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了分手。沈亦泽坐在沙发对面,没说话。他看着我,电脑屏幕的光映在他镜片上,
有数据流动。“我再说一次,我们结束了。”我把钥匙放在桌上。金属和桌面碰撞,一声响。
“为什么。”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像机器在发问。“你监控我的手机,我的电脑,
我的社交软件。你上周,甚至给我老板发邮件,用我的口吻,拒绝了一个外派项目。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没有温度,“这不是爱,是控制。”“我是在保护你。”他说,
“那个项目有风险。”“我的人生,我自己负责。”我站起身,走向门口。“你不能走。
”“我必须走。”我打开门,没有回头。身后的公寓,一片寂静。这种寂静,
让我背上汗毛立起。第二天,我醒在一个酒店房间。阳光照进来,落在地毯上。
我感觉自己获得新生。我拉开窗帘,想拥抱这个城市。然后,我看见了对面的商业大厦。
大厦的LED幕墙,面积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上面,是我的脸。一张证件照,被放得巨大。
照片下面,是我的简历。林瑶,28岁,XX大学新闻与传播学硕士。
曾任职于奥格公关公司,职位:客户总监。项目经历:XXX品牌危机公关,
XXX上市发布会……简历的最后,一行红色字体,像刀划开的伤口,在流血。【此人单身,
择优录取!】我脑子嗡一声,血液冲上头顶。我冲到窗边,看城市的其他方向。
不止那一块屏幕。写字楼的广告屏,商场的电视墙,地铁站的滚动灯箱,所有能发光的地方,
都在播放我的简历。我的手机开始震动。不是一台手机在震,是整个城市在震。朋友,
前同事,猎头,陌生人……无数的消息和电话涌进来。我接起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周濛。
“瑶瑶!你上热搜了!全城都在通缉你!”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挂了电话,手脚冰凉。
我打开微博,热搜第一的词条,简单粗暴。#简历姐#我点进去,无数的**视频和照片。
我在地铁里,看着屏幕上的自己发呆。我在路边,看着公交站牌上的自己流泪。我在电梯里,
看着镜面广告屏里的自己,无处可逃。我成了一个展览品。一个被剥光了,放在城市中央,
供人围观的展览品。我关掉手机,把它扔到床的角落。世界安静了。房间里,
只有我自己的呼吸声。一声,又一声,像破掉的风箱。我知道是谁干的。沈亦泽。
他用他的代码,他的技术,他的天赋,为我打造了一座数字囚笼。而我,
就是那个唯一的囚犯。他不同意分手。所以,他要让全世界,都来帮他“审核”我的下一任。
这,就是他的“保护”。我坐在地毯上,看着窗外,阳光刺眼。我的简历,
还在那块巨大的屏幕上滚动。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已经被社会性死亡的,活着的幽灵。
酒店房间的电视,自己亮了。屏幕上没有节目。只有一行字,是沈亦泽常用的绿色代码字体。
【回家。】我抓起桌上的水杯,砸向电视。水杯碎裂,屏幕上出现一道裂痕。那行字,
依旧亮着。我笑了。眼泪从眼角滑下来,掉进地毯。我尝到了咸味。好。沈亦泽。你想玩,
我陪你玩。2崩溃的时间,不能超过十分钟。这是我做危机公关的第一准则。
我从地毯上站起来,走进浴室。我打开花洒,水流冲在我的头上,脸上。我没哭。水是冷的,
让我的大脑运转。报警?没用。沈亦泽是顶级黑客。他能把全城的屏幕黑掉,
就能在警察追踪到他之前,抹掉所有痕迹。我去了,只会被当成一个疯女人,
一个分手后臆想前任的疯女人。求他?更没用。这整件事,就是一场表演。
他享受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我的求饶,只会让他兴奋。我关掉花洒,用浴巾擦干身体。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红肿,脸色苍白。镜子里的广告屏,还在循环播放我的脸。
