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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老爷子震怒:“祁家世代从商从政,你学什么拿手术刀的?没出息!”
父亲直言:“学医救死扶伤是普通人的路!祁家子孙要做的是掌控资源!”
家里气氛冰点。
祁响如困兽沉默对抗。
连顾延之都劝:“祁哥,何必?玩玩可以,真当饭吃?以后兄弟们混商圈政界,你拿听诊器多掉价?”
在他心烦意乱的和家人朋友争论自己的爱好时,都没有得到理解。
只有许知知。
晚自习后的空教室,仅剩两人。
祁响烦躁地把厚厚《格氏解剖学》摔在桌上,靠椅背望天花板,语气迷茫疲惫:“老头子说我离经叛道,顾延之觉得我脑子进水…你也觉得我学医…很可笑吗?”
许知知停笔,静静看他几秒。
昏黄灯光下,眼神清澈认真。
“为什么可笑?”声音很轻,却有力,“能救人的东西,怎么会可笑?”
祁响猛地坐直。
许知知指尖轻抚解剖图谱封面,眼神专注向往。
“你讲病理机制时,眼中有光。那种光…我在真正热爱事业的人身上见过。”
她顿了顿,字字清晰,“祁响,能做真正想做的事,并能帮助他人,挽救生命…这很了不起。比掌控多少资源都有意义。”
暖流注入他被冻结的心房。
他看着深陷泥潭、被病痛折磨的她,眼中没有世俗评判,只有对他纯粹理想的尊重肯定。
胸腔被狠狠触动,酸涩滚烫。
原来真正理解他离经叛道的,是她。
“所以,”她唇角弯起极浅真诚的弧度,“别管别人怎么说。像我一样生病的人,他们都需要医生,好医生是很伟大的。我觉得,你能成为一个很好的医生。”
月光洒在她沉静侧脸,照亮少年骤亮的眼眸。
心口被前所未有的暖意力量填满,仿佛找到对抗世界的支点。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确定:学医,不仅为她的病,更是他发自内心的热爱。
这份热爱,得到了最在乎人的认同。
两颗年轻的心在秘密和叛逆中靠近。
祁响的辅导超出课业。
他将家里医学期刊、基础外文资料偷偷带给她。
许知知如获至宝,晦涩术语成通往神秘世界的密码。
她在空白处写满疑问,祁响用通俗语言解释。
昏暗台灯下,两颗脑袋凑在一起,低声讨论心瓣膜结构、免疫应答,空气弥漫油墨书香和共享秘密的微甜。
那是独属他们的精神乐园。
最大胆的事发生在一个周末午后。
祁响不知从哪弄来一具逼真教学用人体解剖塑料模型。
他藏好模型,神秘兮兮对许知知说:“带你去个好地方。”
他骑单车载她穿过大半个城市,来到城郊废弃旧仓库。
阳光从破窗斜射,尘埃在光柱中飞舞。
“怕不怕?”祁响小心拿出模型。
许知知眼睛瞬间亮了,毫无惧色,像发现宝藏。
她围着模型转,指尖小心触摸逼真器官结构,脸上是纯粹对知识的渴求。
“这是心脏?哇,瓣膜长这样…这是肝脏?课本图太小了…”
她甚至准确的指出模型几处细微瑕疵。
祁响看着她专注侧脸,听着清脆声音,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拿起模型塑料小手术刀,模拟讲解简单心包穿刺术。
许知知听得认真,不时提出尖锐问题。
当祁响因步骤卡壳,她竟凭看书积累指出关键点。
“可以啊,许知知同学!”祁响惊喜挑眉,忍不住揉她头发。
她脸一红,没躲开,嗔怪瞪他一眼,带着不自知的娇憨。
弥漫灰尘阳光的旧仓库里,没有宋家压抑,没有学业压力,只有两个志同道合的少年少女沉浸生命奥秘探索。
祁响看她阳光下熠熠生辉的眼,因兴奋微红的脸颊,纤细求知的手指划过“器官”…
前所未有的情感——混杂欣赏、怜惜、默契和强烈心动——如藤蔓心底疯长。
他彻底沦陷了。
橙黄色的信纸在余瑶念指尖沙沙作响,像翻阅着一段被尘封的炽热青春。
她翻过那些记录着许知知指尖冰凉、咳血惊心的病历笔记,目光最终定格在一张被摩挲得格外柔软的纸页上。
那上面,少年祁响飞扬跋扈的字迹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笨拙:
「12月28日。操!老子十五岁生日老头子送的破房子终于派上用场了!明天就带小同桌去!化学竞赛冲刺!保送南大医学系,必须拿下!那地方有棵老大的栀子树,开花的时候…嗯,应该配得上她。」
时间被拉回那个栀子花初绽的周末清晨。
描述的越详细,祁响的记忆越清晰。
祁响骑着那辆拉风的黑色山地车,早早等在了宋家庄园略显冷清的后门外。
冬的晨风带着微凉的露水气息,他单脚支地,校服拉链只拉到胸口,露出里面干净的白色T恤,眼神却比平时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期待。
厚重的雕花铁门“吱呀”一声打开,许知知走了出来。
她依旧穿着洗得发白却整洁的橙黄连衣裙,脸色在晨光下显得愈发苍白透明,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蕴藏着星河的深潭。
看到祁响和他那辆过于招摇的车,她脚步顿了一下,抿了抿唇,像小情侣打情骂俏一般眼神白了他一眼。
“上来。”祁响拍了拍后座,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熟稔,仿佛他们早已如此千百遍。
