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吗?”陆景川从人群中走出,唇角勾起讽刺的笑,“许知夏,专门为你准备的葬礼。”
许知夏看着自己的“遗照”,忽然笑了:“喜欢。”
陆景川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冷声道:“既然喜欢,就站那儿去。”
他抬手示意,几个兄弟立马走上前,对着许知夏开始上香。
“早死早超生啊嫂子。”
“下辈子别惹陆哥了。”
“一路走好。”
许知夏面带微笑,一一接受。
仪式结束,许知夏转身要走,陆景川却一把拽住她:“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为什么不砸了这里?”陆景川死死盯着她,“你不是最恨我这样羞辱你吗?”
许知夏平静地看着他:“因为这不是羞辱啊,你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
毕竟,她是真的快死了。
陆景川盯着许知夏看了很久,眼神从愤怒逐渐变成困惑,最后化作一声冷笑:“现在不来硬的改来软的了?”
他逼近一步,“许知夏,我告诉你,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会原谅你。”
许知夏没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陆景川被她这种眼神看得莫名烦躁,转身大步离开了宴会厅。
许知夏回到家时,胃痛已经让她直不起腰。
她冲进卫生间,趴在洗手台上吐出一大口血,鲜红的液体溅在白色瓷砖上,触目惊心。
她颤抖着吞下止痛药,等疼痛稍微缓解后,洗了个热水澡。
擦头发时,梳子上缠着一大把黑发,她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突然意识到——
她可能连半个月都撑不到了。
第二天,许知夏来到一家老式照相馆。
“遗照?”老板推了推老花镜,有些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小姐,您这么年轻,怎么就突然要拍遗照了……”
“我得了重病,命不久矣了。”许知夏笑了笑,“麻烦您帮我拍好看点。”
老板叹了口气,动作轻柔地帮她整理头发:“放心,我一定把你拍得漂漂亮亮的。”
镜头前的许知夏化了淡妆,穿着最喜欢的红裙子,笑得明媚张扬,仿佛还是当年那个无忧无虑,意气风发的小姑娘。
拍完照,老板问:“照片洗好后要直接带走吗?”
“不了。”许知夏摇头,“帮我修一下,几天后送到这个地址吧。”
她写下家里的地址,想着到时候把自己的遗照和姐姐的摆在一起。
从照相馆出来,许知夏又去了一趟陆家祠堂。
她站在陆景远和许知月的遗照前,指尖轻轻抚过相框边缘。
照片里的姐姐笑得温婉,修远哥的眉眼依旧温柔,仿佛下一秒就会从相片里走出来,像从前一样揉揉她的头发。
“修远哥,姐……”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很快就能来陪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