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缠不得不把手机拿开一点:“在家啊,怎么了?”
岳京春义正词严:“还敢问我怎么了?今天是你春哥我出生满一万天的大日子,你居然忘记了!”
“……”
应缠知道这人不着调,没想到他能这么不着调,“所以呢?”
岳京春笑嘻嘻地说:“所以我在白日酒吧办了个party,你也过来喝一杯呗!”
应缠随意地说:“我不随礼的。”
“你那么大一个明星还这么小气?行行行,你我这关系我也不好意思收你的礼,人过来就行。”
“成。”反正也没什么事。
岳京春图穷匕见:“把叶含也叫来呗。”
应缠似笑非笑地说:“你俩都分了八百年了还叫她干什么?”
岳京春别别扭扭,宛如一个黄花大闺女:“当不成男女朋友,还可以当朋友嘛。”
“行行行。”
跟谁看不出他那点心思似的。
挂了电话,应缠给叶含发去消息,而后又给靳汜发消息。
等她换完衣服,拿起手机,前者回了,后者还无声无息。
她打了个电话过去,靳汜没接。
应缠换了鞋,出门,先到15楼,按门铃,里面却没人开。
她心下纳闷,难道他出门了?
好啊,擅离职守。
昨天晚上他因为她独自去见商律白就挑刺,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她抓到他的把柄了。
不过还是要再确认一下,免得回头兴师问罪时被他狡辩,应缠直接输入密码,打开门,走了进去。
这里的一桌一椅,一景一物,都还是盛夏里原来的模样,靳汜住在这里,却没留下什么个人痕迹,连乱丢衣服都没有,整洁得好像没人住过。
应缠心底陡然冒出个念头——他该不会不辞而别了吧?
她心下莫名紧张,径直朝房间走去。
同一时间,浴室门打开,男人带着水汽的身体走出来,应缠来不及刹车,差点撞到他身上,连忙后退一步,下意识抬起头。
“…………”
靳汜明显刚洗完澡,头发还在滴水。
水珠沿着锁骨滑到他的胸口,他的胸肌并不夸张,是一层薄而紧致的肌肉,能清楚地感觉到里面蕴藏的力量。
水珠一路滑过六块腹肌,收紧的人鱼线,最后没入腰间浴巾的边缘。
应缠猝不及防看到这活色生香的一幕,有些愣神,也没移开眼……甚至还觉得看不够。
她的目光实在太直白,靳汜气极反笑,直接把擦头发的毛巾盖到她头上:“看什么看?流氓。”
毛巾微湿,带着他洗发水的淡香气。
应缠猛地回神,才意识到什么,连忙扯下毛巾,迅速转过身背对他,脸上腾起热气,反咬一口:“你!你怎么这个时间洗澡!”
“我爱什么时候洗就什么时候洗,倒是你,”靳汜上下打量她,“跑我家干嘛?偷袭啊?那还真被你找到了我最薄弱的时刻,看来我痛失清白就在今天了。”
“…………”
应缠攥紧毛巾咬牙切齿,“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按门铃你也没开,我才自己进来的。”
靳汜很轻地哼了一声:“不信。”
应缠憋屈得要死,从耳朵到脖子都红了起来。
靳汜看她红温了,才闷笑着问:“什么事啊?”
应缠强行冷静:“……朋友约我去酒吧玩儿。”
靳汜哦了一声:“跟我报备啊?”
“……不是你说我出门必须带上你吗?”
靳汜又来一句:“那你还挺听话的。”
应缠被他戏耍得毫无还手之力,恼羞成怒:“靳汜!你给我够了!”
靳汜终于笑出了声,“好心”地不再逗她:“客厅等着,我换了衣服跟你一起去。”
又习惯性浪一句,“不准偷看。”
应缠把毛巾砸在他身上,快速出门,砰——!的一声,把房门关上。
她背对着站在门前,没好气地说:“我只是来跟你说一声,又没说要你一起去。”
靳汜懒洋洋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那不行,万一你在酒吧遇到危险,我找谁说理去?”
“这里是沪城市,不是哥谭市。”哪儿有那么多危险等着她?
靳汜散漫:“人生在世,总会遇到一些飞来横祸。”
“……你咒我?”
“我是有感而发,毕竟我刚才,就那么突然地失去了我的清白。”
应缠:“…………”
不能跟他斗嘴,斗不过他。
应缠深吸口气,拿出自己浸淫娱乐圈数年,见识过各种大风大浪的气魄来。
她拍戏时,因为剧情需要也见过不少男演员裸体,平时都没感觉,这次真有点顶不住。
这人对得起自己保镖的身份,身材确实好。
应缠凶他:“快点!他们都在等呢。”
靳汜应了一声,房间里响起吹风机声。
他吹干头发才出来:“看,我跟你穿了主仆装,大家一看就知道我是你的人,够可以吧?”
应缠穿着深棕色直筒裤配米色衬衫,系一条棕色领带,与沪城的秋意很配。
靳汜便也穿了棕色休闲裤、白色衬衫以及棕色外套,他们站在一起,就很“情侣装”。
应缠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燥又升了起来,舔了下嘴唇:“并不需要你彰显身份,少给自己加戏。”
她快步往外走,“你要开车,去了不许喝酒。”
靳汜亦步亦趋跟着:“去酒吧不准喝酒?老板还挺会折磨人。”
应缠不再理他。
到了酒吧,应缠老远就看见岳京春。
这哥们儿永远是全场最浮夸的那个显眼包,头发染成粉色,还穿了一件粉衬衫,跟只花孔雀似的。
岳京春也看到她了,直接站到沙发上挥手:“妹妹!这里!”
他们将好几组沙发拼成一个大卡座,这里少说二十人,应缠叹为观止:“你这出生一万天纪念日办得跟八十大寿似的,我都怕你承受不住夭折了。”
“好好说话!你春哥要长命百岁保护你一辈子!”
“谢谢,不用。”
应缠坐下,扫了眼人群,有些认识,有些不认识。
岳京春凑过来:“叶含怎么没来?”
应缠实话实说:“她说她来了,你这个纪念日可能就办不下去了,所以不来了。”
岳京春咂嘴:“我本来也叫了白哥,但他去京城出差了。你我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应缠无语:“文盲别乱用成语。”
岳京春递来杯低度酒,又把小吃拼盘推到她面前,朝角落努嘴:“那酷哥是谁啊?”
应缠瞥了眼戴着口罩坐在角落位置的靳汜:“我保镖。”
“还挺高冷。让他摘口罩随便吃喝啊,都是朋友,别客气。”
应缠知道靳汜不爱露脸,随口敷衍:“他酒精过敏,你不用理他。”
岳京春便不理了,拉着应缠吃喝玩乐。
那边的靳汜则是翘着二郎腿,低头玩儿手机。
酒吧的灯光鬼迷日眼,他又是在角落的位置,基本没人注意到他。
而他所在的那条长沙发上还有两个女孩,以为没人听得见她们说话,便凑在一起蛐蛐:
“她是谁呀?岳公子怎么对她那么好?”
另一个人不可思议:“应缠你都不认得?”
“大明星应缠??”包臀裙女人仔细地看看,“我去,还真是她,她没化妆,跟电视上有点不一样,我差点没认出来。他们居然是朋友?”
短发女人小声说:“岳公子跟商少爷是朋友,所以他们也是朋友。”
包臀裙女人:“网上说应缠是商少爷的女人,这是真的还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