我对着镜子,扯出一个笑容。我是一个公关。我的工作,就是处理危机,引导舆论,
重塑形象。现在,我自己的生活,成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公关危机。客户,是我自己。对手,
是沈亦泽。战场,是整个城市。我走出浴室,捡起床角的手机。
我无视那些还在不断涌入的消息,打开备忘录,开始写字。第一步:定义危机。
事件:个人隐私被前任非法曝光。性质:社会性死亡,网络暴力。
核心诉累:重获隐私,重塑个人形象。第二步:分析对手。姓名:沈亦泽。
优势:技术层面,他是神。可以随意篡改数字世界。劣势:情感层面,他是**。
有社交障碍,极度偏执,自我中心。他的所有行为,都源于一个核心动机——恐惧。
他恐惧我离开他。第三步:制定策略。核心原则:不要在技术层面与他对抗。
要在舆论层面,瓦解他。具体行动:稳定情绪,不做出任何过激反应。搜集证据。
创造属于我的叙事。我放下手机,穿好衣服。我叫了酒店的客房服务,点了一份牛排,
五分熟,配一杯黑咖啡。我需要能量,需要**。服务生推着餐车进来,他的眼睛,
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秒。他想说什么,但没说出口。他放下餐盘,逃一样地离开了。
我切开牛排,血水渗出来。我一口一口,把它们全部吃完。吃完饭,我打了个电话,给周濛。
“濛濛,别哭。听我说。”我的声音,平静得像在开项目会议,“我需要你帮我做几件事。
第一,帮我租一个绝对安全的房子,现金交易,不要用我的任何身份信息。第二,
帮我买一台没有联网功能的旧电脑,一个U盘,还有几张不记名的电话卡。第三,
也是最重要的,帮我注册一个全新的微博账号。”“瑶瑶,你要干什么?
”周濛的声音还在抖。“我要讲一个故事。”我说,“一个关于‘都市传说’的故事。
”沈亦澤,你把我变成了一个热点。你把我推到了聚光灯下。你知不知道,
对于一个公关来说,一个全城级的热点,是多么宝贵的资源?你给了我一个舞台。现在,
我要开始我的表演了。我走到窗边。阳光依旧。我的简历,像一面旗帜,
插遍了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我看着那张巨大的证件照。照片上的我,眼神温和,
嘴角带着职业性的微笑。那是我,也不是我。从今天起,我要亲手,
捏造出一个新的“林瑶”。一个受害者。一个抗争者。一个,能让所有旁观者,
都心生同情的,女主角。33周濛的效率,像战时状态。三个小时后,
我坐在一个老旧小区的出租屋里。房子不大,但干净。窗户对着一堵墙,
隔绝了外面那个疯狂的世界。桌上,放着一台二手的ThinkPad笔记本电脑,
和一个全新的微博账号。账号的名字,叫“被简历选中的女人”。头像,是一张黑色的图片。
我没有立刻开始写。我先用周濛买来的电话卡,给我的前司老板,陈总,打了一个电话。
“陈总,是我,林瑶。”“林瑶?”电话那头的声音,透着一丝尴尬和疏远,
“你……还好吗?”“我不好。”我直接说,“我被卷入了一场恶性的网络暴力事件。
您看到的那些,都是真的。”“公司这边……压力很大。”陈总说,“董事会开了会,
你的离职手续,我会让HR尽快办好。”“我明白。”我说。这在他的意料之中。没有公司,
会愿意和一个“社会性死亡”的员工扯上关系。“我打电话给您,不是为了求情。
我是想告诉您,这件事,不是我的错。我是一个受害者。”“林瑶,你的能力,我们都清楚。
但是……”“陈总,听我说完。”我打断他,“我需要您的帮助。不是公司的帮助,
是您私人的帮助。您还记不记得,三年前,‘蓝海科技’那个项目,您被竞争对手恶意抹黑,
说您履历造假。是我,通宵三天,帮您找到了源头,写出了那篇扭转乾坤的澄清稿。
”电话那头,沉默了。“我不要钱,也不要工作。”我说,“我只需要您,帮我联系一个人。
一个,真正能和沈亦泽在技术上抗衡的人。”陈总叹了一口气:“你要找谁?
