐进我的车里,
带着一股熟悉的、让我灵魂刺痛的香水味。她叫叶青青,我那被遗忘的过去里,
最浓墨重彩的一笔。“温姐姐,好久没见,”她对着空无一人的副驾驶轻笑,
“我一时把你认错成……哦,对不起,那里现在没人。”她转向我,眼神天真又残忍,
“傅哥哥,你现在,是在开滴滴吗?是为了给温姐姐赚医药费?”“她不是早就死了吗?
”“也对,毕竟她那种人,福薄命浅,连个孩子都保不住,死了也正常。”“傅哥哥,
你说对不对?”我的心脏,那个早就不存在的东西,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碾得粉碎。
第1章雷劫未渡嘀嘀——您有新的订单!我熟练地接单,看到目的地是城郊的古老道观。
乘客备注:“急需投胎,请速来。”我习惯了。
当一位白须飘飘、浑身冒着焦烟的老头坐进我车里时,我熟练地递过去一瓶水。“仙人,
您这雷劫又没抗住?下次记得买个意外险。”“定位好了,您坐稳,带您去人间排队投胎。
”老道士接过水,咕咚咕咚灌下去,浑身的焦烟才散了些。他喘着粗气,一脸晦气。
“别提了,妈的,今年这天劫KPI超标了是吧?威力比去年大了三成!
”他拍了拍烧成破布的道袍,抖落一地黑灰。“晦气!真他娘的晦气!修行千年,临门一脚,
被个情债给绊倒了!”我从后视镜里看他,没作声。每个坐上我这辆车的“乘客”,
都有自己的故事,我只负责开车,不负责听。“小子,你不好奇?”老道士见我没反应,
反而来了兴致。“不好奇。”我回答。“我跟你说,贫道渡劫的时候,心魔丛生,
看到了那‘黑莲魔尊’的下场。”“啧啧,那叫一个惨。听说她生前被夫君和闺蜜联手背叛,
一尸两命,怨气冲天,死后堕入魔道,杀得天昏地暗。这次渡神劫,
就因为心底还存着对那狗男女的一丝执念,直接被九天神雷劈得魂飞魄散!
”我的手在方向盘上顿了一下。一尸两命。狗男女。这几个字,像针,扎进我混沌的脑子里,
搅起一阵尖锐的疼。“那魔尊,叫什么?”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问。“好像……姓温?
叫温什么来着?嗨,谁管她叫什么。倒是那个叫叶青青的,她那个闺蜜,
听说现在混得风生水起,都快成仙了。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叶青青。
轰——我的大脑像被投入一颗炸弹,瞬间空白。无数破碎的,带着血与泪的画面涌上来。
一个女人清冷绝望的脸,一个婴儿血肉模糊的轮廓,还有一个女人楚楚可怜的哭诉。
“温姐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别怪谨言哥哥……”“谨言哥哥,我好怕,
我不是故意的……”谨言哥哥……傅谨言……是我。“小子?小子!你怎么了?
”老道士的叫声把我从地狱里拉回来。我猛地踩下刹车,
车子在空旷的郊区公路上划出刺耳的声音。我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脸色苍白,满头冷汗。
“你……”老道士察觉到不对劲,我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让他这个渡劫失败的仙人都感到心悸,
“你到底是谁?”我没回答他。我只是死死盯着我的手机。那个名为“六界摆渡”的APP,
弹出了一个新的窗口。不是订单。是一张照片。照片上,
一个穿着廉价连衣裙的女人站在宴会厅的角落,裙子上泼着红酒,狼狈不堪。
一个英俊的男人搂着另一个穿着华贵礼服的女人,正对着角落里的她,满脸嫌恶。“温言,
穿不起就不要来这种地方,在这里丢人现眼!”照片下面有一行小字。
【记忆碎片01:万豪酒店,结婚纪念日。】老道士探过头来,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不是黑莲魔尊……温言吗?”他再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惊恐。
“你……你是她那个天杀的夫君,傅谨言?!”第2章记忆碎片“傅谨言”这个名字,
像一把生锈的钥匙,捅进我尘封的记忆里,搅动出满腔的血腥味。
我没理会身边那个吓得快要魂飞魄散的老道士,只是发动车子,继续朝目的地开去。
道观到了。我停下车,面无表情地说:“下车,排队去吧。”老道士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好像我是什么催命的恶鬼。他或许说得没错。我关掉APP,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更多的碎片涌了进来。那是我和温言的初遇。大学图书馆,午后的阳光很好,
她安安静静地坐在窗边看书,阳光洒在她身上,整个人都在发光。我走过去,
用我所能想象的最温柔的声音问她:“同学,这里有人吗?”她抬头,那双清澈的眼睛里,
映着我的样子。后来我们在一起了。我带她去吃路边摊,
她会因为我多加了一个茶叶蛋而开心一整天。我用第一个月的实习工资,
给她买了一枚最便宜的银戒指。她戴上后,就再也没摘下来过。她说:“傅谨言,
这就算私定终身了,以后不许反悔。”那时候的傅谨言,是怎么回答的?他说:“不反悔,
永远不反悔。”永远……多么讽刺的词。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是“六界摆脱”APP发来的新推送。【记忆碎片02:卡地亚专柜。】画面里,是叶青青。
她拉着我的胳膊,指着温言手上的那枚银戒指,天真烂漫地歪着头。“谨言哥哥,
温姐姐手上这枚戒指,款式好别致哦,是哪个复古品牌的设计吗?