许知知犹豫片刻,还是侧身坐了上去,双手小心翼翼地抓住他腰侧的衣料,保持着一点微妙的距离。
车轮转动,清晨微凉的风掠过耳畔,吹起她鬓边细碎的发丝。
祁响骑得并不快,甚至有些刻意地平稳,只有他自己知道,背后那一点小心翼翼的触碰,像羽毛一样挠着他的心。
车子穿过逐渐喧嚣的城区,驶向城郊。
道路两旁的行道树越来越茂密,空气也愈发清新。
最终,他们在一扇低调却厚重的黑色铁艺大门前停下。
祁响掏出钥匙打开门锁,随着“哐当”一声轻响,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在许知知眼前缓缓铺开。
门内,不是她想象中豪门少爷金碧辉煌的消遣地,而是一个巨大、宁静得近乎遗世独立的庭院。
首先撞入眼帘的,便是庭院中央那株虬枝盘曲、开得如火如荼的栀子树。
洁白硕大的花朵层层叠叠,几乎压弯了枝头,馥郁浓烈的香气霸道地弥漫在每一个角落,阳光透过繁密的花叶,在地上投下细碎跳跃的光斑。
树下,一张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原木长桌,上面整齐地摆放着几本厚重的化学竞赛资料和笔记本。
“怎么样?”祁响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炫耀,他仔细观察着许知知的表情,“安静吧?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秘密基地!竞赛,冲刺!”
“如果这个地方能让你开心的话,那也算物尽其用,以后它就叫悦知湾了。”
许知知笑得甜甜的,“哇!”
接着她又调皮的语气突然转折,“好俗啊!响哥。”
说完扮了个调皮鬼脸。
祁响被逗的一笑。
许知知仰头望着那棵开得忘我的栀子树,深深吸了一口那浓郁到有些呛人的香气,苍白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一种近乎纯粹的、被震撼到的惊叹。
她点了点头,声音很轻,却带着真实的愉悦:“嗯,很安静,也很……特别。”
接下来的日子,这个被栀子花香浸透的庭院,成了他们备战竞赛的堡垒。
长桌上堆满了《有机化学精解》、《无机反应机理》和厚厚一沓沓写满演算的草稿纸。
祁响思路天马行空,解题常走险招;许知知则基础扎实,逻辑严密,总能敏锐地揪出他推导中细微的漏洞。
“祁响,你这个氧化还原配平,电子转移数对不上这里。”
许知知指着草稿纸上的一行,眉头微蹙。
“啧,等等……我看看……”祁响凑过去,两人头几乎挨在一起,呼吸间都是对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和萦绕不散的栀子花香。
有时为一个复杂的反应机理争论得面红耳赤,祁响会烦躁地抓抓头发,许知知则抿着唇,眼神执拗地坚持己见。
最终往往是祁响“啧”一声,妥协道:“行行行,算你狠!按你的思路来!”
许知知嘴角便会忍不住微微上扬,像偷吃到糖的小狐狸。
高强度的脑力消耗对许知知的身体是巨大的考验。
好几次,她讲着讲着,声音会突然弱下去,脸色瞬间苍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每当这时,祁响会立刻停下,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摸出两颗一模一样的廉价水果糖,不由分说塞一颗到她微凉的手心。
“补充糖分,别死机了。”
他语气故作轻松,眼神却紧紧锁着她,带着不容错辨的紧张,“歇会儿,不急这一时。”
在某些事上总是他妥协,他知道她的脾气和执拗,比如生病看病,许知知认为吃点药就好了,她总是想争分夺秒的变强大,不想花时间去慢慢治疗。
许知知捏着那颗糖,指尖的冰凉似乎被掌心那点微不足道的暖意驱散了些。
她没有立刻吃,只是默默剥开糖纸,将透明的糖球含进嘴里。
劣质香精的甜味在口腔化开,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她看着祁响故作凶狠实则担忧的眼神,心头某个角落,悄然塌陷了一块。
最难忘的是竞赛前夜,那把藤椅旁。
两人在庭院里对着最后几道压轴题鏖战到深夜。
夜风微凉,吹落几瓣洁白的栀子花,无声地飘落在摊开的书页上。
许知知终于支撑不住,脑袋一点一点地,最终轻轻地靠在了祁响的肩膀上,沉沉睡去。
祁响的身体瞬间僵住。
少女清浅温热的呼吸拂过他颈侧的皮肤,带着栀子花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药味。
他小心翼翼地侧过头,月光下,她沉睡的侧脸安宁得像个易碎的瓷娃娃,长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一种从未有过的、汹涌而酸涩的暖流瞬间淹没了他。
他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惊醒了她,也惊散了这一刻仿佛偷来的静谧与靠近。
他悄悄伸出手,极其轻柔地拂去落在她发梢的一片栀子花瓣,指尖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那个夜晚,庭院里只有风声、虫鸣、少女均匀的呼吸,和少年震耳欲聋的心跳。