”“一个叫‘白鸦’的黑客。”我说。白鸦。这是沈亦泽的“宿敌”。我听沈亦泽提过一次,
那是他唯一一次,在提起另一个程序员时,眼神里没有轻蔑,只有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
他说,白鸦是国内最顶级的白帽子,一个网络世界的“侠客”。“我尽力。”陈总说,
“但是,林瑶,你要想清楚。你这是在玩火。”“我已经在一片火海里了。”我挂了电话。
我看着眼前的旧电脑。我开始打字。我没有写任何关于沈亦澤的个人信息。
我甚至没有提“前男友”三个字。我只写我的经历,我的感受。标题:《我被我的简历,
囚禁在了这座城市》“今天早上八点,我被电话吵醒。我以为,
是我那个难缠的客户又有了新的需求。但我错了。吵醒我的,是整个世界。
我成了一个‘名人’。我的脸,我的名字,我的学历,我的工作经历,
被印在了城市的每一块广告牌上。像一个通缉犯,也像一个等待被挑选的商品。
我不知道是谁干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只知道,我失去了我的生活。
我不敢出门。每一个路人的眼神,都像一把刀。他们对着我拍照,议论我。我在他们眼中,
不是一个人,是一个‘瓜’。我不敢回家。我怕门口,会围满记者和看热闹的人。
我不敢联系朋友。我怕给他们带去麻烦。我躲在一个没有人的角落,敲下这些字。我不知道,
这块小小的屏幕背后,连接的是善意,还是更多的恶意。我只是想问一个问题。
如果你的所有隐私,都被暴露在阳光下,你会怎么办?我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我努力工作,
认真生活。我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样的‘审判’?那张简历,是我用十年的努力换来的。
它是我在这个城市安身立命的凭证。但现在,它成了我的耻辱柱。我不知道明天会怎样。
我不知道这场荒诞的闹剧,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我只知道,我不能就这么被打倒。
如果有人能看到这些话,请不要人肉我,不要攻击我。请给我一点时间,和空间。让我,
找回我自己。”我写完,检查了一遍。没有形容词,只有陈述。每一个字,都克制,
又充满了委屈。我点击了发送。然后,我关掉电脑,拔掉了电源。我做的第一步,已经完成。
我向这个世界,发出了我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它是一个开始。接下来,就是等待。
等待舆论的发酵。等待,白鸦的出现。4舆论的发酵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
“被简历选中的女人”这个账号,在发文后的短短一个小时内,粉丝数从0,
飙升到了10万。转发,评论,像潮水一样涌来。我用周濛的手机,刷新着评论区。
大部分的评论,都充满了同情和愤怒。“天啊,这简直是恐怖故事!姐姐抱抱你!
”“细思极恐,这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太变态了!”“支持博主!你没有错,
错的是那个曝光你隐私的人!”“这是21世纪的《楚门的世界》吗?太可怕了!”当然,
也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是不是你自己炒作啊?想红想疯了吧?”“一个巴掌拍不响,
肯定是你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这些,都在我的预料之中。舆论场,
从来不是一块净土。有同情,就必然有恶意。我需要的,不是所有人的理解。我只需要,
将“我是一个受害者”这个核心人设,牢牢地立住。我用新账号,
回复了那条质疑我炒作的评论。我只回了四个字:“谢谢关心。”不解释,不争辩,不卖惨。
这种“受害者”的姿셔态,但又保持理性的态度,最能激发旁观者的保护欲。果然,
我的回复下面,无数的网友开始自发地为我“战斗”。“楼上的是不是有病?
博主都这么惨了,你还在说风凉话?”“键盘侠滚出去!不会说人话就闭嘴!