”温言的手下意识地缩了一下。那时的我已经创立了自己的公司,出入的都是上流社会。
温言手上那枚几十块钱的银戒指,在叶青青几百万的珠宝映衬下,刺眼得让我觉得羞耻。
我的虚荣心,像一条毒蛇,瞬间吞噬了所有温情。我对温言说:“摘了。”她愣住了,
看着我,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我说摘下来!”我的加重了,
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这么个破烂玩意儿,戴着不嫌寒碜吗?改天我让助理给你送个新的。
”叶青青在一旁,怯生生地拉我的衣角。“谨言哥哥,你别这样,是我不好,
我不该乱说话的……温姐姐,你别生哥哥的气,他也是为了你好。”她这番话,
更是火上浇油。我看着温言倔强的脸,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温言,
你非要为了这点小事跟我闹,让青青看笑话吗?赶紧摘了!”我永远记得温言当时的眼神。
那双曾经映着光的眼睛,一点点暗了下去,最后变成一片死寂的深海。她什么都没说,
只是用一种缓慢到近乎残忍的动作,把那枚戒指从手指上褪了下来。然后,
把它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嘀嘀——”新的订单声将我拉回现实。我睁开眼,
车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冰冷的雨滴打在玻璃上,汇成一道道水痕,
像极了那天温言无声的眼泪。我接了单。乘客是一位穿着大红色嫁衣的女人,妆容精致,
却面无血色。是个鬼新娘。她要去民政局。“去那里做什么?”我问。鬼新娘惨然一笑,
说出的话却满是戾气。“去烧了他的结婚证。我活着的时候给他当牛做马,死了,
我不想再跟他有半点关系。我要去告诉地府的判官,就算下辈子投胎做猪,
我也不想再遇见他。”我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用力到发白。鬼新娘看了我一眼,幽幽地问。
“师傅,你手上怎么有个戒指的印子?”“你……也被人扔掉过什么重要的东西吧?
”第3章熊妖父爱我没有回答鬼新娘的问题。车里的气氛压抑得可怕,
她很识趣地闭上了嘴。将她送到民政局门口,看着她化作一缕青烟,飘向那栋庄严的建筑,
我的心里空落落的。又一个订单进来。这次的乘客是个妖。一个身高两米,
浑身肌肉虬结的熊妖,身上还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草药味。他一上车,
我这辆小破车就猛地往下一沉。“师傅,去市妇幼保健院,快!”他声音粗嘎,
却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焦急。“赶着去投胎?”我问。“投个屁!
