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我们离婚吧。"
苏雨坐在我对面,手里拿着一张银行卡,眼神平静得可怕。
我正在吃晚饭,听到这句话,筷子直接掉在了碗里,汤汁溅了一桌子。
"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们离婚。"苏雨把银行卡推到我面前,"这里面有三千万,算是我给你的补偿。"
三千万?我瞪大眼睛看着她,这个跟我结婚五年的女人,此刻像个陌生人。
"苏雨,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离婚?"
"因为我有了别人。"她说这话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而且我们之间,本来就是个错误。"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感觉天塌了。
"别人?谁?"
"这些你不需要知道。"苏雨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银行卡密码是你的生日,钱够你下半辈子不愁了。明天我会让律师联系你,财产分割什么的,按照最快的程序走。"
我猛地站起来,椅子撞到后面的柜子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苏雨!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有了别人?什么时候的事?"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竟然有种解脱的意味。
"林浩,这五年来,我一天都没有爱过你。"
这句话像一把刀,直接**我的心脏。
我想起五年前,我们在公司的年会上认识。她是HR主管,我是市场部经理。那时候她对我笑得那么甜,说我是她见过最有魅力的男人。
我想起我们的婚礼,她穿着白色婚纱,眼角带着泪花,说要和我过一辈子。
我想起这五年来,我为了这个家拼命工作,每个月把工资全部上交,连买件衣服都要跟她商量。
而她告诉我,她一天都没有爱过我?
"苏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的声音开始发抖,"如果你没爱过我,为什么要跟我结婚?"
她停下脚步,嘴角勾起一个冷笑。
"因为你是个很好的跳板。"
"跳板?"
"没错。"她转过身,眼神变得锐利,"你以为我一个普通本科生,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坐到HR主管的位置,靠的是什么?"
我愣住了。
"靠的是你这个市场部经理的老公,靠的是你在公司的人脉关系,靠的是你傻乎乎地帮我铺路。"
我感觉血液在倒流。
"所以,这五年来,你一直在利用我?"
"利用这个词太难听了。"苏雯整理了一下头发,"我更愿意称之为合作。只不过现在,我不再需要这种合作了。"
"因为你找到更好的跳板了?"
她笑了,笑得特别灿烂。
"林浩,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一点。"
我紧握双拳,指甲掐进掌心里。
"是谁?"
"我说了,你不需要知道。"她拿起桌上的包,"好好考虑一下吧。三千万,在我们这个城市,够你买三套房了。"
说完,她就要往外走。
我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她的胳膊。
"苏雨!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这五年来,我们同床共枕,我对你掏心掏肺,你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她甩开我的手,眼神突然变得凶狠。
"林浩,别逼我把话说得太难听。"
"我就要你说难听的!"我吼出来,"我要知道真相!"
"真相?"她冷笑一声,"好,我告诉你真相。这五年来,我和他一直在一起。从我们结婚前一个月开始,就一直在一起。"
我感觉世界在旋转。
"结婚前一个月?"
"没错。"她的声音冷得像冰,"我们的婚礼,我们的新婚夜,包括你以为我们最甜蜜的那些时光,我心里想的都是他。"
我浑身开始发抖。
"甚至,我们结婚那天晚上,我都是从他那里回来的。"
我的拳头狠狠砸在墙上,墙面的石灰掉了一地。
"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折磨你?"苏雨整理了一下衣领,"林浩,你太高看自己了。我只是在完成一个任务而已。"
"任务?"
"对,任务。"她看了看表,"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明天律师会联系你,你最好配合一点。"
她说完就要出门。
我想拦住她,但是腿软得站不住。
"苏雨!"我大喊一声,"那个人是谁?!"
她停在门口,回头看了我一眼。
"你真的想知道?"
"我必须知道!"
她的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
"张总。"
我的心脏停止跳动。
张总,张建华,我们公司的副总经理。我的顶头上司。
"张总?"我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叫,"张建华?"
"聪明。"苏雨点点头,"就是你天天汇报工作的那个张总。"
我感觉天旋地转。
这五年来,我在张总面前小心翼翼,把他当成自己的贵人。每次汇报工作,我都准备得特别充分,生怕哪里做得不够好。
而他,竟然是抢走我妻子的那个人。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声音开始颤抖。
"我说了,从我们结婚前一个月。"苏雨拉开门,"不过,如果你一定要一个准确的时间,那就是五年零七个月前,你第一次带我参加公司聚餐的那天晚上。"
我瘫坐在椅子上。
那天晚上,我记得很清楚。我特别兴奋地把苏雨介绍给所有同事,包括张总。张总还夸她漂亮,说我有福气。
原来,那就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苏雨,为什么?"我看着她,"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已经走到门外,听到这个问题,停下脚步。
"林浩,有些事情你永远不会明白。"她的声音飘进来,"权力和金钱,远比感情更可靠。"
"可是我们明明可以一起努力..."
"一起努力?"她突然回头,眼神里带着嘲讽,"你知道张总的年薪多少吗?你知道他在这个城市有多少套房子吗?你觉得凭你一个市场部经理的收入,能给我什么样的生活?"
我无言以对。
"林浩,醒醒吧。"她的声音越来越远,"这个世界很现实,没有什么爱情能战胜现实。三千万,已经是我最大的善意了。"
房门被重重关上,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那张银行卡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我拿起银行卡,仔细看了看。这是我从来没见过的卡,看样式应该是私人银行的顶级卡。
三千万,这笔钱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是天文数字。但是我想不明白,她哪来的这么多钱?
凭她一个HR主管的工资?还是张总给她的?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她和张总在一起这么久了,为什么现在才提离婚?
为什么是现在?
我拿起手机,想给她打电话,但是号码显示已经停机。
我又试着给她发微信,发现已经被拉黑了。
连她的朋友圈,我也看不到了。
就好像,她已经把我从她的生活中彻底删除了。
我想起下午的时候,她说要去超市买东西,晚上回来做我最爱吃的糖醋里脊。我还傻乎乎地等着她回来,结果等来的是这个消息。
我拿起桌上的那盘糖醋里脊尝了一口,味道和平时不一样。以前她做的糖醋里脊,醋味重一点,因为我喜欢酸的。但是今天这盘,甜味更重。
就像她的眼神一样,甜得发腻,却带着毒。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个我以为属于我们的家。三室两厅,一百二十平米,是我们结婚时贷款买的。首付是我父母给的,每个月的房贷是我在还。
现在她要离婚,这套房子会怎么分割?
还有我们的存款,我们共同的朋友,我们一起买的那辆车,甚至我们养的那只猫...
等等,**呢?
那只我们一起养了三年的英短蓝猫,平时总是趴在沙发上等我们回家,今天怎么没看到?
我起身在房子里找了一圈,卧室、厨房、阳台,都没有**的身影。
她的猫窝也不见了,连同她的猫粮、玩具,全都消失了。
我突然意识到,苏雨今天提离婚,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
她已经把所有重要的东西都转移走了,包括那只猫。
而我,就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