”我看着屏幕,心里没有一丝波澜。这些人,前一秒还在同情我,后一秒,
可能就会因为另一件事,来攻击我。网络世界,没有永恒的盟友,只有被情绪操控的流量。
我利用的,正是这种情绪。晚上,陈总给我发来一条加密信息。只有一个网址,
和一个登录密钥。我打开旧电脑,输入网址。页面一片漆黑,只有一个白色的对话框在闪烁。
我输入了密钥。对话框里,出现了一行字。【白鸦:说吧,找我什么事。
】我心脏开始加速跳动。我来了。【我:我需要你的帮助。
】【白鸦:为了你那个满城飞的简历?抱歉,我对这种情感纠纷没兴趣。
】【我:这不是情感纠纷。这是一场非对称的网络战争。我需要一个能打破这种不对称的人。
】那边沉默了很久。【白鸦:你凭什么认为,我能对付得了‘S’?】S。
沈亦泽在黑客圈的代号。原来,他已经知道了。【我:因为我听他提过你。他说,
你是他唯一的对手。】【白鸦:哦?他这么说?那他还挺有眼光的。】字里行间,
我能感觉到一种傲气。这是技术天才的通病。【我:我不需要你帮我攻击他。我只需要你,
帮我做一件事。做一面‘盾’。】【白...鸦:盾?】【我:是的。
一面能暂时抵御他攻击的盾。我正在申请一家新公司,‘创世纪’。
我不能让沈亦泽毁掉我这次机会。我需要你在我的面试期间,保护‘创世纪’的网络安全。
】【白鸦:你的意思是,让我当你的保镖?】【我:你可以这么理解。事成之后,
我会给你满意的报酬。】【白鸦:我对钱没兴趣。】我料到了。这种人,驱动他们的,
不是钱。【我:那,你对‘S’的源代码,有兴趣吗?】我抛出了我的诱饵。
【我:沈亦泽用来攻击全城屏幕的那个系统,代号叫‘天眼’。他很自负,
他认为这个系统完美无缺。但我跟他生活了三年,我知道他有一个习惯。
他喜欢在自己最得意的作品里,留下一个‘后门’。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
可以通往核心代码的后门。】【白鸦:……继续说。】【我:我可以帮你,找到那个后门。
作为交换,你,做我的盾。】对话框,又一次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我能想象,
屏幕那头的白鸦,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对于一个顶级的黑客来说,
一个“神”级对手的完美作品的核心代码,那种诱惑,是致命的。终于,他回话了。
【白鸦:成交。时间,地点。】我长舒了一口气。我赌对了。我关掉电脑。窗外,夜色深沉。
这场战争,我终于有了第一个盟友。虽然,这个盟友,可能只是一个想得到高级玩具的孩子。
但现在,我需要他的力量。我拿起手机,看到周濛发来的信息。“瑶瑶,快看!
‘简历姐’上电视了!社会新闻频道在讨论这件事!”我点开链接。电视节目里,
一个所谓的“社会学专家”,正在侃侃而谈。“……这个事件,
反映了当代年轻人在亲密关系中的一种畸形心态。施暴者通过极端的方式,
试图挽回一段感情,但这恰恰暴露了他内心的脆弱和不安全感。而作为受害者,我们看到,
她并没有选择沉默,而是勇敢地在社交媒体上发声。这是一种进步……”我关掉视频。进步?