”熊妖烦躁地抓了抓他乱蓬蓬的头发,“我老婆刚生,老子得去看看我儿子!”我愣了一下。
接了这么多单,目的地是新生儿病房的,他还是头一个。“你……渡劫失败了?”“嗯。
”熊妖闷闷地应了一声,“本来想扛过去,给我老婆孩子挣个仙籍,以后不受欺负。
谁知道那帮秃驴下手那么黑,布的阵法比天劫还狠,差点就给老子干废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用兽皮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打开。
里面是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内丹。“这是我一半的修为了。”熊妖看着内丹,
满眼都是铁汉柔情,“等会儿我把它打进我儿子身体里,够他一辈子无病无灾,力大无穷了。
”“你呢?”我问,“没了半身修为,你这残魂,怕是撑不了多久了。”“撑不了就撑不了。
”熊妖咧开一个憨厚的笑,“老子这辈子,没爹没娘,吃了上顿没下顿,被仙门正道追着砍。
直到遇见我老婆,才有了个家。现在又有了儿子,值了。只要他们娘俩好好的,
我魂飞魄散又算个球!”车子到了妇幼保健院门口。熊妖付了车费,是一块亮晶晶的妖核。
他推开车门,高大的身影义无反顾地冲向那栋大楼。我看着他的背影,心脏的位置,
又开始抽痛。家……孩子……【记忆碎片03:仁爱医院,三楼,妇产科。】手机屏幕上,
冰冷的白色走廊无限延长。叶青青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额上覆着一层虚汗,
正可怜兮兮地拉着我的手。“谨言哥哥,对不起……我不该来找你的,如果不是我,
温姐姐就不会推我,我也不会从楼梯上摔下来……”“你闭嘴!”我粗暴地打断她,
“你好好养着,这事跟你没关系!”我转身,走向走廊尽头的另一个病房。门一推开,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温言躺在床上,脸白的像一张纸,身下的床单被血浸透,
红得触目惊心。她失去了我们的孩子。一个刚刚三个月大,还没来得及成形的生命。
我的怒火,在看到她那张毫无生气的脸时,达到了顶点。我忘了医生刚刚是怎么说的。他说,
病人大出血,情绪不能再受**。可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知道,叶青青差点因为她流产,
而她,却真的杀死了我的孩子。我冲到她床边,攥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到能捏碎她的骨头。
“温言,你满意了?”她空洞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丝焦距,她看着我,嘴唇翕动,
却发不出声音。“你为什么要去推青青?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她?!
”“就因为她住进了家里?温言,你的心怎么能这么恶毒!
”“我没有……”她终于挤出几个字,声音破碎得像风中的落叶。“你没有?”我冷笑,
甩开她的手,“那你告诉我,我们的孩子是怎么没的?啊?”“温言,要不是你作,
要不是你非要去害青青,我们的孩子怎么会掉!”“是你!是你杀了他!
”我像一头发狂的野兽,用最恶毒的言语,一遍遍地凌迟她。她没有再辩解。她只是看着我,
眼泪从空洞的眼眶里不断滑落。那眼神,不是悲伤,不是绝望,
而是一种彻底的、被碾碎后的死寂。“噗——”我猛地推开车门,扶着路边的垃圾桶,
剧烈地呕吐起来。胃里翻江倒海,可我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
那种剜心剔骨的痛,从一个虚无的记忆,变成了真实的、撕裂我灵魂的酷刑。
一个沉重的手掌拍在我背上,力道大得差点让我散架。是那个熊妖。他回来了,眼眶通红,
脸上却带着满足的笑。“小子,谢了。我看到我儿子了,长得像我,壮实!
”他看到我这副鬼样子,愣了一下。“你怎么了?比老子还惨。”我撑着垃圾桶,站不起来。
他叹了口气,这个粗犷的汉子,眼神里竟流露出一丝怜悯。“有些债,欠了,就是要还的。
”“有些伤,就算是轮回转世,也愈合不了。”第4章狐妖阴谋熊妖走了,
他说他要去地府报道,争取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再遇上什么狗屁仙门正道。
我独自在车里坐了很久。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城市的霓虹灯亮起,将我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我不敢再去看手机,我怕再看到那些让我万劫不复的“记忆碎片”。可它还是亮了。
又一个订单。上车地点是城中最顶级的私人会所“云巅”。乘客备注只有一个字:“快。
”我麻木地发动车子,朝着那个纸醉金迷的地方开去。车停在会所门口。
一个穿着黑色丝绸长裙的女人走了出来。她身姿窈窕,步履摇曳,即便在夜晚,也美得惊人。
她拉开车门,坐了进来。一股熟悉的、冷冽的幽香瞬间包裹了我。是山茶花。
叶青青最喜欢用的那款绝版香水的味道。我的身体在一瞬间僵硬。是她?不,不是。
这个女人比记忆里的叶青青更成熟,更具侵略性。她的眼神扫过我,带着一丝玩味和审视。
“师傅,去西郊的麓山别墅。”她的声音很好听,像情人间的低语,
却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命令感。我沉默地开车。从后视镜里,我看到她拿出手机,
拨通了一个电话。“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恭敬的声音:“启禀主人,
傅谨言的魂魄已经开始松动,记忆正在复苏。”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女人红唇轻启,笑了。
“很好。继续**他。我要让他把他欠温言的,连本带利,全都想起来。”“我要让他尝尝,
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电话挂断。车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她就是在背后引诱我进入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她和叶青青是一伙的。
“你……”我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干涩无比,“你到底是谁?”女人侧过头,
那双漂亮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妖异的光。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我:“师傅,
你结过婚吗?”我没有说话。她自顾自地说下去:“我认识一个男人,
他曾经也很爱他的妻子。可是后来,他爱上了权势,爱上了虚荣,爱上了另一个女人。
”“他为了那个女人,羞辱他的妻子,夺走她的尊严,逼她拿掉订情的戒指。”“甚至,
在他们的孩子意外流产后,他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他那刚刚失去孩子的、可怜的妻子身上。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这些,都是我的记忆,我的罪。
“你知道那个妻子最后怎么样了吗?”她凑了过来,冰冷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廓上。
“她得了绝症,没几个月好活了。她想在最后的时间里,干干净净地离开。
于是她签了离婚协议,准备一个人去死。”轰!我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绝症……离婚……温言她……“不……不可能……”我喃喃自语,
方向盘在我手中剧烈地打滑。女人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也更冷了。“怎么不可能?