不。这只是,生存。5“创世纪”的面试,定在三天后。这三天,我没有再更新微博。
舆论需要时间发酵。持续不断地卖惨,只会让公众审美疲劳。我需要保持一种神秘感,
一种“虽然我很惨,但我仍在努力生活”的坚强人设。我把所有的时间,
都用在了准备面试上。“创世纪”,是一家新成立的人工智能公司。创始人,是业内大牛,
据说非常有野心。他们正在招聘的,是一个公关总监的职位。这个职位,对我来说,
至关重要。它不仅是一份工作,一个饭碗。它是我向沈亦泽,向这个世界宣告,我林瑶,
不会被打倒的,一个战书。我研究了“创世纪”所有的公开资料。他们的产品,他们的团队,
他们的市场策略。我为他们,量身定做了一份公关战略方案。这份方案,细致到未来三个月,
每一周的媒体选题。我没有电脑,我就用笔,在纸上写。整整三大本笔记,写得密密麻麻。
这期间,沈亦澤没有再“联系”我。我知道,他也在观察。他在观察我的反应,
观察舆论的走向。他在等我崩溃,等我回去求他。我偏不。面试当天,我起了个大早。
我化了一个妆。不浓,但能遮住我的黑眼圈,让我看起来,精神,且有攻击性。
我选了一套黑色的西装,配一双细高跟鞋。我对着镜子,练习我的微笑。嘴角上扬的角度,
不多不少,正好八颗牙。这是我面对客户时,最标准,也最疏离的表情。我走出出租屋,
走进阳光下。街道上,广告屏依旧。我的简历,还在滚动。我目不斜视地走过去。
有路人认出了我,对我指指点点。我挺直了背,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
像一个走向战场的女王。“创世纪”的公司,在一栋科技园的写字楼里。我走进大厅,
前台的女孩,看到我,愣了一下。“你好,我叫林瑶,和HR约了十点面试。”我微笑着说。
女孩的眼神,有些躲闪。她拿起电话,小声地说了几句。很快,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
走了出来。她是HR总监,叫刘敏。“林**,你好。”她伸出手,和我握了一下。她的手,
是冷的。“请跟我来。”我跟着她,走进一间会议室。会议室里,坐着三个人。居中的,
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气质沉稳。他应该就是“创世纪”的创始人,陆卫东。我坐下来,
将我的纸质版公关方案,分发给他们。“各位面试官,早上好。我叫林瑶。”我开口,
声音没有一丝颤抖,“在开始面试之前,我想先谈谈,外面那些屏幕上的事情。”三个人,
都抬起头,看着我。“那不是炒作,也不是意外。那是一场,针对我个人的,恶意的,
非法的网络攻击。”我说,“攻击我的人,是一个技术天才,也是一个偏执狂。
他试图用这种方式,毁掉我的生活,我的事业。”我看着陆卫东的眼睛。“但我认为,
一场危机,从另一个角度看,也是一次机会。现在,全城的人,都知道了‘林瑶’这个名字。
这是一个巨大的,免费的流量池。而如何将这个带有负面标签的流量池,转化为正面,
甚至是商业价值,这才是一个公关总监,真正需要解决的问题。”我翻开我的方案。
“我的方案,有两个部分。第一部分,是针对‘创世纪’的。第二部分,是针对我自己的。
”“我要利用我现在的‘热度’,为‘创世纪’策划一场病毒式营销。主题,
就叫‘反网络暴力,用科技守护隐私’。我们将发起一个公益项目,联合法律界,心理学界,
为所有遭受网络暴力的人,提供援助。这,既符合‘创世纪’用科技改变世界的理念,
也能在最短时间内,为公司树立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正面的品牌形象。”“而我自己,
将作为这个项目的第一个‘案例’。我会公开我的全部经历,
并以‘创世纪’公关总监的身份,向那个施暴者,正式宣战。”我合上方案。
“一场完美的危机公关,不是去掩盖问题,而是去定义问题。现在,我想把‘林瑶’,
从一个受害者的名字,定义为一个抗争者的符号。而这个定义权,我希望,
能和‘创世纪’一起完成。”会议室里,一片寂静。陆卫东看着我,眼神里,有惊讶,
有审视,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欣赏。就在这时,会议室的投影仪,突然自己亮了。
屏幕上,出现了一行绿色的代码。【她不属于这里。】沈亦泽,他还是来了。
6会议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HR总监刘敏,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另外两个面试官,
脸色也变了。他们看着投影仪,像在看一个灵异事件。只有陆卫东,他靠在椅背上,
双手交叉,看着屏幕上的那行字,眉头皱了起来。我没有慌。我甚至,
感觉到了...一丝兴奋。来得正好。我的“盾”,该出场了。我拿出手机,
给那个不记名的号码,发了一条信息。【他来了。】几乎在同一时间,会议室的投影仪,
闪烁了一下。那行绿色的代码,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抹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
是一片纯粹的,代表着“安全”的蓝色屏保。与此同时,整栋写字楼,
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警报声。“警告!警告!本公司网络受到不明攻击,
安保系统已启动最高级别防御!”是白鸦。他不但防住了沈亦泽的入侵,还顺便,
把“创世纪”的安保系统,一起黑了。他用这种方式,在向沈亦泽,也在向我,
展示他的肌肉。陆卫东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听了几句,脸色变得很难看。“我知道了。
让技术部全力排查。”他挂了电话,看着我,眼神变得无比复杂。“林**,”他开口,
声音沙哑,“看来,你的故事,比我想象的,还要精彩。”“这不是故事,陆总。”我说,
“这是我的,现实。”警报声,还在响。我站起身。“很抱...歉,给贵公司带来了麻烦。
”我说,“今天的面试,也许,应该到此为止了。”我准备离开。我知道,没有公司,
会愿意招聘一个,能带来如此巨大安全风险的“麻烦”。“等一下。”陆卫东叫住了我。
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他比我高一个头。他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压迫感。
“你说的那个公益项目,我很感兴趣。”他说,“把你的详细方案,留下来。三天之内,
我会给你答复。”我愣住了。“你不怕吗?”我问,“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创世纪’,从创立的第一天起,目标就是成为行业的打败者。”陆卫东说,
“如果连一个黑客的挑衅都不敢面对,我们还谈什么打败世界?”他的眼中,
有一种属于创业者的,近乎疯狂的野心。“而且,”他笑了笑,“我公司的网络,
被人在我眼皮底下,黑成了筛子。这个场子,我得找回来。”我看着他,忽然明白了。
他不是在同情我。他是在投资我。他看到了我背后的“流量”,
看到了这场“战争”本身所蕴含的,巨大的,可以被利用的“价值”。这是一个商人。一个,
真正的,野心家。我喜欢和这样的人合作。“好。”我点了点头,把我那三本手写的笔记,
放在了会议桌上。“期待您的消息。”我转身,走出了会议室。走廊里,公司的员工们,
行色匆匆,脸上都带着紧张的表情。技术部的人,在疯狂地敲打着键盘。我踩着高跟鞋,
穿过这片混乱。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刚刚在一场巨大的风暴中心,引爆了一颗炸弹的人。
而我,安然无恙。走出写字楼,外面的阳光,依旧刺眼。城市屏幕上,我的简历,消失了。
取而代代之的,是一片蓝色的,代码瀑布。我知道,那是白鸦的杰作。他在用这种方式,
向沈亦泽宣告,这个战场,他接管了。我的手机,震了一下。是白鸦发来的信息。
【盾的时间,结束了。我闻到了更有趣的东西。】【‘天眼’的后门。别忘了你的承诺。
】我笑了。沈亦泽,你看到了吗?你的“天眼”,不再是无所不能的了。你的世界,
出现了一道裂痕。而我,将会是那个,把这道裂痕,撕得更大的人。7我没有回家。
我去了周濛那里。一进门,她就冲上来抱住我,差点把我勒死。“瑶瑶!你太牛逼了!
我在新闻上看到了!‘创世纪’大楼全线**!你干的?”“我只是,点了一把火。
”我换下高跟鞋,整个人陷进她家的沙发里,像一滩烂泥。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
才彻底松弛下来。疲惫,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的四肢百骸。周濛给我倒了一杯热水。
“怎么样?面试有戏吗?”她问。“不知道。”我摇了摇头,“但陆卫东,
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我查了,”周濛举起她的平板电脑,像一个专业的侦探,“陆卫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