你以为她离开你,是因为被你伤透了心?”“不,她只是不想让你看见她病死的样子,
她想给你留下最后一点体面。”“可是你呢,傅谨言?”“你追了出去,
你以为她是在跟你赌气,你骂她,逼她,最后眼睁睁看着她连人带车,
被一辆失控的货车撞下高架桥。”不!不是这样的!我记忆的最后一幕,是我喝得烂醉,
开着车去追她,然后……然后是我自己出了车祸!记忆碎片04:城南高架桥。
手机屏幕自动亮起,播放的不是照片,而是一段行车记录仪的视频。视频里,
一辆白色的轿车在前面平稳行驶。我的车在后面疯狂追逐,别停。白车被迫停下。
温言从车上下来,风吹起她的长发,她的脸瘦削得脱了相。我冲下车,
抓着她的肩膀用力摇晃。“温言!你闹够了没有!跟我回去!”“傅谨言,
我们已经没关系了。”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没关系?我没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女人!”“放手。”“我不放!你今天必须跟我回去!”我们正在拉扯,
一辆巨大的货车失控地冲了过来。我下意识地……我……我把温言,猛地推向了货车的方向!
而我,被她挡了一下,只是被撞击的余波甩了出去,昏死过去。视频的最后,
是温言被卷入车底,瞬间血肉模糊的画面。还有叶青青惊慌失措地跑过来,抱着昏迷的我,
哭着喊:“谨言哥哥!谨言哥哥你醒醒啊!温姐姐她……她为了救你……”原来,是这样。
原来,我不是追妻,我是杀妻。原来,我不是死于车祸,我是个……肇事逃逸的懦夫。原来,
叶青青颠倒了黑白,让我带着一个被美化过的、虚假的记忆,苟活了下来。“啊——!
”我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头。灵魂像是被活生生撕开,
无尽的悔恨和痛苦将我彻底淹没。车子失控地撞向路边的护栏。在剧烈的撞击中,
我看到那个女人,那个自称是叶青青手下的狐妖,脸上露出了一个冰冷又诡异的笑容。
她在我耳边,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说:“现在,想起来了吗,傅谨言?”“别急,
这只是开始。”“我们家主人,在下面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第5章地狱重逢剧烈的撞击后,世界陷入一片黑暗。我以为我会再次死去,
或者魂飞魄散。但当我恢复意识时,我依然坐在我的滴滴车里,车子完好无损地停在路边,
仿佛刚刚那场车祸只是一个幻觉。只有我那快要炸开的脑袋和撕裂的灵魂在提醒我,
一切都是真的。那个狐妖女人不见了。我的手机静静地躺在副驾驶座上,
屏幕上是“六界摆脱”的待机界面。我杀了温言。我是个杀人凶手。这个认知,
比任何天劫神雷都要致命,将我的魂魄一寸寸碾成齑粉。我趴在方向盘上,发不出任何声音,
身体剧烈地颤抖。就在这时,车门被敲响了。我抬起头,
看到一个穿着灰色制服的男人站在车外,表情严肃。他没有五官,脸上是一片光滑的平面。
他拉开车门坐了进来,整个空间瞬间变得无比压抑。“编号775号摆渡人,
你的灵魂波动异常,严重超出安全阈值。”他开口,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像是AI合成的。
“你是谁?”我问。“天道轮回司,异常灵魂管理处,系统管理员。”他言简意赅。
“天道……”我惨笑一声,“你们就是这样管理异常灵魂的?让我开滴滴?
”“‘六界摆脱’APP,是天道用于净化高能量级残魂的工具。”管理员解释道,
“你这类魂魄,执念过深,怨气太重,无法直接投入轮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